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训练和学习

    孙耀金所在部队为内蒙古自治区乌兰察布盟。是乌兰察布市政治、经济、文化、信息中心，丝绸之路和草原茶马古道的重要组成部分。位于内蒙古自治区中部，阴山山脉灰腾梁南麓。北连察哈尔右翼后旗，东、南、西三面被察哈尔右翼前旗环绕。乌兰察布有着悠久的历史，夏、商，属鬼方；春秋战国，属赵国北境；汉朝，属雁门郡；后汉，属幽州代郡；隋，属定襄郡；唐，属单于都护府；唐，为冀州、并州；置河东关内道、云州、云中郡、单州都护府；辽，属大同县、天成县、长青县北境；金，置集宁县，属西京路大同府抚州；元，属中书省；明，属蒙古鞑靶部游牧地；清初，为察哈尔右翼正红、正黄旗游牧地；后属大同府丰镇厅、宁远厅；民国初年，属山西省归绥道。民国3年（1914年），划归察哈尔特别区。民国10年（1921年），划丰镇、凉城、陶林、兴和4县各一部分成立平地泉招垦设治局（后改为平泉设治局）。民国13年（1924年），成立集宁县。民国26年（1937年），设立伪集宁县公署，属伪巴彦塔拉盟公署。民国34年（1945年），将集宁城区从集宁县划出，成立集宁市，属中共绥蒙区。1949年，绥远和平解放，撤销集宁市，恢复为集宁县城关区，属集宁县。1951年，集宁县城关区改为平地泉镇（县级），属集宁专区。1954年，撤销集宁专区，划归平地泉行政区。1956年，撤销平地泉镇，设立集宁市，属平地泉行政区。1957年，撤销集宁县，分别划归集宁市、察右前旗和察哈尔右翼后旗。1958年，撤销平地泉行政区，改属乌兰察布盟。2003年，撤销乌兰察布盟，设立乌兰察布市（地级），撤销集宁市，设立乌兰察布市集宁区（县级）。

    孙耀金所在部队就在阴山山脉的大山里，一座山大概有七八个连驻守，三个营，两个团。他们被称之为二线部队，因为靠近他们部队的前沿边境还有一个守备一师。当时的一个守备师差不多跟一个军人数差不多，那个年代开始跟苏联的关系有些紧张，这些部队的驻扎就是以备不时之需。山上都是工事，山里面都是坑洞，连与连都是相通的，部队的军营有的也安排在坑洞里。附近有着几个仅有错落，大部分起名都带个“沟”字，部队一般说什么什么沟，基本就是指的哪个连队。白天，大家分别训练，部队有炮兵，坦克兵，特务连，分工不同训练科目也都不一样；晚上，各连队有总结大会，像特务连有可能晚上还要训练；孙耀金他们这批兵大多都是北方人，老兵有四川的广东的和湖南的。他的班长就是一名准备退役的老兵，湖南人，叫王胜利，也是由他带着孙耀金这个班度过新兵训练的三个月，训练的也是基本科目，但是要求的很严格，毕竟是作战部队，有统一要求。

    孙耀金的所在班，大家还在熟睡，一阵急促的集合号把大家硬生生从睡梦中给叫了起来。大家对军队都有基本的概念，也不敢犯懒，赶紧爬起床，穿戴整齐往外跑；集合完毕，王班长特意进宿舍看了一眼才又出来，瞪着眼睛说：“看你们一个个的，行吧，我也不多说啥了，以后号声一响，最后出来的打扫厕所，我进去看了一眼，一片狼藉呀，像猪窝，你们在自个家也这样呀，对三号铺下铺提出表扬，虽然还没达到部队的标准，但是已经有了部队的雏形，像那么回事！这是谁的铺呀？”孙耀金不自信的举了举手，然后嘿嘿乐了一下，又看了看左右的战友。“大家好，我叫王胜利，从军4年，湖南人，说话有时候带点方言，听不懂就问，不用客气，新兵训练期间我负责咱们班，作为临时班长。今天刚开始，我简单的讲一下，早起集合号响起，一分钟穿衣集合，解散后三分钟到五分钟洗漱，洗漱结束后食堂门口集合，用餐十分钟，用餐结束半小时后跑步到沟口外的操场集合，开始一天的训练，首先是队列训练，整理内务，然后枪械训练，障碍训练，刺杀训练，后期不定期的紧急集合和越野，以及夜间作战训练，最后是实弹打靶，打靶完毕，合格的将成为一名优秀的解放军战士。我希望在我的带领下，咱们班没有掉队的，都要经得住考验，都是穷苦人出身，这点苦不算苦，咬咬牙，坚持坚持，两三个月就过来了；希望你们都能成为合格的解放军战士，我们是作战部队，国际形式风云变幻，这些训练都是按照作战部队的科目来训练的，不管以后大家分到哪个连队，具体执行哪方面的任务，这些训练都是有必要的。当然我作为老兵，会身先士卒，也会严格要求自己。晚上对一天的训练做总结，加强政治学习等。等训练结束，我退役前的最后一个任务也就完成了，大家跟我一起努力，我也希望圆满的完成上级交代的最后一个任务，大家有没有信心？”班长介绍完后，大家异口同声表达了信心，然后大家洗漱完由班长带队前往食堂跟其他的班一起集合用餐。先是拉歌，比的是气势，大家都很兴奋，唱歌的时候铿锵有力，整个山谷都在颤抖；吃完饭，大家开始了一天的艰苦训练，个个汗流浃背，除了队列训练外，还加了军体拳和格斗训练，下午训练完回到军营，班长带着大家做了总结；晚饭前又开始教大家整理内务，军被、军帽、床铺整洁度等都做了标准要求；晚饭后，大家都累得趴在床上不想动了，开始闲聊天，孙耀金是个内向的人，没人主动找他聊天，他就自己躺在床上冥想；忽然坐了起来，他想他到这的大概情况应该告诉家里，还有马俊梅；晚上离熄灯还有一两个小时，时间来的急，就是有点不好意思，再个就是信件寄出时应该是要审查的；于是孙耀金觉得写一封家书，暂时先不与马俊梅联系了。

    尊敬的爸妈：

    您们好，我已顺利到达军营，并开始了新兵连正常训练；这里一切都好，上到首长下到班长，对我们都很照顾；部队有保密手册，关于我的具体位置就不详说了，回信的话到时候按照我给的地址邮寄就可以，到时候我会收到的；这段时间会很忙，忙着训练和学习，需要把业务搞明白，将来下到连队才能为部队和国家进最大的努力；我们的伙食很好，比在家里伙食强很多，我吃的也比较多；军队给我们配置了学习教员，我们这批兵将来会是技术兵种，不管以后在部队还是回家乡都有一技之长，到时候肯定能为家里多近一份力。

    我不在家的日子里，希望您二老多保重身体，尤其我爸，他的胃本来就不好，尽量让他吃热乎的，别着凉，别凑合；他年纪也不小了，别逞能，有力气活了让老二干，老二岁数也不小了，懂事了；我爸在民兵队长这个职位时间也不短了，让他跟人说话和气点，别端着架子，会让人感觉不容易亲近；我妈的老毛病三高可得多注意，家里条件再艰苦，药不能停；我妈是个操心命，孩子们慢慢都大了，都懂事了，不是太过分的就由着他们去吧；每天下地干活啥的，回到家记得泡脚，揉揉腿，我妈这个腿上的毛病应该是静脉曲张，要多注意；吃上面不要太节俭，我以后每个月都有津贴，到时候我这没什么可以用得到的，我会都寄回家里，希望能给你们适当减轻点压力。

    我不在家了，老二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也懂事许多，以后家里大事小情的多给他念叨；他看着不当回事，但是心里都有，别让我爸总骂他，年龄不小了，别动不动就来打骂那一套，将来怎么娶媳妇呀。他慢慢有了自己的主意，还是说，不是太过分的就由着他，不会走歪路的；他每天鼓捣那辆拖拉机，我走之前跟他一起检查了好多次，应该没啥问题，他也基本都掌握了，就是正常使用，所以有空的时候还是要学习点东西，别晃荡了；他也正长身体的时候，告诉他别动不动就不吃饭，家里再困难也不差他那口吃的。

    老四学习成绩，我不担心，成绩一直很好，将来有可能会比我还要好，而且家里守着一位大学生，对他会有很大的帮助，再个英子姐大城市来的，见识也多，多交流，也能开拓老四的视野；我不在家里，英子姐估计要跟着多忙活了，这些年了，英子姐跟家人一样，不用太客气，英子姐说过，太客气她不习惯也不舒服；英子姐的事我到什么时候都支持她，我希望她一辈子都幸福，她是一位漂亮、有气质、有文化、明事理的好姐姐。

    总共离开家没几天，大致情况就这样，我在这边一切都好，会按部就班的跟着部队的领导训练和学习，争取练好学好下连队，尽早为部队做出自己的贡献，也好让您二老放心；我不在家的时候，如果能碰到红军哥，让他想着他曾承诺过我的事情，他知道什么事；总之，希望我的参军能给家里减轻一部分负担，能为部队为祖国多进一份力，希望不就得将来，我们家生活条件越来越好，部队越来越强大，祖国越来越富强。

    爸妈一定要保重身体，儿子一切安好，勿念；

    此致！

    敬礼！

    孙耀金，看看写的信没啥问题，叠好，塞进了自己的上衣口袋；孙耀金所在部队比较偏远，自己去寄信不太现实，一般每周会有集中收集信件的人，然后集中到市里一并邮寄，等收到来信也是集中带到部队再分发给大家；所以孙耀金写完就先收了起来，等有收信的人来了再拿出来；一天的训练属实给新兵们累的够呛，有聊着天打盹的，有眯着的差不多睡着的，有拍打腿脚的，总之刚开始训练的内容比较多，怕新兵一下适应不了，就直接吹熄灯号让大家休息了。

    凌晨3点，一阵急促的集合哨把大家从睡梦中硬是给叫醒了，孙耀金迷迷糊糊的听到声音了，也睁开了眼睛，只是太累了，没当回事；忽然听到班长喊紧急集合，才反过味来，赶紧穿衣服下床；走的时候回头一看，除了自己，好多都还没事人一样的在床上躺着呢，然后他又大喊了几声紧急集合，大家听到后才开始穿衣下床。大家排好队以后，班长说：“紧急集合就是命令，你们以后要学着习惯，这是常识，话不多说，一会儿跟其他班汇合，越野5公里，一个山头的来回路程，大家都打起精神来，不要掉队，不要给班里拖后腿。”说完去跟排长汇报，汇报完毕后，依次以一班打头向远处山顶跑去。越野回来后，大家都嚷嚷着有多累，都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等着最后一名士兵回来后，大家又集合到一起，排长和连长总结了一下紧急集合的情况，大致就是体力有待加强，然后安排各班班长带回，让班长跟士兵回去后再总结并拿出应对方案；等待早餐后又是紧张的训练，后期开始训练完以后开始整理内务，班与班要评比拿流动红旗；反反复复，虽然很累，虽然很枯燥，虽然很难达标，但是班长和排长连长也是拼了，每天跟新兵一起吃一起喝一起训练，争取尽早让大家成为一名合格的解放军战士，尽早下连队去工作；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新兵的训练也接近尾声，大家都有了很大进步，和刚来的时候对比，在任何方面都有极大的改观；随着大家训练科目的逐渐结束，各个科目的测评也相继展开，孙耀金新兵连综合排名前十，班里第一，整理内务，拿到过两次流动红旗，按照现有的成绩，大家基本都能够达标，下一步就是做训练的汇报表演了；孙耀金表现出色，被临时任命为副班长，等下连队以后这个班长就没了，只是临时帮着班长忙活一阵子。经过近三个月的训练，每一名战士都有了一个质的蜕变，个个壮的跟头牛一样，原来紧急集合五公里越野，都累的站不住，现在很轻松；原来起床慢慢腾腾，现在两三分钟就能集合；原来军体拳和格斗训练就是个架子，现在都能打几个回合；夜间训练也是从黑灯瞎火找不到北，到现在出门就可以找到对应的目标；打靶训练就更不用说了，大多参加入伍的都喜欢枪支，从一开始的脱靶到现在打个十环八环的都没太大问题。

    离汇演还有十来天的时间，班长跑到班里，跟班里的战友说：“同志们，收到命令，明天就进行汇报表演，你们将提前结束训练，留下来的十来天将进行业务培训和学习，所以大家今天感觉还有没准备好的，抓紧准备，大家平时测评的分数经过连长和首长讨论，按照平均成绩算，恭喜大家都达标了。”班里一下沸腾起来，孙耀金也是高兴的跳了起来，然后又情绪沉重了起来。“怎么了，这个消息不好吗？”班长问到耀金，“挺好的，这个对每位新兵都是好消息，这意味着大家都能留在部队，留在这个一直向往的地方，留下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是不是也意味着班长将离开我们了。”耀金说完，本来沸腾的班里安静了下来。“同志们，我很幸运在我离开部队前认识你们，跟你们同吃同住，没错，你的训练结束也就意味着我将要离开部队，大家放心，我会记住你们每一位的名字，即使我离开了，我的心也会伴随着你们在部队一起努力；我走了，以后在部队就要靠你们自己了，我相信你们都没有问题，我很高兴与你们相识相知，将来大家有机会走到一起，记得你们曾经有一位王班长，我就知足了；大家不要为我拉情绪，这种事每年都有，哭天抹泪的，我不喜欢；我也很高兴大家支持了我的工作，你们都达标了，我的任务也算圆满结束了，等复命后差不多就该走了，大家到时候看情况，谁如果有时间，就过来见个面。”班长说完，大家情绪好了很多，按照班长指示大家做最后的准备。

    因为孙耀金所在新兵连是专门组建的，是为修理所选拔一部分人，所以提前结束了训练，提前做汇报表演，也因此参加汇演的首长大多也都是技术类的首长，按照之前的训练，大家汇报表演很顺利，接下来就是要培训学习，然后按照成绩选拔修理所的战士。在培训之前，部队先来了一场摸底考试，孙耀金首屈一指，拿到第一名，也收到了个别首长的特别关注。后期上级委派了几名技师下来给大家做基本培训，好巧不巧，委派的技师里有一名技师正是接兵的王卫东排长，来给大家讲解现役的轻重武器的发射原理。孙耀金看到王排长冲他微笑了一下，王排长也关注到了他，其他的技师有培训大家机械设备的，有火炮技师，有汽修技师等。王排长因为对枪械比较熟悉，在孙耀金他们新兵训练期间，专门到其他部队进行系统的学习，然后正式调任到修理所做枪械技师。孙耀金他们不分专业，是全部都学习，部队要把他们培养成全能型人才，孙耀金因为之前在家跟老二一块儿研究过一阵拖拉机，再加上他踏实的文化功底，学起来还好，基本上都可以接受。因为考虑到文化底子的问题，首先进行的理论培训学习，然后根据士兵学习的情况进行评测，按照综合成绩的平均成绩分为优、中、差的成绩排名，优等自然就被各个修理所盯上了，中等的就是还有进步空间，这只是理论，也许实践的时候会表现出来，差等的基本就是去普通连队了。经过几天的培训学习，大家迎来第一场业务考核，孙耀金不出意料的拿到第一名，成为优等。他拿到成绩的那一刻，很想跟马俊梅分享，但是后期还有更多挑战，也就放下了当时的兴奋。“恭喜你，首战结束，拿到很好的成绩，我说过，我看好你，我还会继续关注你，以后有机会我们有可能一起共事，所以还是那句话，不要让我失望哦。”王卫东拍了拍孙耀金的肩膀说。“报告首长，我一定会再努力，尽最大努力不让您失望。”孙耀金说完傻傻的乐了好一会儿。

    经过第一轮的业务考核，孙耀金很高兴拿到了相当不错的成绩，后面就是实操的培训学习；大家在操场上集合好后，由技师带队，向山里走了大概半小时的路程，进入一个山洞；山洞里面很大，很深，里面就像一个兵工厂，夹杂着叮叮当当的声音；大家来到几台机器跟前停了下来，正式进入车工、铣工、焊工等一系列的培训学习，这些机械在以后得工作中起着重要的作用，培训完实操，还有培训机械和武器的关联培训，最后综合理论加实践的测评成绩汇报给上级，最终由首长统一协商后来安排大家的去处。孙耀金本身对机械是有一定兴趣的，赶巧他在老家接触过一段时间，所以学起来也很上心；设备都是二手的，都过了很多年限了，所以设备的精密度并不高，所以就要求人为去补充精度这一关键技术，就是通过设备做出精密度不够的部分，剩下的用小工具再加工，尤其零件，难度相当大；当然，现在是培训学习阶段，国家越来越富强，首长也说过，大家都学出来后会更新设备，这也是在提高部队效率，但是也不能说不更新设备就干不了。这些培训，需要大量的文化基础，经常需要制图，计算等基础知识，在培训到中期的时候已经有好几名战士学不下去了，大多是文化底子薄，慢慢随着理论结合实践的知识越来越深，都跟不上进度了。在后期，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学习，大家差不多心里都有数了，最后经过综合测评，孙耀金拿到优等，全连排名第二。有五名差等，被安排到了普通连队，但是在上级没有正式的命令前，各班新兵还是安排到一起。大家回到班里，经过几个月的同吃同住，加深了战友间的感情，大伙都知道，他们离分别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了，各自都表达着不舍，但是想想就是不在一个连还在一个营还在一个团，总有见面的机会，大家又高兴了起来。

    今天是个好天气，虽然有半拉山挡住了太阳，但是天空飘着几朵白云，天空那么蓝，偶有微风拂面，感觉很舒服。上级首长带着几名技师站在新兵连的队伍前面开始公布大家的去向，每位战士听到后都洋溢着微笑，孙耀金也是聚精会神的等待首长念到自己的名字，紧接着听到：“孙耀金，优等，安排到团部直属修理所。”听完后孙耀金也很满意的乐了，等首长念完名字后，让大家解散回去做准备，午饭后，将会由各自安排的连队干部带走。午饭后，大家带着行李到操场集合，队伍前已经来了很多连队的干部，大家集合后，由各连队干部带走分去的新兵，远的就直接上车了，近的不行，刚来的新兵连随着士兵的离开，越来越少；等还剩二十几名的战士时，王卫东再一次出现，直接就往孙耀金走去，“咱俩还真是有缘呀，我也在团直属修理所，修理所不再专门派人了，让我直接把人带回去就好了。”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又喊了几名战士的名字，一块儿上了车，往深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