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老兵油子
从书院出来，余沐很感慨，又要踏上读书生涯，自己一想起读书，脑袋就迷糊！
捕头叔叔走到余沐面前说道：“小郎君，这是大哥托我给你，大哥说是退伍老兵的地址！”
看着手里的地址，这歪歪曲曲写的都是些啥？
余沐皱眉道：“叔叔能看懂这写的是哪个地方吗？”
捕快看了看纸条，皱眉道：“普通的字我认识不少，不过大哥写的字，一向只有大哥自己认识！”
余沐心里全是mmp，师傅写的字估计他本人都认不全吧，那拿字条来做什么？
“谢谢叔叔了，木炭告示贴出去了吗？”
“放心吧！都办好了！”
招呼青皮自己去忙自己的，余沐慢悠悠的回家去了。
老爷子买了一只鸡，这只鸡在院子里溜达着，完全没注意一边余沐的眼神。
今天是白切鸡，还是黄焖鸡，宫保鸡丁和辣子炒鸡。。。
“爷！我回来了，你哪儿去买的鸡啊？我都没看到大街上有卖的！”
“狗儿回来啦！这鸡很少人家舍得卖，都是留着下蛋吃的。”
“我在街上溜达看到有人卖，就买了下来，好贵的要一百文，以后咱们家不缺鸡蛋吃了！”
余沐看着这只鸡的鸡冠，不由得问道：“爷！你要吃鸡蛋，为什么买公鸡？”
“啊？这是公鸡吗？我买的时候没问！那现在怎么办？”
“爷！一会儿杀了，今晚吃鸡！”
老爷子犹豫道：“好吧！狗儿你啥时候学会做菜了？”
“爷！您不会做菜啊？”
两人大眼瞪小眼，余沐反应过来，自家老爷子要了一辈子饭，会做菜就见鬼了。
自己呢？要不点个外卖？
天都快黑了，这两人出去吃也来不及了，杀了鸡拔了毛，碳火上慢慢烤吧！
别说，手艺虽然不过关，撒点盐烤的焦香焦香的，吃起来味道还不错。
看着这焦了一半的鸡，余沐觉得可能是饿的吧！
“爷！快入冬了，明天你去召集乞丐们，去大街上卖木炭，售价五文钱一斤，卖木炭的钱他们留着，冬天好买点吃的！”
“还有让年轻的乞丐们把破庙修补一下，麻烦您挨家挨户收旧被子，给他们买几十床旧被子，冬天别冻着了！”
听到余沐的话，老爷子眼里都是泪水，这年头每个冬天乞丐们都要冻死好几个，冬天也不好乞讨，饿死的也不在少数！
“小狗儿啊！我替他们谢谢你！”
“爷！没有你捡我回来，我早就喂狼了，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他们要谢，都应该谢爷您！”
“所以他们以后谁不听你的话，您就去抽他！”
老爷子道：“木炭是烧出了好多了，可是一斤是多少？咋卖啊？”
“明天您去找一个青皮，问他要一个能装一斤的箩筐，就说是我说的，找不到就去做一个就好了！”
俩爷子吃完这只烤的有些焦黑的鸡，余沐点着火堆对着木桩，练了大半个时辰拔刀，各自回房睡觉！
第二天一早，余沐来到自己师傅门前。
王捕头一出门就看到余沐，问道：“徒儿，为师给你的地址收到了吗？”
“师傅早安！字条徒儿收到了！没看懂！”
“为师忘了你不认字，那你为什么不问问别人？”
余沐看着师傅道“问过了，谁也不知道师傅您写的啥！”
不知道自家师傅是不是真不懂，还是假的不懂。
王捕头摇头道：“那是他们读书少！你没事多去认认字，别一天到晚瞎转悠！”
余沐心想他们读书少？这您也说得出口？
“师傅您写的地址是哪里？”
“埠前镇八十八号第一间铺子，背面的第二间小屋子就是了。”
“那是个退伍的老兵，戎马二十年了，这是我们县唯一一个全手全脚回来的，其他的都是残疾，被迫还乡。”
顿了顿又说道：“你去的时候带上酒菜，要对他恭敬些，明白吗？”
余沐点头道：“师傅放心，徒儿知道了！”
“去吧！”
余沐拜别师父，就去了学堂，这老兵那里决定下午再去。
虽然自己是资深的学渣，但认字也很重要，总不能第一天上学就被开除了，那搞个锤子哦！
磨磨蹭蹭到了学堂门口，余沐脚就动不了了，脑子一片空白，腿发软。。。
看到张秀才朝院子外看过来，余沐心想：不能怂啊！否则会被这两读书人给笑一辈子，拿刀杵着地，慢慢走了过去！
“先生好，在下第一天来上学，有不到之处，请先生海涵！”
张秀才没有搭理余沐，指了指门外凳子。
余沐不知道这一上午是怎么过去的，好像脑子一片空白，就听到先生说“下学堂了”，莫名其妙的走出了学堂。
今天就记着四个字：下学堂了！好熟悉的感觉！
余沐决定去拜访师傅介绍的退伍老兵，听师傅这意思，这位老兵是为数不多全须全尾从战场回来的！
万军丛中厮杀了二十年，没有死在战场，没有缺胳膊断腿，还混到退伍，简直就是活着的传奇！
可惜这年头，在普通人眼里就是个老兵油子，读书人眼里更是不堪的贼配军和丘八！
余沐去饭馆买了两个下酒菜，提着一只煮好的鸡和一坛子酒，就去了老兵住处，这百战英雄会是什么样子呢？
余沐心里很期待，不由得想到：这位老英雄应该是不苟言笑，眼里充满了岁月和沧桑，脸上的老树皮一般的皱纹，一身的伤痕诉说着这位可歌可泣的英雄！
大街上到处问路，七绕八绕的走到门前，还没来得及敲门，门就自己开了，余沐心里有些发慌！
突然一个跟猴儿一样的身影，一下子窜到余沐面前，一把夺过余沐手中的酒菜。
笑嘻嘻的说道：“哎呀！破费了，破费了！小郎君来啦！小老儿等了你好久了，这都过了中午才来，小老儿可一直饿着肚子呢！”
余沐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这老人家是怎么从自己手里拿过去的？咋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哎呀！还有鸡和好酒，我就不客气了！”
说罢，撕了一个鸡腿自顾自的狼吞虎咽起来，也不搭理门口的余沐了。
余沐回过神来，看着破衣娄嗖的老兵，大口啃着鸡腿喝着酒，想起师傅的话。
恭敬的拱手行礼道：“晚辈余沐拜见老英雄！”
老兵看了眼余沐说道：“我知道你的来意，你师傅都跟我说了，我和他是一起长大的，平时也是他接济我们兄弟！”
“怎么你师傅不教你武艺，你跑来求我这老兵油子吗？”
余沐心里一激灵，看着老兵说道：“我师傅会功夫吗？那为啥不告诉我？我听都没听说过！”
“你师父家传了七百年了，就他这代混的最差，连后代都没有一个，居然还不纳妾！你觉得一个家族怎么才能传下来七百年！”
余沐整个人都是懵的！脱口道：“我师傅是个深藏不露的绝世高手！”
老兵喝口酒道：“不是！他家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