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正式接触
体育活动课后。
“夜，今天晚饭——”
“现在才几点啊，虽然你是只除了睡就是吃的仓鼠吧，就不能提点更有意义的问题吗？我还对你抱有期待啊！”
“饮食和睡眠难道不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吗？”
“生理意义上确实是这样吧，但除此以外又不是没其他事情可以做，不如说还有大把的活动。”
“可我是仓鼠诶，又不是一般人类。”阳做出了人畜无害的表情。
“……换了个物种就能成为正当理由未免太轻松了吧。”
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阳闲聊着，白夜又又又推开了教职员室的房门。
话说自己出入职员室的频率说不定比课代表一类的还要高了吧，到底是为什么？
室内，看起来很舒适也很昂贵的躺椅正占领着房间的过道，某个失格教师正半死不活地躺在上面。
正在呼呼大睡呢。
说死了也没什么问题吧？反正晶子老师的人生意义也只剩下吃和睡了，难不成是家养仓鼠转生过来的？
不，即便是家养仓鼠也会在跑轮上蹦跶几下，说不定晶子老师连仓鼠也不如。
不如干脆变成草履虫吧？那样还比较轻松。
强行把躺椅上的晶子老师摇醒，为了防止她再度睡死过去，善解人意的白夜同学又把喷雾器拿在了手上。
明显还没睡醒的晶子老师只是把沉重的眼睑撑开了些许，随即又立马闭上，轻声发出了呢喃。
“唔、嗯……怎么又是你啊，这么频繁地来办公室，白你不会是喜欢我吧，不过结婚要等你毕业之后再说……老师会等你的哦。”
决定了，再有下次就直接把瓶装水泼到这个失格教师的脸上吧~
阳久久凝视着晶子的脸，表情惊疑不定：“单身久了连自己的学生都要下手吗，夜你的班主任真的没问题吗？”
“大概没问题，大概。”
“一副完全不确定地语气？！”
没有回答阳的问题，白夜俯下身子，轻轻按了按手上的喷雾。
“呜哇！”
瞬间从躺椅上弹射而起，一如既往的反应真是让人身心愉悦。
拿手在晶子老师眼前晃悠了两下：“已经清醒了吗？顺带一提，刚才的话我已经录下来咯，晶子老师想在法庭上堂堂正正地和我一决胜负吗，赌上教师生涯的那种。”
“诶？”
“已经不记得了吗，语言骚扰学生，还有诱导学生结婚之类的。”
晶子老师的脸色僵了一瞬，态度突然变得殷勤起来：“咳咳咳，白夜同学来找老师是有什么问题吗？作为人生路上的前辈，老师一定会全力以赴地帮你的！”
“请假。”
“呜哇，连敬语都没有了，现在的孩子真的是——”
“语音记录。”
“好的没问题！那录音的事情……”
“之后我会删掉的。”
其实根本没有录音，不过能这么方便地要到请假条真是赚到了。
赌上教师生涯的晶子老师以超乎寻常的干劲走完请假的全部流程，毕恭毕敬地把纸条递到白夜手上。
接过请假条草草看了两眼，走到教职员室的门口，白夜停下脚步。
“晶子老师就算想结婚也别把目标定到学生身上，姑且是一般学生的忠告。”
唔——
晶子突然发出一声低低的受击声，捂住了胸口。
明明是玩笑话，意外地让晶子老师受到重创，哭丧起一张脸自顾自地开始抱怨。
“我有什么办法！初高中读的是女校，大学也提前毕业了，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好男人啊！身边的人也一个个都结婚了，不会读气氛的家伙还会问出‘晶子酱还没找到男朋友吗’这样的蠢问题，真让人火大！”
“学校里都是些中年已婚男，校方就不能招点年轻的优质帅哥吗？我也是很想谈恋爱的啊，已经错过青涩的校园恋情了，办公室恋情怎么说也不能错过……”
意外地触动了奇奇怪怪的开关了，说不定开关都坏死了。
话说晶子老师这样真的没问题吧，要不然祈祷一下老师之后能遇上不错的人？
神明好像就在这里——
低头看了看缩成一团的仓鼠：“阳，有没有方法让晶子老师有个优质邂逅？”
“请不要为难一只仓鼠……要不然你去试试？”
“驳回。”
“那就没办法了。”
于是，无计可施的白夜缓缓关上了教职员室的大门，放任自家老师在里面散发阴暗气场。
希望晶子老师能遇上不错的家伙，这是来自学生的祝福。
……
叮咚。
叮咚叮咚叮咚。
站在标有“橘”姓的陈旧木牌前，白夜不断地按下电铃。
从态度上来说有些失礼，考虑到在家的只有可能是橘镜花，态度粗暴点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是谁？”
虽然经由电流声的修饰有些难以辨别，但毫无疑问是橘镜花的声音。
“有人了诶。”
从制服口袋里钻出来的阳惊叹了一下：“只是改了个时间就遇到了，那之前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
小声回应着阳：“当作打发时间的事情就行，反正我也挺闲的。”
况且也不算毫无收获，来了这么多次都没遇上同学年的人，至少能说明橘镜花没有那种关系好到能上门拜访的同龄人。
孤零零的同类型人物。
“我是白夜，前段时间和橘同学在学校里见过一次，前几天的讲义都有收到吗？”
“……收到了。”
“开学初的课程内容算不上复杂，不过没有老师讲解的话说不定会遇上一些问题，不介意的话可以由我负责讲解。”
“……”
“橘同学？”
“……”
许久没有声音，只有转变为滋滋电流音的呼吸声若有若无地起伏。
“人家完全不想搭理你嘛，比起这个快点告诉我今天晚饭会吃什么？”
住嘴，你这只好吃懒做的家养仓鼠。
“只是正常的访问不起作用而已，我已经有被拒绝的心理准备了。”
“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办，当然是拿出能引起橘镜花兴趣的东西，比如家养仓鼠（神明特供版）。
“那么寒暄到此为止，你对神明感兴趣吗，魔女小姐？”
“神明？”
连探索者和魔女的称谓都没有更正，看来对神明的兴趣相当大。
“干嘛一副质疑的样子，神佑者这个名字还是你帮我取的吧？总之我把神明在人间的投影带过来了，要看看吗？”
听筒传出的声响变成了忙音，隐隐约约有轻快的脚步声往这里接近。
金属制的暗色门板顺势打开，披着斗篷的短发少女从门缝里探出半个脑袋。
黑色却带着透明质感的瞳孔静谧地注视着白夜，古井无波的样子反而充斥着别样的魅力。
“下午好啊。”
白夜轻轻拎起窝在口袋里的纯白仓鼠：“这个就是神明的人间体，虽然看起来像只家养仓鼠，虽然一副不起眼的样子，但的确是稀有物……大概。”
现在才反应过来的阳在白夜的手上不断挣扎：“混蛋夜！你竟然拿我去勾搭女人，你还是人吗！”
混吃混喝的混蛋仓鼠住嘴，这个叫做挖掘剩余价值，你也就这点作用了。
把小阳的姿态彻头彻尾地展现出来，橘镜花的目光稍微波动了一下，侧着身从门缝里走了出来。
“除了神明以外，其实我对镜面世界也很感兴趣，况且——”
白夜甩了甩手上的讲义，露出友善（自以为）的微笑：“我姑且是带着晶子老师的任务过来的，能让我进去详谈吗？”
“噫~感觉跟诱骗女高中生的大叔一样。”
“白阳住嘴。”白夜不动声色地低声开口。
“辅佐干员，神佑者，编号xm00001，已核验身份，许可凭证已下达。”
全权受理机关的声音落下，橘镜花微微颔首，右手在宽大的斗篷里摸索了一番，一个银灰色的六芒星徽章被她拿在手上。
“这是什么？”
“连结勋章，契约者之证，缔结程序完成后对神佑者·白夜予以信任。”
简单点说就是获得初步的信任感吗，总感觉好容易。
“进来吧，在圆桌那里等一下。”
抛下这句话，橘镜花走回住宅，半掩的房门缓慢地敞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