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凄惨的高中生
“夜果然是恶魔……支配数学的恶魔。”
被强行按在座位上的橘镜花发出悲惨的嚎叫，藏在桌下的脚趾不安分地上下来回交叠在一起。
白夜没好气地搭腔：“本人只是普通人类，并不是拉普拉斯妖之类的存在。比起这些，给我好好看题，坐标轴的标点都画错了。”
把白色打印纸卷成棒状轻轻敲打着镜花的脑袋，稍微用力一些就能听到“啊呜”这样可爱的语气声。
“感受到畸变情报体，疑似固性化状态，威胁等级alf，申请战斗获取权限！”
“权限受——”
代理机关的声音发出一半就被白夜打断，趁机从座位滑倒到地面的橘镜花也被白夜一只手按住了脑袋。
不管是声东击西还是滑铲逃跑，所有行动都被白夜一眼看穿了。
现在的他强的可怕，已经可以考橘镜花三级理解证书了。
“这招对我没用，你还是趁早放弃吧。”
“探索者的决策选择中不存在放弃选项，只有战斗和自毁。”
“是吗？”
硬生生把橘镜花托回位置，顺带着用手刀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两下：“那就把这份探索者精神用在解题上。”
强权之下，魔女小姐短暂屈服了。
也只是短暂。
“……不合理！”
稍微安分了两三分钟的橘镜花又把头抬了起来：“这种对实战没有丝毫作用的知识为什么会纳入学习体系里？说到底，在现象界存活又用不到这些知识！”
“那我把题目改一下吧，只要把题干变动一下的话……有了！你看啊，在与畸变情报体战斗的过程中——”
“不合理！要是遇见畸变情报体，探索者会在权限受理后的瞬间展开战斗，根本不需要犹豫。”
“探索者难道不知道活用头脑的重要性吗……死伤情况绝对很惨烈吧？莽夫是没有好结局的。”
“驳回，探索者的死亡率只在孕育期居高不下，获得抗性后很少战死，但存在被精神类情报体操控的情况。”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们先看这道题……”
“驳——”
一把按住又想从位置上扑腾起来的橘镜花，白夜毫不留情地丢下一次手刀：“驳回无效，之后总有探索学校的时候，你得提前做准备。”
镜花仍然一脸不放弃的表情：“可以晚上探索！”
“因为我们两个违法闯入的原因，校方已经加强夜间巡逻的警备力量了，连理论上都闯不进去了。”
“夜不去就行了！现象界人类无法勘破探索者的伪装，只要独自探索——唔！”
收回手刀，对着双手抱头的橘镜花不管不顾，白夜无情开口：“驳回，要是不做完讲义，今天晚饭没你的份。”
“……”
眼看着镜花相当老实地低头开始写题目了，白夜也稍微安心了些。
毕竟也是能考上樱空的人，剩下的也不需要特别担心了。
在镜花身边小坐了一会儿，逐渐无事可做的白夜起身去看便利袋里的晚餐食材。
土豆还有牛肉一类的食材都很新鲜，还补充了家里没有的调味料，意外的相当认真地准备了。
溜到白夜肩膀上的阳也朝着袋子不停张望着：“今晚吃土豆炖肉啊，配菜呢？”
“看你喜好咯，我是无所谓的。”
“那炸鸡块？”
“就不能好好考虑一下膳食问题吗？话说没有食材的配菜就不要强人所难啊。”
“明明是你叫我选的！”
“给我从合理的角度去想。”
……
晚上七点，成功返家的白夜倒落在信赖的床上，柔软的床垫让意识也跟着模模糊糊地下沉了。
“难以置信……”
明明已经按着知识点全部讲过一遍了，练习题的错误率还能占据七成以上，难不成是讲解方式有问题？
明明自习就基本能保证全对的题目，橘镜花真的是靠成绩考进樱空高的吗？
“说不定单纯偏科呢，反正只是自愿辅导，没必要那么在意啦~”
以同样姿势躺在白夜旁边的阳打着呵欠，懒洋洋地开口：“反正成绩对短发电波女来说还是很遥远的事情，连学校都不去根本不需要考虑这些事情。”
“……说得也是。”
叮铃铃铃。
微微震动着的手机预示着从未知区域打来的联络电话。
满心欢喜地期待一下某个朋友的联络——并不存在这样的情况。
除了亲人以外，知道白夜电话号码的人只剩下一个。
除此之外的电话和短信全都是来历不明的推销和诈骗。
不妙，突然认识到自己失败的高中生活，胃好痛。
要不然下次求中岛学姐把他的电话号码收下吧？完全不去使用也没关系。
要是学姐不愿意的话，那就当场哭出来。
还有那个废柴班主任，用“以后遇到帅哥就把联系方式给你”这样的理由，应该会满心欢喜地把手机号码交出来。
橘镜花……话说她有手机这种东西吗，一次都没见她拿出来过。
从口袋里拿出电话，看了眼标注在最上方的备注名，白夜按下了接通键。
“穷学生买不起推销用品，如果我中了什么奖请直接把奖品发过来，顺带一提我比较喜欢现金，特别是巨款。”
电话的另一端响起了真奈丝毫没有掩饰的明快笑声，可以判断她正在一个不会被人打扰的封闭环境里。
笑声逐渐收敛后，电话那头传来了真奈的明快声音：“如果真有巨款的话，请把其中的一半汇到白川真奈小姐的账户下面。”
“那真奈小姐要是中奖能把其中的一半交付给我吗？”
“嗯……勉为其难请你吃顿学生餐。”
“喂喂喂，吝啬过头了吧，哪怕是假话也给我爽快地答应啊，你就这么对待自己的好兄弟吗？”
“正因为是好兄弟所以没有心理负担啊，话说回来，今天的声音很疲惫啊，发生什么了吗？”
“稍微辅导了一下魔女小姐的功课，结果大受震撼。”
“之前说的那个像是行为艺术家的女孩子？说不定是比较慢热的类型呢，对女孩子多点包容心嘛~”
白夜打开了手机的免提键：“我感觉自己已经是世界上最有包容力的男子了，上哪才能找到我这样陪玩陪闹包晚饭的免费劳动力。”
“阿夜你是被包养了吗？”
“喂喂喂，这可不能一笑而过啊，我可是孤高的白夜。”
“是吗是吗~所以阿夜你还会做饭啊，竟然向好兄弟隐藏技能，一般是怎么处理来着的？直接切腹？”
“劳烦不要说出那么残忍的话，你那边呢？”
“我？马马虎虎咯，转学当天就有人表白了，每天还被不同的小群体邀请出去玩之类的，进学生会的目标也达成了，争取下半学年当上书记吧。”
“完全按照目标走呢，向你询问校园生活果然是错误的决定。”
“是吧是吧，快点说点有意思的事情调剂一下我枯燥无趣的校园生活。”
“真把我当工具人啊……”
白夜白扯了一下手指：“除了陪魔女到处寻找连接异世界的代币以外——社团招新前的介绍环节，不仅闯进了告白现场，还在各种因素的加持下，莫名成了准备告白的一方……仔细想还挺凄惨的？”
仰躺在软趴趴的床垫上，脑海里盘旋着的词汇被慢慢搭建成语句，听筒那头偶尔传来询问或者不顾形象的大笑。
时间就是如此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