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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对呀,我就是刁蛮的郡主,又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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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颂骂骂咧咧的指着长欢他们,眼看又要上手,秦都尉立刻冲上前去,一把将他推开,赵颂一个底盘不稳,又一次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他的属下连滚带爬的跑来,殷勤地将他扶起,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刚才将他们揍成那副模样的俞以笙和顾九桉,俞以笙然后他甩了甩拳头,这人连忙缩了缩脖子,撇过头,不再看他们两个人。

    “秦都尉,您这是做什么呀?”当地官员们一个个急得直冒汗,两边都是得罪不起的主,那么相互僵持着,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你只不过是一个都尉,竟敢如此待我?就不怕我去我姑姑面前告你一状吗?”赵颂懊恼的望着秦都尉,也不知今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一个个都跟不怕死似的,也不知有几个脑袋够他们掉的,全都一窝蜂的过来和他作对。

    长欢愤愤的说道:“整日姑姑,姑姑地挂在嘴边,除了可以拿你姑姑说事,你可还有什么能嚣张得起来的?”

    周围的人不禁纷纷感慨,这个小姑娘的胆量,敢这么同这位恶霸说话的人,还真是少之又少,已经很久没有在南北城见到这样愿意为大家出头的人了,只可惜呀,恐怕也是斗不过他身后的势力的,想到这,四周似乎传来隐隐的叹息声。

    赵颂被气昏了头,顿时脑子一热,趁着众人注意力不在他身上,偷偷地从腰间拔出匕首,猛地对准长欢,就要回去,站在旁边俞以笙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也顾不上思考别的,出于本能一下子挡在了长欢面前,他紧紧搂住不知所措的女孩,长欢望着刚刚突然扑上来的身影,她眼前一下子陷入了一团黑。

    锋利的刀尖划破了俞以笙的后背,背后传来了赵颂凄惨的嘶吼声。易南宸揪住了赵颂的头发,一把将他拽倒在地,身后的侍卫纷纷冲上来将赵颂死死牵制住,以及他身后的几个下属。

    易南宸连忙上前查看俞以笙的伤势,幸亏刚才他出手及时,俞以笙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胡闹!”一道洪亮的声音,从他们后方传来,官员听得这声音很是熟悉,一个个顺着声音望去,当他们见到面孔后,纷纷全部恭顺的跪倒在地。

    眼前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他们整个北境最为敬重,最为信任的领导者嘉清王。

    刚才还欲站起来,气势汹汹的打算与他们再战的赵颂,看清楚他身后的人之后,顿时像蔫了的枯草一样,畏畏缩缩的垂下脑袋,不敢与他对视。

    哪还有刚才半点威风,整个人都在止不住的哆嗦。要说整个望都,除了高高在上的陛下以外,谁是最有权威的人?那必然是与陛下一同出生入死,与陛下情同手足的嘉清王,有一支属于自己强大的易军,又深得的满朝文武百官的称赞,还是百姓们口中赞不绝口的“救世主”,最重要的是,他深得陛下的信任。他区区一个空有其名的世子,怎么敢和嘉清王作对?

    也不知嘉亲王何时来到于此,他有些不安地摩擦着衣角。不然他的脑子像炸开了一般,他猛地回过头看向长欢,一时之间一股气堵在他的喉间,叫他半晌都说不出话来。怪不得刚才觉得这小丫头真的面熟,这脸部轮廓分明同嘉清王是一个眸子里刻出来的,而嘉清王膝下确实有一个女儿,按年纪也应该这般大了。

    想到这,赵颂瞳孔猛的一缩,整个人都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他抬起头,颤颤巍巍的看向长欢,人家小姑娘哪还有心思搭理他呀?看着俞以笙背后有些吓人的伤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啪嗒啪嗒的直掉。

    长欢心里难受的说不出话来,俞以笙摸了摸长欢,轻声安抚道:“我没事,男子汉受点伤不要紧的,倒是你,都哭成小花猫了。”

    长欢摇了摇头,抽抽噎噎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也不知是怎么的,这人越长大越爱哭,一哭就没完没了,停不下来了。俞以笙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便轻轻的抱住了长欢,抚了抚女孩的后背,不一会儿肩膀就湿了一大片,他有些好笑的望着女孩:哭成这样,也不知是谁受了伤?

    但不禁想到长欢担忧的模样,不禁心中有些暗喜,虽然这种感觉令他感到十分奇怪,但是真的很爽诶。

    “以笙,你没事吧?”嘉清王直接略过赵颂,走到俞以笙跟前,仔细查看他背后的伤口,满脸愧疚的望着他,说道:“不该让你们先走的,这伤口疼不疼啊?老俞看到了,要怪我没有保护好你了。”

    “易伯伯,不打紧的,只是受了点小伤,对于我来说一点都不疼。”俞以笙别过脸,朝着嘉清王调皮地笑了笑,调侃道:“这您可就要猜错了,我爹一定会觉得我皮糙肉厚,这点伤根本无需放在心里。”

    老俞?爹?赵颂脑子都要炸掉了,朝廷中姓俞的且只有那一位,颇有威望的老将军他也得罪不起啊!赵颂背后的冷汗从刚才开始就没有停过,大气不敢出,他今天都得罪了哪些人?回想自己刚才那些狂言,恨不得连忙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这下也不知自己的贵妃姑姑还能不能护得住自己?

    “陛下,颂儿肯定是被冤枉了,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容贵妃“啪——”的一声,跪倒在了地上,用楚楚可怜的眼神望着圣上。哪料一向宠爱她的圣上,今日却格外恼火,将手上的几本奏折一下子甩到了地上,厉声训斥道:“你倒是处处为你那侄子讲话,可这人品行恶劣,为人傲慢无礼,朝中大臣无一不对他颇有不满,朕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在处处忍让的,否则,他赵颂脑袋不知道掉了几回!”

    容贵妃满脸惊恐,被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心中忍不住开始咒骂赵颂,是个无用,只会惹事的蠢蛋。

    赵颂是她哥哥的孩子,如若不是父亲去年告老还乡,像这样的烂摊子,哪还轮得到她来收拾?如今赵家上下,看似风光无限,其实皆靠她一人撑着,他哥又十分宝贝这个儿子,要不然像这样的蠢货,早就该被千刀万剐了。

    容贵妃算是个有眼力见的,见陛下正在气头上,便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免得到时候把自己也搭进去,连忙露出一副谄媚讨好的模样依附着圣上,容贵妃本就生得娇俏可人,如今,这副矫揉造作的模样更衬得她愈发叫人怜惜,他捏着圣上的肩膀,细声细语在圣上耳畔呢喃道:“陛下可不要生臣妾的气了,你好不容易来臣妾这里一次,就让臣妾好好陪陪您,就不要再去想那些令人烦人的事情了。”

    “不管你的宝贝侄子了?”圣上冷笑一声,拂去了搭在他肩上的手,显然今天这一套是没有用了,这些折子清清楚楚地记载了赵颂在北境犯的那些事情,桩桩件件全都给他记着呢,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致这个赵颂的罪,绝不能在心慈手软了。

    容贵妃望着陛下离开的身影,死死的握紧了手帕,恐怕这一次赵颂是庇护不得了,她还得在皇宫中生存,若是因为这个不成器的侄子而与陛下发生了隔阂,实在是划不来,那就随他去吧,至于哥哥那里,呵,自己的孩子都管不住,她一个做姑姑的管的已经够多的了,早已仁至义尽了。

    话虽是这么说,容贵妃心中还是忍不住捏把汗,他倒不是有多害怕自己的哥哥,这么些年他也只混到了一个四品侍郎,要不是有父亲和母亲替他兜着,早就被发配到边疆去了,如今父亲告老,她更无需畏惧。

    只是他们赵家就只有她哥哥一个独苗,父亲和母亲只对他无限宠爱,还有他们那个宝贝孙子赵颂,要不然也不会养的这般废物,放眼望去整个望都,哪家公子不是文武双全?彬彬有礼?风度翩翩?那像他呀,如同地痞流氓一般,被贬去了北境依旧不知悔改,父亲,母亲一定会逼迫她一定要保住赵颂的命。

    容贵妃十分头疼,心情也愈发烦躁起来, 宫女小心翼翼地递上来一杯茶,被他一把掀翻在地上,吓得周围的宫女连忙跪倒在地上,望着满地的狼藉,心中的怒火无处宣泄。

    “娘娘。”皇后的贴身侍女青莲,一脸恭敬地站在一旁,郑妃笑盈盈的望着皇后,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样。

    郑妃向来同皇后娘娘交好,看不惯仗着圣上宠爱,就嚣张跋扈的容贵妃,此次听闻陛下还因为赵颂的事情迁怒于贵妃,自然幸灾乐祸。

    郑妃也是武将之后,当年陛下为了笼络郑老将军,就迎娶了郑老将军唯一的女儿,也就是如今的郑妃。郑妃长相不算出众,封了妃位之后,现在没怎么受到恩宠,因此处处被容贵妃针对,即便不会在明面上为难,也会在暗里使一些见不得人的下作手段,若不是郑妃也还算有些头脑,要不然早被那些暗戳戳的小手段给害惨了。

    “我们都已经听说了,贵妃自是疼爱她的侄儿,但也万不该如此纵容,犯了如此大错,必然是要承受相应的惩罚的,还跟皇上提起此事,就是不懂事了。”郑妃抚了抚茶杯,眼角含笑的说道。

    皇后不语,她抚摸着手上的佛珠,静静地望着殿外,小落院中的姜花开了,似有似无的清香弥漫了整个将永宁殿,皇后有些出神的望着,她生前也是最喜欢姜花的…皇后的眼神不禁有几分黯淡,郑妃察觉到了皇后的情绪不对,连忙关切的询问,皇后笑着摇了摇头,轻轻将佛珠收起,淡淡的叹了口气,说道:“本宫今日也乏了,早些歇息吧。”

    众人纷纷行礼退下,皇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转头问青莲:“赵颂是被贬到了哪?”

    “回娘娘的话,是北境的南北城。”

    “南北城,北境。”皇后默默的念叨,她的孩子们也在北境许多年了,也不知道过得怎样,特别是她那个小女儿,叫易长欢。

    嘉清王将赵颂如同死猪一般,捆入了车中,还一并带走了几位包庇他的官员,还严厉惩罚了南北城的吕校尉,江南北城里里外外彻底整治了一番,竟发现了不少其中贪污军饷,勾结权贵的地方贪官,一律严惩不贷。 赵颂被捆在车中不能动弹,猩红的双眼瞪着长欢说道:“就算你是郡主,就能这么对我吗?我只是说了你几句,你却把我打成这样,现在还要将我捆走。”他看着浑身的伤,咬牙切齿的说道:“这郡主也过于刁蛮任性了吧?”

    “是吗?”长欢冷冷的盯着他,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就算是,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你只不过是一个没有任何封赏的世子,而我,是陛下亲自下旨册封的沐阳郡主,我们之间可是没有任何可比性的。”

    赵颂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尤其是看到长欢身后,易南宸那锐利的目光直勾勾的挂在自己身上,只能把想骂的话全都咽了回去,都是得罪不起的主子。现在他只能求天求地,求求菩萨能保他一条性命。

    俞以笙坐在车中上药,整个背后都火辣辣的疼,额头前也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里不禁吐槽道:这随行的医师下手也太重些了吧?若不是他吃痛,肯定要哭出来了。虽然受的是皮外伤,但好歹也流了很多血,这抹药的时候差点把他皮都抹下来,以后再也不吐槽二哥上要疼了,相比起来,简直不要太温柔。

    俞以笙套好了衣服,仔细听完了医师的叮嘱,服药的时间以及抹药的时间,还有哪些忌口等等,长欢靠在车厢外,也悄悄的记住医师说的那些注意事项。

    “不进来吗?”俞以笙知道长欢就在外面。

    长欢把脑袋探了进去,趴在车板上,望着笑盈盈的俞以笙,心底蔓延起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有些说不上来,是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悄悄发芽了……长欢第一次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对他而言是那么的重要,尤其是看到他受伤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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