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友不必多礼
“你（们）是野猪？”
“不是!”
三人异口同声。
三个人站在书楼一楼，背后的大门虚掩，偶尔传来的街巷的人声热闹，趁机淹没了这里本应有的神秘博学。
等了许久，陈甘最先冷静下来，抽了抽嘴角准备解释：“我听说——”
“你也要抓野猪？你想来查什么？”
“你派人跟踪我们。”
“什么？”姜筠本来还想套话，听到姜附没什么情绪的话，眉角一抬看向陈甘。
“你找我们是因为于金？”
陈甘有些惭愧没有马上应声，身上那身灰白长褂带了些褶皱，是说不出的委屈。
姜筠忽然想到，秘境里那老人的话。
“看到的都活不久喽。”
要是于金在这，大概要笑嘻嘻的撞开陈甘，开始嘻嘻哈哈的道歉解释了吧。
“抱歉，”陈甘的声音终于响起来：“本想着明日来拜访，可是于金状态实在太差了。他现在生机流失，断腿上还不停流出那种粘液。不得已才找人打听姜小姐在哪的。”
“于金在秘境里昏迷的时候，看到过什么吗？”
听到姜附冷静的发问，陈甘苦笑道：“如果我说，他就如同秘境里说的，看到的只有那献祭的仪式呢？要是我可以再强些，就——”
“不是这个秘境。”姜筠赶紧打断了伤感。
“什么？”陈甘抬头。
“你们进这个秘境前，有看到过那个重伤的人吗？”
陈甘终于正色，恢复了第一次见面时那沉稳疏离，半晌过后，叹了口气：
“果然如此。”
果然如此，姜筠低头思索着，偷偷瞄了眼姜附。
背后书楼的门已经合拢，一楼没有藏书，煤油灯在墙上睨着这里的三人。
姜附在灯下也没什么表情，眼眸低沉，看着是处在想不通的时候。
“咳咳。”
那书楼里的灵智开口，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几人默默靠在了一起。
灵智轻笑着说道：“不用担忧，看到那秘境的人不少。要是每人都像你们这样深究，就无人生活、没人修炼了。放心，就我所知，没有人看到会丧命的东西。”
声音像是从头顶传来，姜筠觉得有些熟悉，犹犹豫豫的开口。
“前辈？”
这回仔细听了姜筠的声音，灵智顿了顿，眨眼间一个穿着军服的青年站在了三人眼前。还没等几人发问，就听到远远一声沉闷的哼唧声。
紧接着，一道带着阴邪的气息袭来，它擦过所有人的鼻尖后，又消失了。
唯有姜筠看得清楚，还真是头野猪。
……
书楼里此刻没人，三个人和这陌生男人一起坐在了顶层。
身边竟和姜附小院子里一样，满是花草绿植。
不过大多是灵力凝聚的，没有香味也不会腐坏，长青着。
“这里只有我能上来，放心，这里也不会有人偷听到什么。”
姜筠没在意周围，疑惑道：“前辈既然是灵体，没办法自己抓住这猪吗？”
姜附握住茶杯的手紧了紧。
陈甘见状，试图伸手探一探前辈的脉象，结果手一空上半身摔在了桌子上，“嘶”。
“哎呀哎呀，小友不必多礼哈哈哈。”
男人直了直身体：“我原是村里刚刚得了机缘修行的农民。战争起的时候我修为还浅，便分了这道残魂出来。后来与这里有缘就和书楼相辅相成，现在只是为了不费力气，才只凝聚了你们眼前的这个影像。”
姜筠恍然大悟：“王三？前辈？怪不得当时……”
看到姜附平静的眼神，姜筠赶忙打住，继续解释道：“啊，哈哈，还没进楼的时候，家里没有吃的，我就去战场上翻翻。那时候满地的尸体，忽然看到有人还在呼吸。”
“没错没错，多亏了姜小姐帮我把家书收了送走，要不然我必然不会安心。”
王三和姜筠被姜附盯得心慌，连忙接话。
“那前辈现在是？”姜附没管两人的异常。
王三正经道：“说来惭愧，我也还在探索这书楼。但前不久书楼里进了一条恶魂，盘踞在那些放了灵牌的房间门口。”
“我虽是一道能修炼的神魂，但同书楼一样，只可旁观不能对楼里的生灵出手。”
“恶魂那日破开了房间的门，我想破例阻止，却见它没有进入房间。它在门口凝滞了许久，最后竟直接离开了。我以为无碍，就修了修房门。”
“谁知当日晚些时候，就听说了有人重伤逃离秘境身亡的事。”
“前辈怎么能确认，没人因为看到那重伤之人而丧命？”姜附连忙问。
“这事该不会和你有关吧，我可是给你的转世申请加了急贴了祝福的，别让人伤心！”
姜筠给这灵体传音，幽幽的盯着他，甚至作势要开始翻找罗盘。
王三叹了口气：“这事说起来，似乎是与我有关。只是我同书楼一体，没办法发出警示，这才考虑让进书楼查阅这事的人试着接触看看。”
陈甘有些不解：“似乎？前辈不能确认吗？”
姜附看向姜筠。
我怎么会知道！
姜筠没来由一股气，回瞪回去。
“你们都看到了什么？不瞒你们，其实我也见到那人在秘境里重伤逃离的场景。那时我好像站在一个砖砌的房间门口，地上全是水，水里倒映的全是房间里悬挂的尸体……”
王三还没说完，那道阴邪之气已经从他脚底渗了上来。
“啪”
姜筠罗盘打向了王三。
眼前王三影像模糊摇晃了起来，姜筠拉起身边两人想离开，却发现房间被一股力量封印，每当要靠近门口，门就会远离几人。
不好！
空间收缩着，姜筠对气息感受更深，此刻鼻血已经流量了下来。
她回头看了看姜附和陈甘，两人也是狼狈，似乎已经喘不上气，但还在警惕的看向周围。
“给。”
“这杏干能稳定神魂，先含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