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决定入伍
自从孙耀金在学校的工作参加竞聘落选后，跟马俊梅回到家中，左邻右舍每逢看到孙耀金总要远远地小声嘀咕几句，马俊梅家更是对孙耀金失去学校的工作所失望，对他也不抱什么希望了。马新占倒是勤快，三天两头往马俊梅家跑，哄得马俊梅父母特别高兴。按照三中校长在孙耀金临走前说的话，孙耀金和马俊梅心里清楚，孙耀金竞聘的事一定是有什么猫腻，但是校长都那么说了，他们又没有证据，只能等着，希望校长有证据，能够力挽狂澜，还自己一个公平，孙耀金每天在地里干活都心神不宁，盼着能有好消息。可是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一直没有消息，孙耀金有点按耐不住了，偷着找过马俊梅几次，两个人合计着要不要找到当时几个一起竞聘的同事，看看他们愿不愿意帮忙，提供些证据，跟校长分头去举报中心校长和马新占。但是试了几次，这些人都是表面上支持孙耀金，但是既不提供证据，也不愿意作证，因为这份工作对他们也很重要，都怕消息放出去了，得罪马新占和他舅舅，到时候孙耀金和校长能不能举报成功都是未知数，所以也是表达了遗憾。孙耀金和马俊梅找了几次，也理解这些曾经的同事，去了几次，慢慢的也就放弃了。马新占见过几次他们两个去学校找以前的同事，大概清楚咋回事，还说了些风凉话。说什么技不如人，嫉妒心大，还说如果离开马俊梅，他可以找他舅舅帮帮忙。孙耀金和马俊梅也没有跟他计较，说只是来拿丢下的东西，现在宿舍换人了，不好意思进去，让以前的同事帮帮忙，便离去了。
孙耀金每天虽然看着事挺多，但是干哪件事也是心不在焉，总觉得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自己，他很坚信肯定不是头顶太阳望着这片庄稼地；有时候也想，不应该这辈子就这样了，马俊梅还等着他，他还缺套房子，还没有个正经工作，家里还有两个弟弟，老四还在上学，一想到这么多事情需要自己一件一件的去完成，心里就想午后的太阳一样燥热；可是自己又能做什么呢？手里拿着农具干着活，但心思已经进入了深思的状态，铁锹翻着土，但是已经铲到了脚上，一阵疼痛让他从深思里面跳到现实；看着被铁锹铲破的鞋，脚还好稍微有点红肿，一气之下把铁锹扔到了地上，坐在田埂上揉脚。这时候红军和大勇每个人手里提个包进了村，孙耀金所在的地块正好在进村的路边上，两人一进村就看到了孙耀金，看着孙耀金没精打采的样子，两个人已经悄不作声的到了他跟前。“干农活，做新时代的农民也是工作，小孙同志这个工作态度可有点不负责任呀，这村里要评先进啥的，你可没戏哦。”红军打趣到，孙耀金一抬头，正好被太阳照着眼睛，然后眯着眼看着红军和大勇，一下高兴的跳了起来，脚都忘了疼了。“怎么，刚到家呀，两个大工人回家没提前给个信呀，感觉时间挺长了，你们是不是把兄弟给忘了。”耀金一边说着一边乐，帮着红军和大勇把包提过来，一手一个拎着说：“走，回家！”
三个好兄弟再次重逢，肯定有说不完的话，回家路上红军说：“大勇我俩虽然不在家，但是家里的事也都大概知道个差不多，你的事我们也听说了，当哥哥的先安慰安慰你，到我家晚上咱们再详谈。”说着说着，三个人已经到了离耀金家百米的位置，红军和大勇刚进村，自己家还没回，所以就先分开了，三人约好晚上到红军家聚聚，然后各自分开了。耀金回到家正好遇上英子准备出门，英子一脸笑容，肯定是有啥好事，然后问道：“姐，嘴都合不上了，这得是天大的好事吧，我今天也有高兴的事，红军和大勇回来了，晚上说一起聚聚，姐，晚上没事跟我一起去吧。”“晚上再说，我得去趟邮局，那个谁给我来信了，不知道是政审的原因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将近半年的信一下到的，唉，不管怎么说，总算是联系上了，我写了回信，得赶紧寄出去，晚了邮局该下班了，等我回来咱们再说。”说完一脚登上自行车扬长而去。耀金父母看到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尤其耀金很高兴，两个人也不问，因为很长时间没有看到耀金有笑容了，不管是什么事，只要看到耀金高兴，这人就算好起来了。之前劝过几次耀金和马俊梅的事情，都是不欢而散，说过几次让耀金跟马新占服软说说好话，也都被耀金拒绝了，耀金说工作和马俊梅的事情是两码事，马新占拿工作威胁他跟马俊梅在一起，是小人，不能地头，不可能放弃原则。总之今天是个好日子，啥都不提，大家高兴着对以后对将来就有规划有盼头。耀金父母也知道红军和大勇回来了，觉得他们俩在外面见过世面，开导开导自己的儿子是好事，都是好孩子，不会有差错，几个年轻人在一块聚聚，是好事，也为他们高兴。英子回家后也是洗洗手就进了厨房，帮着耀金母亲一起做饭，有说有笑的。不一会儿，一家人上了饭桌，没人说话，但每个人都洋溢着笑声，还是老四提了一句：“你们怎么不说话，都傻笑啥呢，你们不赶紧吃，我可都把好吃的吃了。”英子说：“吃，你正长身体呢，姐不饿，一会儿不够吃，把我的也吃了。婶，从明天开始我就跟你学着织毛衣了，你可得用心教我，我也会用心学的。”“好好，教，你这么聪明，学学就会，老四赶紧吃，吃完了去看书，不会的赶紧问你姐，从明天开始，你姐估计就忙了，每空给你讲题了，哈哈哈。”耀金母亲说完大笑起来，英子还打趣说：“对着呢，这样忙起来更充实，不过老四放心，姐姐再忙，都不能耽误你的学习，将来也像哥哥一样，考个好成绩。”这边耀金根本没细听她们的对话，吃了几口站起身说去红军家待会儿，便转身走了。英子和耀金父母还要老四很诧异，英子说：“瞧我这说话没过脑子，是不是我刚说老四的话，伤着耀金了。”“没事，别瞎想，他是看红军回来了，着急过去，说的话他压根没注意听。”耀金的父亲说完让大家继续吃，这是知子莫如父呀，然后大家又埋头开始吃饭。
红军家除了父母和大勇没其他人，耀金进去后三个人坐到一起，有说有笑的，但是大部分时间都是红军和大勇说着他们各自在单位的事情，笑了一会儿，看向耀金然后安静了下来。“耀金，你的事我都听我妈说了，先说我表妹的事，从心里我和大勇是支持你的，俊梅妈提的条件，我认为不过分，看吧，你啥时候盖房招呼一声，哥几个，再叫上几个人帮着给你办了，自行车你那钱不够我这和大勇那给你凑点，估计也差不多少，作为男人，怎么着也不能让自己的女人跟着吃苦呀，我表妹进了门你们也不能过的太寒酸；再说你工作的事，马新占这小子之前上学就看不他，总打小报告，挨得揍还不够，这会儿更是上了天了；不过人在屋檐下，咱们得想得开点，中国这么大，你的成绩那么好，从事哪个行业，经过历练都会是把好手；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咱们现在这个岁数，正是干事业的好年龄，不能在一棵树上吊着。”红军说完看看耀金，耀金听完红军的话，心里舒服多了，然后开口说：“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你说的我也都明白，俊梅的事不怕你们笑话，我家里的情况你们知道，兄弟多，我又是老大，确实没那么富裕，所以俊梅的事得从长计议，不过你们放心，她家说的我都会做到的；至于工作的事，我也想过，赶上了，又恰好是这么个人，我是没有很好的办法，那就随他去吧；我想明年试试大勇哥得路子，看看能不能从村里去竞选工农兵大学，我家里的情况你们都清楚，政审应该没啥问题，然后这几年县里也有几个名额给中考成绩好的，我觉得我是有机会的，如果能去，在大学历练几年，毕业后俊梅我们的事应该就有着落了，俊梅那应该没问题，我们的感情没的说，她一定会等我的；做个备选，如果大学去不了，我就去从军，去部队锻炼锻炼，这段时间听收音机，现在国家形势有点微妙，也许从军对我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现在部队也很需要我这样的人，将来在部队应该有我的用武之地，在部队干几年，我和俊梅也许也能如愿以偿；所以，这次你俩回来，正好帮我拿拿主意。”大勇说：“我支持你上大学，用知识改变命运，我这辈子没啥机会了，你如果有这个机会和能力，决不可错过，我看好你，也会支持你，需要我帮忙做什么就说，我一定做到。”耀金听完大勇的话，一是高兴大勇对自己的激励，一是对自己选择上的支持；“我跟大勇侧重点不一样，我跟他都没能上大学，但是我侧重你从军，第一，从军的话，家里压力小；第二，真像你说的国家形势很微妙的话，你在部队机会多，有立功表现的话，提个干部也是没得说，到时候回来那最起码得是吃公粮的；第三，部队也是个大熔炉，你在部队的历练跟在社会上历练是有本质区别的，即使在部队不能提干，到了社会上做事情也会想的很全面；第四，进入部队后，部队有很多技术兵，按照你的情况，有很大机会会被分配到一些技术兵种，有了技术，将来回到家乡那也是铁饭碗。综合这些情况，我认为，从军对你有利；当然大勇说的我也不反对，大勇说的也都靠谱，我们对你的选择，任何方向我们两个都坚决支持你。”红军说完，还打趣道：“我还帮你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我一定帮你看好我表妹，尤其不让马新占这个货趁你不在钻空子，他想都别想，你这个妹夫我认定了。”然后哈哈大笑！
耀金从红军家回去后，经过红军和大勇帮着最自己的选择分析后，他更坚信这两个选择将是自己以后努力的方向，又私下里跟马俊梅见面谈了自己的想法，马俊梅更是坚决的支持他做出的任何决定，总之，不管选择哪一种，都会等着他回来娶她，然后一辈子也不会分开。耀金也跟英子和父母谈了自己的想法，他们也都表示支持，大家既然都这么支持他，他自然没有任何理由再像以前那样一蹶不振，而是像打了兴奋剂；在生产队，辛勤劳作，早出晚归，表现良好，希望能在明年拿到上大学的举荐名额；回到家里，不管多晚都会把之前的书找出来看会儿，以保证到时候考试的时候能够在应试上取得好成绩；早上每天坚持跑步，锻炼身体，以备上大学落选的话可以应征入伍。耀金每天坚持着，身体越来越强壮不说，在生产队干活也是一把好手，跟着老二把村里的拖拉机弄的顺顺利利，有点小毛病，两个人很快就能解决，在村里受到了一致好评；而且耀金家里在村里的名声也是良好的，为人处事，乡亲们都很认可，是有名的好人缘。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经过耀金不懈的努力和坚持，耀金终于拿到上大学的举荐名额，这天像往年一样，村委会又热闹起来了；村里一共8个人被举荐，这次是三个名额，按照政审有两个人没有通过，这样耀金就有了一半的机会，红军和大勇都回家给耀金打气助威，只可惜这次的三个名额招录的方向跟耀金有点不利，这次招录的方向偏向于体力好，能吃苦且在村里生产队上种地好手和果树栽培好手的人，笔试不作为重点，最终结果是耀金落选了；剩下的六个人都很熟，没有被举报不良的家庭，算是公平，被选上的三个人，在这些方面耀金还是很服气的；村里也是对耀金进行了鼓励，希望明年能够选上，红军和大勇也表示了惋惜，不过耀金没有像大勇当年那样为这事而伤心，因为他还有一次入伍的机会。
一个月后，耀金报名参加了当兵的体检，经过他半年以来的锻炼，体质方面得到了很大的改善，因为当时的条件相对于农村还是很差的，长身体的小伙子经常是跟不上营养，还好耀金综合体质经过锻炼比想象的要好很多；通过体检以后一样进行政审，村里报名的小伙子一共六个人，全部通过体检，政审也都没有问题。但是名额是五个，就看来接兵的怎么选择了，经过武装部的领导和部队接兵的商议后，耀金被陆军63军一名接兵的排长一眼相中，而且看过耀金的资料后更是爱不释手，直接跟武装部的领导提出指明要这个人，部队现在急需这样的人才，希望其他接兵的部队战友成全他。最后决定，耀金跟这名排长走，正式成为63军一名解放军战士，分配到内蒙某团的一个连队，自此，孙耀金开始了他的从军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