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章 求助父亲
头上还在冒血,秦翎政此时已经头晕,有点体力不支。
赵襄看了眼脸色苍白的秦翎政,没有丝毫怜悯:“你少给我一副病怏怏的表情,你——秦质子在我大赵就连条狗都不如。之前不杀你,是为了不和秦国撕破脸。
如今秦异人私自逃回,秦国竟然怂恿魏国与我开战,留着你还有何用?”
“赵王既然认为是秦国挑起的事端,或许我能挽救。”秦翎政强撑着身体不倒下,虚弱说道。
“你如何挽救?”
“我乃秦国世子,请大王允我修书一封,由大王派人送往秦国,让秦国派人向魏国劝和。”
谁人不知秦翎政是被他父亲秦异人抛弃留在了赵国。他还想修书给秦国劝和?说出来都只会让人笑话他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赵襄显然不会听信他的话。
“就凭你?只怕秦国已经忘记还有你这个人存在吧。”赵襄不屑道。
“赵王有所不知。我父亲与华阳夫人关系较好。华阳夫人乃我祖父最宠爱的夫人。
她一直有意想要认我父亲为儿子。他日我父亲成为太子也不无可能。
而我,是我父亲唯一的儿子,您觉得我是否还有用处?”
这话半真半假,是秦翎政用来和赵襄周旋拖延时间的策略,先保住自己,否则赵襄真有可能一怒之下取了他性命。
赵襄来回踱步,思量片刻,并没有全信。半晌他说道:“好,我可以给你机会修书一封,用最快的马送去秦国,大概需要六日。
我暂且留你性命,不管你秦国会不会因你劝和魏国,我只看结果,一旦魏国开战,我立即斩杀你。”
说完,便吩咐内侍将他关进冷宫,不允许任何人见他,一天送一次水和食物。
冷宫是用来关犯事美人的地方。如今空着,就用来关他了。
他打量了一下这房子,破败不堪,木头柱子都有被虫蚁啃食过的痕迹,似乎随时都能塌下来。
屋内各处布满厚厚的灰尘,角落里还有蜘蛛结网。房子还在北面,长年见不到太阳,既寒冷又阴森。
秦领政从昨日开始消耗了大量体力,又长时间没有进食,已经又饿又累,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将自己受伤的额头轻微擦拭后再绑住伤口,找了一个稍微干净的地方,躺下就睡着了。
冷宫之外,议论纷纷。秦翎政被关的消息很快成了宫里各人议论焦点。
“听说了吗?秦质子被押进王宫关起来了?”
“这是为何?”
“肯定是惹大王不快了。”
“不能吧?他还有那个胆子?估计是什么大事。”
“哎呦,那个惨呀!我看见他满脸鲜血被拖进冷宫的。”
“那估计活不成了。”
“真可惜了。”
“可惜?一个秦贼你还为他可惜?”
“我只是觉得他长得还挺好看的,可惜了。”
就连入宫为美人请脉的房启夏都听到了不少风声。不过他并没在意。他和秦翎政并无交集,只当是闲事听听解闷儿。
至于魏国要准备攻打赵国的事,赵襄一直不让人透露,就怕引起恐慌。
午饭后,房启夏一家坐在一起闲聊。
“今日我给李美人看了喜脉,胎象平稳,估计王室不久之后又要新添公子贵女。”
房夫人附和道:“宫里总是喜事不断。”
“不过,我跟赵国公汇报的时候,他似乎心不在焉,脸上并无喜色。不知是何事扰他安宁。”
“这莫不是”房殊和房钰面面相觑,一副吃到大瓜的表情。
“你俩这是什么意思?”房启夏道。
房钰看着兄长不说话。房殊实在忍不住:“该不会国公觉得孩子不是他的吧?”
房启夏听闻,立马拍桌子道:“胡说!这话怎可瞎说!小心脑袋。你们以后不许想这些有的没的。尤其是关于王室的事,千万不要关心。”
“那能是何事让国公不快?”房殊问。
“估计是跟秦翎政有关。”房启夏淡淡道。
房颜本来是摆弄手中的玩意儿,无聊地听着。当听到他的名字,立即屏气凝神等着房启夏继续说。
“听说秦翎政被打得满脸是血被关进了冷宫,过些日子还要处死。”
听到此,房颜心上像是被割了一刀,心痛不已。她努力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恐惧。发生了什么?他不是好好待在萍园吗?
“秦翎政是谁?”房钰问。
“是秦国质子。”房启夏解释道。
平时百姓一般提起他都叫秦质子。家中人不知道他名字正常。
“是他呀,虽然咱们赵国人不待见他,但是毕竟是秦国交换的质子,不至于杀了他吧。”房钰轻松道。
房颜紧紧揪着自己的衣服,她很想问他伤势怎么样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显然父亲不想再提他的事情,已经转换话题了。
房颜没有心思继续闲聊,跟父亲道:“父亲,我在医书上看到有一个治病的法子,有些疑问,您能跟我去看看,给我解释一下不?”
房启夏自然是乐意的。他希望房颜也能学好医术,将来有一技之长,不管世道如何,总能让自己存活下去。
他跟着房颜来到房间。
房颜立马把房门关上,一脸严肃地看着房父亲。
房启夏意识到不对,关心问:“颜儿,你怎么了?”
房颜看着他不说话,好一会儿平复了心情说:“父亲,秦翎政伤势怎么样了?您知道不?”
房启夏很是意外房颜会如此问。他女儿认识秦翎政吗?
“你认识他?”
“恩。”房颜肯定道,她现在很焦急,不想再瞒着父亲。
“我和他是朋友。”
“你和他是朋友?你怎会和他结交?”房启夏很震惊,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不仅认识秦翎政,两人还成了朋友。
“之前在宫宴上认识,后来又见过几次,他还帮了我,所以就成为了朋友。他现在怎么样了?”
房启夏看女儿急得不行的表情,若有所思。没见过女儿对谁这么关心过。
“他的情况我并不是很清楚,我给美人请完脉就回来了,刚才说的也是道听途说,没准是乱传的。”
“连父亲都听说了,此事估计八九不离十是真的了。您能去看看他不?看看有什么能帮他的。”
“这”房启夏有点为难,“听说现在他被关禁闭了,任何人都不能见,更何况是我这样的医官,不应参与朝堂之事。”
“父亲你救救他,万一他出了什么事,我会难过一辈子。”房颜带着哭腔求他。
房启夏第一次看到女儿这么激动,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女儿跟他可能不是普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