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怪物
很难想象那也是生活在地球生物。
那宛如干尸一般枯瘦的身体，佝偻着宛如爬在地上的蜥蜴，那手臂比整个身体还长，每根手指有足足六个关节，指尖还长着比手指还长的爪子，上面挂着粘稠的看不出颜色的黏液。
它的脸像是深海安康鱼的脸，只是头上没有那个发光器，退化的惨白的鱼眼看起来没有一丝生机，那从牙齿缝中流出的黏液让人看了直反胃。
那群怪物围在那跟火把周围，它们似乎看不到那跟火把的存在，只是因为刚才火把落地发出的声音而聚集。
除去围着火把的那几十只，石厅内的鱼堆里还有很多探出脑袋看向火把的位置，密密麻麻地。
“得有上百只了。”默潜语气平静，这些怪物的怪异样没有让他的情绪有丝毫波动。
“江宁……”小默潜声音颤抖，有点害怕。
他俩都尽量将声音控制在最小。
“不要多想，”默潜拍了拍小默潜的肩膀，安慰他道，“你朋友遇害的地方没有这些家伙的黏液，他是被海妖本体抓住了，而不是这些嗣从。”
“被那个海妖抓住会怎样？”小默潜问。
默潜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我会保证你的朋友活着。”
说着，他右手一伸，唤出那柄长剑。
小默潜也尝试拿出，可不管他怎么做，自己的右手上都没有丝毫反应。
“如果我们都能活着出去，我就教你怎么自由使用溯。”默潜留下这句话，便向前冲去。
只瞬间，那几十只嗣从便头身分离，被默潜斩杀。
见到入侵者，那些趴在腐烂鱼堆上的嗣从立即张开那布满尖牙的大嘴，喉咙里发出嘶哑的低吼，随即又有几十只跳出来，挥动着自己那巨大的爪子。
默潜抬头看向它们，看着这群有着至少三米高的怪物，表情依然没有变化，还是那般从容不迫。
“记住了，杀死你们的是钟楼第一刻度默潜。”默潜说着，同时侧身躲过来袭的爪子。
随后他又跳起，踩着一只嗣从的爪子再次跳跃。
众嗣从立即向上看去，却没有看到默潜的半根影子，可接着，数个蓝色的持剑幻影就突然从空中出现，瞬间绞杀这一堆嗣从。
而后，这些幻影便汇聚起来，重新组成默潜。
见到同类被杀，那些嗣从嘶吼着又跳出来，这一次足足有上百只。
“本来想慢慢解决你们好帮塔罗收集一些标本，但是你们的主人抓走了它不该抓住的人，我只能速度点了。”默潜说着，再次举剑，随手将冲来的一只嗣从斩成两半。
他一步步向那些嗣从逼近，而嗣从们也全都从那些鱼堆里钻出来，嘶吼着冲向默潜。
默潜扭身挥剑，一道巨大的剑气瞬间飞出，刹那间便斩杀一大堆嗣从，那些嗣从的身体被这剑气拦腰斩断，身体、手臂、腿在地上混合着黏液四处滚动，这让躲在通道内的小默潜的胃里翻涌，直接吐了出来。
不过好在他本来就没吃多少东西，除了早餐的蛋和牛奶，也就中午的那点鱼。
可直面这场面的默潜依旧面不改色，他闪身躲过从背后来的爪子，随后一个后空翻踢碎那只嗣从的头骨，或许那不是它的头骨，只是一些有点硬的软组织。
落地后，默潜立即接了一个扫堂腿绊倒好几只嗣从。
接着，他再次挥剑，剑身刺入嗣从那感觉不到皮肉的身躯中，长剑自带的剑气立即将它绞成碎块。
而后，默潜身影一闪，身体再次分成三个蓝色的幻影分别冲向三个方向的嗣从群中。
一时间，整个石厅内都是黏液、碎块齐飞的场景。
看着这场面，小默潜突然感觉这些怪物有些可怜、无助，但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一瞬。
可看着在那横飞的黏液和碎块中厮杀的默潜，小默潜只感觉那人相比起那些嗣从，更像怪物。
这不是战斗，这纯粹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屠杀。
“当年的钟楼十二刻度都是这样的怪物吗？”小默潜心中发出了疑问。
不等小默潜继续思考，那石厅内屠杀的默潜突然停了下来，很难相信，身处这样的场景中，默潜的身上竟然没有沾上哪怕一点黏液。
只有鞋子上不可避免地沾了一点。
默潜转身看向小默潜，对他说：“快来，我们离你的朋友不远了。”
小默潜赶紧跑过来。
但是，当他走到一处鱼堆时，那鱼堆里突然跳出一只嗣从。
它的爪子直直朝着小默潜的头拍下。
但是，下一秒，随着蓝光一闪，小默潜手握长剑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
而那只嗣从，它的头已经被斩成五份，胸口处被挖出一个倒三角形的洞，倒在地上。
“拿稳溯，我们继续走。”默潜面无表情地说着，继续走。
小默潜握了握手中的长剑，好好感受了一下它那宛如水晶一样的触感，跟了上去。
“你说，你是第一刻度？”小默潜跟在默潜身后，问。
二人再次走进了一条通道中。
“哦？你不知道？”默潜对小默潜不知道这件事感到惊讶。
“嗯，在我看过的书中，只有第一刻度没有提及名字。”小默潜说。
小默潜说的没错，昨天下午他回到宿舍后，许末炎就将一本介绍十二刻度的电子书发给了他，其中，没有任何地方介绍过第一刻度，全篇与第一刻度有关的只有一句话。
“钟楼的缔造者，仅此而已。”
而现在，自称第一刻度的男人就站在自己身前。
“是么……”默潜若有所思。
“对了，其他刻度也有你这样的战斗力吗？”小默潜问。
“他们么……差不多吧对付那样的怪物没必要手下留情，他们也能像我这样轻松解决。”默潜说。
二人借着洞壁上不知道哪来的光芒继续走着。
直到通道内传来一个女孩呻吟的声音。
“江宁！”小默潜立即认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
小默潜正要加速，却被默潜伸手拦住了。
“不要着急，跟在我后面。”默潜说着，却也是加快了脚步。
当他们拐过一个弯后，接下来的场景再次让小默潜反胃。
到处都是触手和不知道什么生物的肉体，蠕动着，如同令人作呕的肠子。
而在那由肉体组成的墙壁上，正挂着一颗颗宛如肿瘤一样的凸起，散发着腥臭的味道。
看到这令人作呕的景象，就连默潜的脸色都有些难看，而小默潜，他只能庆幸自己刚才已经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现在已经没有东西能让他吐的。
在那些瘤子中，有一颗正不停蠕动着，宛如一颗正在缓慢跳动的心脏，而他们刚才听到的呻吟声，正是从这颗瘤子里传出的。
“这是什么？”小默潜声音有些颤抖。
“果然，拿人类当新生儿的养料，在地面上也是这样。”默潜说。
“什么？”
不等小默潜反应过来，默潜立即挥剑斩出一道剑气，那剑气直冲那颗蠕动着的瘤子。
瞬间，猩红色的液体爆射而出，而在那液体中，江宁浑身赤裸蜷缩着。
“江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