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章 强时不欺弱,弱时不惹祸
晚上
宿舍里
黎东源问:“你明天真的要去吗?你明知道那个人已经”
阮澜烛:“看她对聂成那么关心,就当帮她了结一桩心事。”
“我果然没有看错,哥哥如此,白洁肯定比你更善良,更善解人意。”黎东源夸赞道。
庄如姣的眼神都要吃了黎东源了。
阮澜烛:“小嘴真甜。”
黎东源:“必须的。”
庄如姣不耐烦的说:“行了行了行了,一天到晚白洁白洁白洁的,听的我都烦死了,真想快点出这扇门。”
黎东源:“我也想赶紧出这扇门,这样就能早点见到白洁了。”
哎呀,搞得她也有点反感白洁这个 名字了。
庄如姣生气的踹了黎东源的凳子。
剩下的三人看着这一幕都笑了。
黎东源说:“我们今天还是得到了不少线索的,比如路佐子在学校里被同学孤立,和被同学欺负。”
阮澜烛:“我记得刚进门的时候,那个刘老师说,他们快要考试了。”
凌久时坐在阮澜烛身边的桌子上,撑着脑袋:“是说过。”
阮澜烛分析:“现在的天气肯定不是冬天,那自然不是期末考试。”
“那你意思,他们的那个考试,就是毕业考试了。”
“对,这是一个关键的时间点,等他们毕业了,就再也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了。”
两人一来一回的说 ,跟讲相声似得。
庄如姣说:“那毕业考试就是我们最后的死限,那要是万一,万一我们还没找到钥匙呢。”
“结果已经很明显了,时间紧迫。”阮澜烛说。
黎东源自信的说:“放心的,有我跟大舅哥在,我们都会平安出门。”
“呦呦呦,”阮澜烛一顿蛐蛐,“我可没白鹿首领这种自信。”
凌久时倒是突然问狄仁洁:“你好像对校园霸凌的态度很生气。”
“嗯,”狄仁洁承认,“算是家学渊源吧,我们家从小就有一门课,是专门讲先辈的事情,狄家子嗣还没开始认字时,就开始了要熟记历史,我们从小就被告诫,强时不欺弱,弱时不惹祸。”
凌久时好奇,“那我能问问,你家是做什么的吗?要是不能说就算了。”
其他几人也好奇,能被说出家学渊源四个字,家世就不简单。
“狄家是百年世家,后来世代从军从政了,除了我,无一例外。”狄仁洁回答。
“为什么除了你?”庄如姣问。
狄仁洁解释,“因为从军,我不是合格的战友,从政,我也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怕我惹祸,死了自己不要紧,但不能牵连别人的性命。”
“哇!这么严苛。”庄如姣感叹。
“没办法,狄家死在战场的人,要比现在活着的人都多,不能因为我辱没了狄家名声。”
凌久时:“那你们家族里就没有不想从军或是从政的人吗?”
“有,但是狄家人从小就知道,享多大的福,就要担多大责,在责任面前,喜欢的任何东西对我们来说都微不足道。”
大家都难以想象这样的家庭是怎么样的,但又不得不否认它很伟大。
狄仁洁笑笑:“不早了,睡觉吧。”
关灯,大家都上床睡觉了。
半夜的时候,凌久时醒了,起床出去了,响动的声音吵醒了狄仁洁。
起来一看,阮澜烛睡的正香,对面床上的两人也没醒。
她感觉到路佐子在门口,有时候不得不佩服凌久时的胆子,小的时候见到怪物害怕的要死,大的时候竟然敢跟着好奇心走。
狄仁洁下了床,推醒了阮澜烛。
lp不见了,你还能睡得着,丢了都不知道。
阮澜烛醒来问:“怎么了?”
狄仁洁:“凌凌出去了,你去看看。”
至于她不去,可是为了两人增进感情,尤其是这种还有门神的夜晚。
专家不是说了嘛,恐怖的事情可以增加人的荷尔蒙分泌。
荷尔蒙就是促进感情最好的添加剂。
狄仁洁看了一眼还在睡的黎东源和庄如姣,睡眠质量还挺好。
她看着阮澜烛离开,去找凌久时,安心的上床躺着了。
过了很久,久到狄仁洁都快睡着了,两人才回来。
她坐起来看着两人,关心的问:“没事吧?”
黎东源在开灯的时候就醒了,起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凌久时摇摇头:“我我见到佐子了。”
“然后呢?”
“他们不断的唱歌,不断的唱歌,让我跟着唱,但我没唱,她快对我动手的时候,祝盟就出现了,然后她们就都不见了。”
“不见了?看来这个佐子只在人落单的时候动手。”黎东源分析。
阮澜烛看了一眼狄仁洁说:“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天亮后。
答应了要和罗晓雨来旧校舍找聂成,几人来到旧校舍的大门口。
罗晓雨担心的说:“他都一天一夜没有出现了。”
黎东源如实回答:“他应该已经不在了。”
得到庄如姣一拳。
罗晓雨难以相信,“你的意思是,他他没了?”
“他要是还活着的话,不可能在旧校舍待一晚的。”黎东源解释。
罗晓雨快哭了,“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阮澜烛问:“你们当时你在几楼失联的?”
“四楼,”罗晓雨回答,“是四楼尽头的一间教室,好像是高一二班。”
几人来到四楼的高一二班查看。
阮澜烛在班级门口问凌久时:“有听到什么异常吗?”
凌久时边摇头边说:“没听到。”
几人打开高一二班班级的窗户,往里面看去,全是灰尘,蜘蛛网到处都是,一看就是长时间没人来过了。
黎东源:“没有任何的打斗痕迹,灰尘也还在,或许是去别的地方了。”
转头问罗晓雨:“你们当时到底是怎么分开的?”
罗晓雨说:“我我只是去上了个厕所,回来他人就不见了。”
黎东源看着阮澜烛说:“应该是出事了。”
罗晓雨不相信,“可是即使死了,我们总得看到尸体吧。”
阮澜烛说:“门内的世界,很多事情不是用常识能够解释的。”
罗晓雨听到这里,脸上看着很伤心
黎东源问:“你怎么那么在乎他?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罗晓雨说:“我是个新人,刚进来的时候挺害怕的,是他帮了我,再说,就算他没有帮我,那他不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吗?”
狄仁洁站在班级门口看着门上的锁,问:“这锁能开吗?”
阮澜烛看了眼,“可以。”
凌久时:“你是觉得聂成人在教室里?可我们看了,里面什么都没有。”
狄仁洁说:“有没有进去才知道,再说,我们还没进去查看过呢,正好进去看看。”
阮澜烛拿了根针开始开锁,突然听到巨响“砰”的一声。
凌久时几人赶紧去窗户边,阮澜烛手中的开锁动作加快了很多。
狄仁洁没过去,不过看到罗晓雨的尖叫声,就知道刚才的响声是聂成的尸体掉下来的声音。
阮澜烛撬开门,众人跟着进到教室里。
聂成的尸体就躺在教室的中央,课桌之间的过道上。
浑身沾满了鲜血,没了一条腿。
黎东源捡起掉在地上的一本书,“是课本。”
阮澜烛也在桌子上拿起一本,翻开看了看,里面都是红色的字体,画满了整个书籍。
凌久时说:“这课本是路佐子的。”
阮澜烛:“看来路佐子,不只是被同学不理睬这么简单,而是被所有同学欺负了。”
狄仁洁叹气:“校园霸凌要是光被同学不理睬算好的了,被围着骂和打的比比皆是,那些霸凌者更喜欢践踏人的尊严。”
黎东源:“这个人也断了一条腿,肯定就是路佐子干的。”
罗晓雨哭着说:“这路佐子为什么要杀他,他做了什么?”
黎东源问罗晓雨,“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比如,有人在唱歌。”
罗晓雨趴在庄如姣的怀里,摇摇头。
“再找找线索。”阮澜烛看着聂成的尸体说。
狄仁洁看着凌久时在教室的课桌间查探起来。
他走到墙角的一个课桌边,那里只有一个桌子,他坐在椅子上。
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一直盯着课桌,一动不动。
“祝盟。”狄仁洁喊了一声。
阮澜烛跟在狄仁洁身后,快速的走到凌久时身边蹲下。
很担忧的看着凌久时,喊着凌凌二字。
凌久时反应过来后,阮澜烛关心的问:“怎么了?一言不发。”
凌久时:“这座位,是佐子的。”
黎东源:“你怎么知道?”
“我能感受到,”说着在课桌里面拿出了被撕了的奖状,拼起来,是路佐子的奖状。
黎东源:“看来这里没有什么其他线索。”
阮澜烛:“我们还是得去找江信鸿。”
转身看向罗晓雨,“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在门内如果状态不好,会很危险。”
几人又去教学楼找江信鸿,问了同学才知道,江信鸿生病请假了。
黎东源:“他肯定是装病,不敢来学校了。”
凌久时:“要是能走出学校,去他的住处看看就好了。”
阮澜烛分析:“按照这扇门的规定,应该出不了校园。”
“那下一步我们去哪里找线索啊?”庄如姣问。
阮澜烛:“去档案室吧。”
庄如姣不解,“为什么又去档案室。”
阮澜烛:“我的直觉。”
庄如姣:“直觉?女的才有直觉,你一个男的有什么直觉。”
阮澜烛转头就问凌久时,“凌凌,你相信我的直觉吗?”
凌久时:“信啊!”
那是一丝怀疑都没有。
哎,谁敢相信啊!
感情到位了,两人还是朋友关系,说出去都没人信。
黎东源:“我也相信。”
你相信有什么用!
几人再一次来到档案室,遇到了管理员在打扫。
管理员见到几人就说:“怎么又是你们几个啊,今天还是来查档案的吗?今天可记住了啊,可不能把柜子在弄倒了。”
阮澜烛:“不是,我们今天只想跟你聊聊。”
管理员:“跟我有什么好聊的。”
“你不是说,学校里发生的事情你都记得,我们想向您打听一个人。”
“谁啊?”
“路佐子。”
“我我不知道”
管理员没再看几人,低头又开始打扫起卫生来。
庄如姣看不下去了,“两年前,在学校外,有个学生发生了车祸,这件事情你知道吧?”
看管理员表情就知道还记得,“这事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们现在提这个事情干什么啊?”
黎东源:“这个学生您知道?是不是?”
管理员没回答。
庄如姣义愤填膺的说:“她在学校里,被所有同学欺负,她死后,很多同学拿她的死,编成歌曲来嘲笑她,只因为她家里穷,她就活该遭受这些吗?”
管理员叹口气,把人领到档案室大厅里面,坐在凳子上喝了一口水,才慢慢道来。
“那个女孩叫路佐子,我不仅认识她,还认识她的爷爷和奶奶。”
庄如姣:“爷爷和奶奶?她父母呢?”
管理员:“死了,在一次送鱼的路上突遇车祸,一起遇难了。”
狄仁洁:“不会路佐子进英才,是因为她父母的死吗?”
管理员摇头,“具体我也不清楚。”
狄仁洁:“那路佐子进英才是在她父母车祸之前,还是之后?”
管理员:“好像是她父母车祸的之后,没多久吧。”
狄仁洁和阮澜烛对视了一眼。
管理员又说:“后来,报社记者了解到这种情况,觉得这是一篇很好的新闻,到了她家做了采访,还拍了一些照片。”
庄如姣:“有采访和照片吗?”
管理员:“我给你找找。”
说着就在抽屉里找了起来。
管理员拿出采访的报纸给几人看,黎东源:“这小女孩长的挺漂亮,怎么会被人被排斥呢?”
庄如姣猜测,“会不会是班上同学嫉忌妒啊?”
黎东源:“不管怎么说,她都是被孤立的对象。”
庄如姣:“你看这记者写的,太八卦了吧,通篇全是路佐子在学校里的糗事啊!”
黎东源:“那个时代的记者,为了挣钱,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庄如姣指着一个图片说:“这个是事故路况的照片。”
凌久时:“这条公路挺偏僻的,车应该不多,司机的视野应该很多才对,为什么不再调查一下事故发生原因呢。”
阮澜烛:“不好查,不重要,活着不值得。”
黎东源:“路佐子房间,根据照片上来看,她家里的确挺穷的,可是这么穷的人家,为什么要让女儿,上那么好的学校?”
阮澜烛:“想通过知识,去改变命运。”
凌久时拦住黎东源翻报纸的手,仔细看路佐子房间的那张照片。
凌久时:“这照片上的那个竹篮,跟我昨天看的一模一样。”
阮澜烛:“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第一次见到这个花篮,是在这个档案室里。”
凌久时点头,“没想到这是佐子的东西。”
庄如姣把报纸还给管理员道谢。
管理员:“没关系,说实话,你们是第一个对路佐子如此上心的人,也希望你们,能给路佐子一个公道。”
阮澜烛:“放心吧,一定会的,先过去看看。”
几人进了档案室,见到了凌久时所说的那个竹篮,没想到它还在。
庄如姣拿起来万花筒,“好可爱,我小时候不开心的时候,也会在玩具上画个笑脸,这样可以鼓励自己。”
凌久时:“你们听到了吗?”
黎东源:“听到什么啊?你怎么总是一惊一乍的。”
凌久时:“我听到一个女孩的笑声。”
阮澜烛:“笑声从哪儿传的?”
凌久时再仔细去听,什么都没了。
阮澜烛问狄仁洁:“你刚才说路佐子父母的死,才会让路佐子进英才是什么意思?”
狄仁洁:“一个不富裕的人家,父母出车祸了,路佐子却进了英才这种精英学校,你们就不会怀疑吗?”
凌久时:“你是说路佐子父母的车祸,不是意外?是肇事者的赔偿,让路佐子进英才上学?”
狄仁洁:“有可能还赔了钱,有钱人家的戏码,不新鲜。”
凌久时:“你怎么猜到的?”
狄仁洁:“还记得在老师办公室吗?我问那个刘老师,为什么会同意路佐子进英才上课。”
凌久时:“他说,是上面的校董同意的。”
狄仁洁:“如果不是有什么事情,校董为什么同意一个不富裕的人家送孩子进英才上学。”
凌久时听懂了,点点头,说了句,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