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章 人的劣性根
阮澜烛的手机响起,接起后,电话那边传来黎东源咆哮的声音,“你们太可耻了。”
阮澜烛轻飘飘的一句,“白洁也在。”
黎东源直接换了一个面孔,“啊?啊,啊!白洁也在啊!我马上到黑曜石,一会能见到她吗?我就喜欢白洁这样的。”
阮澜烛无情拒绝:“白洁不喜欢你这种话多的,挂了。”
白洁只喜欢凌久时。
餐桌上,所有人都在笑。
凌久时笑着说:“黎东源,喜欢白洁啊?”
阮澜烛严肃的问:“怎么?白洁不好吗?”
凌久时点着头,“好,挺好的。”
阮澜烛:“那是白洁好,还是我好?”
好家伙,你真狠!
吃起醋来,连自己的都不放过。
凌久时还沉浸黎东源喜欢的事情里,“不都是你嘛。”
阮澜烛盯着凌久时良久,“我有个客户的下一扇门时间快到了,你跟我一起进去吧。”
凌久时问:“我?我能一起吗?这会拖后腿吧。”
狄仁洁听到这里,艰难的抬起头。
又来?
她还没好呢。
这才出来几天啊 !
阮澜烛:“你现在需要多刷刷门。”
“这不会跟白鹿结仇吗?”凌久时关心。
陈非解释:“还有白洁呢,黎东源巴不得有机会合作。”
门铃响起~
陈非起身去开门。
狄仁洁就看到冲过来一个人影,差点撞到她。
抬头一看,原来是黎东源。
黎东源期待的看着阮澜烛:“哥,白洁呢?”
阮澜烛不慌不忙的说:“先谈正事。”
说着领着人进了旁边的房间。
凌久时和程千里两人还在那里笑。
陈非突然问:“紧张吗?”
凌久时反应了半天,才明白在问他,“我?不紧张,紧张什么。”
你不紧张,她紧张啊!
她的伤还没好呢。
陈非继续说:“那种门的期限一点点流逝的感觉,你下一扇门是第六扇了吧。”
凌久时点头,“对,第六扇门,但我没有你说的那种感觉,是你的终究是你的,逃不掉。”
陈非说了一句让人遐想的话,“你的确比易曼曼合适。”
凌久时懵,“合适?合适 什么?”
对啊!合适什么?
陈非:“我是说,作为新人,你比他厉害。”
屁咧,你刚刚可不是这意思。
凌久时叹气,“我哪里厉害了,你们更厉害。”
“经验慢慢都会有的,但能坦然面对门的世界,那种心理素质不是所有人都有的,阮哥很幸运,能遇到你这样的新人。”陈非继续说。
“有人会因为门不坦然吗?”凌久时疑惑。
“太多了,这个游戏本就不是善良的,就是为了让人不坦然来的。”陈非说。
凌久时再想说什么的时候,阮澜烛和黎东源出来了。
黎东源:“阮澜烛,你说话要算话。”
别墅的门响起声音,有人进来了,黎东源伸长脖子,期待的看着门口,“是白洁回来了吗?”
进来的是易曼曼。
黎东源直接失望的萎靡了。
凌久时和程千里还在那里偷笑。
黎东源把手放在阮澜烛的肩膀上,“下一扇门见,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拿开。”阮澜烛冷冷的看着放在肩膀上的手。
黎东源吐槽:“小气鬼。”
看着黎东源离开的背影,程千里笑着问:“阮哥,怎么样,没动手吧!”
“他要和我们合作,愿意信息共享。”阮澜烛面无表情的回答。
“啊?”程千里和凌久时不解的看着阮澜烛。
阮澜烛:“当然也是有条件的,他要和阮白洁一起接任务,至少一个月一次。”
这下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程千里:“他脑子进水了吗?哪儿来的什么白洁。”
阮澜烛看着凌久时,“黎东源的合作,你和我一起去,正好我要你多刷门。”
oh no~~!
杀了她吧!
客户一扇门,黎东源一扇门,两扇门就这么出去了。
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简直就是没人可怜的小白菜啊!
可惜凌久时没有读心术,还在问:“那白洁怎么办?”
“到时候再说吧。”阮澜烛也发愁。
程千里不懂,“他怎么那么喜欢白洁啊!”
凌久时问:“你要是不知道白洁是你阮哥,你会不会喜欢。”
程千里直摇头。
凌久时正经的说:“仔细想想。”
程千里反问:“那你呢。”
凌久时看了一眼阮澜烛,笑了笑没回答。
阮澜烛:“收拾一下,跟我出去见个客户,门里的规矩你还需要再了解一下。”
凌久时跟着阮澜烛身后一起见客户去了。
留下满脸幽怨的狄仁洁。
狄仁洁进房间休息,推开卧室的门,门里就出现了一阵光。
她很无奈的叹口气。
把缠在胳膊上的绷带取下来,走了进去。
反正她也躲不掉。
凌久时见到她的时候很惊讶的说这也能碰到,她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
阮澜烛倒是像看出了什么。
阮澜烛说这是道白虎体力门,意思是不用用脑,正好她可以休息一下。
因为她受伤的原因,这道门直接躺平了,跟在阮澜烛和凌久时身后,当个吉祥物。
倒是这道门,多了很多新人,有人故意带新人过门,看这下作的手法,肯定是是那个不知名组织的人。
好在钥匙是他们拿到的。
出了门,狄仁洁直接累倒在了床上。
太累了,不愧是体力门啊,可太费体力了。
她这伤还没好呢,差点又雪上加霜。
黎东源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为什么是又呢,因为这几天他天天出现在黑曜石。
“今天阮白洁在吗?里面有没有人啊。”
“谁啊?”
“阮白洁今天在不在啊?”
黎东源还挺有毅力!
餐桌上。
因为黎东源的加入,本还宽松的地方看上去有点拥挤。
程千里小声问陈非:“他怎么老在这里蹭吃蹭喝啊?”
黎东源:“诶,人家饿嘛!”
卢艳雪面露嫌弃道:“一个二十八的大男人了,能不能别老黄瓜刷绿漆,你自己不恶心吗?”
黎东源狡辩:“谁二十八了,我还没满二十八呢。”
凌久时过来拍着黎东源的肩膀,震惊的问:“你二十八了?”
黎东源吓的差点噎到,“二,二十八怎么了,二十八,男人四十还一枝花呢。”
陈非也跟着打趣:“东源,你别跟久时计较,虽然你年纪比他大,但你长的比他老啊。”
陈非是会杀人诛心的。
黎东源皱眉,“你会不会说话啊?”
阮澜烛突然插话,“白洁喜欢沉稳的男人。”
得,你也是会拿捏黎东源的。
黎东源听到白洁的名字,瞬间变脸笑着问:“白洁什么时候回来?”
阮澜烛:“家里有事。”
黎东源:“能不能再让她给我打个电话呀?”
凌久时惊讶的说:“再?”
再?
狄仁洁也很惊讶的看着黎东源。
凌久时:“她给你打过电话了?”
黎东源:“嗯,她骂我,骂的可好听了,她越骂我,我越幸福。”
你这一脸幸福的样子,是怎么一回事啊!!!
卢艳雪打断:“诶,你话怎么那么多啊,你是不是不饿了,不饿了,来,我送你回去。”
卢艳雪直接把人请出去了。
凌久时:“纯情,太纯情了!”
程千里也跟着说:“要不是看过照片,谁敢相信白洁就是阮哥啊!”
凌久时:“黎东源还说,只要阮白洁肯合作,线索他有的是,让白洁随便挑,霸道总裁。”
阮澜烛小声吐槽:“难怪黎东源单身。”
程千里嘴里扒拉着饭,不过脑子的跟了一句:“你不也单身吗?”
大胆!
我们阮哥那是想单身吗?
那是他喜欢的人不开窍,只能单身。
阮澜烛抬眼看向程千里,后者根本没察觉,还自顾自的吃东西,程一榭懂事的把人拖走了。
他估计怕自己弟弟活不到明天吧。
陈非放下碗筷,“我也吃好了,慢用。”
狄仁洁自顾自的继续吃,反正她又没惹到阮澜烛。
阮澜烛也不吃了,放下筷子,很严肃的问:“很好笑吗?”
凌久时安慰:“哎呀,黎东源跟你不一样,他是找不着女朋友,你是不想找,这是被动与主动的区别。”
那你可说错了,他不是不想找,他是怕吓到人。
阮澜烛瞬间被安慰好了,“那你是主动还是被动的。”
凌久时想了很久,也没想到。
阮澜烛:“想不到?”
凌久时:“我…这平时工作太忙了,哪有时间找。”
阮澜烛:“活了二十多年,还没谈过女朋友,仔细想想也太惨了,不过不用担心,如果实在找不到女朋友,也可以找点别的。”
“咳咳咳……”狄仁洁听到这里猛的咳嗽起来,赶紧拿起旁边的饮料顺一顺。
差点被饭给噎死,这句话太惊人了,直球中带着点试探。
不愧是他,阮澜烛。
凌久时:“别的?嗯,找猫行吗?”
狄仁洁扶额,没救了,没救了。
她心疼阮澜烛三十秒。
阮澜烛无语的说了一句,“果然是凭本事单身。”
凌久时盯着阮澜烛背影继续输出,“找猫也不行啊,那我玩游戏总行吧!”
狄仁洁看着凌久时直摇头。
没救了,追凌久时,果然还是得打直球才行,不然他的一根筋能气死人。
不进门的日子过得很是轻松,因为栗子不靠近凌久时,凌久时只好抱着吐司逗栗子,而栗子在程千里怀中。
陈非看着两人,不禁吐槽:“你俩,倒真能玩到一块去。”
狄仁洁在旁边笑了笑。
“阮哥,”程千里和陈非都向阮澜烛打招呼。
只有凌久时看了一眼就当打招呼了。
阮澜烛坐在沙发上,说:“黎东源把下一扇门的线索发过来了。”
凌久时:“上次他给你假钥匙,不怕又是假的。”
阮澜烛:“他以为这次跟他进门的,是我妹妹阮白洁,巴不得讨好她。”
凌久时:“他要是知道阮白洁的真实样子,在里面估计能把门给拆了。”
阮澜烛:“看他自己够不够聪明了。”
“线索是什么?”凌久时好奇。
阮澜烛回答:“两个字,佐子是一扇玄武的心力门。”
凌久时呢喃:“佐子,心力。”
凌久时问:“是跟做棺材那扇门一样吗?要跟门神交朋友?”
阮澜烛看着凌久时,“没有人会像你一样,跟门神交朋友。”
凌久时又问没别的线索了吗,阮澜烛解释黎东源都发来了,只是他信不过,说要自己找线索。
说完还盯着程千里。
程千里像是一个苦工,不过以他的脑子来看,确实只适合做苦工。
程千里去找了电脑过来,开始搜索起来。
程千里:“佐子,是一个日本的民间传说,据说一个小姑娘,在雪夜被车撞断了下半身,没有任何人施救最后惨死了。”
凌久时思索:“难道这扇门讲的是交通事故?”
程千里继续说:“这儿还有首歌谣,路佐子从小就叫自己佐子,好可笑哦,她很喜欢吃香蕉,却每次只能吃半根,好可怜哦,佐子去了远方,应该会忘了我吧,好寂寞佐子。”
“谁这么缺德呀,写这种歌。”凌久时愤慨。
程千里:“据说写这个歌谣的人,很快死于非命,死的时候下半身也不见了,这首歌还有最后一句,我的腿没有了,你的给我好吗?据说只有唱出最后一句,佐子就会出现,然后取走那个人的腿。”
而凌久时:“太缺德了,谁会写这种歌,去嘲笑一个惨死的小女孩呢。”
狄仁洁说:“嘲笑不是人的天性吗?只要有好笑的事情,就会有人忍不住去嘲笑,只是因为后期的成长,有人可以控制自己,有人却不行。”
凌久时:“怎么会是人的天性?”
“怎么不是,”狄仁洁反驳,“人还是孩童时期,还是一张白纸的时候,就知道了嘲笑人,只是他们不懂那是嘲笑或是伤害而已,可不懂就不是吗?”
凌久时沉默。
就像她,孩童时期被称之为怪物的时候,就明白,这就是人的天性,人的劣性根而已。
那时她想当那个怪物吗?
她并不想,可是天生就没有同理心,她也很无措。
被骂怪物,她不在意,可那些人的嘴脸过分讨厌,讨厌到她想他们全部消失。
他们消失了吗?也没有,只是也没让他们好过就是了。
她那时便明白,人总要有一个集体攻击的目标,才会显得这群人特别的团结。
不是她,也会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