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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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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进来的?”谢得问道。

    “翻墙进来的,”崔绣鹰指了指头顶,示意自己是踩着树跳进来的。

    在院子逛了逛,越逛越惊讶。

    谢得身为谢家嫡子,当朝谢太傅,住所可谓朴实无华,一间小小的偏院,风呼呼地往里灌,吹得崔绣鹰脑仁疼。

    “你就住在这里?我家的下人都比你住的好。”

    崔绣鹰惊道,着实佩服他能在这里住惯。

    谢得无言以对。

    他并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不好与她细说,起身拿出一套茶具,动作熟稔地烹上一壶茶水,望向坐不住的崔绣鹰,暗叹她孩子心性不定,到处上蹿下跳。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谢得问道,为她倒上一杯茶。

    “打听一下就好了,”崔绣鹰乖乖坐下,看着茶杯没有伸手,谢得见状,重新为其倒了白水,崔绣鹰眉毛一松,才拿起饮下,谢得笑笑,没说什么。

    崔绣鹰专心喝水,要是喝茶,晚上她会睡不下,明说,谢得肯定又要嘲笑她是小孩子。

    “如何打听?”谢得又问。

    “这”

    “你说。”

    崔绣鹰眉毛扬起,不知当不当说,谢得于是摆出愿闻其详的态度,他在院子里身形不比在外板正,疏懒地倒在贵妃椅上,崔绣鹰坐不住,站起来在院子中走来走去。

    “你多久没出门了,现在皇城里,你我二人赐婚的事情人尽皆知了,”崔绣鹰回想自己听到的几个版本,随便挑了一个,而谢得变化姿势,终究无法心平气和,崔绣鹰继续说着,“什么少妻老夫,多亏你,我刚回皇城,现在人人都知道我的名号了。”

    “怪我。”谢得扶额轻叹,知道都是他的错,撼动不了紫梧桐的决定,崔绣鹰是被无辜卷入的。

    “我们府邸的位置也被摸清了,我随便问了一个说书的,他说了四五六个地方,我便一一寻了过来。”

    崔绣鹰跳起来扯了一手玉兰,百无聊赖地扔掉,见谢得没有反应,便放心玩了起来。

    谢得问她还听说了什么,崔绣鹰小脸鼓鼓,想了想,纳闷道:“还有你现在不仅是男子的典范,还是男子们最羡慕的人”

    谢得讶然:“为何?”

    崔绣鹰皱着小脸,绞尽脑汁,“好像是因为我的画像流了出去,男子们说我年轻身体力壮什么意思啊我也不懂”

    她在蓬莱,与世隔绝,从来没听说这些闺房暗语,猜来猜去只觉头痛!

    “什么夜晚有滋有味晚上要煮什么东西吃吗?”

    她还要接着说,被谢得红着脸打断,让她不必再说下去了。

    谢得耳朵到颈子通通漫上热气和红晕来,气色一下子好看了不少,崔绣鹰直呼神奇,欲向前探看,背后传来一声惊呼。

    “这树好端端的,是谁毁了它?”

    原来是木沙回来看到谢得平日里心爱的兰树遭此横祸,大惊失措,花骸散了院子一地,看样子是救不回来了。

    木沙惊得魂不守舍,并没有发现崔绣鹰。

    崔绣鹰不欲久留,冲谢得调皮活泼地眨了眨眼睛,将一物什交到谢得手中,笑着说道:“那我先走了,下次再来找你。”

    说罢,脚尖轻点,跳到了房瓦上,不一会儿就跳下了房顶。

    她就像一只自由自在的鹰,永远无忧无虑。

    谢得看了许久,直到再也看不见,将崔绣鹰留下的玉佩收进怀里,玉佩残留着主人的温度,贴着里衣,暖入心扉。

    “太傅,这树”

    木沙才发现谢得闲坐一旁,眉眼舒展,对此不管不问,气色却好了不少,茶壶氤氲着热烟,客人似乎刚刚离去。

    谢得默了默,语气和缓吩咐道:“找人清理了吧等等,换一棵结实的要比墙高一些”

    木沙一一记下,刚要走,又被叫住。

    “派人去皇城的茶馆去一趟这样”谢得说完,只听木沙“啊”了一声,似乎不能理解,谢得抚平衣袖,心情愉悦地觑了他一眼,清丽慑人。

    “还不快去。”

    富贵茶馆的三楼,向来是留给达官贵人休憩用的。

    章寒立在一间包厢里,左右围着两名虎视眈眈的黑衣侍卫,把她吓出了一身冷汗。

    崔绣鹰无聊地趴在美人靠上,楼下说书的,客人都听睡着了,怎么还不换一个新鲜的话本,每天都是这几个清汤寡水的,不像之前几个有趣,讲到什么暗话,台下反应尤其热烈,呵呵的互相笑出声来,自在不言之中。

    她之前独自一人没听懂,今日特意带了唐趣诸葛六出来,结果之前的话本都不讲了,换成了几个又假又大又空的外域冒险话本,换了几个茶馆,都是如此,难免蹊跷,便让唐趣把掌柜的叫了上来。

    “掌柜的,”崔绣鹰闷闷地喊了一声,章寒一抖,“在”,颤巍巍地回她。

    “郡主您说,”章寒眼观鼻鼻观心,只见尊贵的秀廉郡主无聊地吐了一口长长的闷气。

    诸葛六将一块金锭放在桌子上,章寒眼都直了。

    “最近的话本哪里来的,怎么没有之前有意思?”

    崔绣鹰听不下去了,拍了拍衣衫,剥着桌上的果盒,一边吃一边问。

    章寒圆滑奸诈,是富贵茶馆的第三代掌柜,想到背后人的嘱咐,忽悠崔绣鹰这个单纯娃娃是轻而易举,她看着金子,兴奋地搓搓手,将各个茶馆通用的措辞搬上来。

    “回郡主,这是最近官府吩咐的,说是之前的话本荼毒孩童,全被抄走了,想讲也讲不了啊。”

    “话本不讲了,怎么坊间奇闻轶事也不讲了?”崔绣鹰疑道。

    明明之前皇城还四处流传她和谢得的流言蜚语呢,短短几天,就换成了其他贵女皇子了,这传播周期也太短了。

    “这”

    章寒苦笑,心想还不是因为你,正主跑来听自己的传言,闻所未闻,不过这话章寒哪里敢说,只是和之前一样忽悠她,“也是上头安排的,百姓私自编排贵族,罚了好多钱,哪里还敢说呀。”

    崔绣鹰无言,削葱根一样的指头将果核一扔,气呼呼地下了楼。

    “岂有此理,不过如此,再也不来了!”

    章寒巴不得她如此,神情却很浮夸地挽留她:“别啊郡主,这话本这么多,没有一本感兴趣吗?”

    崔绣鹰越走越快,出了茶馆便翻身上了马匹,对着追出来的唐趣和诸葛六,小脸娇冷,道:“不用管我,你们先回府。”

    崔绣鹰本欲带着白马去郊外跑一跑,谁知半路遇到了谢得的轿子,木沙将人拦下,观她面容鼓鼓,生着闷气,又是从茶馆里出来,思及太傅安排的事情,不禁在心里偷笑。

    秀廉郡主性情直爽,一举一动都被太傅摸清了。

    “秀廉郡主吉祥。”

    崔绣鹰拉紧缰绳,看了看他,又看往轿帘后面,谢得端正模糊的身影隐在其中,烦恼瞬间抛到脑后,喜笑颜开。

    谢得见她白马青衫,稳稳当当,在马上很是神气光彩,微微一笑,刚要与她见面,想到什么,端正坐了回去。

    “秀廉郡主好记性,太傅等了几日都不见您来。”

    木沙机灵,知道谢得要在崔绣鹰面前树立威严,免得日后嫁过去被人欺负。

    崔绣鹰一愣,见木沙护主,方想起那日离开时她承诺会再去寻他。

    只是近日奔波于各家茶馆,气闷胸短,忘了干净。

    木沙提起这件事,说明谢得很是在意两人之间的约定,崔绣鹰心头一暖,下了马,亲自走到轿子旁边,和谢得赔礼道歉。

    “谢太傅,这次是我失礼了,请你莫怪。”

    轿旁的身影高了几分,谢得一愣,瞧见崔绣鹰朦胧绝美的面庞,慢慢有了几分俊逸的轮廓,潇洒却不浪荡,风流韵致,气质斐然。

    “无妨,以后有事的话,请郡主提前告知。”

    崔绣鹰听见谢得的声音传来,絮语绵绵又轻又撩,身体已无大碍,只是为何有些颤抖。

    “谢太傅身体如何?”有些不放心,崔绣鹰问道。

    “尚可。”

    “甚好。”

    一来一往,崔绣鹰俏脸有些窘迫,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于是牵着白马让开路,准备告辞。

    谁知木沙立在一旁,一声不响,谢得那边没下令,他也无法驾驶马车离去。

    “”短短几息,崔绣鹰脸都要涨红了,只好开口:“谢太傅,我先走了。”

    良久,谢得的声音才传来:“好。”

    崔绣鹰牵着马慢慢离开,谢得出声问道:“郡主的马可是汗血宝马?”

    崔绣鹰倾刻站住,桃腮红唇灿如春华,笑着和谢得介绍道:“太傅好眼力,小白是少见的白色汗血宝马,是我出山时师傅送我的。”

    “郡主不必见外,唤我名便好。”

    谢得说道,屏气等了一会儿,才听见崔绣鹰讷讷说道:“好,那你喊我我想想”

    “鹉娘,可以吗?”

    谢得的声音充满了笑意,朦胧的倩影面向崔绣鹰,似乎在认真地看着她。

    崔绣鹰先是点了点头,反应过来,才点头说“可以”,面红心跳,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两人有来有往,一旁的木沙扯着丝帕偷笑,心想太傅真坏,欺负郡主纯情懵懂。

    崔绣鹰牵着白马,和谢得你问我答,慢慢走着,不知不觉竟将人送到了谢府。

    谢得这才下车,脱下官袍的他同寻常男子一样,出行需佩戴帷帽,将身体笼在其中,同时穿着繁复的衣袍,一言一行都举步维艰,偏偏谢得举止优雅,身姿飘丽,非常赏心悦目。

    不愧为当朝男子典范——谢家“宝树”。

    崔绣鹰站在一旁满心欣赏,谢得有意展示,木沙本欲扶着谢得下车,见崔绣鹰看得出神,偷偷一笑,心里和谢得道了歉,假意扭了脚,将谢得推向崔绣鹰

    木沙:“哎呀太傅小心!”

    谢得:“???”

    “小心——”

    崔绣鹰不负众望,长臂一揽谢得腰身,帷纱露出一条缝隙,闪烁着一对慌乱的星眸,仿佛两颗晶莹剔透的琉璃宝珠,鸦睫根根分明,浓密纤长,上下扇动着,似两只黑蝶振翅。

    “咳,方才紧急莫怪。”

    谢得是标准的男子身材,轻如羽毛,崔绣鹰惊了一瞬,将人抱到地上,鼻间扑入阵阵香气,心神一晃,双手方离开那不堪一握的纤纤细腰,红着脸退开,鹰眸乱飞,就是不看谢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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