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章 不想起名的一天
几人离开档案室,走在校园的路上。
黎东源:“看来出门的钥匙,就在路佐子的身上。”
阮澜烛:“我们现在只知道了她杀人动机,却不清楚获得钥匙的条件。”
黎东源:“难道非要杀了路佐子,才能找到钥匙?”
凌久时:“为什么要杀她,她可是被欺负的对象。”
阮澜烛:“怎么了?心情不好?”
凌久时:“我是觉得她可怜,她所经历的,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可怕。”
狄仁洁:“校园霸凌的受害者,没有一个是不可怜的,我曾经见过,被欺负的要自杀的,被逼的跳了楼的,还有被霸凌者杀死分尸的,很多,别小看了人性的恶。”
庄如姣:“那你为什么还能这么平静的描述出来啊?”
狄仁洁:“我是做法医的,见的多了,就不稀奇了。”
不懂,但大为震撼。
庄如姣看到不远处有两个人在说话,“那个是江信鸿吗?”
他们听到另一个男生说:“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呀?”
江信鸿:“我就是有点害怕。”
“你现在害怕也没用,等熬过这段时间,上了大学就没事了。”
“你怎么知道,她上大学就没事了,万一她跟着上了大学呢?”
“那你就去找她呀,你看她会不会放过你。”
江信鸿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个男生就开始动手了,那个男生警告,“少在这儿胡说,管好你的嘴。”
说完就走了。
他们走到江信鸿的身边,江信鸿问:“你们怎么来了?”
黎东源:“说说吧,你还知道什么?”
江信鸿:“我知道的已经都告诉你们了。”
阮澜烛:“是那个同学让你保守什么秘密吗?”
江信鸿没回答,只说:“那是我们两个人的私事。”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路佐子的死和 你俩有关,路佐子在学校里杀人,也是为了找到你们俩个。”
“不是这样的。”
“那到底是什么?”
江信鸿沉默不答。
阮澜烛:“你不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我们怎么帮你呢。”
“好,”江信鸿想了想,才答应要说。
江信鸿叙述,“路佐子是高一的时候,转学来我们班的,那个时候班上的同学,家庭条件都挺好,谁都没有想到,一个鱼贩子的孩子能上得起学,加上路佐子平时在我们班成绩不错,很多同学出于忌妒,就对她爱搭不理的。”
“大家都以欺负她为乐趣,路佐子也不生气,于是大家就更大胆了,打算在春游的时候商量怎么捉弄她,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我害怕帮助她以后,被别人孤立,所以一直没敢把这件事情告诉她。”
直到春游那天要拍合影,大家嫌弃她身上的味道,说如果路佐子的话,大家都不拍了,后来老师也很为难,路佐子就很伤心的离开了。
自由活动的时候,还去找了路佐子,抢了她的日记,还当众念了起来,路佐子想要把日记拿回来,他们却把她推倒在地上,还拿水泼了她。
第二天,大家都知道路佐子出车祸死亡的消息了,可是谁都没有在意,好像死了一个毫不相关的人,他们还编了一首歌谣来嘲笑她,从那以后,班上就开始有人离奇死亡,大家都害怕极了,高一二班也被拆散了,分到了各个班级,可是死亡还在陆续发生。
阮澜烛问:“路佐子找过你吗?”
江信鸿摇头。
黎东源:“既然你们都嘲笑过路佐子,为什么偏偏你没事?”
江信鸿:“可能班上只有我没有读过她的日记,我也从来没有唱过那首嘲笑她的歌谣。”
黎东源小声和阮澜烛说:“没有触犯禁忌条件。”
阮澜烛从自己兜里掏出那张合照,“这张合影是那天拍的?”
江信鸿点头,“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可以走了吧?”
黎东源:“刚刚跟你聊天那人是谁?是你的同学吗?”
江信鸿犹豫了一下,“他叫牟凯,已经转学走了,准备出国,我可以走了吗?”
黎东源:“可以,有什么别的事,我们还会找你的。”
庄如姣看着江信鸿的背影,哼的一声,“一个花季少女,就因为一群少年恶意的玩笑,在最美好的年纪离开了人世,这群混蛋,一个都跑不了。”
凌久时:“如果他说的是事实的话,那么路佐子就是为了报复那些嘲笑过她的学生,可那些学生都已经死了为什么她还没收手呢?”
庄如姣:“谁说都死了,刚才那个不还在跟我们聊天吗?”
凌久时:“江信鸿啊?他说他没有嘲笑过。”
庄如姣:“你信吗?反正我是不信,还有那个牟凯,他们肯定曾经是一个班的。”
黎东源:“你今天的状态怎么有点奇怪,一点也不像平常的你。”
庄如姣:“我我打抱不平行吗?我就是看不惯,他们这种欺负女生的样子,你不平时也总是欺负我吗?”
说着就说到了黎东源身上。
阮澜烛认同庄如姣的话,“小庄说的也对,江信鸿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还需要验证一下。”
凌久时:“那我得再去找刘老师问问了。”
阮澜烛:“凌凌,你很聪明。”
几人又去办公室找刘老师了,狄仁洁没进去。
她听到刘老师:“怎么又是你们,你们总来找我,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工作了。”
阮澜烛:“江信鸿是你的学生吧,他为人怎么样?”
刘老师:“他家条件还不错,学习也挺努力的。”
黎东源坐在桌子上:“谁问你这个了,我们问的是他人品怎么样。”
刘老师:“在学校挺稳重的,人缘也不错。”
阮澜烛:“那路佐子呢?她得过跟很多奖状吧?”
刘老师:“对,她特别努力的参加学校各种活动,觉得只要是拿了奖,就能给班集体带来荣誉,大家呢,就能接纳她。”
庄如姣感慨,“她真是个努力的女孩,可惜了。”
阮澜烛:“牟凯,是不是你的学生。”
刘老师整理了手里的资料,面无表情的说:“我没教过。”
说完拿着教材资料上课去了。
良久
凌久时开口说:“所以宿舍里那么多奖状,都是路佐子的,那撕了奖状,就等于触犯了禁忌条件。”
阮澜烛附和:“至少贴着奖状的地方,像是保护伞。”
说完几人也离开了办公室。
众人来到了校门口的张贴栏,上面是校长及校董的照片。
看着上面的照片,黎东源不懂,这些照片有什么好看的。
凌久时问阮澜烛:“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阮澜烛:“还没有,但就是觉得特别奇怪。”
黎东源说:“学校都是社会上的人资助的,这些校董挂点照片感谢感谢自己,不是很正常吗?”
阮澜烛上前,摸了摸那些照片,在触摸到一张照片时,发现照片覆盖在另一张照片上。
下面那张照片的名字叫牟堂青。
黎东源喊了一位路过的同学问:“同学,你认识这个人是谁吗?”
那个同学看了看说:“这是我们以前的校董,他现在已经辞去了校董的身份。”
黎东源道谢。
众人把目光重新聚集到牟堂青照片上。
阮澜烛说:“也姓牟啊!真巧!”
凌久时:“会不会跟牟凯有关?去看看。”
阮澜烛说:“走吧。”
黎东源赶紧阻止 ,“我和祝盟去就行了,你带着夏如蓓和江灵去食堂等我们吧。”
阮澜烛轻笑,“白鹿的老大警惕性真高啊,生怕我们两个人去,发现什么线索不告诉你们。”
“怎么会,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大舅哥,我就是想在你面前多表现表现,加加分。”
黎东源跟着阮澜烛去了。
留下凌久时三人,只好去食堂了。
路上
凌久时看着庄如姣闷闷不乐的样子,“还在想路佐子的事啊?”
庄如姣:“其实我小时候家里和她一样,也很穷,所以老被人欺负,刚刚听了她的事,我真的很生气。”
凌久时:“我们,听过你一些事情,觉得你很努力,挺了不起的,其实我小时候也一样,总被人欺负。”
嗯?两个人开始互相倾诉小时候的事情了?
那她怎么办?
她要是不说,会不会显得格格不入啊?
可她没有那么惨的童年,没有被人欺负过啊!
都是她欺负别人的份。
最多就是被叫成怪物。
可惜狄家人,从小就需要锻炼身体,她在同辈之中无对手,打一些菜鸡都是轻轻松松的。
谁让她不顺心,她就让谁不好过。
不开心的时候就揍一揍别人。
所以她的童年还是很有趣的。
算了,她还是装作一个哑巴吧。
庄如姣没想到凌久时小时候也会被人欺负。
凌久时说他在十岁那年,他爸的单位效益不是很好,下岗在家,为了过日子,在街道上就找了一份化粪池的工作。
被同龄人嘲笑后的他,回家问他爸爸,自己是不是很臭,还不懂事的问为什么要干这份工作。
他爸爸告诉他,如果自己不干这份工作,那所有人的家里面,就都变的臭烘烘的了,外面的那些人都应该感激他才对。
他爸还给他买了一个万花筒,没想到欺负他的那些人,想要抢走万花筒,然后一个人出现,保护了他。
庄如姣好奇:“所以那个保护你的人,该不会就是祝盟吧?”
好家伙,你是会说话的。
她这个嗑cp的人都不敢这么想。
凌久时:“不是,只是幸亏有我那个朋友,我才不会变成佐子那样。”
庄如姣:“这个世界,弱者不是一直都被欺负吗?”
“但也有很多正直的人存在。”
“可惜路佐子没有遇到,不过我特别的幸运,在我人生最困难的时候,遇见了蒙哥。”
“你很崇拜他?”
“那当然,额我的意思是,他是白鹿的老大嘛,我肯定崇拜他呀。”
别掩饰了,喜欢一个人,再掩饰也盖不住眼里的那份亮光的。
庄如姣继续说:“这个世界有很多的麻烦,但总有一个人的存在会让你看到,这个世界也有很多的美好,对我而言,蒙哥就是那样的存在,所以只要有人欺负他,我一定会为了他拼命的。”
凌久时看着庄如姣这个样子,轻轻笑了一声没说话。
庄如姣不解,“怎么了?”
凌久时犹豫很久,问:“如果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阮白洁这个人,会怎么样?”
庄如姣更不解了,啊?的一声,“可,可是那张照片”
凌久时看了一眼狄仁洁,狄仁洁一挑眉,眼睛移向别处,表示她什么都没看到。
凌久时附在庄如姣耳边,悄悄告诉了她那个阮白洁不存在的秘密。
庄如姣不可置信的看着凌久时,“不是吧?原来如此,我说怎么一直找不到白洁这个人。”
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
凌久时:“你不会马上告诉蒙钰吧?”
庄如姣摇头,“不会,只要蒙哥喜欢就好,对我而言,只要他开心,我也会特别开心,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也能看到身边的人。”
啊!!
纯爱战士应声倒地。
这是什么小可爱啊,这么会喜欢人。
狄仁洁好奇的问:“凌凌你有喜欢的人吗?”
“啊?”凌久时懵,怎么问到他了。
狄仁洁:“就是那种他开心,你也跟着开心的那种人,你有吗?”
凌久时不知道想到了谁,没说话。
狄仁洁很小声的在凌久时耳边问:“你想的是祝盟吗?”
凌久时赶紧转移话题,“我我们先去吃饭吧,我饿了,饿了。”
狄仁洁看着凌久时落荒而逃的背影,一脸的姨母笑。
看来有点开窍了,但不多。
食堂里
帮阮澜烛和黎东源打好饭,三人边吃边等着两人。
两人回来后,黎东源说:“果然那个江信鸿说谎了,他跟牟凯就是同班同学,发生意外后,牟凯就消失了,两人关系挺好的,都在校队里打排球。”
阮澜烛补充:“还有一个人也撒谎了。”
凌久时:“刘老师?”
庄如姣明白了,“所以我们还要去找那个刘老师?他不烦,我都要烦了。”
几人又去找了刘老师
狄仁洁没跟着去,她在校园里转了转,站在刚进门,待的那个过道上,看着校园里的学生们
她对门里的一切事物,觉得都很熟悉,就像曾经来过一样
尤其从人皮鼓那扇门里出来后,那种熟悉的感觉比之前更清晰
可她根本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她心中迫切的想要知道一切,可也预感到了,知道一切的时候也是一切结束的时候
她的心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