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隐藏身份
在和降谷先生交往一周后，我将这个消息发给了琴酒。怎么说呢，虽然知道自己会去向降谷先生告白只是单纯的喜欢他，组织那边让我做的也不过是接近降谷先生调查他是否为组织叛徒，能交往监视更好不行也没什么关系。
但总之组织任务这么一下，味就瞬间不对劲了起来。明明是我先想清楚自己是喜欢降谷先生，再决定找个好时机告白的，偏偏被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任务插了一脚，弄得我像是别有居心的样子。
叹了一口气，我拿起桌上那份琴酒给的资料。不多，就两张，一张照片，一张进入组织的契机事迹什么的，嗯，就资料看上去来说十分完美。当然也包括人啦，披着波本皮的降谷先生好坏好帅好喜欢，不枉费我在知道那位大名鼎鼎的波本是降谷先生后，磨着琴酒让他交出照片的辛苦，太值了！
翻完手机里的照片，我鼓起嘴戳了戳屏幕上的降谷先生，嘟囔了一句半斤八两。将手机倒扣在桌面上洗漱去了，接下来可是工作时间。
我小跑着来到楼下等候的降谷先生面前，不等他打招呼就用手捧住他的脸。很好，还是热乎的，这次应该没有等多久。
“我以为早上见面的第一件事会是打招呼。”
“还不是降谷先生你在交往之后……”我还没指责他早起过来接我上班，就先被自己的话语挑拨地加重了心跳。别开交汇的视线，我攥紧手中的包包带子。“就每天接我上下班，明明自己工作任务上也很累不是吗。”
“所以我才需要女朋友来给我充电补充能量。”他走到我身边，撩起我一边的头发别到耳后，露出耳垂上的珍珠耳钉，是他送我的小饰品。“今天也很可爱。”
降谷先生的指尖仿佛带着细小的电流，划过我的耳后酥酥麻麻，打了一个激灵。我慌忙把头发顺下来挡住那枚珍珠耳钉，尽管这个举动有些欲盖弥彰了。
我站在原地咬着唇，降谷先生也不催我，站在我旁边带笑等我的下一步动作。这种仿佛被看穿了一样的感觉，真叫人火大。
“把手给我。”我向他伸出手，太阳在我身后的天空悬挂，照得暖洋洋的。我绷不住脸上生气的模样，于是干脆就这样对他露出笑容。“早上好，我的男朋友。”
“早。”
他握住我的手，渐渐变成十指相握，已经完全感受不到冷意了，或许是因为春天就要就此来临了吧。
“对了，降谷先生把车钥匙给我，今天我来开车，降谷先生就好好坐在旁边休息。”
“好，那就麻烦你了。”
“还有以后也不用每天都过来接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真有需要麻烦降谷先生的时候我会自动自觉跑到降谷先生那边的，还请放心好了。”
“说的也有道理。”
“还有最后一件事。”
我趁着降谷先生系安全带的时候，探过身在他侧脸亲了一下。
“早安吻哦。”
一周后，我得到琴酒的消息回到组织，说是要当面了解关于监视波本的情况，还特别照顾了我这个白天要上班的人把时间定在晚上。压着最低限速开车的我真的很想当面给他来一拳，可还真是谢谢他了，都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故意的。
压着时间回到组织，我拖下外套甩到一边，左右环顾一圈没能见到矿泉水，更气了。我可是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过来了，结果连口水都不给我喝，尤其是这个家伙还优哉游哉吃着巧克力饼干，也佩服这么可爱的东西在他手上硬是拗出了抽烟的味道。
左右也不用跟琴酒客气，我几步上前抽走他手里的饼干利索地把剩下的解决了，然后再告诉他这么一段时间来接触波本的分析。
“综上就是没有异常，可以排除嫌疑。”
“呵，你以为我会完全听信动了真感情的人说的话吗。”
琴酒拿出怀里的□□上膛，我看着他的动作眯了眯眼，随时准备进行反攻。
“我可记得当初是你发给我的任务，还是说我因为波本太帅动心你吃醋了。”
“开什么玩笑，小屁孩要有点自知之明。”他站起身拿枪直抵我的脑门，伏特加先生也站在我的身后举起□□。“我可是很期待他看到你这样暴露自己卧底身份的样子。”
我瞳孔猛地一缩，看向大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我看到降谷先生喘着气出现在我面前，身体还在微微颤抖。我忍不住上前一步想告诉他不用怕，没事的，却被琴酒止住了动作。我知道如果现在不按照琴酒的想法去做的话，只会让降谷先生陷入更大的麻烦。
“琴酒，放开她！”
“哈，把枪放下，波本，我可不会保证你的小女友会怎样。”
我瞥了一眼琴酒，看他眼里兴奋的模样我合理怀疑如果可能，他顺手也想把我也一起解决了。不过重点不在于此，当务之急是让降谷先生冷静下来，要怎样隐晦地传达出这一切不过是琴酒的恶意试探。
我咬了咬牙，直接喊了出来。
“冷静下来，波本！”
“不是警告你不要乱动吗。”
毫不意外，琴酒沉下了脸色，将枪的距离向太阳穴挨得更近了一些。我偏过头在心里啧了一声，弯起左手中间的三根手指，没有再进一步动作。
所幸，降谷先生已经冷静下来了。他缓缓将枪放在地上举起手半蹲，基恩蒂二人在旁边限制住他的行动。
“我的耐心有限，现在承认自己是叛徒的话我还可以饶了她一命。”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琴酒。”降谷先生笑了一声，直盯着琴酒。“我本来就不是叛徒，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你不过是想找借口处理我罢了。”
“口舌之快。”琴酒吐出一口烟，屈指将扳机往下压了一点。“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不要浪费时间，早点承认还能救她一命。”
“琴酒，你住手。”
降谷先生想起身跑过来，却被压制住不能动弹，我知道以降谷先生的身手是可以轻易拜托他们两人的，然而我也知道，降谷先生还是怕。我只能继续保持手上的动作，一眨不眨盯着降谷先生。
“她和组织没有关系吧，为什么要将她牵扯进来。”
降谷先生因为反抗弄得身上受了伤，我看到降谷先生被他们压倒在地上，被枪指着脑袋觉得好委屈，他本不应该遭受这些的。
“够了gin。”我握紧拳忍不住开口，声音都因为心痛而颤抖听不清。
“嗯？”
“我说够了！”
抬手握住枪管往下一拉，琴酒扣动扳机，子弹擦过我的肩膀飞出，血渗透而出，湿哒哒黏在衣服上。
我甩甩手，走到降谷先生面前跪坐在地上抱住他，眼泪就这样莫名其妙涌了出来，流个不停。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知道该怎样跟他说发生的一切，只能不断重复地说对不起，如果我没有和他交往的话，如果还只是保持着朋友的关系的话，说不定降谷先生也就不会遇到今天这样的情况了。
“不用哭了，我没事，倒是你肩膀上的伤要赶紧包扎才行。”
他捧住我的脸擦去我脸上的泪痕，这样好的降谷先生让我更加难受。我吸吸鼻涕，被降谷先生从地上扶起，半搂着看向琴酒。
“这下你满意了没有。”
“勉勉强强。”琴酒收回□□，指了指隔壁。“那里有医药箱，自己过去包扎。”
我拉着降谷先生走向隔壁，在路过琴酒的时候压低声音说。
“这笔账，我一定会跟你算回来，gin。”
“我等着。”
因为伤口在肩上，我必须要将上衣脱下才能上药。本来还紧张伤感的氛围，顿时变得黏糊暧昧了起来。我解开扣子不是，不解开扣子也不是，坐在椅子上抓着衣领，脑袋都是晕晕的。
“找到医药箱了。”降谷先生拿着医药箱走到我的面前半蹲下来。“让我看看伤势好吗？”
我唔了一声，慢吞吞把衣服脱到肩膀处，露出伤口。
“只是擦伤，没什么问题，倒是波本先生你也要处理伤口啊。”
降谷先生用沾了酒精的棉花球清理我的伤口，刺痛感使我身体不自觉缩了一下。果然在降谷先生面前上个药都变得娇气了，我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放在膝上的拳头不断缩紧。
“抱歉，是弄疼你了吗？”
“没有，就是我，有点不太好意思。”
降谷先生笑了一下，把我散下的头发别到身后，靠近我在我耳边轻声说。
“那现在再一起泡温泉的话会害羞吗？”
“别说了波本先生。”我捂住自己的脸，然而动作牵扯到肩膀的伤口又忍不住嘶了一声。“波本先生——”
“好了，不逗你了。”降谷先生替我扣上扣子，简单为自己擦了一下便收拾医药箱放到旁边。“说起来我有点好奇，为什么你喊琴酒没有加先生，喊我却还是要在后面加先生两个字。”
“因为刚刚是特殊状态，一般情况下还是会加的，当然不包括心里腹诽的情况。”
一包巧克力丢了过来，我接住巧克力冲琴酒发出一声冷哼，拉着降谷先生转身走了。
车因为肩膀受伤的缘故暂时放到组织这边，等过几天再过来开走。其实也没多大影响，只是我晚上真的不是很想开车，而且啊，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怎么说也得好好哄一下降谷先生才行，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降谷先生有些生气了。
我扯了扯降谷先生的衣角，试探性地开口。
“降谷先生？”
“我在听。”
“你应该，或许，大概没有生我的气吧。”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降谷先生叹了一口气，在我头上揉了揉，还是熟悉的力度和温度，我瞬间就安心下来了。“但我想你应该好好跟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和这个组织扯上关系。”
果然还是生气了！
“明明降谷先生你自己都没有跟我说过。”
“嗯？”
“其实是十三岁那年的车祸！”
我瞬间坐直身子，悄悄往降谷先生那边瞟了一眼，见他没有其他的反应，才放松身子继续说到。
“之前写信的时候跟你说过吧，因为车祸原因我父母去死了，而造成事故的人正是被组织追杀的人。本来他们解决完就打算走的，但好死不死我被撞得迷迷糊糊爬出来看到了他们。”
“本来对方也是打算把我解决了，然而我运气比较好，组织正需要一个能名正言顺混去警方官方的人，最好是从小培养的比较衷心值得信赖，也不容易被警方那边发现。”
“所以他们威胁我说如果想活下去的话就乖乖按照他们的话去做，我当时想还和你和诸伏先生约好了要多联系，不能就这样死去。于是就按照他们的话简单处理完车祸事故，跟着贝尔摩德小姐去英国了。”
“中间就是一些训练什么的，还挺多内容的，不过还好适应一下也就过来了。”
我冲他笑笑，托着下巴看街边一盏盏划过的路灯。
“后面就是在十六岁的时候回国，然后考上警校，遇到大家，成为公安。当然在我入职的第一天我就同上级报告了我的身份，为了确保我说的情况是真的，我可是被暗中观察了一年，最后上方决定信任我说的话，形成两边对应信息的微妙平衡。”
“组织那边因为怀疑你，所以派我去调查你的情况，说最好能和你交往更好地了解情况。我对天发誓，我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降谷先生，是组织在我意识到之后再发的任务，明明我和波本都没见过。今天的情况也是琴酒用来测试你是不是卧底，唔，或许也有可能想把我一起送走，没什么别的原因，只是我们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罢了。”
“整体情况大概就是我说的这些了。”
把一切都说出来后我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有种这么多年压在身上的担子能稍微减轻一点的感觉。车子开到了降谷先生的家，他没有回我只是一直保持沉默，我想也是，毕竟任谁知道自己被骗了这么久也不会好受。
我揣揣不安跟在降谷先生的身后，不断祈祷降谷先生不会因此和我分手，好不容易追到的人，要是真的分了，明天就去炸组织同归于尽去。
开玩笑的。
到他家之后，我没有像往常一样抱起出门迎接的哈罗，摸摸头跟它说声抱歉，哈罗汪了一声表示理解。我揪着衣角，挣扎半天，还是决定先开口。
“降谷先生……”
我话没有说完，降谷先生就把我搂在了怀中，很重的力气。他的身体，体温，心跳我都感受的一清二楚，仿佛要将我融化一样。
“降谷先生？”
“抱歉，但是对不起让我先抱一会。”
我摸了摸他的头，大概想明白降谷先生为什么会这么难过了。
“没事的，都过去了，能再见到降谷先生我就很满足了。”
“今天当你被那些人用枪指着的时候我真的很怕，很怕会重复当年景的情况，我只能站在一边看着对此无能为力。所以尽管你跟我说不用担心的时候，我还是在怕，我已经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人了。”
“我也一样，降谷先生，你是我仅剩在这个世界上的羁绊了。所以，就现在为我们还拥有的时间微笑好吗。”
我捧起他的脸，亲吻他滑落而下的泪珠，却发现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流满面。
真是丢人，明明才哭过没多久。
“我们要背负着大家的意愿好好地活下去，哭鼻子的话是会被大家笑的。”
“你说的对。”降谷先生用手帕擦干我的眼泪，笑着揉了揉我的头。“怎么变得这么爱哭。”
我擤了擤鼻涕瞪了降谷先生一眼，瓮声瓮气地回复。
“还不都是降谷先生的错。”
“真是抱歉。”降谷先生系上围裙走向厨房。“想吃点什么吗？路上听到你肚子有在叫，估计是没吃晚饭吧。”
“那我要吃拉面，大份的那种！”
“好好，多加肉？”
“多加肉。”
我站在厨房的门边，看降谷先生忙碌着准备晚饭。白色的灯会驱散夜的漆黑，炉灶的热气会赶走寒冷。我们的生活还会简单又刺激地进行下去。
“降谷先生。”
“嗯？”
“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琴酒正在用手机搜索：生气的女儿怎样哄才能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