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怕麻烦的白夜同学
“晶子老师，帮我打一份假条，速度快一点我赶时——？”
和往常一样，养成不敲门好习惯的白夜快速突入教职员室。
为了自己宝贵的摸鱼时间，他正言简意赅地阐述着来意。
不过话语戛然而止。
“浅上老师？”白夜如是问。
办公室里，除了晶子老师一如既往地顶着厚重黑眼圈以外，五班的数学老师浅上也顶着极具标志性的地中海站在一旁。
国文和数学老师在站在一起确实很正常吧，可那个人可是晶子啊！
晶子的办公室里竟然还有别人，这个多人办公室难道不是她的私有物吗？！
“是白啊，来得正好！”
像是见到救星一般，晶子热情地朝着白夜招了招手：“浅上老师向我要你的成绩单来着，我忘记放在哪个文件夹了，要不然你直接告诉他吧。”
“忘记成绩单放在哪了？你这样也算是班主任？”白夜问。
把手放在后脑勺揉了揉，晶子老师打着哈哈：“啊哈哈——不是有那种教师的吗？进入新阶段前的所有成绩全部清零，一视同仁地对待学生，其实我是那种类型啦。”
白夜一脸正经：“请别这样，感觉原有角色都要崩坏了。”
“欸？不至于吧……”
“神经粗大的懒散废柴教师，光是出现这个名词就已经是需要引咎辞职的程度了。”
“拜托别这样！我一定会戒掉神经粗大的习惯，拜托不要拿走我赖以生存的饭碗！”
“咳咳咳！”
办公室里的第三者，浅上老师相当刻意地咳嗽了几声，大概想把这对不正经师生的话题拉回原先的成绩上。
意识到办公室里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晶子老师背对着浅上露出一瞬的不爽表情，立马又恢复正色道：“玩笑话就说到这里——”
“玩笑？晶子老师刚才的表情很认真诶，难不成有进军演艺圈的打算？”
立马被新话题吸引过去的晶子两眼放光：“真的可以吗？演艺圈里会不会有很多优质帅哥，白你难道有什么门路吗？”
“虽然没有门路，但我认为老师应该从形象改变开始。”
突然摆出正坐的端正姿势，晶子露出一副谦虚受教的表情：“愿闻其详！”
“总而言之，每天十公里慢跑，一百个深蹲，一百个仰卧起坐，这是基本内容。”
“原来是硬汉系出道吗？！难不成还要剃成光头？”
“琦玉老师的咸鱼形象挺适合晶子老师的哦，而且都是老师，一下子就有共通点了呢。”
“咳咳咳——！”来自浅上老师的提醒x2。
“可恶，白你不准乱说了，我这么优秀的教师都被你带歪过去了！”
再度摆出一副严肃认真的教师风范，晶子老师再度开口：“总而言之，把入学考成绩告诉我，我也挺好奇的。”
“连学生的成绩状况都不知道，教师失格啊，这里建议你直接引咎辞职。”白夜的言辞犀利。
咕噜咕噜咕噜——
座椅的滑轮和地板滑擦，蹬腿后利用惯性滑到白夜旁边的晶子老师做了个招手的动作。
微微蹲下身子把耳朵侧过去，晶子低声开口：“那个秃子一直抱怨你上课不听的事情，真的好麻烦，赶紧想个办法把他弄走！”
清浅的气息柔柔地拍打在白夜的耳廓，柑橘一般甜丝丝的温软味道无声无息地钻进鼻腔，短暂地停留着。
语气很软，味道很好闻，出现在这个失格教师身上真是可惜了。
而且出现在这样的废柴话语上，遗憾程度还要乘以三倍。
“问题是我也不记得自己的入学成绩啊，话说成绩这种东西不是听过就忘的吗？”白夜实话实说。
毕竟是三年前的入学成绩，他记不住也正常。
吸口气稍微停顿一下，无意中瞥到了晶子老师脸上逐渐染上的樱粉色。
这失格教师不会真对自己学生还有什么想法吧？还是太久没接触男人，稍微靠近一点就害羞了？
“晶子老师你收敛一下，身为教师对着学生脸红，你这样搞得我很害怕。”
“抱歉，一想到自己正和年纪小的男孩子贴在一起，情不自禁……”
为了掩饰尴尬，晶子老师轻咳两声继续偷摸道：“浅上老师对成绩拔尖的学生很宽容的，趁着这个机会拿下自行自习的特权不好吗？”
“老师不是没看过我的成绩吗，为什么一副笃定我成绩优秀的样子？”
“总体倒是不知道，国语成绩确实很优秀，我姑且是个国文老师，自己学科的成绩还是知道的。”
“具体多少？”
“满点。”
“那就是全科满点了，好像还有老师给我打电话要求我作为新生代表发言来着的。”
好像还有奖学金一类的东西，不过因为嫌麻烦外加也不是很缺钱，脑一抽给拒绝了。
突然好后悔，重生时间为什么不能提前一点吗？
“……白你是不是只想找个机会炫耀一下自己史无前例的全满点？我可是教师哦，找我炫耀也没用的。”
“我为什么得向失格教师炫耀？单纯忘记了，我可是把奖学金和新生代表发言一起拒绝的孤高男人。”
“说得也是，毕竟你一副对什么都没兴趣的阴沉样子。”
“话说晶子老师，现在申请奖学金还有效吗？本该到手的钱丢了让我好心疼。”
“武断地认为你对什么都没兴趣确实是我失职了……”
丢下这句吐槽，晶子老师神清气爽地抬起头，朝着浅上老师递出客套的微笑。
“浅上老师，白夜同学已经把成绩回忆起来了……”
以秉公办事的态度道出了白夜成绩，结果相当顺利地把浅上请（驱逐）出办公室，临走前浅上老师还带着一脸的慈爱目光拍了拍他的肩膀。
“只要努力，白你考个东大完全不成问题！”
“把我当应届生也有七十五左右的偏差值，老师请放心。”白夜的语气平淡。
“……真的假的？”
“在老师面前也没必要撒这种很容易被戳破的谎吧？”
“是、是吗，白君对数学竞赛有兴趣吗？老师名下刚好还有个竞赛名额……”
浅上老师脸上超级浅显地刻画着奖金地位一类的东西。
人的表情原来是这么容易解读的存在吗？
“好麻烦，请容我拒绝。”
拒绝速度之快连白夜自己都吃了一惊。
总之顺利要到请假条了，那就没问题。
……
叮咚。
尖锐门铃声出现的瞬间，门板开合发出了无声的钝响。
好快！难不成是魔女的瞬间移动？！
“今天好早。”
一如既往的平淡语气，不过稍微加快了一些的语速暴露了镜花雀跃的心情。
这也是白夜最近才发现的，要是遇上开心的事情，橘镜花的说话速度会不自觉加快一些。
“下午是搞社团参观一类的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就直接请假了。你是打算出门吗？”
橘镜花顶着斗篷的脑袋轻轻摇了摇：“购买物资结束。”
意思是采购完刚刚回来吗。
透过门板的空隙，白夜看到了放在门口地板的便利袋，红红绿绿的大概是食材一类的东西。
看来是有想吃的东西了，还以为会对流食的执念很深来着的。
无声地笑了笑，白夜走进住宅后坐到木质圆桌的一侧：“今天的探索活动就暂停吧。”
“理由？”
露出孩子一样稚气又得意的表情，白夜接着道：“那些代币的来历我稍微有些眉目了，明天放假，刚好有空去找一下。
今天就好好休息一下，为明天养精蓄锐吧。”
“……嗯。”
少女颔首，默默坐在了白夜的身侧，细白的双腿从齐身长袍里露出，微微地摇晃着。
时间轻柔且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