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双人成行
漆黑的洞穴里，举着燃烧着的火把的男人走到江宁刚才遇害的地方，而这里的地面上，不知为何，出现了一地形状不规则的冰渣，周围的温度温暖舒适，可那地上的冰渣居然没有丝毫融化的迹象。
男人的穿着可以说非常复古，像是什么古早侦探小说里侦探的穿着，尤其是那一件褐色大衣。
男人捡起地上掉落的冰渣捏了捏，冰渣在男人的手上依然没有任何融化的迹象。
“可可？不，那不是她的声音，她也不可能在这里。”男人说。
随后，他扔掉那些冰渣，又捡起地上那还在发光的手机：“这种形状的手电筒？没见过。”
看着这两个怪异的物品，男人陷入了思考。
这里基本上可以确定有人来过并且遇害，时间与自己到达这里的时间相差不大，并且对方可能与自己一样拥有异能。
只是，异能不应该有重复的。
“芙洛可可现在应该在圣格洛，可这种冰只有她能够创造。”男人喃喃低语。
“假设，我刚才听到的那来自身后的声音是另一个人发出的，那么这意味着，这个洞穴系内，除了那只海妖和我，还有两个人，并且其中一个已经遇害。”
像是回应男人的猜想，他的身后，一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近在咫尺。
男人右手虚空一握，伴随着一道白光转瞬即逝，一柄深蓝色的长剑竟然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上。
“叮！”
两柄看起来一模一样的长剑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整座洞穴系内都回荡着这声音的回音。
“你是谁。”两人同时问。
两对天蓝色的眼睛看着对方，时刻准备对方接下来的动作。
“我允许你报上名来。”男人单手持剑抵着对方的剑，借着火光看清了对方手上的剑，才说。
“默潜。”默潜双手持剑，一刻也不敢放松。
可男人听了默潜的名字，竟然轻蔑一笑，好像自己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
随后，男人手臂一震，施加的力直接弹开默潜，让他后退了好几步。
“你叫默潜？”男人还是有点不可置信，“原来是你这么个小孩跟了我一路。”
说着，男人的眼睛落到默潜手中的长剑上：“这把剑……你哪来的？”
看着男人手上，与自己那柄一模一样的长剑，默潜的眼神越发凝重。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默潜说。
“不告诉我也没事，”男人双手一摊，他手上的长剑瞬间消失，随后从衣兜里拿出那个还开着手电筒的手机，“我想问问，这是不是你同伴的。”
看到那个手机，默潜立即瞪大了眼睛；那个手机的手机壳是非常亮眼的青绿色，上面还有三朵手绘上去的寂燎花作装饰。这样的手机，与江宁的一模一样，不，这就是江宁的。
“江宁的手机？你把她怎么了。”默潜抬起剑，剑尖直指男人。
“果然是你同伴的，很抱歉我来的时候人已经消失，只有这一地冰渣和这个叫手机的东西。”男人说。
默潜依然不敢放松警惕。
“收起‘溯’，我不是你的敌人，至少现在不是，我们在这里对峙纯粹是在浪费时间，而时间是你的同伴最稀缺的东西。”男人语气沉重，从中给人一种威严感。
默潜再三经过思考后才放下长剑，随着白光一闪，他的长剑也消失了。
“你是谁？”默潜问。
男人看着面前这个瞳色与自己一模一样，脸也有几分相似的人，略微思考了一下，最终说：“我叫默潜。”
两个默潜！
“看你这打扮，像是个旅游的，可这里是交战区，所以我很好奇，什么样的人会在交战区旅游。”默潜说。
交战区……这个词让小默潜想到了一件事。
如果这个地方是伯安市所属海域的海下，那么他所说的交战区绝对是四百二十七年前的那场白滩登陆战，这也是伯安市唯一一次作为交战区出现在历史书上。
“交战区……你是说伯安市？”小默潜问。
默潜点了点头以示肯定：“当然。”
“可，这场战役明明是四百二十七年前的事。”小默潜说。
“哈？四百二十七年前？你在说笑吧，这会离开战才不过十多分钟，我们头上正打得激烈。况且我也才到十多分钟。”默潜说。
“只是，不知道这次又有多少母亲会失去自己的孩子。”默潜的语气突然转变，听上去有些悲悯。
小默潜不再说话。他来这已经至少有两个小时，而面前这个自称默潜的家伙却说他来这才不过十多分钟，并且现在的时间还是四百二十七年前的白滩登陆战。
谁信啊？总不能是自己时空穿越了吧。
但是对方也拥有‘溯’，自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们先不谈这些，你刚才说你的朋友也在这座洞穴系内，并且以我的判断，他极有可能被海妖发现并抓走，我们边走边说，步伐得快，我们越慢，你的朋友就越危险。”默潜说着，立刻转身朝那边走去。
小默潜赶紧跑几步跟上，但依然保持了大概五米的距离。
“你刚才说海妖？那是什么？”小默潜问。
“这是当地自古流传下来的传说，海里有只长满触手的海妖，每当它饿的时候就会伴随着一道海底极光出现，袭击海面上的船只，有时，人们还能见到它捕食恶齿鲸的场面。”
“你应该知道吧，成年恶齿鲸那可是个五十多吨，十八米以上的大家伙；对付那样的生物，海妖只需要用两根触手便能杀死。”
小默潜点了点头，但依旧默不作声。
“真没想到我也会有这么自闭的时候。”默潜心想。
默潜咽了咽口水，继续说：“不久前，这片海域面上有大量人目击到了那只海妖的触手，为了世界的安全，我便潜水找到了这个海底洞穴系，你进来的时候应该看到我留在入口的潜水服吧。”
“没有，我只看到一根不知道谁乱丢的火把和一根滑石条。”小默潜说着，还拿出了那根滑石条。
也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彻底没电关机。
默潜顿时感觉到通道内的光芒一暗，他下意识地回过头看着小默潜。
“没电了。”小默潜收起手机。
默潜回身继续往前走：“跟紧点，我能感觉到，我们离那只海妖不远了。”
“对了，”默潜突然想起什么，继续说，“我忘问了，你和你的同伴是怎么来这里的？”
“不知道，我们原本在游艇上，是我们的幻卡发光后，下一刻就出现在这里面了。”小默潜说着，伸手拿出那张放在衣兜里的幻卡，此时，这张卡还在发着蓝色的微光。
“幻卡？原来如此。”默潜右手从大衣包里也掏出一张天蓝色的，发着微光的卡。
看着默潜竟然也有一张和自己一样的幻卡，小默潜的心中再次充满了疑惑。
“你明白了什么？”小默潜问。
默潜右手食指竖起放在嘴上：“嘘，你很聪明，但聪明有时也会被聪明误，谜题的答案并不总是在谜底上。”
“谜题的答案并不总是在谜底……”小默潜反复思考这句话。
“你以后会懂的。”默潜并不着急让小默潜领悟。
因为此时，已经有一股浓重的海腥味正随着二人的行走越来越浓。
默潜突然停下，小默潜显然没料到，猝不及防下撞上了自己前面的默潜。
可默潜只是紧紧贴着左边的石壁，同时用手把小默潜往自己身后藏。
在他们前面，是一个巨大的洞厅，洞厅内全是各种大大小小的腐败的鱼类。
其中甚至还有好几只恶齿鲸。
“看来我们是到了人家的餐厅了。”默潜低声说。
小默潜则是将脑袋从默潜的肩膀处探出看着这不断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的地方。
“难道江宁……”看到这恶心的地方，小默潜内心顿感不妙。
“不，”默潜熄灭火把，而随着火把的熄灭，周围的环境却更亮了几分，不知从哪来的光源照亮了这一片地方，“人类对于它而，比起成为嗣从的食物，还有更重要的作用。”
“什么？”
默潜没有回答小默潜的问题，他使出力气将火把丢进那洞厅中。
随着火把落地，瞬间有几十个阴影从那恶臭的鱼堆中跳出。
当小默潜看到那些黑影的真面目后，他害怕地差点叫出来：“这些，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