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五)
君怀渊得知郁念白的想法之后严肃道,“这不叫耽误。”
好的,时间被拉长了十几天不叫耽误。
“前面是余杭,我记得你上次是不是说,回来的时候要再吃一次糖糕来着?”君怀渊忽然就开口了,他还记得郁念白说的话。
郁念白一愣,好像记忆有一瞬间的起雾,敛眉细细思索过后,她终于记起来了,是他们曾在马上闲聊时说过的几句话。
大雾散去,记忆渐渐清晰起来。
那日黄昏日暮,他们在马上,时而闲聊,时而吹笛。
笛子。
郁念白低头看了看挂在腰间的白玉笛。
她握起白玉笛,横在唇边。
缓缓吹奏。
君怀渊没有得到郁念白的回答,他却听着曲声,得到了答案。
眼尾都眯起,他不紧不慢的晃悠着马车往卖糖糕的方向前去。
“卖完了?”君怀渊一愣。
抬头看了看还不算晚的天色,这么不巧的吗。
对方已经收拾好了摊位,“公子想吃的话再在这街上逛逛吧,糖糕好几家都在做。”
郁念白于是和君怀渊在街上漫步。
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好似很多人。
对了,是下元节。
怪不得怎么大家都早早的收拾了摊子。
走了许久,糖糕是没看见。
豆沙包倒是看见不少,大家都在卖豆沙包。
下元节要吃豆沙包,还要祭祖、许愿祈福。
难怪说,明明郁念白和君怀渊那么早的就到了,却堪堪赶上这里的人们收摊。
他们应当是赶着要回去祭祖。
而在这里卖豆沙包的人,则是上午已经早早祭祖完成的了。
“吃豆沙包寓意着什么?”郁念白好奇,她是真的不知道。
她知道有上元节却不知道还有下元节,要不是今日赶上了,她不知还要多久才能知道。
“寓意家庭团圆,甜蜜幸福。”君怀渊买来两个热腾腾的豆沙包。
虽然有油纸垫着,但是刚刚出蒸笼的豆沙包还是烫的人直缩。
君怀渊双手不停交替着的摆弄豆沙包。
豆沙包在君怀渊的手下“起舞”。
郁念白看的好笑。
君怀渊适时开口道,“等凉一会儿……嘶……”
被烫的嘶出声。
“你放桌子上不行吗?干什么非得捧着?”郁念白好笑,她指了指摊子旁边就摆放好的几张木桌。
君怀渊明显手上顿了顿,有片刻的凝滞,他随即道,“哦……对……”
“你是不是在骗我?”郁念白可疑的看着君怀渊方才一顿的动作。
怎么刚刚一瞬间不烫手了?
君怀渊一边干巴巴的让豆沙包“起舞”,一边无辜道,“骗你什么?”
郁念白眯了眯眼睛,随即伸手直接去拿豆沙包,确实很烫人,但是哪里至于让君怀渊像方才那样不停的抖动?
直接咬下一大口。
“等一下!”君怀渊制止的话还没说出口。
郁念白已经一口咬下去,“嘶——!”
郁念白的这一声“嘶”可就显得真实多了。
“刚出蒸笼的豆沙包内陷会很烫,不能急着吃。”君怀渊无奈的双手托举起郁念白的下颌,仔细看了看郁念白被烫伤了的嘴唇。
甚至都起泡了。
不知道该多烫。
“还不是怪你,干什么骗我?直接告诉我等一等才能吃不就好了吗?”郁念白在君怀渊双手下试图争辩。
君怀渊微微抿唇。
“都怪你耍宝逗我。”才让郁念白错判了情况。
以为拿着不烫就吃着也不烫了。
君怀渊抿唇低头,忍住笑,“那你刚刚不是也笑了吗?”
郁念白看君怀渊一眼,眼里是不甘心,“笑一下换来嘴上被烫了一个泡,我亏大发了!都怪你!”
君怀渊立刻柔声哄道,“怪我怪我,它半天就能好,不会留很久。”
虽然君怀渊眉眼都是温柔,可是他嘴角的压不下去的笑容让郁念白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越看越气,郁念白干脆忽然踮起脚尖,二人此刻本就是极近的距离,呼吸交错、近乎贴面的距离。
她扬起头,下颌脱离了君怀渊双手的轻托,她仰面封住君怀渊的红唇。
然后下一刻,她狠狠的张口下咬!
让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