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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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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愿意借他的手去杀天子,但在舅父杀了你的那一刻和我决定报仇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是敌人了。”

    “姐姐,若是你还在的话,一定会气得想骂我。”

    沈时眠又轻声地笑了起来:“我还听阿姊说了,你那日见到我满身是伤后,心疼我去质问我的舅父,真是胆大,若是我不是他的外甥,恐怕你早就要被他报复了。”

    但是,你还是没能从他手里逃脱。

    沈时眠烧完带来的三打纸钱,火光中,他起身,深呼吸一口气说道:“如今,我马上就要成功了,祝我好运吧!”

    他会给四百多余人的族人们,他的亲生父母,以及他十六年的波折人生一个交代的。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回到了山上,黄置文正在逗沈若言的女儿,他只是冷漠地看了一眼然后就回到了房间。

    在远处的沈若言看到这幕十分的痛心,她很后悔自己当初没能阻止沈时眠复仇的想法,如今他已经变得越来越不择手段且冷漠了。

    “时眠。”沈若言喊了他一声,沈时眠抬头看见是沈若言露出一个微笑让她坐下。

    “阿姊有什么事吗?”他正在筹划着七日后和五皇子逼宫一事。

    但他可不是为了得权才帮助五皇子,只是想借他手上的力好接近皇帝报仇而已,至于最后皇帝由谁来做,他不关心。

    “时眠,你真的要如此做吗?”沈若言满是担忧,这件事一旦失败了,她就要失去弟弟了。

    “阿姊,我们等了这个机会足足等了七年啊!”沈时眠眼里的情绪已经快接近疯态了,沈若言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变卦说不下毒,而选择亲自去动手。

    “时眠,你都已经成了朝廷重臣了,其实这样的日子也挺好的了。”沈若言想让他停手不要再做了。

    可沈时眠却在听到她的话后突然沉下脸来,他双手抓着沈若言的肩膀问道:“阿姊,你怎么这样说呢?”

    “你以为我想做这个臣子吗?难道我们那么多族人和我们的父母的性命就那么白白断送吗!”

    声声质问令沈若言痛苦地流下一滴泪,她不敢忘,她真的不敢忘。

    可是如今的生活她也是知足了,有一个爱他的夫君还有一个孩子,她是真的害怕,害怕最后连这样的生活都没有了。

    可她更害怕的是,她的弟弟会死。

    七年前找回弟弟后,沈若言是真的不想再经历一遍十六年不断怀疑弟弟是不是已经死了的痛苦了。

    她抓住沈时眠的手情绪异常激动地说道:“时眠,你听阿姊的,我们不报这个仇了,我不要你死,我求求你了好不好!”

    “阿姊,我没有回头路了。”沈时眠打晕了沈若言将她抱回了房间,对着房间内沈若言的夫君说道:“这七日你们出不去大院也别出去了,照顾好她,我走了。”

    他带人将大院围住,里面的人都不明所以,只有黄置文和周望楼清楚沈时眠要做什么,但黄置文并没有感到有多高兴。

    这么多年他也看清了一些,如果真的让沈时眠去报了这个仇,剩下的族人们安危难保不说,沈时眠也生死难料。

    他知道这事周望楼也有参与,去找到周望楼,怒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然而周望楼一点都不慌张,他悠悠地道了一句:“你先前不是想报仇吗?你外甥替你做了,还有什么不满的。”

    “杀那人的方法有那么多种,你为何要铤而走险让他选择这个办法!”

    周望楼告诉他:“我是想让他给皇帝下毒,但他觉得这样做就是真的让那罪名坐实,他不愿,自己提出要借此来做这事的。”

    黄置文没想到这是沈时眠自己的主意,他回去后就一直在想,一定要阻止沈时眠做这件事,他不能让沈时眠陷入危险之中。

    玄色身影步入房间,在闻到一股檀香味道后,皱了皱眉,绕过屏风来到太傅面前道:“太傅。”

    太傅见他来了,也不想同他多绕弯子,开门见山地问他:“你今日去见五皇子了?”

    曲岁云点头道是,太傅问他:“他是想去拉拢你吧!”

    曲岁云弯唇一笑:“您说的很对,他想拉拢我。”

    太傅让他坐下,注意他眉头微微蹙着,问道:“你那眉头怎么皱着,是哪里不舒服吗?”

    曲岁云用手指了指桌上那正燃着飘出几丝轻烟的香炉说道:“香。”

    太傅这才反应过来,他一时竟然忘了曲岁云不喜欢檀香味,连忙遣人来把这香换掉,带着歉意说道:“我一时忘了,真是对不住。”

    “无事,我这不喜欢檀香的毛病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太傅能体谅已经很好了。”曲岁云客气地回答。

    “今日叫你来也是为了这皇储一事,我知晓陛下是有意将皇位传给三皇子的,可是五皇子的确也有能力一争,陛下顾及朝臣们,恐怕此时也和我一样,心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太傅为何要做此想?”曲岁云出声问起。

    对面的太傅递给他一杯茶水道:“我们虽然已经表态不加入他们二人任何一方,可是你我都心知,要想彻底置身事外什么都不做,那是不大可能的。”

    曲岁云颔首,他清楚。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就算他们已经放话出去,也会有人用各种手段逼着他们做出选择的,一切就看两边谁能够有那个心思做好这事了。

    “那我们该怎么做呢?”曲岁云问他,毕竟他不太喜欢这些争斗。

    “我们当然什么都不要做。”太傅笑呵呵地说,“很快,就会有人把你要做的事告诉你。”

    曲岁云目光幽深,他听明白了太傅的意思,做了个无声笑将那杯茶喝下了肚,不多久就昏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时,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在他眼里模模糊糊的,眉心闪动一下。

    曲岁云靠着墙,意味深长地问:“沈时眠,你跟五皇子商量了什么要把我带到这来?”

    沈时眠眼中闪过一丝诧色,问:“你怎么知道我跟五皇子有勾结。”

    “我不喜欢檀香味。”曲岁云回答。

    沈时眠才想起来这这事,这宫里就属任衔青最爱檀香,可能是去他哪里议事时衣物染上了香,这才令曲岁云在醒来时就皱眉。

    “抱歉了,为了五皇子能够顺利登基,只好拜托太傅将你给迷晕带来了。”沈时眠盯着他说道。

    曲岁云突然想到什么,难以置信地道:“是那杯茶?太傅他决定要扶持五皇子上位了?”

    沈时眠冲他笑了笑,曲岁云就知道这事是怎么回事了。

    难怪太傅今日会在朝堂上说那样的话,原来他早就偏向了五皇子,可笑自己他还以为太傅和自己一样。

    他冷笑一声,索性直接躺在床上道:“那你们把我绑来又是做什么。”

    “你怕是不知道自己都昏迷了整整七日了吧!”沈时眠靠近。

    “一个兵部尚书本来也没什么,但是要怪就怪你曾经与我交好,要是我帮助五皇子逼宫,你肯定要阻止我,所以我只好把你给绑来。”

    “你倒是了解我。”曲岁云说,“沈时眠,收手吧!”

    “现在你什么都还没做,还来得及。”

    沈时眠没有说话,只是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让他去仔细听。

    曲岁云变了脸色,对着他说道:“你们已经发动宫变了?”

    “是啊,你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说完他就转身离开,曲岁云追上去想开门,但是门被锁,这里的窗户又被封死,出去的路被堵完了。

    曲岁云站着望向门的方向,眼眸漆黑,目光丝丝缕缕满是失望。

    “沈时眠,你非要做到如此绝情吗?”

    沈时眠出了门就立马去找任衔青汇合了,他们的计划很顺利,现如今天子任望尘和三皇子任怀照都被围困在一起。

    任衔青见沈时眠来了,在一旁继续问任望尘:“父皇,您将皇位传位与我,难道不好吗?”

    “朕还没死就被你这般对待,你想要这皇位,不可能!”任望尘气急了朝任衔青摔过去那道空白圣旨,他就知道任衔青是个狼子野心的人。

    从他生母算计皇后至死后,任望尘就发现来不及了,一开始自己还尽力想把任衔青给教回来。

    知晓他背地里做那些事后,也想着他是自己的孩子,只是派人偷偷监视着,但并没有再对他那么上心了。

    任望尘是一个帝王,就算再喜欢三皇子,但若他没有任何出众的能力,那他是一定不会想把皇位给他的。

    谁料到现在任衔青就已经按捺不住,看来他的想法就是对的,把皇位给任怀照才是好的选择。

    “父皇,您这话就不对了,现在可不是你想不想给我这个皇位的问题,而是我逼着你给了。”

    任衔青一脸轻松地笑着,太傅都已经说了要扶持他,而所有对他有威胁的人他都已经控制住了。

    这个皇位,只能是他的。

    任望尘指着他气得不行,大声质问他:“你……你当初杀了你的幼弟,如今若我不把这皇位给你,你就要杀我了是吗?”

    任衔青还有点惊讶,他以为父皇不知道此事,难怪某一日开始他对自己突然间就变了,原来是个原因。

    不过他也不在乎了,他的生母虽然已死,但他可一直谨记她的教导,他一定要坐上这龙椅。

    他蹲下捡起地上的空白诏书,上前递到任望尘手里,不紧不慢地说道:“父皇还是早做考虑,我的耐心也不是那么有限的。”

    一直没出声的三皇子任怀照小声道:“父皇,若今日真的写了的话,那我们二人性命难保啊!”

    一旦任衔青上位,凭借他的性子,一定会斩草除根的。

    任望尘也是犹豫不决,他转身愧疚握上任怀照的手说:“都怪我,没能早点发现他的筹谋,害了我们自己啊!”

    任怀照也怪自己没能早点发现他任衔青的动作,实在是他身边的那个沈时眠,他像有如神助一般,任衔青的所有动作他们居然没能得到一点风声。

    迟迟不见他们有动作后,任衔青脸上已经开始不耐烦,又出声提醒:“父皇,您还是快点写诏书吧!”

    见到任望尘还是不为所动,转头示意两边的人把他们控制住,然后拔出手里的剑递到沈时眠手里,诱惑他说道:“沈大人,你看,你的仇人此时此刻正在就在你面前。”

    “你只要用这把剑过去杀了他,待我坐上皇位,我保证你不会有任何事!”

    沈时眠将剑握住,眼里紧盯着任望尘,眸子里面复仇的欲望到达了顶峰。

    想到他十六年的波折,七年的蛰伏,他未曾谋面的父母,还有族人们,他缓缓迈开步子走了上去。

    “你!沈时眠,我同你有什么仇!”任望尘不记得他对沈时眠做过什么。

    然而沈时眠没有回答他,只是举着剑就要过去,刀光晃得人心惊,毕竟生命都受到威胁了,任望尘怎么会不害怕。

    须臾间,远处飞来一把剑,打中钳住任怀照的一人,任怀照一只手挣脱出来后接住剑将另一人打倒。

    而沈时眠也突然目光一闪回身将手里的剑架到任衔青身上,他满目震惊,质问沈时眠:“你在做什么!”

    远处,曲岁云带着人马杀了进来,他进殿朝任望尘跪下说道:“臣救驾来迟,还望陛下见谅!”

    任望尘见自己从死亡边缘回来,松了口气,连忙说道:“曲大人啊!还好你来了,不过你的军队怎么能及时赶到?”

    “当然是我的了,陛下。”太傅满脸笑意从门口过来,到任望尘身边行礼道:“让陛下受惊了,实在是为了计划不受阻,所以连您也瞒着了。”

    任望尘才反应过来这是太傅早就算好的,他一时感到生气,冷哼一声说道:“你就是仗着我们关系好才敢如此,若我非要责怪你,你怎么可能敢这样做。”

    太傅不置可否,只是转头盯着任衔青,而那人眼里的怒火都从眼里喷出来了,他精心策划了这么久的事,居然遭受背叛。

    “沈时眠,太傅不支持我还能接受一点,不是你说的你的仇人是陛下吗?那你又为什么要背叛我!”任衔青大声地质问沈时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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