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八门金锁【终】
孙权站立于城楼之巅,紧紧盯着下方战况胶着的战场。
甘述的身影在敌我交错中忽隐忽现,他英勇地挥舞着长枪,但即便是他的勇猛,似乎也在那南门下的万余魏军面前遇到了难以逾越的阻碍。
“这南门之下的魏军,人数虽不过万余,却坚如磐石,究竟是何原因?”孙权的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敲打着雕栏。
一旁的诸葛瑾,“主公勿忧,待甘述将军安然归来,我们定要细细推敲关兴所布的这‘八门金锁阵’,其中必然有其奥妙。”
孙权转而问及另一件心头大事,“给司马懿的密信已送出几日,不知何时方能见成效?”
诸葛瑾微微颔首,“回禀主公,书信送出已有时日,不出意外,近日内便可见其成效。司马懿此人,心思缜密,不会轻易忽视我们的暗示。”
孙权叹了口气,眉宇间流露出疲惫,“罢了,今日就到此为止,我这心绪,看见这战场便纷乱如麻。你们务必坚守岗位,不容有失。”
“各部听令,保存实力,能突围者即刻向建业城撤退!”
东吴士兵们虽心中满是不甘,但活着要比什么都重要。
他们迅速调整阵型,以最快的速度朝南门方向冲击,意图突破魏军的重重包围。
然而,并非所有士兵都有这份幸运。
丁奉率领着的支援部队,却不幸被困于敌阵深处。
他与残余的战士们被密密麻麻的魏军所包围,形势岌岌可危。
“兄弟们,今日我丁奉与尔等共存亡!”丁奉高声吼道。并挥动长枪试图抵挡一波又一波围上来的魏军。
周围的战士们受到鼓舞,眼中燃起熊熊斗志,即便五面楚歌,也没有一丝退缩,竭力的与魏军展开厮杀。
“唉,真是活到老,学到老。走遍千山万水,学不尽的兵法奇阵。”关兴杀入阵中长刀挑起一个又一个的东吴士兵。“多亏了子孝将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能慷慨将此阵的精髓传授于我。”
被困的吴军,有的试图破阵而出,有的则绝望地抱头蹲下,更有勇者挥剑向关兴冲去,却只换来阵法更凶猛的反噬。
关兴见有吴军被魏军方阵推了过来。长刀怒挥:“横扫千军!”一阵寒光带着无情的血雾将试图抵挡的吴军士兵手里的武器斩断,人则被震退被身后逼近的魏军小队捅穿。
“累了,这大雨真讨厌。”关兴在斩了一名吴军士兵后顿觉无味,便纵马朝北门奔去。“你们按照这个布阵杀便是,我回北门看看!”
“是!将军!”校尉抓住一个吴军士兵的脑袋长剑在其脖子上一割丢在一边说道。
回归行辕之中。
营帐之内,甄氏与其他妾室见状,连忙上前,细致地替关兴卸下那身浸透汗水与征战痕迹的沉重战甲,换上一袭清爽的长衫,柔软的布料轻抚过肌肤,带来一抹难得的安宁。
“甄儿,麻烦你,为我取壶酒来,喉咙干涸,似火烧心啊。”关兴话语中带着几分沙哑。
甄氏闻言,嘴角弯起一抹温柔的弧度,转身轻巧地自案上提起一壶早已备好的温酒,轻轻递至关兴面前。“将军,请慢用。您的心意,甄儿向来都懂,一切早已为您备妥。”
关兴接过酒盏,一抹笑意在脸上漾开,随即一饮而尽。
那酒液滑入喉间,瞬间仿佛驱散了辛劳。
然而,只觉眼皮愈发沉重,最终,他依顺身体的呼唤,倒卧于榻上,沉入了梦乡……
南门深陷重围的吴军,在丁奉的指挥下,终得挣脱八门金锁阵的铜墙铁壁,部分士卒得以重生自由。
时至今日,他们已重返远处,着手整顿与恢复元气。
“魏军竟藏匿此等阴鸷狠辣之阵法,实乃吾之所未料。”丁奉按着臂上伤痕,语气沉重地说。
“观其兵力,似乎并不占优,我军与建业城内赶来助阵的同袍合计约三万之众,彼方最多不过两万兵马,何以我军竟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罢了,此阵奥秘,待稍事歇息后,我们再详谋破解之策。经此一役,两万雄师仅余一万五千,且伤者无数,惨烈非常。”
“短期内,我们不宜轻启战端。”
“如此,便先安心整备。我军驻足于此,已是对魏军的一种无形压力。待各方援军汇集,以我们压倒性的兵力,岂有破不了这区区阵势之理!”丁奉信心满满地说道。
与此同时,南门外的魏军开始了战场的清理工作。
清点伤亡之后,结果显示魏军损失约莫两千五百人,而战场上东吴士兵的遗体则超过一万之数。
校尉张斌面露得意之色:“关羽将军英名果不虚传,兵力不占优势之下,仍能反败为胜,化解吴军的前后夹击,实为神威。”
一旁的军曹插话道:“然而,若要攻城,此等大阵是否仍能发挥作用?”
“对阵有对阵的策略,攻城自是另一番考量。相信将军必有破城奇策,无需吾辈多虑,只需心无旁骛,坚决执行将军的命令即可。”
连日来,魏军表面看似仅限于日常的操演。
而建业城中,吴军竭尽全力,利用城内的一切可用资源,紧锣密鼓地制造弓矢器械,备战氛围浓厚。
得知夏侯尚已然越江的消息,关兴携数位校尉匆匆奔赴江畔。
“夏侯将军,我欲请您调拨部分兵力,于此地开挖河道。”关兴语带深意。
夏侯尚眉头微蹙,“哦?此举背后有何玄机,安国,愿闻其详。”
“我心中有一谋略,关乎大魏的千秋霸业,而今之河道修建,正是此局关键一环。”关兴指向南方,眼神坚毅,“若强行攻打建业,吴军必如困兽般殊死抵抗。我军需绸缪长远,以困守之策消磨其锐气。”
“那么,开凿河道又能起到何种作用呢?”夏侯尚追问。
关兴并未直言,仅轻描淡写道:“家父关羽有樊城水淹七军之功,古有白起掘河淹没大梁之例,皆为借鉴。”
“安国之意,可是想借长江之水,淹没建业?”夏侯尚豁然开朗。
“正是。况且,我军沿途俘获众多东吴士兵,正好役使他们参与挖掘,既节省我方人力,又削弱敌方战力。”关兴答道。
“但此工程浩瀚,非短期所能完成。若陛下责难,我们又该如何应对?恐有延误战机之嫌。”
关兴自信满满,“无须多虑。一旦建业合围,我自会亲赴洛阳,向陛下禀明全盘计划。此乃关乎大魏兴衰的宏图大计,陛下必会鼎力支持。”
夏侯尚愈发好奇,“安国,除此之外,你还有何等宏图伟略?”
关兴指向地图,解释道:“将军请看,我军自北向南行军,运输多依赖牛马,缓慢且不便。我建议陛下自洛阳向南开凿运河,如此一来,未来征服东吴后,无论何处叛乱,皆能迅速调遣大军平息。”
“高见!但此举耗资巨大,劳民劳力,又为何不自许都起始?”夏侯尚疑问道。
&34;一步步,一阶阶。我所擘画的,乃是一项纵贯幽州至杭州、连结南北的壮阔工程。如此一来,倘若北地鲜卑稍有异动,我们能够疾如雷电,南征北战皆畅行无阻,所向披靡。&34;
关兴的眼界超越了当下,心中的宏伟蓝图愈发鲜明。“即便需耗民力、财力,此等伟业亦非虚掷。它将惠及当代,泽被后世。这条运河,不仅仅是供我军驰骋的血脉,更是南北商贸往来的捷径,将为两地的繁荣经济铺设快车道,促生更为昌盛的景象。岂非美事一桩&34;
“妙哉,妙哉,当真是玄之又玄,妙不可言。”帐外忽闻一声轻吟,悠扬而至,饱含无尽的赞叹与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