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二次进城
姜以橙两人这次再不敢耽搁，匆匆赶上回去的末班车，到镇上时天都暗了下来。
这时候早已经没了回村的牛车，两人对视苦笑。
“爷爷，我就说买辆自行车吧，你看这种时候不就能用上？”
“你说的对，我们还是得买辆，只是这自行车票不敢弄啊！啊？糟了！我们今天都没想起来买纸笔。”
也许是听姜以橙念叨多了，姜爷爷这次也觉得买自行车不是多大的事。正寻思着去哪里弄一张，突然一拍大腿叫起来。
“爷爷，这个不急。反正我们过几天还会再去，我们还是想想这么多水果我们怎么送过去吧！”
姜以橙倒是不着急这个，现在需要解决的是送货的问题。
“这倒是。两千多斤水果，还得用东西装，到时候运送也是个问题。”
“爷爷，不如这样。反正半个月内交货就可以了，这几天我们多编些大竹筐，空间里的果子也得有人摘下来。到时候我们借大爷爷家的牛车，直接赶牛车过去。不过，我们怕是得提前来，租个空房间放货物过一下明路。”
“就这么办！到时候我去找你大伯多开几张介绍信，以防万一。”
“嗯！爷爷，吃个苹果吧！补充下体力，下次我们出来多备些吃的放着，这次还是没经验没计划好。”
“你还是小孩子，哪里能想的那么全面？我都没想到，你在爷爷眼里已经很好了。”
“哈哈！爷爷，你们再夸，我都能飘上天了。”
“呸呸！别乱说！我们赶路吧！”
姜爷爷紧张的看看天，假意训斥她。抱着苹果吭哧吭哧咬的脆响，姜以橙也抱着一个啃起来。
平时坐牛车都要一个小时多一点，走路差不多要两三个小时。
姜以橙走一路歇一会儿，走一路歇一会儿，主要是身体没劲。虽然啃了苹果，但那东西不管饱。
突然前面一道亮光划过，姜以橙瞪着眼睛看前方。
“爷爷，前面有人，好像还有车轱辘声。”
“再往前走走，这么晚谁还会出门？”
“嗯！”
姜以橙两人还没走近，一道试探的声音响起。
“二叔？”
“是二叔吗？”
“这声音怎么像小三的？”
“爷爷，你没听错，就是他。”
姜爷爷还有些没听清，姜以橙听清了，瞬间活了过来。
“三叔，你是来接我们的吗？”
“是橙橙！大哥，快点！”
“大伯也来了？”
自从姜以橙教他练军体拳，为表示亲近，姜卫同硬是磨着她把中间的堂字省掉，后来索性都省了。
“二叔，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可把二婶急的，我和小三就出来寻你们了。”
“嗐，我们回来时天都快黑了，哪里还有牛车，只能走回来。”
“怎么不去找二哥？他家有自行车啊！”
姜卫同不知道上次老二在他家吵架的事，姜爷爷也不好多说，只说是没想到。
“我们快回去吧！路上就吃了几个水果，我们俩都快饿的不行了，这几个橘子你们拿回去吃。”
“不用，留给橙橙吃。”
姜卫同刚要接过，被姜卫国拒绝，赶忙缩回手。
“我买了不少，这些是给你们的，想吃就吃。”
姜爷爷塞到姜卫同怀里，对他点点头。
“那我吃了！嘶！大哥，真好吃，还是甜的呢！”
姜卫同迅速的拨开一个，吃了一片，还塞了一片到姜卫国嘴里。
“三叔，还是有一点酸味的，你可别夸张。”
“橘子哪有不酸的？就这点酸，早被甜味盖过了。大哥，是不是？”
“嗯！确实还不错，二叔，买的不亏。”
“也是运气！”
姜以橙他们到家时，姜大爷爷两口子陪着姜奶奶等，安安已经睡了。
“二弟，你们怎么搞的这么晚？你看把弟妹担心的。”
“我的错，我们回来时没牛车了，走到半路才碰到卫国他们。老婆子，有吃的没？我们都饿的能吞下一头牛了。”
姜爷爷忙解释，还故意开玩笑缓解气氛。
“有有有，我这就给你们热去。”
姜奶奶擦掉眼角的泪，忙去厨房忙活。
“我去帮忙！”
姜大奶奶也准备跟着进去，被姜爷爷拦住。
“大哥大嫂，这么晚了，你们也回家早点休息。家里还有孩子呢！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刚好我有一件好事告诉你们。”
“卫国，带你爹娘回家吧！路上小心点。”
“哎！”
姜爷爷和姜以橙送走他们，关上院门，就瘫在了椅子上。
姜奶奶飞快的下了两碗肉丝面，端了一碟小咸菜出来。
两人端起碗就狼吞虎咽，姜奶奶心疼的一个劲的直呼：慢点吃，慢点吃，锅里还有。
这么大一碗面下肚，姜以橙直接撑了，但是还是不想起来活动，她今天走的路实在太多了。
姜爷爷直接吃了两碗才停下来，他也舒服的靠在椅背上休息。
姜奶奶手脚麻利的把碗筷收了，就打听他们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
姜爷爷简短的说了今天的事，不过没有提助人的事，末了还说了他们回来时的计划。
“我看这竹筐直接在村里买，我们这几天赶紧把水果都摘下来。争取早点送过去，免得生了变化。”
“奶奶，这个倒是不担心，我们签了合同的。”
“啥合同？”
姜奶奶有些不明白，姜爷爷便给她解释了意思。
“还是读书重要，橙橙，你给得好好学。”
今天太累了，姜以橙也不管老两口，看了看熟睡的安安，直接简单洗漱了就上床睡觉了。
晚上姜爷爷和姜奶奶提了工作名额的事，她也没什么意见。两家一直处的好，儿子出去的这几年也多亏他们关照，给个工作机会也没什么。
这是因为她知道今天他们出去赚了五百多块钱，还有个差不多八九百块钱的订单，一下子觉得财大气粗起来。
第二天，姜以橙觉得小腿有些隐隐的疼，便在床上多赖了一会儿。
起床时，家里人早已吃了早饭，这会安安正精神着，奶奶正抱着他看公鸡。
看见她起来，满脸笑意的走过来。
“锅里有跟你炖的鸡蛋羹，还有两个菜包子。”
“我这就去拿。怎么没看见爷爷？”
“他吃了早饭就出去收竹筐去了，过一会儿应该就回来了。”
姜奶奶抱着安安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姜以橙说话，安安看着姜以橙吃饭，眼神渴望，总是朝她这边看，那小模样把两人笑的不行。
吃过早饭，姜以橙抱着安安逗他玩了一会儿，她爷爷挑着一大摞竹筐回来。
“那药我已经送过去了，池垣问你哪天开始去学习？”
“就从今天开始吧！白天我和你们摘水果，到下午我再过去。”
“嗯！我今天去村里相对困难的家里收了上十个竹筐。我觉着这点怕是不够，我又让他们编好了我来收。”
“编这个怕是费时间吧？多找几家。”
“嗯，这个编倒是简单，就是慢，一天能编两个。”
“那就先这样吧，反正还有时间，大不了到时候再想别的办法。”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看着安安开始打哈欠，姜奶奶过来把他哄睡着。
姜以橙突然想起来阿芳给他们的东西还没看，她刚把背篓拿出来，就听到门口有脚步声。
“二弟，你昨天说有什么好事，害我想了一夜没睡好。”
大爷爷和大奶奶上门来了。
“小三呢？”
“这开学了，他反正在家没事，孩子们就由他天天接送，这会儿应该快到家了吧！怎么突然问起他？”
“我们昨天去县里帮了别人一个忙，人家给了我一个临时工的工作名额，我打算给他，看他想不想去？”
“他二叔，这真是太好了。这种好事怎么不要？总好过在地里刨食。”
姜大奶奶喜出望外，都有些激动起来。
“只是临时工工资不高，一个月只有185。不过干时间长了，应该有转正的机会。”
“那也可以啊！就我们一个月还攒不到几块钱呢！这工作在哪？”
姜大奶奶兴致勃勃，就想问清楚些。
“是县里的纺织厂，不过得等半个月后才行。”
“一个临时工差不多要三百块钱，我们先给你一半，另一半让他发了工资慢慢还你。”
姜大爷爷也不想拒绝，他二弟不去，不如便宜他们。
“不用那么多，就给一百块吧！反正也是别人送的。”
姜爷爷怕他们再追问别的，轻描淡写的想结束这个话题。
“你们不要我就卖给别人！”
“要！他小叔，我们就厚着脸皮占你们便宜了。”
姜大奶奶怕大爷爷说出反对的话，拉住他的胳膊抢过话题。
“行，那就这样。对了，我在县里接了个活，收竹筐。大哥要是感兴趣也可以编，我是按一毛钱两个收的。”
“要的，要的。老头子，我也帮你弄，就当是给孙子买零嘴的钱。反正你每天正事不干，就只到处唠嗑。”
“你……，我也没说不干那。”
姜大爷爷被说的有些脸热，本来还想就工作的事还说说，也被囫囵过去。
“那行，我就不留你了，我也要准备上山砍竹子。”
姜爷爷三两句把他们打发，他怕再追问下去，不知道怎么编了。
姜以橙带着他们进了空间，还特意做了个摇床吊在两棵果树之间。
三人白天一整天都在空间摘水果，到了下午四五点姜以橙去牛棚学习，老两口正好歇息。
就这样忙活了一个多星期，姜爷爷估算差不多摘了五千斤左右，他们就停了下来。
最主要的是仓库里都堆满了，就连粮食都全部移到了那一排睡觉的房间里。
“我待会去把竹筐的账结了，等什么时候用的上再让他们编。”
“顺便把介绍信开回来，我们明天都去县里吧！安安的奶粉没多少了，这次我们多买点，难得去一次。”
姜以橙捏捏安安的小肉脸，帮他擦了擦嘴边的口水。
“那正好！”
晚上一家人早早的休息，第二天天刚亮就坐着姜三爷爷的牛车去了镇上。
先前他们本来打算借大爷爷家牛车的，后来想到他们要用牛车接送孩子，而且他们可能要在县城过夜，晚上牛车也没地方放，就打消了这个主意。
因为出门早，班车还没有来，姜以橙路过国营饭店时买了十个大肉包。
她给爷爷奶奶一人递了两个，她抱着安安没有吃。因为她害怕像上次一样反胃难受，想着要是没吃就吐不出来是不是好点？
第一趟班车上的人不多，姜爷爷交了三毛钱，他们三个坐一起。
姜奶奶抱着安安坐到里面，姜爷爷在外面，姜以橙坐他们前面靠窗的位置。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因为这趟车上没有难闻的味道，她这次竟然没晕车。
姜以橙吃包子的空隙，姜爷爷趁机向司机打听房子的事情。
“怕是得往居民区走走，现在国家不允许房屋买卖，租房子的也少。”
“嗯！走吧！”
他们上次来专门买了张地图，这会儿姜爷爷把地图打开，指着纺织厂不远的一个小区。
“先去这个地方看看，离的近我们可以省点力气。”
“那就从那里开始，奶奶，你累不累？要不我送你们进里面休息。”
“不累，我还没来过县里呢！正好开开眼界。”
姜奶奶一句话就打散了他们心里那没意识到的急躁。
“好！我们慢慢逛，累了就休息。”
他们带着姜奶奶四处看，顺便注意着周围的环境，不知不觉就到了地图上那小区。
“这里的房子感觉都住了人，怕是不好寻摸。”
姜爷爷有些忧愁，他看见房子外面大多有人影走动，或是有声音传出来。
“不急，我们往里走看看。”
他们慢慢走慢慢看，刚要转弯一个小男孩冲了过来。
眼看来不及停下，姜以橙忙一手抓住他的胳膊，一只手拽住他胸口的衣服。
看他稳住身形她才放开他，后面一个老太太正拿着扫把追来。
“小飞，有没有事？见你别跑，你非要跑。”
“奶奶，我没事，是这个姐姐接住了我。”
“谢谢你们，我孙子太调皮了。哎！你们不是我们这附近的人吧？我怎么没见过你们？”
这老太太前一秒还在感谢，后一秒看到姜以橙和姜奶奶怀里的安安。抱紧自己的孙子，眼带戒备。
莫非是人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