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交谈（上）
那两道身影烙印在视网膜里，他们默契和谐的站在一起。一向高傲，自负的铂金少年清理坩埚的同时还不忘喋喋不休。
前世以犀利，毒舌著称的斯内普教授，如今站在他的身侧安静的听着铂金少年的喋喋不休，这一幕看的哈利瞬间红温。
捏紧拳头刚迈出一步就被拦住的哈利，温怒的眼睛看向拦住自己去路的小天狼星·布莱克。
伸手拦住哈利去路的小天狼星看向不远处的两名少年，眸光暗了暗。
“我想我们需要聊一聊，关于你，关于我，关于他们”
“好”哈利愣怔片刻随即反应过来，眸光在黑发少年的身上定格片刻，旋即跟上小天狼星·布莱克的脚步走了出去。
他的确需要和自己的教父小天狼星·布莱克好好谈一谈，有关于自己的父母，有关于教父，有关于西弗勒斯。
“你和詹姆的关系不能再继续恶化，哈利，人生当中不能只有爱情，还有亲情。”
朝着禁林方向走去的小天狼星·布莱克，确认周围没有什么人之后缓缓开口。
这是他一直想和哈利说的，无论如何他和詹姆和莉莉之间的关系不会改变，那是不可泯灭，血浓于水的亲情。
“教父的这句话难道没有一点私心吗？”哈利低头浅笑，话语中听不出情绪。
“私心？”脚步顿了顿，小天狼星低头苦笑。“的确有，但那并不重要不是吗？”
“重要！教父你不应该是和西弗勒斯剑拔弩张，两看生厌的吗？”
随手拔了一棵草拿在手上摇晃的哈利，目光如炬地盯着走在前头的教父。
他的教父将感情隐藏的极深，如果不是自己心细绝对发现不了他对于西弗勒斯的感情。
隐晦的，忍耐的，绝望的爱。
“剑拔弩张，两看生厌？的确是的，我们之间的关系不会有任何改变。”
拥有微卷发丝的小天狼星·布莱克仰起头看着昏暗的天空，淡色系的眼眸中浮现出痛苦之色。
他和西弗勒斯之间可以是陌路人，两条平行线永不相交。
也可以是剑拔弩张的仇敌，各自为营向着自己选择的道路前行，必要时可以击杀对方。
但绝不会发展成朋友，恋人。西弗勒斯·斯内普从来都不是自虐狂。
被那样霸凌过后，他肯定不会和掠夺者成为朋友，战友，或者更亲近的关系。
每每回想起自己做下的孽，小天狼星的心脏处就传来细密绵延的痛楚。
那种痛楚让他脸色煞白，眼眶泛红，他悔，他痛。
却又感觉那也挺好，他在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生命里留下了色彩浓重的一笔。
虽然那抹痕迹会让对方痛不欲生，但对方会记住他。
每每遇见那双充满恨意的双眸，都能让小天狼星·布莱克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他存在对方的心底，虽然是憎恶的因素。
“教父”
戴着眼镜的少年迟疑片刻，放缓了语调，教父的背影看起来悲伤极了。
“哈利”
调整好情绪的小天狼星·布莱克转过身看向站在身后的哈利·波特。“我是有私心，但同样也不希望你和詹姆的关系闹成这样。”
“那么教父呢？曾经的你和爸爸的关系多么的好。在我成功击退食死徒的时候，你脱口而出的是爸爸的名字。”
哈利冷笑了几声，心底涌起一股寒意。那种冷让他手脚发麻，眼中的红忽隐忽现。
他一直在心中告诫自己，自己不是父母的替身，永远都不可能是。
但刻薄，犀利，毒舌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会因为自己那双绿色的眼眸而情绪外露。
在阿兹卡班忍辱负重，吃死老鼠为生的教父会在看见自己五官时眼含泪光，在自己战胜食死徒时兴高采烈的喊着爸爸的名字。
他们都将自己当做了替身，替代心中重要的存在。
“我在你们的眼中不过是一个替代品，无论是你还是西弗勒斯。”
“替代品？哈利你怎么会这么想？”
小天狼星垂下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眉宇间是浓浓的悲伤，这种悲伤感染着身侧的哈利。
“我没有，我一直对于詹姆和莉莉的死亡感到愧疚。那个时候如果不是我自作聪明的将小矮星彼得更换为保密人，你的父母不会死。”
“詹姆是我最好的朋友，兄弟，也可以说是家人，他和莉莉因为我的愚蠢丧生在伏地魔的魔爪下。”
“那时候看见你和詹姆相似的五官，我在心底感叹真好，你还好好的活着。接下来的时光里我可以保护你，给你一个家，弥补你童年的缺憾。”
“你是你，詹姆是詹姆，你们是个体，不是谁的替代品。”
“教父，可真让人感动啊！你们一个个喊着正义，喊着愧疚，喊着弥补，喊着对不起，把我一个人留下。”
丢掉手中的杂草，哈利歇斯里地的吼了起来，那双绿色的眼眸中写满了痛。
他们把他留在大战之后千疮百孔的魔法界，哈利仍旧记得大战结束时他抱着西弗勒斯还带着余温的尸体，一步步的走向年迈的麦格教授时，心底缓缓浮起的绵沉稀碎的痛楚。
“抱歉！有关于这件事情我很抱歉！哈利，詹姆和莉莉现在就在你的身边。尤其是詹姆你和他的关系不可以那么僵。”
被遗留下的那个人才是最痛苦的，这件事情小天狼星·布莱克深有体会。
在阿兹卡班的那些年，他时常想起掠夺者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也时常想起詹姆在听闻他和莉莉有爱情结晶时喜悦的表情。
那种宁静美好的岁月，因为一则预言，因为斯内普的告密，因为自己的自作聪明，因为小矮星彼得的叛变而支离破碎。
摔进阴阳分割的帷幔中，他再一次体会了那种痛楚。他看见战争在即时间紧迫的哈利双眼通红躲起来哭泣。
他伸出手触碰不到教子颤抖不已的肩头，他是离开了，却留下那个自幼寄人篱下独自舔舐伤口的教子。
他的教子失去血浓于水的父母，失去失而复得的教父，失去敬爱的校长，失去误会良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