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下水救人
“是嘛！”袁谭这才坐起来，目光顺着窗外看去，落在了街道上如织的行人身上，在人群中，刘谨正专注与一名小商贩交谈，从远处望去，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威震江东的人物。
“情报没有错误吧？”袁谭摇摇头，到底还是不太相信田丰的话。
田丰也非常无奈，他沉声说道：“世子你看，他身后跟着的那些人应该是二公子的部下，想来二公子也想刺探此子的底细。我觉得我们不能这样干等着，世子应该立刻上书主公，请主公接见刘谨，会谈与扬州刺史刘繇和徐州牧刘备结盟之事。”
袁绍之所以不接见刘谨，最大的原因在于他现在想观望一番徐州和兖州的情况，还有一件事就是袁绍对刘繇和刘备派了一个毛头小伙子过来有些不悦，怎么说自己也是四世三公的豪贵出身，更何况现在还是河北最大的诸侯，怎么说刘繇也应该派个有天下大名的使者来才是。
“再看看吧，老二和老三不是也在观望吗？他还不值得本世子去驳父亲的面子。”袁谭冷哼一声，对田丰的建议并不采纳。
这时候，只听得窗外许多人惊呼起来，一时间街上的行人也都纷纷朝西边的河边涌去。
刘谨等人也被激动的百姓挤着向前走去。
“快，听说了没有，前面船上有一名女子落水了，正在水里挣扎呢。”
“啊，真的假的，快，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你还不知道吧，那艘船可不一般啊，那是袁府的私船，今日船上载着的可都是为了参加袁府家宴的官员子女。”
“什么子女，明明只有女子，都是冀州官员听说袁府要为二公子袁熙娶妻，纷纷派出自家女子去袁府参加选拔的。”
刘谨一边被挤着前行，一边听到这些好事者在议论纷纷，刘谨心里也疑惑，竟没想到袁熙居然尚未娶妻。
“那落水的是谁家的姑娘？这可是漳河支流啊，水深数丈，掉下去，岂不是会没了性命？”
“可不是嘛。”
“谁知道怎么回事？”
刘谨被挤到了一座桥边，远远的望见一艘大船张灯结彩，船上站着数十名衣饰华贵的少女正在船舷边呼喊，而在大船的不远处，一个少女似乎已经没有了力气，挣扎了许久，终究慢慢的沉下水去。
船上也好，河边的百姓也罢，并没有人下水施救。
该死！
刘谨暗骂一声，早知道就不过来了，看来中国人看客的属性早在汉末就有了。而偏偏自己又不能做一个旁观者，刘谨随即脱下外袍，一下子塞到史大虎手里，史大虎还没反应过来，刘谨便如一条飞鱼一般猛地扎进了水里，竟然只激起了一点浪花。
旁观的众人纷纷惊呼出声，都在疑惑是谁家的愣头青居然敢出头英雄救美。
暮色渐渐降临，天空中一轮月亮已经从云层里探出了头，谁都不知道刘谨能不能将人救上来。
史大虎和刘虎大惊，也先后跳入水中，紧随刘谨而去。
刘谨游泳游得很快，他一路寻找，都没有找到落水的女子，从前舷一直游到左船舷的时候，猛地听见船只的甲板上一个女人的声音。
“小姐，这次她死定了，船上的水手已经全被我买通了，没有人救的了她。”
“这样真的没有事吗？”
另一个声音有些紧张的问。
“能有什么事，小姐只管去袁府就好，大人说了，我们张家的泼天富贵就要靠小姐能否受袁熙公子青眼了。任何对小姐有威胁的人，都得死！”
“船上的人少了，袁家岂会不追究，就算袁家不追究，甄家也会追究，到时候若是被查出来，会不会连累父亲。”女子显然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顾虑重重。
但是和她对话的女人似乎不是善茬，有着别人没有的狠厉。
“小姐，她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小心摔下船的，全船的人都看见了。就算袁府怪罪下来，也只会怪我们没有及时施救，谁又能想到是有人推她下去的。而且这船上这么多人，希望她死的人可不止我们一家，怪就怪她生的太妖精了。”
“好了，小姐快随我回船舱吧，船快靠岸了。”
刘谨听到他们窸窸窣窣的离开，刘谨才知道今天的事故并不是意外，想到也不知是谁家的倒霉姑娘怎么就惹上这么个心狠的妇人，实在是运气背的紧。
只能在寻一寻了。
他憋一口气，又重新扎回了水里。
在河水下游的一处空地上，刘谨将落水的女子拖了上来，这里是一处没有人烟的树林。刘谨从水里找到女子后，本想就着岸边救人，可一想到神秘女人的对话，明白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那些人既然丧心病狂的公开杀人，就一定还有后手。
也不敢大意。
于是一手抱着女子，一手抓住一艘船的船边，借着夜色掩护，离开了铜雀街，来到了一里地之外的一处荒地。
刘谨先将女子平放在地上，探了探鼻息，似乎还有呼吸，只是呼吸非常微弱，有一口没一口的，一张小脸已经冻得青紫。
刘谨不敢大意，也看不清她长什么样子，急忙按压她的胸腔，一连压了数十下都没有任何反应。
在伸手时，连呼吸都没有了。
刘谨冷着脸，低声嘟囔了一句。
为了救你，在下无礼了。
然后便俯身下去做人工呼吸，接触到她唇的那一刹那，刘谨只觉得一股电流一般的感觉从唇散发出来，也不敢多想，一边做人工呼吸，一边继续按压。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谨额头的汗渗都出来了。
只听的嗯的一声，女子发出一声呻吟。
紧接着便是急促的咳嗽声。
女子一边吐着水一边咳嗽，刘谨这才瘫坐在地上，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终于救下来了。
刘谨暗暗的想。
他转过身，这才看清楚少女的脸，女子年龄不大，应该刚及笄不久，待看清她的容颜时，刘谨才恍然，为何杀人的女子要怪她生的太妖精，这哪里是妖精，分明是妖精中的妖精。就连阅美无数的刘谨都不得不称赞女子的美貌。
这丫头长得是真美啊，而且是不着痕迹的那种美。
女子也正好睁开了眼，两人对视了一秒，女子便又重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