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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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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得,你等我!”

    “好,我等你”谢得面色苍白,边坠落边点头,说不难过是自欺欺人,眼睁睁看着崔绣鹰离他越来越远。

    景元冰冷的神情裂开错愕的缝隙,定定地看着飞奔而来的崔绣鹰,眼底暗潮涌动。

    “师父,徒儿帮你解开。”

    “那他怎么办?”景元冷冷问道。

    他并不想欠下谢得的人情。

    “徒儿自有办法,您快些离开吧。”

    崔绣鹰身姿迅敏如电,片刻之间打开了景元的镣铐,只是钥匙果然如蒙面人所说,牢牢地嵌进了镣铐里无法拔出。

    这把钥匙废了。

    铁锤卡住轮盘拖延了一段时间,仍无法阻止谢得下坠,刹那时间,鲨鱼尖锐的齿口,便与谢得咫尺相近。

    崔绣鹰救出景元,解了他的穴道令其自如行动施展轻功飞离,顷刻回身去救谢得,身子一跃,挡在了谢得脚下,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狠狠地踢在了鲨鱼吻部,阻止它撕咬,不过她也立刻掉进了水笼里。

    不多时,谢得的身子也沉了下来,崔绣鹰奋力与鲨鱼搏斗,鲨鱼在水中调转了方向,朝无法反抗的谢得游去。

    谢得不发一词,浑身颤抖,却看见崔绣鹰神情冷静,取下雀翎在手臂一划,鲨鱼闻见血腥味,又游了回去,对着女子张开了尖牙。

    谢得一惊,不再镇定,声音凄厉。

    “不要!”

    “师妹,接剑!”

    一声暴喝,雀无枝不知从哪里出现,找到了景元的佩剑,扔给崔绣鹰。

    景元的佩剑乃是玄铁所铸,最重最硬,崔绣鹰拔剑插进鲨鱼眼睛,神色狠厉,手臂使了十足的劲道,血液跟着不停渗出,向上一挑,众人深吸一口气,鲨鱼被开了一大口子,血肉在水里翻飞。

    景元在岸上,目光去追雀无枝,她的身影混在人群里,又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鲨鱼还没死绝,巨大的身体激起了无数水花,鱼尾狂甩,向谢得所在砸去。谢得无处逃脱,下意识闭紧眼睛,手吊在上方,等着疼痛落下。

    未及,“哼”,耳边传来了崔绣鹰的痛吟,崔绣鹰再次以身护住了谢得,谢得身体一重,眼前一片昏暗,崔绣鹰抱紧了他,两人双双被鱼尾拍进水里。

    谢得睁眼才看见崔绣鹰坚定的面庞,她嘴里不住吐血,恐怕是鱼尾尽数拍在了她后背,因此受了内伤。

    鲨鱼翻腾几下,终于停了,白白的肚皮从水下浮了出来。

    崔绣鹰抱着谢得出水,同时松了一口气。

    “哼,算你厉害,就算你制服了鲨鱼,你如何解开这幅镣铐,这镣铐世间只有一把钥匙,恐怕你夫郎这辈子都要和它相伴了。”黄镖头面色阴沉,狠狠说道。

    崔绣鹰抱着谢得来到池边,吐出一口血水,气喘吁吁,湿透的衣裳勾勒出劲瘦曼妙的身躯,水珠恋恋不舍挽留她深邃的眉眼,宛如海妖般俊美非凡的面庞,噙着张狂不羁的轻笑,薄凉的鹰眸冷冷蔑视黄镖头。

    “你还有什么花招,最好快点使出来,否则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在场所有男子悄悄红了脸,露骨的眼神在崔绣鹰身上梭巡。

    谢得脸色不虞,裹紧了崔绣鹰的外衫。

    “妻主”谢得开口,想让崔绣鹰不用管他,先把黄镖头擒住,话没说完,在谢得惊异的目光下,崔绣鹰取下雀翎,不假思索地插进锁孔,在黄镖头难以置信的疑问声中,打开了谢得手上的镣铐。

    “别怕,这不就开了!”崔绣鹰绽放出一抹得意嚣张的笑容,就像午间的烈阳,刺目耀眼。

    谢得满腔委屈苦楚,在她的笑容中烟消云散了。

    “不可能,一把簪子,为何能开锁?”黄镖头惊道。

    “巧了不是,我的簪子也是鲁氏的神物,能开世间所有的锁。”

    崔绣鹰笑道,俊美的脸张扬傲慢,欠兮兮的,暗地里试着拔出雀王簪,遗憾的是拔不出来,镣铐机关确实很特殊。

    尝试未果,只能弃了镣铐和簪子,装作满不在乎地抱着谢得从水中扑出。

    在夫君面前,可不能落了气势。

    “天啊,这就扔掉了,你捡回来重铸不好吗?”紫蔷远远见此,比崔绣鹰还要心疼。

    “簪子不要了吗?你好像很喜欢它。”谢得笑问。

    雀王簪再宝贵,也不及他的万分之一。

    崔绣鹰倾身过去吻他的眼。

    谢得始料未及,耳根悄悄红了。

    “喜欢你,才会戴它的。”

    她的声音认真坚定,谢得目光微闪,心如擂鼓,扑通扑通撞得他措不及防。

    她的身影晃出层层光晕,谢得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半晌,才发现是错觉。

    是他的心在动。

    心中仿佛种子破土而出,痒痒的,谢得骗不了自己,他渴望与她亲近。

    再亲近一点,最好能

    谢得回过神来,在崔绣鹰纯净澄澈的目光中羞愧地低下头。

    “夫君,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崔绣鹰目露担忧。

    “无碍,妻主你还是快去抓黄镖头吧,不要让她逃了。”

    谢得摇了摇头,躲开崔绣鹰的眼睛。

    崔绣鹰一愣,这还是谢得第一次主动喊她妻主。

    她开心地扑出水面,在谢得脸上重重亲了两口,把人都亲懵了。

    “好,你在这等我回来。”

    黄镖头正在其他人的掩护下逃离,这可难不倒崔绣鹰,她身轻如燕,没两下就把这群三脚猫功夫的神风镖局击垮。

    崔绣鹰在心里诽谤,紫蔷真是人傻钱多,花了大价钱找来个假镖局。

    瞎猫撞上死耗子,也不是这么撞的。

    “停船了,着火了,所有人快离开!”杨纯大声喊道。

    一时间场面十分混乱,所有客人瞬间忘记了蜃楼的极乐体验,惊恐万分地跑下船去,也不明白,为何船会在海上着火。

    崔绣鹰吩咐杨纯,直接说有火药,人心惶惶,面临生死多有软脚的,不如推说有火情,给各人喘息的时间,赶快下船。

    “我们也快点离开。”崔绣鹰回到谢得身边,自然而然抱起他。

    谢得放松了身体,安然在她怀里,温顺地点了点头。

    码头灯火通明,仿若昨日。

    “来人,蜃楼下来的统统抓回去审问!尤其是这位黄楼主,真是无法无天!竟敢在本官的眼皮底下害人!”

    蕉州县令金宝指着被抓的黄镖头破口大骂。

    杨纯手持太傅令,半夜将她叫起来,金县令听她叙述原委,又听说六皇女、郡主和太傅三尊大佛亲临,着急忙慌带着手下捕快来码头抓人。

    “这位金县令,连本殿在皇城都听说过蜃楼,蜃楼在她管辖内犯事,她现在才说不知道不清楚,未免太假了一些。”紫蔷摇着扇子调侃道。

    紫蔷看着杨纯白净的脸庞,见她回避眼神,正经中夹带着一丝可爱,笑道:“杨晚叶,本殿见到你的信顷刻就来寻你了,你倒好,居然对本殿不理不睬。”

    杨纯一本正经答道:“是杨纯的错,请六皇女恕罪。”

    “恕什么罪?”紫蔷笑着凑上前去。

    杨纯摇摇头,惶恐退了一步。

    “而且,谢太傅的令牌为什么在你身上?你可欠我一个解释。”紫蔷问道,扇子抵在唇上,笑眯眯的眼睛,几分端详。

    杨纯知无不答。

    “我是谢太傅的关门学生,之前谢太傅听到蜃楼的传闻,便让我想办法混进蜃楼作些探查,只是半路被人发现,我便躲了起来。”

    紫蔷笑道:“没听说过,谢太傅还有位学生,那你又为何给本殿传书?你找谢太傅救你不就好了。”

    杨纯一怔,声音夹带着心虚,“是我一不小心传错人了,殿下莫怪。”

    紫蔷听她死鸭子嘴硬,但笑不语。

    好不容易醒来的唐趣问一旁的诸葛六:“我怎么觉得六皇女和杨纯怪怪的?”

    诸葛六惊道:“你这木头脑袋,这会儿怎么精明了?难道中个迷香让你智力升高了?”

    唐趣:“”她没死也会被诸葛六先气死。

    而且令人不解的是,为什么只有她中迷香,诸葛六和杨纯却活蹦乱跳的,真是太奇怪了。

    木沙早就被杨纯救了出来,换了一身衣服,还给谢得备了一套,候在一旁,等了一会儿,谢得还没出来。

    “怎么郡主和太傅还没出来?”

    其余四人颇有默契,纷纷摇头不知。

    木沙:“”

    怎么他成多余的了。

    崔绣鹰抱着谢得缓步走出蜃楼,脚步一顿,笑道:“师傅,师姐。”

    谢得听见她喊“师傅”,将头埋进她颈窝,崔绣鹰以为他冷,将人往怀里提了提。

    景元和雀无枝无声对立,一个冷面一个笑脸,见崔绣鹰出来,雀无枝笑道:“师妹,蜃楼满船的火药,你是如何悄无声息搬走的?”

    崔绣鹰笑道:“很简单,蜃楼早就停船了,黄镖头心思全在鲨鱼宴上,停船时机需要人专门告诉她,只要在这上面稍作手脚,然后留下拖延时间,我的护卫便可以趁机逃出去,去找官府派人援助。”

    雀无枝恍然大悟,笑道:“原来如此。”

    她一动,景元的剑就贴在了她的颈侧,冷声冷面,道:“逆徒,和我回蓬莱领罚。”

    雀无枝笑道:“不可能,我做你的弟子做腻了,好不容易出山,绝不可能回去。”

    景元冷眼觑她,不无失望,握剑的手微微颤抖,气极。

    “我给你个机会,收回你说的话。”

    雀无枝固执不愿低头认错,崔绣鹰有些焦急,惑道:“师姐,你到底怎么了?先和师傅认错,有什么我们回去蓬莱再商量。”

    “呵呵,除非杀了我,否则我一辈子都不可能跟您回去的。”

    雀无枝决绝向前,景元一惊,她的颈侧倏地多了一条血痕。

    抓住这一空隙,雀无枝临走前看了一眼景元,跳进海里,不见了。

    崔绣鹰刚想去追,景元说道:“不必追了。”

    “师傅,师姐她”崔绣鹰问道。

    景元冷面冷声,道:“为师宣布,她已被我逐出师门,从此你不必叫她师姐了。”

    崔绣鹰不能理解:“啊?这是不是太突然了?”

    景元说完,毫不留情地走出码头,没给崔绣鹰任何劝解的机会。

    雀无枝的性子,肯定没走远,躲在哪里听到了景元的这句气话。

    “师姐,我知道你在附近,你这回可把师傅气坏了,找个时间,你亲自向师傅认错,师傅心软,肯定会原谅你的。”崔绣鹰道。

    海风寂寂,无人回应崔绣鹰。

    崔绣鹰站了许久,才抱着谢得默默返回,她的寂寞悲伤仿佛传进了谢得心里,谢得嗓音沉沉,安慰道:“鹉娘,别难过了。”

    “你醒了?”崔绣鹰喜道。

    谢得有些局促。

    其实他好好的,已经不用她抱了,只是贪恋她的温柔和暖意,才一直赖在她身上。

    谢得的陪伴让崔绣鹰有所慰藉,她无法释怀,也许雀无枝再也不会出现了,那时又当如何。

    她自小在蓬莱长大,都是雀无枝事无巨细照顾她,相处那么久,离别不过短短两句话,雀无枝就消失了。

    人的感情,逝者如斯,决计无法长久吗?

    想到这样,崔绣鹰心海翻涌,眉毛难过垂下,显得无精打采。

    崔绣鹰望进谢得眼中,嗓音含着少见的脆弱:“夫君,你可以答应我,永远陪在我身边吗?”

    谢得呼吸一窒,露出勉强的笑容。

    “当然可以了,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我当然愿意了,你怎么会这么想?”

    崔绣鹰眉间神伤,反倒为她的俊美增添一丝致命魅力,她亲了亲谢得的唇角,心中想发泄什么,始终郁郁难出。

    她的靠近,让谢得身体紧绷。

    “别怕。”

    女子喑哑的嗓音在夜晚富有磁性,磨得谢得耳膜发颤。

    循着本能,女子捉住他柔软的唇。

    谢得温顺地承受着,而她的动作却越来越凶狠,手臂,膝弯,被她有力的手臂牢牢禁锢着,仿佛是一条越缠越紧的蛇,绞得他面红喘不过气。

    “鹉娘轻点”谢得忍不住泣声求饶。

    谢得雪白指骨颤颤巍巍攀住她肩膀,衣襟大开,颈间点缀着娇弱欲泣的朵朵红梅,身如乱柳,不住颤抖,像是被欺负坏了。

    崔绣鹰吸了一口气,不敢相信是自己这样粗暴待他。

    她太没有自制力了,肯定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崔绣鹰欲哭无泪,帮他整理好衣衫,决心做一个坐怀不乱的正直妻主。

    谢得眼尾晕红,清贵的脸庞越发姝丽情动,鲜艳的唇瓣水光润泽,都是她的杰作,崔绣鹰喉咙一哑,将人抱进怀里。

    “我们快回去,别让人担心了。”崔绣鹰抬头望天,颇有欲盖弥彰的意味。

    谢得窝在她年轻炽热的怀抱里,漂亮清贵的脸强装镇定,耳朵似燃烧的碎白瓷片,都是红的。

    惟有那双潋滟的星眸,因她消却的热情,流露出点点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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