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出道吧，我们一起！
次日早上，数学课。
讲台上的秃头老牌教师正讲解着令人醉生梦死的数学知识点，半数左右的学生已经濒临阵亡，剩下一半也低着头在桌下键盘对线。
双方各干各的，教学成果堪称惨烈。
不过，樱空私立高中姑且也是以高偏差值以及高升学率为卖点的名牌学校，大部分学生也是以高校作为升学目标的。
也就是说，学生的基本自觉性其实是有的。
造成现状的，单纯是秃头教师的教学内容讲得过于深入了。
让一群刚入学的新生做类似考场压轴题一类的玩意儿，真希望这老牌教师能多想想。
这些也碍不着白夜，不如说他根本不知道老师讲的是什么。
后排靠窗的位置用来摸鱼再合适不过，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的他一如既往地沉浸在和仓鼠的二人小世界里。
“阳，你说要不要给你弄副眼睛凸显理性智慧的一面，出道视频的标题就弄成【智商与常人无异的天才仓鼠，参上】或者【震惊！能做二元一次方程的仓鼠，你见过吗】这样如何？”
悠闲躺在课本缝隙的阳朝着白夜的草稿探了探：“好烂俗的标题……要是被证实的话，我绝对会被拉去做实验甚至还会被解剖。”
“也是，那要不然走萌宠路线，偶尔再展露一下异于常鼠的高智商，说不定很快就有热度了。”
不自觉露出笑容，白夜接着开口：“等在油管上有了粉丝基础，再找个靠谱画师弄个仓鼠兽娘皮，直接虚拟偶像出道，找镜花做中之人……不对，说不定女皮男声会更有反差感一点，那样子还不用拜托别人——”
“好恶心的笑容，感觉阴沉属性直接加倍了！喂——快点醒醒，你人设要崩了。”
“饲主宠物一起出道，赛道还是两个，恰米速度绝对很快！”白夜的眼里放光，仿佛看到了福泽谕吉的魅力微笑。
自顾自接着喃喃：“这个可比契约男……怎么嘴里突然蹦出这个词儿，大脑不受控制了？”
“喂——夜！回神啦，讲台上的老师看过来了。”
“其实不出道也行啊，未来三年的新歌还有几首勉强记得，写谱也不算什么难事，要不然干脆——”对仓鼠的提醒依旧不闻不问。
阳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嫌弃：“性格什么的突然坏死了啊，算了，先藏好再说。”
啪——！
名为《数学1》的课本不偏不倚地砸中白夜的脑袋，下意识抬头看去，是数学老师那张阴云密布的脸。
嗯，就站在他边上。
“我的课很好笑吗，白？”
“并、并没有，浅上老师的课程内容相当通俗易懂，深入浅出的讲解一下子就让我明白过来——”
“是吗，现在这题我还没讲过。”
咬牙切齿的浅上老师是从牙缝里边蹦出这句话的，整个班级为之一颤，气氛肉眼可见地僵硬下来。
“白你给我站起来，上去解出来！要不然下课去我办公室一趟！”
“是……”
浅上回头环顾四周，原本松散的后排学生一个个挺直腰板，精神面貌异常抖擞。
“哼！散漫的学生给我老实听好了，等到高三再努力的家伙一般都没有好结果，我的课上就给我绷紧神经，哪怕是再基础的知识点，变换后都有可能变成升学考里的高难度题型！”
如同傲慢的国王，浅上老师微微抬起头：“黑板上的题目变式曾经在早稻田、京都这些高校的考试里出现过，数学竞赛里也是……”
咔嚓。
桌椅摩擦的细微声音下，偷偷摸摸从老师背后绕过去的白夜不声不响地坐回了位置上。
“做完了？”缩在堆叠书本空隙中的阳问道。
“你是在小瞧我吗？我上周目的日常活动可是只剩看书和做题，高一的题做不出来真可以一头撞死了。”
“刚才那个秃头好像说这题挺难的。”
“勉强要动笔的程度而已，你上你也行。”
说起来，把简单的计算题弄成选择题的形式再让阳挨个找答案，这样好像也是种拍摄方法。
感觉可行度很高啊！
同一时间，已经介绍到题目背景的浅上偶然瞥了眼黑板上的例题，瞳孔一阵收缩，迅速把目光移至已经打开文库书的白夜脸上。
真给他做出来了，全高数赛的三星题被一个新生做出来了……
注意到诡异视线的白夜抬起头：“难不成要求多种解法吗？写起来稍微有点麻烦啊，能不能只写思路？”
“不、不用了……虽然没到你们学习的范畴，这是最优解……”
沉默半晌的浅上盯着白夜看了许久，一言不发地走回到讲台上。
“难不成白夜同学是脑子很好用的类型？完全没注意到。”
“那天说的魔眼不会是看穿答案的眼睛吧？好羡慕，实用性未免太高了吧？！”
“怎么还在说那天的事情啊~”
窃窃私语的讨论悄悄在五班传开。
白夜摩挲着文库书的厚实纸张，书缝间的阳也开始探头探脑：“夜你难不成是故意的？”
“你是指什么？”
“用没学过的内容解答之类的。”
白夜打了个呵欠：“单纯懒得花时间而已。这个秃头的性格超麻烦，不过对没教学把握的学生向来持放纵原则。”
拇指轻轻划过下巴，手中摊开的文库本哗啦一声翻到下一页：“如果能让他少关注我点，那就是好事。”
“果然是故意的啊……”
……
下午，全体高一新生在体育馆集合，学生会长上台致辞，介绍有关社团方面的内容，招新正式开始。
虽然有关社团的宣传从入学第一天就有了，像是被足球社团提前拉走的高桥阳太，但真正的招新流程则是从这一天开始。
老生为了活动经费或者扩展社团活动内容，新生则是冲着体验和升学机会，浩浩荡荡的抢人大战就这么开始。
大概是这样，他也没有实际经历过。
上周目的白夜根本没有来现场，随便扯了个身体抱恙的理由就跑到医务室里看书。
好歹是正儿八经的社团招新，具体什么流程也想象得到。
想象得到——
想象……？
灯光四起！照亮全场！
幕布盖住体育馆的窗户，明亮的探照灯光投射下来，四处游荡后逐渐汇聚成两束直白的光线。
其中一束正中白夜的头顶，炫目的光亮像是要把发丝也渲染上光晕一般。
灯光闪烁，樱色的花瓣缓缓从上空飘落，另一束闪亮的灯光一点一点落到场馆的边沿，照亮一个女孩的脸。
女孩的眼中微微带着惊讶，微微抿起的嘴唇暴露了情绪中的不满。
霎时间，白夜的脑门上浮现起大大小小无数个问号，表情也变得逐渐疑惑起来。
这什么情况？灯怎么就唰地一下照下来了？
难不成是幸运抽奖活动？能不能弄个奖品出来给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