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城市毁灭计划
“我不想听你胡扯。”
曲星竹看了眼办公室悬挂的镜子。
镜子内倒映出的油画是相反的。
不再是“人类进化”，更像“某种东西退化成人类”。
每次看到镜子里的画，她都感觉不适。
“生命的意义，在于不断进化！你现在的层次还太低，没法理解这句真理，但早晚有一天你会理解。 ”
藏秋山不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结。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等救出“深渊”后，我们可能要离开雪城一段时间。”
“没什么好准备的。”
对曲星竹而言，她的行李无非是一些换洗的衣物。
至于钱，找藏秋山报销就行。
“那就走吧。”
藏秋山起身，缓缓摘下手套，露出那只犹如玻璃体的手掌。
一颗颗不同形状的瞳孔在上面游动。
房间的光线顷刻被吞噬，隐隐有恐怖呓语声响起。
似乎有超越三维的未知生物，窥视着办公室。
曲星竹不得已闭上眼，捂住耳朵，身体才不至于颤抖。
“在这间办公室住了这么久，还真有点舍不得离开。”
藏秋山打了个响指。
手背上，一颗旋涡状的紫色瞳孔移动到食指，亮起微光。
墙壁跟地板像黄油一样融化，扭曲成旋涡。
挂在墙壁上的油画、镜子，包括办公桌、病床等，全都沉入地板跟墙壁，消失不见。
藏秋山指尖，旋涡状的瞳孔中，多出几个小黑点。
房间瞬间变得空荡荡。
再次打了个响指。
又一颗十字形状的橘红色瞳孔，升到藏秋山中指。
高热火苗在他周身迸发，无风自燃。
熊熊火焰顺着墙壁攀爬，形成扭曲的人脸，逐渐吞噬了办公室。
将手套重新戴上，藏秋山向诊所外走去。
正常巡猎者，只会有一种神明的馈赠。
污染值提升，只会增强这种馈赠，不会衍生出新的馈赠。
想要用出多种神明的馈赠，只能依靠神遗物，但神遗物通常有副作用。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藏秋山提出“神明的馈赠移植假说”，并为此做了大量实验。
终于在最近，他的研究大获成功。
能同时使用多种能力的人造神明馈赠【神之手】，就是该研究的最高产物。
该研究可以让没有进入过神迹的人，也能获得神明的馈赠。
不仅能将普通人变为巡猎者，还能让他们变为某种更强大的东西。
“单单完成神明的馈赠移植假说，“黑暗侵蚀”那群腐朽的老顽固，不一定同意我加入黑暗议会，成为掌握着权力中枢的十二议员之一。”
“我必须毁灭一座城市，才能向他们展示我的成果！可惜雪城太小了，作为舞台而言，还不够格。”
在雪城这些年，他做的手术少说有几千台。
小到白内障手术，大到器官摘除。
每次手术，他都会或多或少，在手术对象体内植入部分神明的血肉，观察他们的变化。
因为植入量不大，手术对象基本都活了下来，只是会出现一些不痛不痒的并发症。
这些人中，小部分人的并发症会爆发，成为侵蚀者。
但对藏秋山来说，这些人都是失败品，他要制造出更纯粹破坏力更强的“病人”。
并带着这些“病人”，登上舞台。
他要毁灭的城市，人口一定要足多，且拥有强大的巡猎者。
这样才能证明他的实力。
“天鹅市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带着曲星竹，闲庭信步的离开诊所。
走到门口，藏秋山突然问道：“要不要去跟你那个叫夏沫的朋友打个招呼？或许，这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说罢，他摇头晃脑，眼神悲悯，“唉，我真是个仁慈的人。”
曲星竹沉默片刻，摇摇头。
“不用了。”
听出藏秋山的不怀好意，她去见夏沫只会给对方带去麻烦。
“既然你不想见，那就算了。”
在两人离开不久后，整个诊所突然传出阵阵爆炸声，黑烟顺着窗户往外冒，一切有用的信息都被火焰净化。
街道上有路人见到这一幕，慌张的拨打火警电话。
一片混乱中，没人注意，十多辆黑色轿车从诊所附近的小区驶出，开往一条高速公路。
高速公路的尽头，正是白玉京雪城分部。
……
万达电影院。
“已经定位到了林美月的车辆？那个叫廖小龙的孩子不在车上？”
郑新月手持遮阳伞，旁边一名身穿黑色制服的正式工，毕恭毕敬，将电话贴近她耳边。
“好，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郑新月看向夏沫。
“夏沫，你猜对了，那个男孩确实有问题。”
不等多说什么，又一个电话打进来。
郑新月接通后，表情瞬间变化。
“白玉京雪城分部被“黑暗侵蚀”的人进攻？你没开玩笑？”
黑暗侵蚀虽然是白玉京的大敌，但从不正面行动。
就像上次袭击星竹柔道社，黑暗侵蚀会寻找没人的时间，且在白玉京的巡猎者抵达前会逃离。
没人觉得黑暗侵蚀敢对白玉京出手。
但听到电话另一头的爆炸声，以及正式工们的怒吼，郑新月很快回过神来。
“夏沫，你们几个立刻回家。”
不再多说，郑新月带着正式工撤离。
她带着不少正式工来电影院搜寻杀人者。
烟鬼也带人去了市第二中学调查动物尸骨。
目前雪城分部的防御力空前薄弱，偏偏在这种时候黑暗侵蚀发动了进攻，显然是算计好的。
“夏沫，我也该走了。”
熊耀辉整理下保安服，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嬉笑。
带着几名打更人老大爷，匆忙离开，准备将这件事汇报给打更人。
抵御黑暗侵蚀，不仅是白玉京巡猎者的责任，也是雪城所有民间组织的责任。
穿过拉起黄色警戒线的电影院，夏沫三人离开空荡荡的万达商场。
广场外，一个个类似熊耀辉的保安，正往面包车里钻。
随着车辆启动，驶向城区之外。
夏沫还看到，不少吃饱了撑得的外卖小哥，一边给顾客打电话道歉，一边调转车头，在马路上汇聚成黄色的车流。
一个从夏沫面前疾驰而过的外卖小哥，电话里传出暴躁的声音。
“外卖都超时五分钟了，什么时候送到？信不信给你差评？”
“不好意思，这餐我不送了，因为我等下要去拯救这座城市。”
“你咋不说你去拯救世界？”
将传出骂骂咧咧声音的手机关机，外卖小哥昂首挺胸，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