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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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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我是被冤枉的……

    石晚娉出声,冲了进去,行止仍是优雅:“二叔,二弟说得没错。”

    “便是要罚,也要讲究一个证据。”

    石文焯惊诧看向来人,又望向门口。

    先是骂道:“不是让你们看好门,怎么还放了人进来,都不曾通传?”

    “从前大哥就是这么教你们这些刁仆的?”

    “没规矩!”

    石晚娉站立得笔直。

    苏嬷嬷很快带着宫里的人,缴下了奴仆手中的家法棍子。

    石文焯仍是坐定,这才看向大侄女:“太子妃,深夜来访,竟也没有提前通报。”

    “你出宫的事,可是得了召令的?”

    石晚娉:“二叔操心的事,是不是有些多了?”

    “不如,我们还是一件一件来?”

    “二弟究竟犯了何事,二叔要如此大动干戈,杖罚于他?”

    “二叔放心,只要证据确凿,这家法,本宫会亲自执行,绝不袒护!”

    “姐姐……”富达礼这才看向面前一袭深蓝色宫装的女子,既怯又喜,出声唤道。

    石晚娉看向他的目光,也带了几分柔意:“二弟,我来了。”

    “你别怕。”

    “究竟发生了何事?”

    富达礼回过神,行礼道:“见过太子妃,太子妃万福金安。”

    石晚娉点头示意。

    富达礼才道:“回太子妃的话,我今日和往常一样从学堂回来。”

    “连颁金节的歌舞都没能看成,二叔就悄悄让人将我押到堂屋审我。”

    “说我私下勾结汉女,要我认错认罚,不然就要杖责于我。”

    “可我压根就不认识什么汉女子!”

    “也没有说过要娶任何女子的话。”

    “太子妃,此事实属二叔诬陷!”

    石文焯冷笑一声:“太子妃,他是你的亲弟弟。”

    “看见你,自然什么话都敢说。”

    “实不相瞒,那名女子已经来了。”

    “太子妃,若是想要证据,不如就见她一见吧。”

    一名青色汉服打扮的女子被嬷嬷带了进来,只见她的眼神飘忽,直到看见富达礼才如释重负道:“富达礼……”

    富达礼睁大瞳孔:“沙雯?”

    “你、你是汉女?”

    石文焯自己喝着茶,一副“看吧,他们果然认识”的神情。

    富达礼连忙看向姐姐:“太子妃,沙雯是学堂隔壁私塾夫子的养女,她也在私塾里习文。”

    “我们这才见过几次面。”

    “但我根本不知道她是汉女,私底下也没有同她结交。”

    沙雯一脸受伤,又不敢相信:“富达礼,你居然真的不认我?”

    “你之前同我说的话,都是在骗我的吗?”

    “石老爷说的时候,我还不信……”

    富达礼傻眼了:“沙雯,你在说什么?”

    “我跟你,说过什么了?”

    “你说,你一定会娶我的。”

    “不然,我怎么会……”

    沙雯捂着脸哭泣。

    在场哪里还有不明白她当下的含义。

    富达礼满头冷汗:“沙雯,你可不能含血喷人。”

    “我同你除了在学堂碰到时候,点头而已。”

    “私底下,我同你说的话,加起来都不到十句。”

    “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青衣汉女闻言哭得更凄惨了。

    石文焯道:“太子妃,这算不算得上是你想要的证据?”

    “当面锣对面鼓的,二侄子的话,都是假的。”

    “若不是他当真糟践了一名汉女,我又何至于如此动气?”

    “沙姑娘还是学塾夫子的养女,传扬出去,我们瓜尔佳家要如何自处?”

    “难不成真的枉顾祖宗规矩?”

    “到时候,怕是连你这位万岁爷钦点的太子妃都要受牵连。”

    富达礼也想哭了:“姐姐,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我说的都是实话……”

    “沙雯,你为什么要污蔑我?”

    “我同你无冤无仇……”

    沙雯被这话一激,也不顾着落泪了:“瓜尔佳·富达礼,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到底是谁污蔑谁?”

    “你自己看!”

    “这是不是你送给我的玉佩?”

    青衣汉女从袖中掏出了一块湖蓝色帕子包着的东西,摔向富达礼。

    那帕子一掀,赫然露出了里头的羊脂玉。

    石晚娉这才变了脸色,看向弟弟。

    富达礼捡起羊脂玉:“原来……在你这里。”

    “怎么会?”

    “姐姐,我这块玉佩不久前就丢了。”

    “是真的,我还让人找了许久。”

    “这羊脂玉是额涅给我们兄弟姐妹一人一块的东西,我怎么会不悉心收藏。”

    “可它确实是丢了。”

    石晚娉皱眉:“你之前怎么不说?”

    富达礼低着头:“我这是怕额涅责怪……想着再找找,说不定就会找到的。”

    “谁知,竟真的被人偷了……”

    “偷?”

    沙雯冷眼:“便是我真的想偷,我又有那个能耐吗?”

    “按照二少爷的话,我同你都不曾私下有来往。”

    “试问,我一介汉女,要如何近得了瓜尔佳府二少爷的身?”

    “富达礼,你想扯谎,也打一打草稿!”

    “你不认我,也就算了,竟还要诬陷我偷东西。”

    “是不是这样,我就会锒铛入狱,你也就不用为你的薄情寡性负责任了?”

    “你们瓜尔佳家也就可以继续守着你们的百年声誉了。”

    “这就是瓜尔佳氏教出来的嫡脉子侄吗?”

    石文焯:“太子妃,人家姑娘说得有道理。”

    “富达礼,你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太子妃方才说要亲自执行家规,不知可还算数?”

    富达礼这下是真的哭了:“姐姐,沙雯她在撒谎!”

    “我是被冤枉的……”

    石晚娉淡淡问道:“你也说了,沙姑娘同你无冤无仇,她为何独独攀咬你?”

    富达礼摇头,抓着脑袋:“我、我不知道。”

    “我没有得罪过她啊。”

    “是谁……是谁……”

    “对了,我想起来,那天,我丢玉佩的时候,是堂哥他说,再找找,先别声张。”

    “堂哥他……”

    富达礼抬起头:“是堂哥法尔保!”

    “他偷走了我的玉佩。”

    “沙雯,送给你玉佩的人,同你私定终身的人,是不是法尔保?”

    “我记得,他一向同你走得近。”

    “有一回,我还在灯口胡同看到你们两人……”

    “我还以为我看错了!”

    “原来没有。”

    他看向石文焯:“二叔,你为了包庇你自己的儿子,竟然要将我活活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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