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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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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纷争开始了

    李芳同林父抱怨不休,实则始终关注着钱香林。

    时不时就要往那边看上几眼,仿佛生怕她脑子一热,又动什么坏脑筋,做出其他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眼见钱香林一直盯着肖晓君的脑门看,李芳起初还没怎么,忽然想起了大儿子头上那道曾血流不止的旧伤,冷不丁胆颤心惊起来。

    肖晓君当年被砸破头,流了不少血。

    等他们回家发现的时候,他伤口处那张可笑幼稚的卡通创可贴棉垫上已经湿透透浸满了血,湿润的新鲜血迹正沿着他的侧鬓缓缓往下溢。

    李芳吓了一大跳,饶是肖晓君说是自己不小心弄的,她也放心不下,当即就回到主卧,准备取钱带他去医院里看。

    母子女三人的境况今时不同往日,住进钱家后,又有了林父在经济上的额外帮衬,日子更是过得不再那么捉襟见肘。

    她手里有了余钱,再见到肖晓君受伤,自然要送他就医,哪里会舍得看自己亲儿子硬抗。

    而还不待肖晓君拒绝,直奔进卧室的李芳率先发现了不对。

    屋内摆设被挪动过,衣柜里少了木盒,闲置首饰还被剪碎成了破烂……

    “是钱香林对不对?她今天过来了是不是?”

    李芳心疼地捧捏着自己那一小撮金银碎块,神情激动愤慨,除了钱香林那小蹄子,她想不通还有谁会做出这种报复性的事。

    然而出乎意料的,肖晓君情愿自己认下,也不肯指认是钱香林。

    儿子沉默不肯配合,再加上林父本就对被肖晓雪害断腿的钱香林心怀愧疚,同样不欲声张多事。

    有他们阻拦,李芳再恼怒也别无他法。

    气闷过后,只得带肖晓君去医院缝了针。

    之后一连几日,她在邻里间骂骂咧咧,杜撰了无数恶料,直把钱香林回家打人偷钱的坏名声彻底传播出去后才渐渐罢休。

    如今,看到钱香林又盯着肖晓君额上的旧伤不放。

    李芳心中有鬼,害怕对方这回再神经病似的给她大儿子头上狠狠来上一记,忙不迭拉着林父往他们俩那快步走去,想着要赶紧分开肖晓君和钱香林才好。

    她也没有多想,一直以来都以为儿子是碍于她当初让他看好钱香林与肖晓雪的嘱咐,才对前者习惯性多有照顾。

    半点没想到,其实还有其他的可能。

    也就是这个时候,赵沉紧赶慢赶总算到了。

    他过来得最晚,但一路开得飞快,心情更是焦灼紧绷。

    林父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赵沉正在学校会议上发言,手机静音才没接到。

    等他结束又碰上院系里的女辅导员主动热情邀请,说要请客聚餐,同时也是感谢他上次带她班里的学生去外地参加计算机比赛。

    人家是好意,一旁还有其他几个受邀的同系教师一起劝他。

    只想陪钱香林吃中午饭的赵沉推脱他们花费了一些时间,期间不免又被人打趣手上戴着的男戒,调侃他单身多年,如今终于似有了对象。

    钱香林住进赵沉公寓的时日尚短,见过她的人不多,识得她的更是少。

    还不会有人把他俩联系在一起。

    赵沉已打定主意要留她在自己身边久住,因此面对众人的揣测,他眼尾含笑,轻轻抚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并没有否认钱香林的存在。

    甚至还有些迫不及待,满心想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再将她郑重介绍给众人。

    等看到手机屏幕上来自林父的未接电话回打过去时,已经耽搁好一会儿了。

    好在西乡大学离西郊镇并不算远,中午马路上车人流又少,赵沉担心钱香林,一路飞驰,到得比预计要快很多。

    等到了地方,他一下车,见到的便是钱香林被其他人围在正中,而肖晓君靠得极近,还在摸她的脸。

    赵沉瞧见这一幕,拧起眉头来。

    他怕钱香林吃亏,顾不得同林父等人打招呼,大步迈去她身边,将她从肖晓君近前夺回自己怀里抱着。

    肖晓君失了人,紧抿起唇角,到底没有再上前。

    男人怀抱宽大,泛着一股幽微好闻的木制暖香,只有离得极近才能闻到。

    钱香林这些天来闻惯了,都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赵沉。

    “你怎么来了?你今天学校不是有事吗?” 她眸光闪烁,悄悄偏侧着头,不想叫赵沉看见她脸上的伤痕。

    可赵沉已经看见了。

    他捧起钱香林的小脸,俯下身,仔细查看着她脸上两道被抹了碘液的划伤。

    之前脖子上的旧伤还未愈合,现在又平添了新伤,直叫他觉得心疼。

    赵沉凝视着她的伤势,一边帮她整理蓬乱的头发,一边歉声同她解释自己迟来的原因,担心自己最晚才到,会让钱香林心里不高兴。

    他和她这么多年才重新相遇在一起,不敢也不愿做一丁点会让她产生不满的事。

    不过钱香林才没那么敏感小气,她甚至没太认真在听。

    眼下的碘液熏得她水眸湿漉泛红,像是含了两大包泪,一不小心就会跌落出眼眶,跟哭一样。

    她不得不努力睁大眼,花大力气使劲憋着。

    反正才不要当着李芳她们的面,做出落泪这种尴尬掉价的事情来。

    “哎,没事的。”钱香林面上故作镇静,对赵沉说道:“你回学校忙你的去吧,这里我搞得定!”

    她是真的觉得自己能搞定。

    钱香林今天打定主意要做坏事,还特意请来好些工人帮她。

    小试牛刀,竟初有成效。

    她自信心爆棚,已然做好了搞大破坏的准备,寻思着要不顾体面地同李芳她们闹上一整天。

    甚至要是效果不错,还打算日日效仿。

    反正她当下最不缺的就是钱了,花在工人身上的那些小钱只当是洒洒水,能给李芳这些人添堵找乱子,让他们在她母亲留下的房子里从此日夜过不安宁,那可不要太值。

    虽说因此受了点小伤,还叫外人看去了不少热闹,但比起李芳她们即将遭受到的也不算什么。

    有因必有果,她们的报应就是她。

    而眼下,赵沉抛下他在学校里的正事一来,搞得倒好像是在耽误他时间一样。

    钱香林自觉自己今天在与李芳她们的争锋中占了上风,正意犹未尽,也是不想让赵沉掺和进她家的这些烂事里来。

    毕竟他已经帮她很多了,总不好一直麻烦他。

    想到这里,钱香林又难免生气,再度憎恶起把男人喊来的林父他们。

    烦死了。

    等赵沉走了,看她怎么整他们这些烂人破事。

    钱香林自顾自计划着,却不知道自己此刻打坏主意的模样有多娇怜。

    乌溜溜圆睁着的莹润杏眼里水汪汪一片,凝脂般的眸尾与颊肉上洇出淡淡的胭脂透粉色,湿漉漉的纤长眼睫如蝶翼羽扇,浓黑蜷曲。

    仿佛一掐一包水,显得既委屈又漂亮。

    一看就令人心生不舍,叫人格外心动。

    至少赵沉没能忍住,仗着自己身型宽大,遮住钱香林无人可以看清,低下头快速地啄吻了下她的眉心。

    男人无声贴近,乌压压的身影笼罩而来,亲吻的动作很快。

    钱香林避之不及,下意识闭了闭眼,眼底忍了许久的泪水顿时流了出来。

    她感到面部持续刺痛,“咝”了一声,原来是含有盐分的眼泪流到了脸上的血痕里。

    钱香林的肌肤本就娇嫩,哪里受得了这种痛楚,即刻就要抬手擦抹,却被赵沉及时攒握挡住。

    他捧着她的脸,用拇指迅速揩干她眼尾的泪液。

    没了继续流进伤口里的眼泪,这才算好。

    看着两人黏黏腻腻,站在最后头的肖晓雪抱胸冷哼一声,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嘴里不干不净低骂起来。

    她还是不认为自己有错,只觉得钱香林是个又当又立的作精,要一群人陪着她闹。

    比起她,站得更近些的李芳视野更好,看见的也更多些。

    她先前一眼就发现了钱香林腕间沉甸甸的实心金镯,后来再看到赵沉手指上戴的男士金戒,现下两人的手贴靠在一处,女镯与男戒都是磨砂的,很明显是情侣款。

    李芳撇了撇嘴,含糊嘟囔了几句。

    想着钱香林真是好命,这么大年纪了,还有男人愿意给她买那么重的大金镯子。

    金镯的分量粗看不轻,估计比她女儿当年结婚时男方送的五金加起来还要再重一点。

    她这么想着,不禁对比起自己女婿和赵沉的差距,内心就忍不住嫉妒,开始冒酸水。

    要不是钱香林怕起争执会弄断自己的新首饰,提前把手链和戒指都摘了下来放好,只留一个摘脱困难的金镯继续戴着。

    李芳不知道少了那两样,也不知道这些金饰其实只是赵沉买给钱香林平日里戴着玩的,她心底必然更觉得酸。

    钱香林好不容易在赵沉的帮助下拾掇好自己的花脸,乍一听见肖晓雪和李芳悉索讨骂的动静,怒从心中起,立刻炸了毛。

    她对她们没有好印象,以为这母女两人是在看她笑话,她自然也不必再客气。

    这回谁说话都不好使,包括赵沉。

    钱香林懒得再催他离开,她恶恶瞪了李芳和肖晓雪一眼,不管不顾地推开男人抱着她的手,高声喊工人们集合:“都过来!”

    她伸手,指向老楼宅二楼:“跟我一起上去!把左手第一间房给清了!“

    给钱的是大爷,几个工人在路旁休息了一会儿,又看了大半场闹剧,正是无聊的时候。

    钱香林一呼百应,他们乌拉乌拉聚集而来,簇拥着跟她上楼。

    她想一出是一出,外雇的工人们也偏帮着她。

    赵沉和肖晓君拉拽不及,李芳与林父更是阻挡无用,竟还真叫在男女工人陪同下的钱香林一路带人径直闯到了二楼的楼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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