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厚礼
“请不来，就再加一份厚礼——整扇猪肉！”秦浩再次外出，带回更多物资。
“杨夫人，你们明天有人负责做饭吗？”看着屋里堆满的物品，秦浩突然发问。
“没有啊！”杨夫人也立刻意识到这个问题：平日家中二人随便谁都能做顿饭，可明日是大喜之日，总不能草草对付过去吧？
“这个嘛”杨夫人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难色，看向秦浩。
“明天的主厨我来当吧！”秦浩思索片刻，便一口答应下来。
没过多久，杨丙民和于海棠两人笑容满面地返回。
“成了吗？”秦浩看他们的脸色，就知道事情已定。
“我爸妈同意明天过来了。”于海棠满脸喜悦，哪个女儿不希望在自己的婚礼上看到父母的身影？这是子女的期盼，也是父母的祝福。
“那太好了。”杨夫人同样高兴不已，女方亲属若不在婚礼上露面，难免会引来非议。如今此事得以圆满解决。
次日清晨，秦浩向王厂长请了一天假。王厂长在得知缘由后，稍作思量，从口袋中掏出一百块钱。
“这是我明天的贺礼。”递过钞票之后，王厂长又写下一张字条：“到财务室取一千块钱，那是厂里给的贺礼。”
秦浩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在这个时代，随礼几毛钱就算多的了，十块就是重礼，上百元几乎可以说是犯了忌讳。
即便是在整个厂子内，哪怕是厂长家的喜事，也不会有人随随便便送上礼金。“这也算作是厂里对杨厂长的一种特殊关照吧。”王厂长意味深长地表达着。
秦浩思索片刻，如今杨厂长已不再执掌轧钢厂，即便收受一千元的贺礼，也谈不上违纪违规。
在理清这个思路后，他内心豁然开朗。在确认王厂长没有其他安排后，秦浩才缓缓起身离开。
手持王厂长签字的批条，秦浩相当顺利地从财务处领取了一千元现款。又购置了一些礼品，秦浩遂骑上自行车，早早来到杨厂长的住所。
在这个时代，婚礼显得极为朴素而简单。
清晨时分，杨为民亲自骑行自行车将新娘于海棠接至家中，这就算完成了迎娶仪式。至于于海棠的家人，则在中午之前抵达，来参加婚宴。由于双方并未大操大办，只邀请了几个亲近的朋友共聚一堂，大家吃着喜糖、闲话家常，不觉间已至正午时分。此时的秦浩已在厨房里忙碌许久。
谭家菜以选材讲究闻名遐迩。
“咱们这会儿，是不是该开席了？”
秦浩步入正屋，见众人聊得热火朝天，遂大声询问了一句。
“秦主任，大家都饿了，那就拜托你了。”杨夫人瞥了一眼时间，笑容满面地回应道，“好嘞，那我这就去准备上菜。”
屋内都是自家人，秦浩心情愉悦地应了一声，旋即转身走出屋子。
“老领导。”
刚出屋门，秦浩竟迎面遇见从外面走来的大领导。“哎呀，小秦你也在这帮忙呢！”
大领导看到秦浩也在忙碌，心中暗感欣慰。毕竟杨厂长目前还在劳改中。
愿意前来帮衬的，都是值得信赖的亲朋好友！“杨夫人，为民，快出来，贵客到了！”秦浩立即冲屋内喊了一声。
“是啊，今天你们可得尝尝我的手艺，保准让各位吃了这顿，还想下顿。”秦浩笑着将大领导引入屋内。
“真的吗？那我今天可要好好品尝一下你的手艺了。”两人交谈间，杨夫人和杨为民二人已然走了出来。秦浩也打了个招呼，便走进了厨房。
秦浩烹制谭家菜的手艺已达炉火纯青之境，甚至比某些专业大厨还要略胜一筹。
因事前充分准备，今日菜品出锅迅速。大领导才与众人交谈片刻，秦浩这边就已经开始上菜了。
于海棠娘家的人也已到达，今天的宾客被分成两桌。大领导直接与杨夫人他们同坐一桌。
不到半小时，两桌丰盛的谭家菜肴便井然有序地摆满了桌面。
秦浩亦落座在大领导身旁，内心充满小小的激动。
今日正值杨为民的大喜之日，主角仍是杨为民。秦浩与大领导均未抢夺焦点，两人只是简单交谈。“小伙子，好好努力，国家的未来，还需依靠你们这些实干家。”
在离场之际，大领导拍了拍秦浩的肩头，语重心长地留下话语。“多谢您鼓励。”秦浩也乐呵呵地回应着。
“我算哪门子领导，如今都已在家休养了。”大领导并未深谈，只是淡然一笑，离开了现场。秦浩也不过多停留，寒暄几句后，便匆匆离开。值得一提的是，秦浩此次随礼一千，差点让杨夫人退回礼金。
时光荏苒，钳工等级考试转瞬即至。“你们三个得给我好好考，考不过去，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考场外，秦浩严声对三人叮嘱。
尽管三人在技术上已然达标，但适度的压力更能激发他们的潜能。在这个年代，钳工三级考试主要侧重于实操，在规定时间内完成规定的模型就算合格。经过半天的考核，三人皆是满面春风走出考场。“考得如何？”秦浩瞧见三人满脸笑容，连忙询问。
“过了！师父，我过了！”秦淮茹率先奔到秦浩身边，竟一把抱住他。这小寡妇，还真是有点放肆呢！秦浩下意识使出一招过肩摔，秦淮茹瞬间被狠狠摔在地上。“师父，我错了。”
秦淮茹几乎被摔得喘不过气来，秦浩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秦淮茹见状，立刻从地上爬起，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
“是不是得意忘形啦！”秦浩厉声瞪了秦淮茹一眼。然而，这个小寡妇的身材的确堪称一流！
随着天气逐渐回暖，人们的衣着自然减少了许多，该注意到的都已被察觉。
“如果下次再这样，别怪我直接开除你！”这种苗头千万不能纵容！
否则，这秦淮茹还不知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师父，我们这就回去工作。”
刘世炎和张文茂见二人分开后，才战战兢兢地走过来。在那个年代，大街上男女公然拥抱可是要遭人非议的。即使你们是夫妻，也不能在街头搂抱。想要拥抱，那也得回到家中，关上门之后才能进行。同志之间，必须保持适当的距离和风纪。
若真有好事者举报，给你安个流氓罪，准跑不掉。轧钢厂参加考试的，并非只有他们三人。
四人各自骑着自行车，考场距离轧钢厂并不遥远。
四人从轧钢厂折返后，并未径直返回车间，而是由秦浩引领，步入了车间内部的仓库。
“你们三个听好了。”秦浩语重心长地对三人说道，特别在看向秦淮茹时，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严厉，“即使这次考试侥幸通过，也休得得意忘形！”这一瞪眼，令三人心头如同小鹿乱撞，毕竟他们从未见识过师父如此严肃的一面。“待到你们等级证书落袋为安，我会帮你们申请加薪。”
训诫之余，秦浩不忘适时鼓舞士气：“半年之后，还有五级考试等着你们。”他加重语气强调道，“记住，留给你们的时间只有半年。”
秦浩素来以严苛的标准要求徒弟们。一旦他们成功取得五级证书，那么在高服工这个岗位上，每月工资将如火箭般蹿升。就拿易忠海为例，尽管只是普通员工，但凭借其钳工的高级别资质，月薪已高达九十多块，与厂长薪资不相上下。
此刻，秦浩扫视着刘世炎、张文茂以及秦淮茹三人。尽管刘世炎和张文茂略有天赋，然而想要突破九级钳工，仍显得力有未逮；至于秦淮茹，若能顺利通过七级考试，已是烧高香的事了。
钳工等级看似入门简单，实则越往上攀爬越是艰难，尤其过了七级以后，每一级都像一道难以逾越的关卡。至九级更是非天赋异禀者无法企及，仅凭刻苦努力往往难以填补天资上的差距。
“秦淮茹，你现在文化程度如何？”秦浩再度提及此事，在收徒之初便已向她言明：一旦过了三级钳工，若无相应的文化基础，恐怕寸步难行——连试题都看不懂，如何去考？
秦淮茹低声道：“我现在看棒梗的语文课本已经没有问题了。”秦浩闻言，眉头紧皱：“棒梗才读几年级？”他厉声提醒，“必须加强学习！”
稍作思考，秦浩为秦淮茹设定了一个明确的目标：“一个月内，你必须熟识所有小学阶段的文字。”时不我待，任务艰巨，唯有高压之下才能催生动力。秦浩向来不容许秦淮茹有任何懈怠卖乖之举。“达不到标准，你就收拾东西走人！”这是他的原则。
与此同时，另有一番景象在上演。“王厂长，今天我去参加钳工考试，回来的路上看见秦浩和秦淮茹两人，在大街上举止亲密。”有人在秦浩他们尚未抵达车间仓库之际，就已经跑到王厂长办公室举报。
“嗯，这个情况我知道了，我会进行调查。”王厂长抬眸望向许大茂，郑重地点点头回应道。“好的，王厂长，那我就先回去了。”
许大茂与王厂长会面，确实听进了对方的话，这所隐秘的墙壁隔绝了外界。待许大茂离开后，王厂长的眉宇间不禁紧锁。“刘大头，立刻去把秦浩给我找来。”
王厂长短暂沉思后，指示秘书火速寻觅秦浩。办公室内无人，车间亦无踪影。刘大脑袋只好皱着眉头，搜寻仓库角落。
“你在忙什么呢？”
秦浩一眼瞥见鬼鬼祟祟窥探的刘大脑袋。“秦主任，我能进来吗？”
刘大脑袋边问边小心翼翼地迈步而入。“你这不是已经进来了吗？”
秦浩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有什么事？”
“王厂长让你去他的办公室一趟。”
刘大脑袋说话间，还忍不住瞥了一眼秦淮茹。“走开。”
秦浩冷冰冰地说了一句，显然已知晓秦淮茹在大街上拥抱他的事情。“好嘞！”
刘大脑袋哪敢在车间仓库多停留，应声之后便转身疾步离去。
“你们仨，没事就赶紧回岗位做工吧。”秦浩严肃地对三人叮嘱道。
“现在车间还没下班，记得完成你们的日工作量。”
三人瞬间耷拉下脑袋，原本以为钳工等级考试当天，参考工人可以放假休息一天，看来这愿望已然破灭。
三人闷闷不乐走向车间，而秦浩则朝办公楼方向走去。
“小秦啊！”
踏入王厂长办公室，王厂长示意他在沙发上落座。秦浩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到旁边的沙发上。
不得不提，厂长办公室的沙发就是比自己办公室的舒服多了。有机会一定要把自己办公室也换上一套！
“现在是非常时期，无论是厂内还是厂外，都要注意影响。”
王厂长扫了秦浩一眼，含蓄地提醒道。“王厂长您直说吧，是谁告发我了？”
秦浩笑着回应，心里对此事早已了然于胸。毕竟考场周边，不乏轧钢厂的众多员工围观。
“是许大茂。”
王厂长略作迟疑，最终还是将许大茂供了出来。王厂长与许大茂并无实质性的利益瓜葛，不像他和秦浩的关系密切。
如今，王厂长每日都能从秦浩那里得到不少好处。许大茂你举报谁不好，偏偏打秦浩的小报告，那简直是撞到了枪口上。
“嗯，多谢王厂长了。”
秦浩毫不客套，又与王厂长交谈了几句，便径直走出厂长办公室。
自从许大茂被关押以来，他放映员的位置早已被人取代……
同样在车间劳作的许大茂和傻柱，如今都面临着各自的境遇。今天，许大茂参加的是一级钳工考核，这个名额是他用钱买来的。
考试进行得相当顺利，然而，在他走出考场时，却撞见秦淮茹投入了秦浩的怀抱。这让平日里对秦淮茹心怀不轨的许大茂瞬间萌生了一个狡猾的念头。
“好你个许大茂，有一阵子没教训你了，是不是皮痒了？”秦浩从王厂长办公室走出来后，径直朝车间走去。许大茂和傻柱正在易忠海管理的班组里干活，易忠海作为组长，平时对他们俩颇为照顾。“易大爷，您今天看上去不算太忙碌啊！”刚进车间，许大茂便笑嘻嘻地打着招呼。
“浩，难得见你今天有空闲时间。”易忠海也笑着回应了一声。
秦浩平日很少到其他车间串门，今日特意来找易忠海，定是有事相商。易忠海便领着秦浩来到一个较为清静的角落。
“易大爷，我那两个徒弟最近状态不太好，总是心浮气躁。”秦浩递上一支烟，笑着对易忠海说。
“我想跟你们班组换两个人，就换一个月的时间。”秦浩十分客气，给易忠海点上了烟。
“在这一个月里，你就狠狠地使唤他们两个，让他们真正体验一下什么叫做辛苦。”听闻此言，易忠海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放声大笑起来。
“怎么？舍不得自己徒弟受苦，让我来做这个黑脸人？”易忠海眯着眼睛吸了一口烟，看着秦浩调侃道。
尽管生活过得紧巴巴的，易忠海因为给媳妇治病花了不少钱，积蓄所剩无几，平日里的开销自然是能省则省。像这样带过滤嘴的好烟，他抽的机会并不多。
“可不是嘛！自己徒弟，使唤起来总归是心疼些！”秦浩笑着应和。“行，我就跟你换两人！”
这种临时调换人员的事情在厂子里很常见，不会引起太大波澜。“那就把傻柱和许大茂调过来吧！”秦浩趁机提出要求。
“你换他们俩干什么？”易忠海心里清楚秦浩与这二人有过节，担心他是借机报复。
“毕竟都是一个院子的，互相有个照应不是？”秦浩笑着将手中还剩下多半盒的香烟直接塞进了易忠海的口袋里。
“换人可以，不过你得亲自去调。”易忠海不愿做恶人，收下了烟，但事情还得秦浩自己去做。
“瞧您说的，当然没问题。”秦浩本就想整治他们两人，自然不会连累易忠海。
自从不再担任院子里的一把手，易忠海心情低落不少，平日里很少在院子里露面，对待院里的人也不再如以往般热情。
在与易老达成共识后，直已库房中的廓壁座坚定地回到了自己的工坊。尽管许大茂今日休假，但傻柱和他的三位徒弟仍照常上班。“刘世炎、张文茂你们俩，跟我出来一下。”
在车间中，秦浩唤了二人之后，便领着他们来到了易老的工区。
“傻柱，许大茂。”
进入易老的工区，廓壁座显得有些不悦而庄重。虽然许大茂没来上班，但表面的形式还是要做足。
“从现在起，你们两人要和刘世炎、张文茂互换工作区域。”
秦浩没有给出任何理由，就直接将傻柱带走。
傻柱一脸困惑地瞥了易忠海一眼，心中暗想：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怎么突然就要换工作区域！
傻柱跟随秦浩，径直来到他的车间。“明天上班时记得告诉许大茂，你们两人一起过来。”
交代了傻柱两句后，廓壁座挺直腰板离开了。傻柱环顾四周的工友，大家基本都互相认识。刘世炎和张文茂的工作台，恰好紧邻秦淮茹的位置。
傻柱瞧见只有他们的位置空着，并看见了秦淮茹，便立刻朝那边走去。
“秦姐，我从今天开始调到这个车间正式上班了。”秦浩刚才的话音很大，秦淮茹听得清清楚楚。
尽管她不清楚秦浩此举背后的深意，但秦淮茹依旧踏踏实实地干活，没有多问。
“上班时间，不能随便讲话！”
秦淮茹警示了一声傻柱，随即专心致志地忙活手头的任务。傻柱冲秦淮茹笑了笑，也开始认真投入工作。车间里的工作内容大致相似，他并未感到生疏，很快便熟练起来。
有秦淮茹在身边，傻柱工作效率明显提升不少，连次品率也降低了许多。一直忙碌到下班时刻，傻柱忽然意识到，
这一下午的时间，他完成的工作量比平时多了许多。
“莫非秦浩是开窍了不成？
竟然让我和秦姐一起工作！
这是有意撮合我们两个吗？”
傻柱心里暗自琢磨着。然而一旁的秦淮茹下班后迅速收拾一番，转身离去。
“秦姐，你等等我。”
傻柱也简单整理了一下，赶紧追上去。
秦淮茹走出车间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走向了车间仓库。发现仓库里并没有秦浩的身影，她这才安心地踏上归家之路。
“师父不会是因为今天的事责怪我吧！”
秦淮茹心中敲起了小鼓。毕竟，今天考试结束后那个拥抱
可是自己分明被摔到了地上啊！
秦淮茹一路思索不息，心中暗自琢磨，自己究竟何处惹得廓窿犀臣不满。
“师傅，师傅，您在家吗？”
秦淮茹一回到四合院，未及踏入自家门槛，便径直奔向秦浩的房门，高声呼唤。
“你先回去吧，此事与你无关。”
“记住，把手头的工作做好、做扎实。”秦浩并未开门，只是隔门传话，言辞决绝。
听见秦浩如此回应，秦淮茹心中的石头才稍许落地。
傻柱未能追上秦淮茹，遂即转道，手捧饭盒走向食堂。他找到了昔日的食堂位置，恰好碰见刘岚在打饭窗口，于是直接排队等候。
尽管傻柱如今已不在食堂工作，但每次来此打饭，食堂总给他盛满饭菜。
“何师傅，来打饭了！”刘岚笑着给傻柱装满了两大盒饭菜。
傻柱憨厚一笑，并不多言。
打完饭后，傻柱疾步赶回四合院的方向。今日他挑选的是食堂最好的两个菜肴——一份红烧肉，另一份则是e匠圧叵距臣脯般的佳肴，几乎全是实打实的肉块，刘岚也尽量多给了些肉，少放土豆。
来到四合院内，傻柱径直去了秦淮茹家。此时秦淮茹正在后院秦浩门口徘徊，尚未归家。
“秦姐，秦姐！”
傻柱连唤两声，然后挺直腰板进了院子。
“傻柱，你到我家来干什么？”棒梗正坐在桌前写作业，见到傻柱，不禁好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