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6
“沈归，这道题……”
顾盼下意识转过身，去找沈归问题。
但是等她转过身却是发现沈归的位置上是空的。
在这个别人都在复习的紧张时期，沈归却是跑到了别的学校去和别人交流学习去了。
顾盼愣了下神，又转回了自己的位置。
她低着头看书，心思却是有些飘远了。
那天，沈归跟她说的话，又回荡在她的耳边，她感觉心尖上像是有根羽毛拂过。
沈归暗示的有些太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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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时间眨眼就过，沈归也交流学习完回来，接着就收到了保送的消息。
“三所大学的保送啊！！！”
“太牛了太牛了，不愧是我们归神。”
班级里都在讨论这件事情。
他们是真的羡慕啊。
在他们苦哈哈的准备考试时，沈归已经拿到了三所名校的保送名额了。
这要是给他们，他们都不敢想他们会是多么幸福的小女孩/小男孩。
沈归本人，神情倒是淡定。
“这三所学校，都是非常不错的学校。”
刘铭给他简单做了一下分析，分析完了之后，刘铭看着沈归，叹了一口气。
“虽然你已经给了我答案，但是我还是想要问你，你确定你要拒绝朗菲教授？”
他也不得不再次提醒他：“机会不会一直有的。”
虽然这三所学校也很不错，但是进入高校当一名普通的学生，和进入名教授的实验室，那个份量是不一样的。
他之前担心他是因为留学费用高，不愿意答应。
但是这个问题也是能够解决的。
像沈归这么优秀的人，肯定是有愿意投资的。
但是沈归还是拒绝了。
他摇摇头，出声道：“老师，我知道的，但是我不想现在出去。”
“唉，算了算了，只要你自己不后悔。”
刘铭见劝说无用，也不再继续说，只让他好好做决定。
沈归点了点头，拿着三个学校的资料回了教室。
他能很明显感觉到教室里面的人在看着他，就连顾盼也盯着他，目光灼灼。
等他落了座后，她立马转过身来，朝着他眨巴眨巴眼。
“收到保送的消息了？”
沈归顿了一下。
“高光明那消息，灵通的很。”
经过高光明那么一宣传，班里面的人，都知道沈归收到了三家高校的保送通知了，现在大家都在猜想，他会选择哪一所高校。
不管是哪一所，都是他们可能就算是努力也够不上的高度。
虽然挺嫉妒的，但是大家也是服气的。
毕竟，沈归是他们的归神，归神能被保送，那是应该的。
“你想去哪所学校？”
沈归没有回答顾盼的问题，反而将问题抛给了她。
她眨了眨眼，“怎么？你要跟我考一个学校？我可不要。”
沈归听见她的话，皱起了眉。
顾盼转过身，没跟他继续说，但是没多会儿，沈归收到了一条消息。
【沈归，你有你的人生，我也有我的旅途，我们两人是很好的朋友，但是我不希望你的人生是为了迁就我的，那会让我觉得自己或许耽误了你，我不想背负那么大的罪名，也不想让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被缚上枷锁。】
顾盼挺少这么正经的。
和沈归面对面的时候，她肯定是说不出来，但是发短信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顾忌了。
她发完消息，将手机收了起来，然后埋头去写题。
沈归坐在他的位置上，只能看见顾盼清瘦的背影。
和第一次见面相比，她真的瘦了不少。
大家都说顾盼聪明，转学学不一样的教材也能有这么快的进步，但只有沈归知道她为此下了多少功夫。
他们两人的聊天记录有几百页，但是大多数的聊天，都是她在问他题以及在给他布置作业。
她只是表面上看着叛逆而已，实则她比谁都要懂。
沈归弯着唇笑了笑，然后在一所学校那里落下了大名。
…………
沈归被保送了，按理来说是可以不用来学校了的，但是他还是来了。
他来是做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他来给顾盼当老师的。
顾盼有什么题，直接转过身就来问，一点都不跟沈归客气。
在沈归老师的帮助下，终于迎来了寒假。
由于高三时期考了太多的考试，以至于大家期末考的时候，完全没啥感觉，一点都不紧张，跟一场普通考试没有什么区别。
老师的效率也是非常高，赶在过年前把卷子改了出来。
顾盼考了一个非常不错的成绩，入了年级第一。
顾盼当时就直接给沈归打电话了。
“沈归，你知不知道我考了多少？”
电话那边的少女，声音高昂，一听就是考的不错。
“考了多少？”
“738！！！排年级第一呢！！！”
沈归听着她这激动的语气，轻笑了一声。
“恭喜恭喜，很厉害。”
“可惜你不在，你要是在的话，我就能和你一较高低了。”
期末考试的时候，沈归的奶奶病了，他回去照顾奶奶了，所以就没有参加考试。
“奶奶身体状况好些了吗？”
顾盼表达完野心后，又开始关心起了沈归的奶奶。
“没大碍了，就是有点感冒。”
“那就好，这天气太冷了，老人的身体最容易出毛病了，可得要好好看着点。”
顾盼之所以说这个事情，是因为她家老太太也有点感冒。
顾盼觉得，肯定是她晚上在客厅看电视看久了。
这别墅里没有装地暖，给她买的一个火箱烤脚，她觉得那个东西不错，天天待在沙发上烤火看电视。
顾盼都批评老太太好几次了。
这一次老太太感觉到头疼，顾盼就严厉地批评了她一回，还给她把电视设置了锁，晚上过了十点后，就不能再开机了。
顾盼挂了电话后，就去找老太太了。
“感觉好点没？我给你端来了梨汤。”
顾盼进老太太的房间，将梨汤放下，然后念念叨叨：“你别说我管你，哪有老太太大半夜不睡觉，非要看电视的？这下好了吧，看感冒了。”
顾盼说了好几句话，都没有等到老太太回复。
她疑惑地朝着床上看过去。
炸炸蹲在了老太太的床尾，正看着她，而老太太平躺在床上，看上去……
顾盼感觉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
“太奶奶？”
她失声了，第一声没有叫出声来，第二声叫出来时，眼泪大滴大滴地流。
“太奶奶？”
顾盼趴到床边，大声叫她。
在外面做饭的李姨听到顾盼的声音，连忙进来。
“怎么了？盼盼？”
她顺着顾盼的视线看过去，老太太睡的很安详。
她这心里面也漏跳了一拍。
老太太的年龄大了，虽然平时看着挺健康，但是年轻时吃了不少的苦，也落下了不少病根，到了冬天，就格外难受。
她走到了老太太旁边，去探了一下老太太的鼻息。
老太太幽然转醒，看着这两人，不满道：“老太太还没死。”
顾盼看到老太太醒过来，满脸不可思议：“太奶奶，你……”
“就是脑壳痛，一不小心睡着了。”
她挣扎着起来，顾盼和李姨帮着她起身坐了起来。
“怎么就睡着了？”
老太太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她看了一眼床上的炸炸，把罪名怪在它的头上。
“都是你，睡的那么香。”
炸炸现在已经是一只大肥猫了，脾气挺温顺的，最喜欢和老太太待在一起。
听到老太太的指责，它懒懒地甩了下尾巴。
顾盼哭笑不得：“你还好意思说它，你都快把我给吓死了。”
顾盼和老太太相处不到一年时间，但是在她心中，老太太占据了不少的份量。
她真的不敢想刚刚没有发生的事情在将来的一天发生后，她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放心嘛，还死球不了，我的命我晓得。”
老太太看不惯顾盼哭，把她撵了出去。
等顾盼出去后，老太太才跟小李道：“刚刚把你们吓坏了吧？”
“我是听着盼盼的声音过来的，她才是真的被吓得狠了。”
老太太想起那鬼丫头，笑了下。
“这丫头啊……”后面的话，却是没有说了。
有些事情，是迟早都会发生的。
老太太这两天感觉身体不太利索，也早早地在做打算。
“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我要是走了，会影响到她高考。”
这丫头哦，可努力了。
她刚刚还跟她说，她考了他们年级第一嘞。
真是优秀啊，比她那个爹要优秀多了。
她还想看她考大学呢。
“老太太别说丧气话。”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没再多说，只将小李递过来的药囤了下去。
她还得撑着的，要是把她交给顾立远，她可不放心。
……
屋外面，顾盼将脸上的眼泪擦干。
刚刚老太太那一下，确实是把她给吓的不轻。
现在回过神来，仍然觉得心有余悸。
她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她觉得自己应该要做点什么，可是她的脑子像是被蒙住了一般，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她打开手机，看到沈归的电话，下意识拨了过去。
拨通后她就后悔了，这种事情给沈归说的话，也是徒增烦恼。
但是在她要挂掉的时候，沈归接通了。
“怎么了？”
他们两个人刚刚才通过电话，顾盼又打了电话过来，有一些反常。
顾盼这边没有出声。
沈归感觉不太对劲，这一次有些着急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顾盼鲜少有这样接通电话不说话的时候，他的直觉告诉他可能出事儿了。
“顾盼，说话。”
电话那边，顾盼没憋住，“呜呜呜”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