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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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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这!”师爷纵使见多识广,也被这钉在匾额上的兔子尸首吓得跌坐在地,仓皇爬起朝着二堂后的内宅奔去。

    县令还在酣睡,被惊呼扰得极为恼火,小夫人温柔为他揉着太阳穴,娇声哄道:“诶呀老爷别气,想师爷也是有要紧事,怕误着您来年高升,这才惊扰的。”

    一听到高升两字,县令火气骤然降了下来,心满意足晃晃头,显然十分受用这一套,挂挂小夫人的鼻子,“要我说,这么多夫人还数婉娘最会说话!也最懂伺候人!”

    说着还捏了把玉团揉了两把,这才懒洋洋下了床穿衣。

    师爷半蹲在门口,脸色发青,止不住发抖。

    “怎么了?瞧你这吓破胆的样,难不成又出命案了?”县令不耐烦道,那河神让他请的道士屁用都没有,说是有妖,结果找了一个月连妖的影子都没看到,转眼就又出了命案。只怕那河神也是这群刁民合起伙来糊弄他,什么起死回生都是假的!

    思即此处,他看眼前的师爷也更加不顺眼了,当时就是派他去请河神,信誓旦旦回来说见到了河神,结果河神倒是没见到,就一个没什么用的道士。

    照这样下去,他明年的升迁必然受到影响,真是群废物!

    “大---大人---”师爷哆哆嗦嗦,惊吓令他脑中一片空白,话都说清楚,颠三倒四道:“兔子门口门口血”

    “你究竟要说什么?”县令听得云里雾里,愈发怒火中烧。

    师爷也不知该怎么说,还不如请县令一睹为快,“还请大人请去县衙门口!”

    县令也着实不耐烦,窝着火去了前门。刚出了门,正打算要什么都没有就要给这个师爷狠狠治罪,哪像一抬头,脸唰得煞白,一个腿软往后倒去,幸好师爷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他。

    “兔---兔---兔子”

    剜心是妖所为,连衡又寻了一个月的兔子,这不摆明是兔妖做的。现在一看到兔子,他们就不由自主冒冷汗,更何况此时这具兔子正被钉死在匾额上,长匕首从颈部横穿,血顺着往下低落,蔓延出一条红线,在地上织就朵红艳艳的花。

    兔子尸身下好似还压着一张纸。

    “请道长了吗?”县令声音止不住发抖。

    “还还没。”

    “快!快去请道长!快去!”县令怒喝,一脚踹在师爷身上,“你们这群废物!饭桶!竟然不知道去请人!是等着本官来捉妖吗?!”

    师爷被踹个人仰马翻却不敢说什么,急急命那向来跑腿的衙役去客栈请人。

    清晨凉意携着泥土气息从窗中探进来。长皓向来比水菱醒得早,将被子为她掖好,独自坐在桌旁。她醒来时身侧床榻只残留些暖意。

    一睁眸,惊觉桌上摆着的六颗夜明珠,连带着她的眸子都刹那亮了。

    这些珠子那不得换很多钱!

    长皓神色复杂,水菱却并未注意到,只张嘴盯着珠子,“神君这是做什么?算是报酬吗?”

    长皓皱眉气愤道:“你拿本尊当什么人?”

    “神君莫生气,大清早生气对身子不好。”水菱专心致志摩挲着一颗颗珠子,眼都不带眨的。

    连衡说得对,长皓这人虽然平日总爱板个脸说话也不中听,但是出手阔绰,极为富有。那些年岁,他也从未在钱财上亏待过她。

    “这些便给你了,日后你独自一人时也省的需要找事做。”

    “既然神君这般慷慨,我便收下了。”水菱喜不自胜,只当他话中意思是愿意放她离开,大气道:“神君且放心,我过两日便离开,日后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绝不会辱神君清誉的。”

    长皓一口气闷在心口,他只是试探一下,她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跑。昨夜欢好,今日便要桥归桥路归路。她拿他当什么了?

    水菱自然不在乎他作何感想,喜笑颜开将珠子收了进去,适逢敲门声响,蹦蹦跳跳起身去敲门。

    连衡告知两人刚刚衙役来传话,官府衙门前定了只死兔子,县令让请他们去看。而文昭此时却不知所踪,来不及寻他,三人只能先行赶去衙门。

    府衙周围围了些百姓,低头窃窃私语。衙门口由衙役围开一圈,师爷怒喝一声骂道这群看热闹的也不嫌晦气,他此时坐在这里都觉得晦气。

    远远看见道长的身影,他拍拍长衫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急匆匆迎上去。

    连衡一个跳跃拔下匕首,兔子倏地落在地上,他不顾及兔子,先行捡起纸,面色凝重念出上面三个字:“赠水菱。”

    赠水菱?连衡视线转到她身上,她一个箭步上前,上面赫然写着她的名字。

    “你仔细想想,你可有接触谁,向像谁说过你的名字?”长皓冷静问道。

    经他一提醒,水菱幡然想起她在酒楼时每每遇见的一位喜着黑衣的少年,她赠他糕点,问他怎么总穿这般死气的颜色,少年看着十六七的年岁,眼中却是她看不透的暮气,淡淡答道:“因为我本来就是一个很死气的人。”

    他问她为什么叫水灵,是因为长得水灵吗?她纠正他道是水菱,水中的菱角。她喜欢吃,就取了此名,少年一笑,显然被逗乐了。

    “是青羽。”水菱吐出少年的名字。

    她前日还同青羽说她要走了,青羽目不转睛盯着她,恨不得用目光将她凿穿,一扭头板着脸走了。

    天外阁,二老板,兔子,青羽,水菱。连衡暗暗思衬,总觉得还差点什么才能将所有事串起来。

    师爷听见纸上所写心中蠢蠢欲动,剜心案折磨衙门这么久,如今好不容易有些眉目,他恨不得直接把水菱拿下交差算了。但是看这三人凝重的架势,他也知道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李安邦正挤着抻个脖子看热闹,连衡正巧看见他,转个头望向水菱,“我记得那个小二说你们大老板很是古怪,一直都不露面。你这些时日可有见过他?”

    水菱摇头,“未曾。”

    连衡一招手,李安邦愣了愣,朝着自己指了指,得到连衡肯定,迷迷瞪瞪窜过来。

    连衡拽着他进了衙门,那兔子落寞躺在地上,师爷踢了一脚,让衙役立刻找个布袋装进去,在把匾额上地上的血给擦了,一股腥气聚在门口分外难闻。

    “你有没有听说你们大老板的事?”连衡打探,这人就长着一张精通家长里短的脸,感觉应该能打听到些事。他冲长皓勾勾手,长皓不解,他啧一声,“银两!来点!”

    既然要找人家打听事肯定是要打点下的。并且长皓这尊财神在,他就不想自己解囊了。

    收到钱李安邦脸上的犹豫之色一扫而空,“大老板是没见过。不过他家弟弟,那个小公子倒是经常来酒楼,对,就是和水菱交好那个。并且那个公子之前还喜欢兔子,所以大老板让二老板帮忙买了好些送往城南的院子。”

    连衡脑中灵光一闪,所有事瞬间贯通,

    “你之前怎么没说?”水菱惊诧。

    李安邦摸摸鼻子,“诶呀,那不是二老板不让说嘛。你和那小公子,一个郎有情一个妾有意,日后你就是少夫人了。我们哪敢瞎说话!坏了事怎么办?”

    连衡瞅瞅长皓,想笑又不敢笑。

    “我没有!”水菱辩驳,什么郎有情妾有意,她怎么就不知道?

    “啊行行行你没有,他每次来找的不是你行了吧?抱的不是你行了吧?没给你买糖葫芦行了吧?”李安邦瘪着嘴做鬼脸阴阳怪气,水菱被气得跳脚。

    连衡胳膊肘戳戳长皓,瞧见他脸阴沉得下一刻便要滴水,安慰道:“莫生气莫生气,气坏身子别人得意。”

    长皓直接推开他,阴冷道:“你信不信我把你头拧下来。”

    连衡学着李安邦的鬼脸,“拧我头有什么用,谁抢你夫人你拧谁啊?就会逮着人家这可怜弱小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辜人下手,嘤嘤---”

    长皓浅笑,眼中却如寒潭,手中显现一柄银剑,寒光恻恻。连衡一把拽过来与李安邦斗嘴的水菱挡在身前,“你看看你夫君,说他两句他就想杀人!”

    李安邦啊一声,显然不知道水菱竟然有夫君。本还想看戏,连衡嘿嘿手示意他可以走了,他也不好继续逗留。师爷心急口燥,搞不懂怎么好不容易有了线索他们还在这里逗乐。

    连衡躲闪两番才结束闹剧,出门查看兔子尸体,已经没了踪影。师爷有眼力,赶紧让人把装兔子的袋子拎出来,连衡手伸进去一掏,摸出来一个布满裂纹的白色珠子,放在掌心一把捏碎。

    继而掏出四颗鹌鹑蛋大小的珠子,不同刚刚的,这几颗都是黑色,依次把他们捏碎,掏出仅剩的夜明珠,将散作一团纷飞的黑色云雾收拢进去。

    师爷心底的怨言骤然烟消云散,眼睛瞪得如鸡蛋,像看戏法似的,死死盯住那颗夜明珠,黑色雾气在里面四处冲撞。

    连衡将珠子递给水菱,叮嘱道:“这些七魄你们将他们送回去吧,我去城南探探虚实。”

    他本还想回去看一番文昭是否回来,但是转念一下文昭向来懂事,身手虽比不过自己但也没那么差,因为又放下心来。还是先行去探探虚实好了。

    水菱找师爷要了记着活死人住处的名册,不需要衙门自己去办事,师爷乐呵呵奉上。

    三人在衙门口分别。行于长街,水菱奔向卖糖葫芦的小贩,长皓并无反应自顾自向前。她刚付完钱,糖葫芦还未到手,有人大马狂奔,冲着长皓身处而去,水菱大惊失色,冲上去扑倒人。

    “你在想什么?”

    周围人不禁侧目,那骑马之人勒住缰绳长吁一声,道声抱歉。水菱点点头,拉着长皓站起来。

    “抱歉。”长皓张张嘴,终究没有解释。他手中也有一颗珠子,研究许久,但始终都没看出里面竟然锁着七魄。

    连衡还未被母亲领回来前,父亲、亦或者说九重天最为看重的都是他,可是母亲将这个刚刚飞升为仙的凡人领回来后,父亲的期许便换了人,连带着九重天众仙的赞许与仰慕。

    可他面对眼前人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报以沉默。

    水菱接过小贩递来的糖葫芦,本想让长皓尝尝,转念一下他没有五味,便作罢。

    长皓拨掉她嘴角的塘渣,“你应该懂得男女有别,以后同其他男子应当恪守礼节。”

    水菱咂咂嘴,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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