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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乱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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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别人家的事,就轮到了自家的事。

    太阳将坐在自己的梳妆台前面,悔恨不已:她就不应该一时心软,答应孔严华帮她编发髻。

    不就是气氛好了那么一点吗?

    当时月亮讲完白家和孙家今天份的拉扯,故意失手灭掉唯一的光源蜡烛。

    宋浅浅正因为吃饱了带来的睡意迷迷糊糊,起身想着要去重新把蜡烛点燃,就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个激灵就清醒了:

    哇哦,这么高端的吗?竟然想玩黑暗play。

    谁知月亮只是将头埋在自己的颈窝,除了深呼吸外再没有动作。虽说在女孩子颈窝深呼吸这个动作就足够引人遐思。

    “夫君?”太阳记得自己当时这样说:“我要点蜡烛。”

    确实要点蜡烛嘛,莫非深呼吸还有月光加成,不黑一点就达不到动作要求?

    月亮半晌没有开口,终于才道:“浅浅,我觉得你越跑越远了。”

    在这种环境下,这样一句话确实让太阳很心软。想想吧,一片漆黑,爱人扑在你怀里(雾),说着“你越跑越远”,是个女人就要好好呵护怀里的可人儿啊!

    宋浅浅被黑暗遮蔽的脸上露出姨母笑:“不会的,不会的,我的家就在这里,我不会走远的。”

    “我不信。”月亮的声线似乎在颤抖。

    啊。

    这时候天真的太阳将颤抖脑补成了某种说出来就让现在的自己羞耻到,脚趾抠出一套紫禁城的腔调,然而那实际上是月亮在强忍着笑罢了。

    宋浅浅越来越心软:“夫君~”

    “只要你答应我……”

    宋浅浅连忙点头。

    答应啊,什么都答应!你可是我亲亲爱爱的夫君啊,我什么都会答应你的啊!

    孔严华就直立起上身,满脸春风:“为夫想要给夫人编一编发髻。”

    宋浅浅笑意僵住了:

    “哈?”

    手指灵活飞快转动,又编出部分惨不忍睹的发髻,孔严华毫不在意道:“其实为夫说的,也不完全是假话,这些日子夫人越来越忙,为夫确实感到一种独守空闺的苦楚。”

    “呵。”太阳横眉冷对,表示自己再也不相信这个大猪蹄子的话。

    她是万万没有想到,月亮竟然拉得下脸来采用偏门流派:示弱。

    这种流派的继承人向来是不平等关系中的某一方,比如小白脸对富婆,比如菟丝花对霸道总裁。只能说,月亮甘心扮演这样的一方,甚至想到以黑暗环境掩盖人设的突兀变化,太阳输得不亏。

    输得不亏是不亏,但是她要月亮为以此欺骗自己付出代价,短时间内,她是不会给月亮好脸色的。

    “夫人,确实是为夫的不对。为夫给你道歉。”月亮嘴上说着道歉,手上可一点都没停。

    “不如你先放弃我这头头发,再来和我谈道歉的诚意?”宋浅浅冷色道。

    “请夫人允许为夫一点小小的任性。”孔严华表示道歉可以,练手的机会不能丢。

    “哼!你放不放?”

    “不放。”

    “真不放?”

    孔严华一手按住试图直接起身的太阳,另一手照常在太阳发间穿梭着:“夫人小心,扯着头发就不好了。”

    宋浅浅委屈地撅起嘴。

    房间里弥漫起悲伤的气氛。

    半晌,孔严华停下手,在宋浅浅耳边道:“夫人,对你,我没有一句假话。”

    宋浅浅愣住。

    转过头,就看见孔严华去铺床,似乎是真的放过她了。

    “……这个狗男人。”

    难道真的觉得我在外面跑的时间太多,陪他太少了?可我出去跑,和他在村子里处理各种事情的时间是一样的呀。

    宋浅浅一想到这点,就收起了心底慢慢泛起的心软:“哼,那我在家的时候,你也没说不去村里干活,好好陪陪我呀。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倒好,耍起脾气了。”

    她说完这番话,决定狗男人不能惯着,起身抢过自己的被子,也不看愣正在当场的月亮,径自去找星星睡去了。

    身后,孔严华脸上泛起苦笑。

    ……

    ……

    北都,京城。

    星夜荧珑,宁如终于有时间出来松一口气,望着如水夜色,竟然恍惚得不知今夕是何年。

    一轮明月挂在空中,皎洁的月光如霜,照在层层叠叠的宫殿上。

    “你觉得,月亮美吗?”身后却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似乎不想让他有片刻的清净。

    宁如以为是江重正,而这老人的声音,也确实和江重正的声音很相似,或者说是在刻意模仿。他苦笑:

    “美。”

    美到他不敢不回答。

    “但和星星比起来,星星更让我愿意花费心思。”

    宁如有些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江重正了。但如果不是江重正,又有谁有这样的权利在宫中行走,以及这样的闲心思逗他玩?

    他懒得细究,反正肯定不会是皇帝。

    老人的声音还在继续:

    “星星虽然小,虽然不怎么起眼,但它们却能依靠着彼此,共同把夜空点缀得耀眼夺目。”

    “江大人,你到底想说什么?”宁如有些不耐烦了,他觉得自己是时候,重新回到那个小房子里,暗无天日地阅读那些辛秘了。

    老人却不管不顾,继续说:

    “我还记得以前,夏天到了,树上的蝉虫迫不及待地爬上树梢,有酸腐读书人说‘清风半夜鸣蝉’。”

    “没有这样一首诗。”宁如冷冰冰地指出:“这些日子我也算有些长进,江大人。你这样的考验是没用的,没有这样一首诗。”

    老人的声音带上了些俏皮:“为什么不可以?是那个酸腐读书人自己的诗呢?”

    宁如甚至不在意会不会惹怒这个不知名的权贵了,但还是压住了情绪——他最擅长这个,并继续装作不知道身后的人是江重正:“因为这样一首诗,一旦问世,肯定会天下流传。”

    老人似乎更欢喜了:“谢谢。”

    宁如几乎要怀疑酸腐读书人就是身后人了。

    老人却说:“不是我。另外,尽管你不乐意听,但我还是要讲一讲:”

    “你愿意为了北誉,尽自己最后一份力吗?”

    “不乐意。”宁如毫不犹豫道。

    “就是你了。”老人似乎叹了一口气,接着就半晌没有动静。

    不一会儿,真的江重正过来了:

    “宁如,你去哪儿了?”

    宁如像是醉了:“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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