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小嘛小二郎
从师傅家出来,在回去的路上。
招呼一个青皮问道:“知不知道附近哪里有学堂?”
“我们镇子只有一个学堂,是给小孩子蒙学的,小郎君是要去就学吗?”
余沐皱眉道:“就一个教蒙学的吗?没有其他地方吗?”
你在逗我嘛,蒙学不就是幼儿园嘛!
都是些流鼻涕的娃娃,自己去那里干啥?一起玩藏猫猫吗?
青皮答道:“其他镇子有学堂,里面都是童生,教书的是个举人。不过那里只收童生读书人,其他人是进不去的!”
想想也是,自己看起来也不大,那就去蒙学学堂吧!
先去学学认字,不过一想到自己是要去幼儿园,心里就怪怪的。。。
“去那里念书,需要带些什么?教学先生水平怎么样?”
青皮道:“这教书先生是个叫张晖达的秀才,还有一个小郎君昨天刚去过他家,就是那上吊的刘闻之秀才!”
余沐心里拔凉,这刚得罪了刘秀才,这时候还去做他的学生,会不会被整死!
“怎么会是他们两个,就没有其他学堂了吗?”
青皮回道:“倒是还有一个,不过离我们这里有十几里路程,走快点一个时辰就到了!”
回忆齐了上辈子的读书时光,每天背着书包,走两个小时路去学校睡觉!
上辈子就够够的了,再来一次是不是脑子有病!
对青皮道:“头前带路!”
两人一路到了学堂门口,这就是个普通院子,看里边屋子里,十几个小孩子跪坐在小桌前。
有个人好像在摇头晃脑的教授什么,走近一看这不就是了那张晖达秀才吗?
余沐记得这是个爱笑的读书人,爱笑可不是啥好事,非要选一个,余沐绝对会选暴脾气的刘秀才。
这姓张的秀才应该是个笑里藏刀的棉花针,越琢磨就越想打退堂鼓。
心道“要不回去了,还是去关心退伍军人的生活比较好!”
余沐扛着刀,磨磨蹭蹭好久,才走到教室门口,十几米像是走了好几里地,后背哇哇冒冷汗。
看着这书院气氛,瞌睡就冒出来了,耷拉着脑袋直打哈欠!
张秀才看着门外有人来了,朗声道:“门外何人?来学堂所为何事?”
余沐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回道:“这里还收学生吗?我想来。。。想来。。。”
张秀才看着余沐扛在肩膀上官刀,也明白他是谁了。
此人应该就是本镇王捕头弟子,本县最年轻的捕快。
听说昨天还去自己好友刘秀才家,污蔑刘秀才一家造反,差点把自己好友一家拿了入狱!
便笑着说道:“这里不欢迎捕快,本人也收不起,阁下请回吧!”
余沐正在回忆九年义务教育,感觉悲惨的人生即将开始,脑子现在就是一片浆糊。
听到学校老师说不用读书了,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老师再见!”
这一转身就看到刘秀才,两人都瞪着看着对方,世界有点安静!
本来刘秀才在茅房如厕,出来就看到一个扛着大刀的小孩站在学堂门口,这身影太熟悉了!
昨天自己一家子就差点被诬陷谋反,不过这酷吏来学堂干什么?莫非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心道“哼!我辈读书人,岂可怕一个贱吏!”
两人大眼瞪小眼,同时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刘秀才一抬头,傲然道:“吾乃是这里的先生,怎么不能待在这里了!”
“倒是你一个酷吏来读书人的地方做什么?莫非昨天污蔑吾等不成,今天特来找吾等麻烦!”
余沐觉着刘秀才现在就该在家躺在床上哀嚎,而不是出来教学生。
便拱手说道:“秀才公想多了,我是听说这里有个学堂,就过来随意看看!”
刘秀才忽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子跑到张晖达身前,张开双手像老母鸡护小鸡似的,对余沐怒目而视。
喝道:“有我在此,尔等酷吏休想伤害晖达兄一根毛发!”
随即扭头道:“晖达兄快让学生们躲起来,吾等不要怕!吾辈读书人当仗义死节,岂可向区区酷吏低头!”
看着脸通红,脖子额头青筋暴起的刘秀才,余沐感觉很无语,自己有那么坏吗?随即摸了摸脸,难道自己长得太吓人了?
看着刘秀才挡在自己身前,张秀才心里也很感动,拍了拍自家好友肩膀。
“闻之兄莫要惊慌,这位小捕快和青皮是来求学的,不过将才被吾拒绝了。”
刘秀才一愣,回头道:“真的?晖达兄你可不要被他骗了,瞧这这捕快獐头鼠目,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良人,吾等还是小心为上。”
张秀才点头道:“嗯!闻之兄言之有理,差役和青皮没有一个是好人,现在更是同流合污,勾结在了一起。”
“由此可想而知,本镇百姓是到了何等的水深火热啊!吾等不能为苍生请命,吾辈读书人惭愧啊!”
刘秀才也叹气道:“唉!可惜我等碌碌无为,待他日金榜题名,定要肃清吏治,将这等酷吏都下诏狱,还这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闻之兄言之有理,吾等二人且需努力,正所谓。。。”
。。。
余沐看着这两人一人一句,莫名其妙的就聊了起来,把自己当成了空气。
也没注意他们在说什么,只见此二人相互扶着肩膀,一幅浓情蜜意,相互交流着眼神,眼看就差接吻了!
不禁鸡皮疙瘩直冒,想起师母的话,难道这二人真有龙阳之好?
便开始琢磨起来:莫非读书读久了,脑子会出问题?那自己还要不要读书?
还是回家再考虑下,这事儿不能草率!
余沐转身正要走,刘秀才看着这捕快这就要走,怎可干休!
大声喝道:“站住!尔等酷吏大闹学堂,今天不给个说法,休想离开!”
听到刘秀才的话,余沐一脸懵比,我干啥了?
你两自顾自的聊的这么嗨,我到这里后一共就说了三四句话。
自从到了这里感觉就不太对头,读书人的世界自己不懂。
水太深风太大,还是赶紧走!
愣了愣随口道:“我来报名读书,张秀才不收我,我正要回去,就遇到刘秀才你了!这后面的事情,你看到了,也知道啊!”
刘秀才道:“晖达兄是这样吗?”
张秀才点头道:“不错!吾辈读书人岂可收这些流氓禽兽为弟子,这是对读书人的侮辱!”
“晖达兄言之有理,一群不知教化的愚民,教了他们也不懂!”
余沐脸黑的跟锅底一样,这两个死读书的腐儒,左一个酷吏,右一个禽兽。
不仅无视自己存在,还张口闭口都在骂自己,叔可忍婶也不能忍!
冷笑道:“看来两位先生是把自己当圣人了,孔圣人尚且有教无类,莫非先生二人对孔圣人有所不满?”
刘秀才喝道:“竖子无礼,尔懂什么?也敢在此大放厥词!”
“哦!秀才公是对自己学识没有信心,还是根本就教不好弟子,连我等区区差役都教不好,还好意思大言不惭要教化天下,这岂非是误人子弟吗!”
“连个举人都考不上,也难怪只能在这里教鼻涕娃娃!”
刘秀才被气的全身直抖,这么多年考不上举人,这一直是他的心病。
今天这伤疤被此贱吏揭开,而且还被贱吏鄙视了!
张秀才拉住好友,对余沐说道:“好了!既然尔等想读书,那明天就来学堂吧!不过不能进屋来,只能在窗口旁听!”
余沐拱手转身离开了,既然能来学字了,也没啥好说的,懒得搭理他们!
刘秀才急道:“晖达兄这是为何啊?吾等岂可收了此人啊!”
张秀才微笑道:“此人既然想学,那就让此人来旁听。哼!吾到要看看一个贱吏能不能学的下去。”
“学不下去了,那不就说明此等人不知教化吗!到时吾倒要看看此人还有何话可说!”
想起将来又可以鄙视这酷吏,刘秀才颔首道:“晖达兄言之有理,到时候吾看这酷吏有何颜面站在吾面前!”
张秀才对刘秀才笑道:“吾等才是先生,不想让此子懂,此子一个贱吏能懂什么?”
“晖达兄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