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白衣送酒（8）
羽路被她口中苏旎的名字吸引走了一半注意力,他拿出终端记下这人的名字，发给同事：“你确定在他身上看到了普罗米修斯的标志？”p> 舒凝妙完全没有手足之情的概念，但有非常强烈的，想把锅甩给苏旎的欲望,十分严肃地点点头,还弓起手指,指尖相连给他比了一个圆环的手势：“是这样的一个十字手柄，对吧,我在学校里看到过。”p> 羽路点点头,那边的同事已经发来了调查结果,舒凝妙的弟弟也是弦光学院的学生，两人传闻中关系不太好,难怪舒凝妙会主动告诉他。p> 看了同事发过来的档案和照片,他才隐约想起来，在异能实践的时候好像看到过这个人,是那个拥有『净化』的女孩的队友。p> 他在艾瑞吉身边基本没有使用过自己的异能,没有什么存在感。p> 支持普罗米修斯的普通人有很多,异能者却少之又少,苏旎还在科尔努诺斯就读，是非常重要的线索，很可能与上次的袭击有关。p> “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舒凝妙叹了一口气，一向微扬的眼角难得低垂：“他加入这个组织,以后会有什么影响吗,不会连累到我吧？”p> “要看他有没有做违法的事,我们后续会调查的,和你没关系。”羽路安抚她：“至于你的异能,和现存的全知者资料来看完全对不上。”p> 他放下终端,轻柔拍了拍她身上的棉毯：“如果你还是不放心，我可以给你申请国立研究中心的通行卡去做检测。”p> 维斯顿给她的通行卡她还没有动，不过他提出要给，舒凝妙愣了一下，斩钉截铁地点了点头，送上来的东西没有不要的道理。p> 得到有用的信息之后，羽路就不再用那种让人不舒服的探视眼神询问她了，舒凝妙发现他还挺公事公办的，这点也不像庇涅人，至少比她见过的百分之八九十的庇涅公职人员办事效率要高。p> 不一会儿，另一位身穿和羽路同样制服的人钻进驾驶座，要和羽路一起送她回科尔努诺斯。p> 这人坐在车里对着后视镜打了半天的领带，掏出香烟被羽路制止之后，才无可奈何地摸向方向盘。p> ——这才是她见过的庇涅人正常的办事效率。p> 羽路在路上和她建议：“普罗米修斯似乎盯上你了，你可以申请治安局的保护人，我们会派人来保护你的安全。”p> 他们同时也可以借此观察普罗米修斯的动向。p> 羽路私心是希望她申请保护人的，不然监视她的行踪就是侵犯隐私了。p> 舒凝妙可不想被人跟着。p> “我还有异能，治安局的其他人甚至都不是觉醒者，真的能保证我的安全吗？”p> 她话语露出些平时的骄纵，声调十分随便，漂亮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质疑，望向羽路：“还是说，你来保护我？”p> 羽路还没说话，前面的司机哈哈笑起来：“怎么可能，咱们主任忙着呢。”p> 舒凝妙哦了一声：“真是日理万机。”p> 羽路揉了揉额角，一手将名片递给她：“你离开科尔努诺斯的时候可以联系我，我会尽量协调时间过来。”p> 当然，舒凝妙是不会联系他的。p> 她从治安局的车上下来，很快就在黑暗中消失了身影，前面的司机这时候才点了根烟，塞进嘴里：“你真要来陪这小孩玩过家家，她没事老麻烦你怎么办？让老梁蹲学校门口看着不就行了。”p> “她说的没错。”羽路双腿交叠，腿上摊开文件，面色沉静如水：“今年以来，普罗米修斯的异能者成员明显变多了，普通警员没有装备加持很难应付。”p> 普罗米修斯频繁地活动，似乎是从普罗米修斯改换的首领开始的，这个被其他成员称为“曼拉之子”的年轻首领，身上充满了秘密。p> 从他们收集到的信息里，这位新首领的名字叫“阿契尼”。p> 他们通过强制读取不同人的记忆，大致还原出了阿契尼的形象，可无论是名字还是容貌，都无法在庇涅的基因库里找到一点痕迹。p> 没有出生的记录、没有成长的记录，也没有入境的记录，阿契尼就像凭空出现的幽灵，突然出现在了庇涅的上空，带着普罗米修斯炽烈的火焰，将这座流动着潘多拉的城市烧成一片血红。p> 他的指尖轻点在文件上，大大小小的事故一一罗列，被他用红色和蓝色的笔迹凌乱地勾连，都是普罗米修斯的杰作。p> 影响大的诸如高架桥爆炸、科尔努诺斯被入侵的事件，在他们的掩盖下也已经逐渐从民众记忆里淡化；影响小的，就像今晚舒凝妙的遇袭，不会留下任何痕迹。p> “啧”坐在司机位的男人不爽地发出点声音，吐出烟圈：“军方那边一天到晚就知道冷嘲热讽，阴阳我们没用，不如让他们自己来抓。又要解决隐患，又不能牵扯到那些大人物，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p> 羽路修长的手指拨弄着文件夹里的资料，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面容冷静而柔和。p> 男人知道他为人正直，毫无私心，不然议会也不会把烂摊子放心地全扣在他身上，让他一个人负责。p>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这个机器人似的，忍受治安局巨大的工作压力、民众的诟病和唱衰治安局“无用”的舆论，今年申请离职的人格外多。p> 已经连续124天没有休假了。p> 说实话，要不是工资高，他还有两个孩子，他也想离职。p> 羽路抬头对他吩咐：“先回治安局一趟。查查苏旎这个人的账户流水和他所有的人际关系，还有，把档案室里有关全知者的资料取出来，放在我桌子上，辛苦了。”p> ——p> 舒凝妙心情大好，知道『全知』的异能和她手中的游戏无关，让她放松了不少，这样以来，她身上的威胁也大减。p> 如果『全知』的异能真的像普罗她是全知者也没人会相信。p> 治安局怀疑上苏旎，肯定会着重调查他的活动，到时候她就没那么惹眼了。p> 上次时家宴会，在她的逼问下，杨小姐最后还是承认了自己确实和苏旎有联系，直到杨小姐再也不肯吐露一个字，她才送杨小姐离开。p> 杨小姐和苏旎互相都清楚对方普罗米修斯成员的身份，那么那场众目睽睽之下的羞辱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p> 舒凝妙按下不动，就是想看他打算利用艾瑞吉做什么。p> 她拿出终端，点开那个游戏。p> 还好军用终端有防水功能，不然她又要换终端。p> 游戏跳转到人物信息页面，她打开好久没注意的攻略角色页面，目光粗略扫过去，尤桉还是原来的好感度，停留在勉强可以称的上朋友的区间——苏旎也一样。p> 从好感度看，苏旎对艾瑞吉似乎并不反感，对艾瑞吉的好感度甚至比尤桉还高一点。p> 这个数值和他的所作所为完全关联不起来。p> 但仔细一想，游戏的好感度到底也只是一个数字，从加减的数字里体现出人完全的情感是不可能的，人的情感复杂难解、瞬息万变，就像她进入林垂云的脑海一般无法控制，如果有别的办法，她绝对不会再用『神经连接』这个异能。
也许苏旎真的把艾瑞吉当成朋友，但不妨碍他利用她。p> 至于旁边的，舒凝妙即使不刻意看，也能瞥到微生千衡下面鲜红的－70好感度，这个前所未有的好感度数值，一直以来都没有变过。p> 会不会是游戏出了bug？p> 舒凝妙不信任游戏的权威，但也不信任微生千衡。p> 既然已经在那个『神经连接』的异能者脑海里下了暗示，接下来当然要找人。p> 她第一个打算试探的人就是微生千衡。p> 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p> ……那就是给舒长延选礼物。p> 这对她来说确实是一件比拿满分还要困难的事情，试卷有标准答案，可舒长延没有。p> 从小到大，她都不需要把心思放在猜测别人喜好上，管家会根据资料提前准备好价格合适的礼物，这就是她花钱雇佣别人的意义。p> 家人之间，舒父不记得她的生日，所以舒凝妙也从不在他寿宴准备礼物，她从父亲身上唯一继承到的相似之处就是完全不在意他人死活的自我。p> 哥哥的话……她不太记得了，中间舒长延进入封闭军区，又离开庇涅做任务，时常杳无音讯，估计根本不记得自己的生日。p> 小的时候，这一天他们好像总是在一起过的。p> 她也送过他一些小玩意，什么手工课上做的粗糙八音盒、烘焙课做失败的曲奇饼干、用来炫耀的全优证书……p> 但她现在已经成年了！这些幼稚的小破烂她当然不可能再送。p> 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好像完全不了解舒长延的喜好。p> 舒凝妙躺在宿舍里，抱住抱枕，纠结地翻了一个身。p> 舒长延就像白开水，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偏好，他在舒家住了这么多年，房间里仍然像没住过人似的，没有一件自己添置的东西。p> 他也没有时毓那样对某方面极为明显的兴趣，面对艺术反应平淡、兴致缺缺。p> 她不缺价值昂贵的东西可以送，但处在庇涅金字塔顶端的行使者同样不缺昂贵的礼物。p> 舒凝妙盘算了一会，索性决定让他自己挑，拿出终端打给舒长延。p> 那边几乎瞬间接通。p> 学校被普罗米修斯入侵之后，舒长延给她发消息的频率就越来越高，看上去反而闲了下来。p> 可能是和因妥里休战的缘故，舒长延最近好像都没有离开庇涅主都的打算，这几天应该有空，舒凝妙才会打电话问他这件事。p> 舒长延压低的声音从听筒中传过来，带着几分失真的清冷：“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是看到新闻了？”p> 他声音顿了顿：“那些人已经解决了，不会有事的，你不用担心。”p> “什么新闻？”舒凝妙懵了一瞬，她一整晚都在忙着对付普罗米修斯，应付治安局的审查，根本没看新闻。p> 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怕被舒长延从话里发现什么端倪，岔开话题：“你休息日有时间吗，能不能陪我去逛街？”p> “我想去买个礼物。”她补充了一句理由，想让自己突兀的要求显得更合理一点：“怕一个人不安全。”p> 作者有话要说p> 『其他人物：羽路』p> 治安局局长秘书，现兼任治安局特殊事件处理部门主任。毕业于科尔努诺斯弦光学院，曾祖父是平邑人，经过多代通婚，在庇涅的基因库已经被认定为庇涅人，但家族里仍然保持着平邑传统的习俗。p> 曾经的梦想是进入国立研究中心工作，但被拒。p> 羽路被她口中苏旎的名字吸引走了一半注意力,他拿出终端记下这人的名字，发给同事：“你确定在他身上看到了普罗米修斯的标志？”p> 舒凝妙完全没有手足之情的概念，但有非常强烈的，想把锅甩给苏旎的欲望,十分严肃地点点头,还弓起手指,指尖相连给他比了一个圆环的手势：“是这样的一个十字手柄，对吧,我在学校里看到过。”p> 羽路点点头,那边的同事已经发来了调查结果,舒凝妙的弟弟也是弦光学院的学生，两人传闻中关系不太好,难怪舒凝妙会主动告诉他。p> 看了同事发过来的档案和照片,他才隐约想起来，在异能实践的时候好像看到过这个人,是那个拥有『净化』的女孩的队友。p> 他在艾瑞吉身边基本没有使用过自己的异能,没有什么存在感。p> 支持普罗米修斯的普通人有很多,异能者却少之又少,苏旎还在科尔努诺斯就读，是非常重要的线索，很可能与上次的袭击有关。p> “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舒凝妙叹了一口气，一向微扬的眼角难得低垂：“他加入这个组织,以后会有什么影响吗,不会连累到我吧？”p> “要看他有没有做违法的事,我们后续会调查的,和你没关系。”羽路安抚她：“至于你的异能,和现存的全知者资料来看完全对不上。”p> 他放下终端,轻柔拍了拍她身上的棉毯：“如果你还是不放心，我可以给你申请国立研究中心的通行卡去做检测。”p> 维斯顿给她的通行卡她还没有动，不过他提出要给，舒凝妙愣了一下，斩钉截铁地点了点头，送上来的东西没有不要的道理。p> 得到有用的信息之后，羽路就不再用那种让人不舒服的探视眼神询问她了，舒凝妙发现他还挺公事公办的，这点也不像庇涅人，至少比她见过的百分之八九十的庇涅公职人员办事效率要高。p> 不一会儿，另一位身穿和羽路同样制服的人钻进驾驶座，要和羽路一起送她回科尔努诺斯。p> 这人坐在车里对着后视镜打了半天的领带，掏出香烟被羽路制止之后，才无可奈何地摸向方向盘。p> ——这才是她见过的庇涅人正常的办事效率。p> 羽路在路上和她建议：“普罗米修斯似乎盯上你了，你可以申请治安局的保护人，我们会派人来保护你的安全。”p> 他们同时也可以借此观察普罗米修斯的动向。p> 羽路私心是希望她申请保护人的，不然监视她的行踪就是侵犯隐私了。p> 舒凝妙可不想被人跟着。p> “我还有异能，治安局的其他人甚至都不是觉醒者，真的能保证我的安全吗？”p> 她话语露出些平时的骄纵，声调十分随便，漂亮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质疑，望向羽路：“还是说，你来保护我？”p> 羽路还没说话，前面的司机哈哈笑起来：“怎么可能，咱们主任忙着呢。”p> 舒凝妙哦了一声：“真是日理万机。”p> 羽路揉了揉额角，一手将名片递给她：“你离开科尔努诺斯的时候可以联系我，我会尽量协调时间过来。”p> 当然，舒凝妙是不会联系他的。p> 她从治安局的车上下来，很快就在黑暗中消失了身影，前面的司机这时候才点了根烟，塞进嘴里：“你真要来陪这小孩玩过家家，她没事老麻烦你怎么办？让老梁蹲学校门口看着不就行了。”p> “她说的没错。”羽路双腿交叠，腿上摊开文件，面色沉静如水：“今年以来，普罗米修斯的异能者成员明显变多了，普通警员没有装备加持很难应付。”
普罗米修斯频繁地活动，似乎是从普罗米修斯改换的首领开始的，这个被其他成员称为“曼拉之子”的年轻首领，身上充满了秘密。p> 从他们收集到的信息里，这位新首领的名字叫“阿契尼”。p> 他们通过强制读取不同人的记忆，大致还原出了阿契尼的形象，可无论是名字还是容貌，都无法在庇涅的基因库里找到一点痕迹。p> 没有出生的记录、没有成长的记录，也没有入境的记录，阿契尼就像凭空出现的幽灵，突然出现在了庇涅的上空，带着普罗米修斯炽烈的火焰，将这座流动着潘多拉的城市烧成一片血红。p> 他的指尖轻点在文件上，大大小小的事故一一罗列，被他用红色和蓝色的笔迹凌乱地勾连，都是普罗米修斯的杰作。p> 影响大的诸如高架桥爆炸、科尔努诺斯被入侵的事件，在他们的掩盖下也已经逐渐从民众记忆里淡化；影响小的，就像今晚舒凝妙的遇袭，不会留下任何痕迹。p> “啧”坐在司机位的男人不爽地发出点声音，吐出烟圈：“军方那边一天到晚就知道冷嘲热讽，阴阳我们没用，不如让他们自己来抓。又要解决隐患，又不能牵扯到那些大人物，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p> 羽路修长的手指拨弄着文件夹里的资料，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面容冷静而柔和。p> 男人知道他为人正直，毫无私心，不然议会也不会把烂摊子放心地全扣在他身上，让他一个人负责。p>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这个机器人似的，忍受治安局巨大的工作压力、民众的诟病和唱衰治安局“无用”的舆论，今年申请离职的人格外多。p> 已经连续124天没有休假了。p> 说实话，要不是工资高，他还有两个孩子，他也想离职。p> 羽路抬头对他吩咐：“先回治安局一趟。查查苏旎这个人的账户流水和他所有的人际关系，还有，把档案室里有关全知者的资料取出来，放在我桌子上，辛苦了。”p> ——p> 舒凝妙心情大好，知道『全知』的异能和她手中的游戏无关，让她放松了不少，这样以来，她身上的威胁也大减。p> 如果『全知』的异能真的像普罗她是全知者也没人会相信。p> 治安局怀疑上苏旎，肯定会着重调查他的活动，到时候她就没那么惹眼了。p> 上次时家宴会，在她的逼问下，杨小姐最后还是承认了自己确实和苏旎有联系，直到杨小姐再也不肯吐露一个字，她才送杨小姐离开。p> 杨小姐和苏旎互相都清楚对方普罗米修斯成员的身份，那么那场众目睽睽之下的羞辱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p> 舒凝妙按下不动，就是想看他打算利用艾瑞吉做什么。p> 她拿出终端，点开那个游戏。p> 还好军用终端有防水功能，不然她又要换终端。p> 游戏跳转到人物信息页面，她打开好久没注意的攻略角色页面，目光粗略扫过去，尤桉还是原来的好感度，停留在勉强可以称的上朋友的区间——苏旎也一样。p> 从好感度看，苏旎对艾瑞吉似乎并不反感，对艾瑞吉的好感度甚至比尤桉还高一点。p> 这个数值和他的所作所为完全关联不起来。p> 但仔细一想，游戏的好感度到底也只是一个数字，从加减的数字里体现出人完全的情感是不可能的，人的情感复杂难解、瞬息万变，就像她进入林垂云的脑海一般无法控制，如果有别的办法，她绝对不会再用『神经连接』这个异能。p> 也许苏旎真的把艾瑞吉当成朋友，但不妨碍他利用她。p> 至于旁边的，舒凝妙即使不刻意看，也能瞥到微生千衡下面鲜红的－70好感度，这个前所未有的好感度数值，一直以来都没有变过。p> 会不会是游戏出了bug？p> 舒凝妙不信任游戏的权威，但也不信任微生千衡。p> 既然已经在那个『神经连接』的异能者脑海里下了暗示，接下来当然要找人。p> 她第一个打算试探的人就是微生千衡。p> 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p> ……那就是给舒长延选礼物。p> 这对她来说确实是一件比拿满分还要困难的事情，试卷有标准答案，可舒长延没有。p> 从小到大，她都不需要把心思放在猜测别人喜好上，管家会根据资料提前准备好价格合适的礼物，这就是她花钱雇佣别人的意义。p> 家人之间，舒父不记得她的生日，所以舒凝妙也从不在他寿宴准备礼物，她从父亲身上唯一继承到的相似之处就是完全不在意他人死活的自我。p> 哥哥的话……她不太记得了，中间舒长延进入封闭军区，又离开庇涅做任务，时常杳无音讯，估计根本不记得自己的生日。p> 小的时候，这一天他们好像总是在一起过的。p> 她也送过他一些小玩意，什么手工课上做的粗糙八音盒、烘焙课做失败的曲奇饼干、用来炫耀的全优证书……p> 但她现在已经成年了！这些幼稚的小破烂她当然不可能再送。p> 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好像完全不了解舒长延的喜好。p> 舒凝妙躺在宿舍里，抱住抱枕，纠结地翻了一个身。p> 舒长延就像白开水，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偏好，他在舒家住了这么多年，房间里仍然像没住过人似的，没有一件自己添置的东西。p> 他也没有时毓那样对某方面极为明显的兴趣，面对艺术反应平淡、兴致缺缺。p> 她不缺价值昂贵的东西可以送，但处在庇涅金字塔顶端的行使者同样不缺昂贵的礼物。p> 舒凝妙盘算了一会，索性决定让他自己挑，拿出终端打给舒长延。p> 那边几乎瞬间接通。p> 学校被普罗米修斯入侵之后，舒长延给她发消息的频率就越来越高，看上去反而闲了下来。p> 可能是和因妥里休战的缘故，舒长延最近好像都没有离开庇涅主都的打算，这几天应该有空，舒凝妙才会打电话问他这件事。p> 舒长延压低的声音从听筒中传过来，带着几分失真的清冷：“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是看到新闻了？”p> 他声音顿了顿：“那些人已经解决了，不会有事的，你不用担心。”p> “什么新闻？”舒凝妙懵了一瞬，她一整晚都在忙着对付普罗米修斯，应付治安局的审查，根本没看新闻。p> 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怕被舒长延从话里发现什么端倪，岔开话题：“你休息日有时间吗，能不能陪我去逛街？”p> “我想去买个礼物。”她补充了一句理由，想让自己突兀的要求显得更合理一点：“怕一个人不安全。”p> 作者有话要说p> 『其他人物：羽路』p> 治安局局长秘书，现兼任治安局特殊事件处理部门主任。毕业于科尔努诺斯弦光学院，曾祖父是平邑人，经过多代通婚，在庇涅的基因库已经被认定为庇涅人，但家族里仍然保持着平邑传统的习俗。p> 曾经的梦想是进入国立研究中心工作，但被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