第12章 刁难
面对剩下的这三十万，何一跟严格做了详细的规划。
为了让手下的人躲避上面的追查，何一将剩下的钱平均分给了每个人。
何一手下的这些人一共有一百二十名整，平均下去，每个人手里能拿到两千五。
“这些钱算是作为他们的流动资金，”何一解释道，“让他们四处分散，范围扩大，这一阵子走的越远越好，谁的钱不够让他们及时联系你。”
严格点点头：“好，我马上去安排。”
“对了，”何一像是想到了什么，“告诉他们，在外期间不准出手摸鱼，更不准对人动手，这是规矩，并且以一个周为期限在小群里面定时报平安报去向。”
“明白。”严格回道。
两千五的数目不算多，但是另外再加上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有些钱，这样一来就足够了。
以何一为首的这帮人，每当躲避上面追查或者风声很紧的时候，何一会让他们销声匿迹一段时间，避开风头。
等到这段时间一过，再卷土重来。
而在这期间，他们当中的每个人或许会成为餐厅的服务员，或许会成为发小广告的，或许会成为卖房子的，总之他们的身份变幻莫测，藏匿在茫茫人群之中，不知去向。
何一跟严格则是继按部就班的在楽本上班，继续一成不变的生活。
“三十万，本来还觉得挺多，怎么一下子就一分都没了。”严格在一边感慨着。
何一靠在沙发上，闭着眼：“你可以睡一觉，梦里什么都有的。”
严格无奈的摇摇头，起身走向摆放日历的小桌子上，拿起一边的黑笔在今天的日期上打个对钩。
这是严格从小到大的习惯，只要是过完一天就会打上一个对钩。
严格刚准备放下笔，忽然间看见了日历上的一个红色圆圈，日子是后天的时间。
“何一，”严格回到沙发上，坐在何一身边，“后天请个假咱不去上班了，我陪着你在家，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去看”
“不行，”何一睁开眼，望着天花板，“班要去上，等下班后我们一起去。”
严格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但是他一瞥就注意到何一眼眶中像是有眼泪，他又硬生生的把话给憋回去了。
每年的那天，都是何一情绪最低落的时候，低落到看人的时候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曾经严格给她请过假，想着何一在家里或许会好些。
但是待在家里反而让何一的那种情绪来的愈发猛烈，后来用她的话说，还是要做点什么才能让时间流逝的更快。
第二天晚上上班的时候，何一就将头发挽起，接着将帽子扣在头上，帽檐压得很低。
经理问她什么情况的时候，何一也没怎么吭声，大多都是严格替她说的。
“抱歉经理，何一脸上过敏了，情绪也不太好，怕影响咱们楽本的形象才这样，您见谅见谅。”这是严格滴水不漏的一套说辞。
经理见此也没多说什么，要不是看在往日何一这孩子人老实又能干的份上，换做别人他早一把掀了帽子扔一边去了。
何一听着身上的对讲机传来的声音，转身去往酒水间开始备酒。
这次的包间依旧在八楼，房间号808。
何一走的很慢，因为小推车上的酒水很多，通过先前对讲机的对话中知道，这已经是这包间点的第三回酒了。
808门外站着一名服务生，在准备开包间门之前，好心的提醒了一下何一。
“何一，放完酒就站在一边，这里面的人好像都喝多了，之前有个人还对小静上下其手的，还好经理突然来跟他们敬酒这才算是把这茬糊弄过去了。”
楽本的经理都来敬酒，可想而知里面人的地位。
“好，”何一应了一声，“谢谢。”
随着大门的打开，喧嚣的音乐声率先冲入何一的耳朵里，接着就是女人身上的香水味跟男人抽烟的味道，两者一混合，朝着何一扑面而来。
刚开始来楽本，确实有些接受不了这种环境，但是现在，何一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
“来来来王总，继续喝啊。”一名小姐将自己杯子里的酒推给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
“这都没酒了，我喝什么，”王总笑眯眯的盯着怀里的人，“我喝你吗？”
“王总说什么呢，”那名小姐故作羞涩的笑了笑，“这不酒来了吗。”
何一将小推车上的酒依次摆在桌子上，期间还能听到包间内小姐嬉笑的声音。
这些小姐也都是楽本所提供的服务之一，只要钱到位，什么都不是问题。
将酒放好后，何一准备退到一侧。
“不是我说你们这楽本都怎么回事啊，”王总大声嚷嚷着，“怎么一个服务生还戴着帽子，什么意思啊？”
怀里的那名小姐看了一眼，立刻就认出那人是何一。
“就是的，我还是第一次见怎么还有戴着帽子服务的，这不是很明显的不尊重客人嘛，王总您消消气。”
这小姐的声音何一耳熟，是曹淓，楽本数一数二人。
原本还不怎么生气的王总，被曹淓一说，立刻看向了何一。
“就你戴帽子那个，”王强指着何一，“给老子滚过来，说你没听见啊？”
王强这边的动静不小，引得包间内其他十几个人都纷纷朝那边看了过去。
更有心者，甚至都将音乐关了，想知道是什么情况。
音乐声一停，曹淓的一抹笑声就落入了何一的耳朵里。
“抱歉先生，”何一走过去，“帽子是出于私人原因，请您见谅。”
王强看了看何一，想要探究一下这人的容貌。
奈何这该死的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快大半张脸，加上何一低的头，更是连个毛线都没看着。
先前被他们经理打断的火气正愁无处发散，这迎面就来了个不知死活的玩意。
“我管你什么狗屁私人原因，现在立刻给我摘了！”王强搂着曹淓，张嘴吃过她给的葡萄，三两下就将葡萄皮吐出去，正好吐在何一的工作服上。
这个举动引得包间内一片哄笑，周围人看何一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小丑一般。
在一片哄笑声中，何一慢慢抬起头，看的不是王强而是曹淓。
“如果您有什么问题可以找经理交涉，这个要求我无法满足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