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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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的好，酒壮怂人胆。我一时之间分不清是为了满足我自己拯救世界的正义感，还是单纯地脑子一抽，特地请了半天假去唐人街买了瓶老白干回来。
没错，就是能让江户川柯南变身工藤新一的种花家神奇名酒。在硝子的见证下，我一脸英勇赴死地给自己猛灌一大口。
火辣辣的，那些喜欢喝白酒的老头子都是什么品味啊可恶，老板还和我说这是口感最柔和的一款白酒！
我不会被坑了买了假酒吧！
很快，酒精上头，我看着硝子，硝子看着我，气氛一时很尴尬，搞得好像我是因为没有人追表白了还被拒绝不得已在宿舍借酒消愁愁更愁拉上唯一好友哭诉的败犬一样。
很明显，上述心理活动很好地体现我已经醉的不轻的不争事实，但是有哲学家曾说过，人，总是不能很好地看清自己。如果真的有神，希望我能够穿越回喝酒前，狠狠给我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叫你看不清你自己！叫你乱喝酒！叫你没胆子！
但显然穿越这种不知是好是坏的东西，人的一生中可能就马马虎虎会有一次中大奖的经历，再来一次看起来不太可能。除非你是什么小说主人公啦，漫画主角啦，这种有别于我们普通人的一律打入非人生物不算哈。
所以，我，在喝完一斤老白干后，不负众望地开始发酒疯了。
首先，我，举着瓶子！对着硝子！大喊！“不要用这种看败犬的眼神看着我！我今天就要去脱单！就夏油杰那个小垃圾！我！一把就把他拿下！他还敢不从！我就！”
硝子举着手机，向我挑挑眉，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向硝子摆摆手，一手扶着她，把我的脸无限贴近硝子，醉醺醺地吐气：“美女贴贴——嘿嘿嘿嘿！”另一只手拿着酒瓶，手指还指指点点，不知道在点啥。
硝子皱着眉用手把我的脸往外推，第二天我回忆起来还是觉得她没把我打死是真的爱我。
她真的，我哭死。
很可惜我当时已经醉到一米之外人畜不分的境地了，丝毫不觉得自己这种贴上去的行为有多可怕，反而因为硝子的拒绝酒疯发得更严重了。
“硝子你居然拒绝我！你不爱我了！你要失去我了呜呜！我现在就去找男朋友！我现在就把我的心给别人！”
我一下子挺直腰背，勾住硝子的手顺便把她也拉起来，提溜着酒瓶晃晃悠悠地冲出寝室门，向着男生寝室进发，一边走一遍高呼：“女人，你看好了！我今天就把他拿下！”
据硝子第二天的回忆以及她的手机录像称，在我们走过去的期间，我的豪言壮志吸引了灰原雄和七海建人的围观，虽然后者是被他的同届拉出来凑热闹的，但不妨碍他对我的形象有一个全面的认知。据说夜蛾也在暗搓搓地偷看。
但是很神奇的是，我闹得这么大，五条悟没有出门，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好像人不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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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酒瓶，哐哐敲门，敲完才意识到好像病人需要安静休养身体来着。
管他呢，像五条悟夏油杰这种大猩猩体质睡一觉就好了，不需要静养。
我根本没有等夏油杰回答，直接打开了他寝室门，举着瓶子指着床上那个坐着打算看书但是被我狂放不羁的敲门声震惊的帅哥大喊：“夏油杰，有种来当我老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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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过来我的脑袋还昏昏沉沉的，充满了宿醉的痛苦。
直到我转头看见躺在地上睡的夏油杰。
？
我缓缓抠出一个问号。
我从床上弹起来，被子也不是我的，倒是有股洗衣粉的香气，和我的被子闻上去不一样。按照我的认床程度来说，随时随地睡着倒是问题不大，但是对于味道我还挺挑剔的，也不是说不能睡，总归会有点不舒服。我把这个归结于小动物的天性——自己的窝要充满自己的味道。
我推开被子，身上的衣服被换成了一件宽大的白色棉质t恤，也是同样的洗衣粉香味，还挺好闻的，不像洗衣凝珠那种香甜齁了的味道，我蛮喜欢的。
不对，现在不是思考我喜不喜欢这个味道的时间！我拉开衣领看了一眼，还好，bra没动过。
我往四周一看，如此干净整洁，必然不是我的寝室！
再随手一摸，毛糙的纸质触感传到大脑，我僵硬地看着手下的书。好家伙，《大藏经》，又见面了。
此时此刻，就算我再迟钝，也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我好像，昨天，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然后，就浅浅地霸占了某个病人的床，可能期间还夹杂着几次冲去厕所呕吐，麻烦病人来照顾我。
死去的记忆突然开始攻击我。
真的，人不能，至少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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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趁着夏油杰还没醒，悄悄下床，打算绕开他去找硝子了解一下情况。
可惜高专宿舍也就这么丁点大，再怎么绕行也会碰到夏油杰的铺盖，这家伙睡得浅，睡眠质量不行。我还打算跨过他蹑手蹑脚地离开房间，他就醒了，一把抓住我的脚踝，问：“什么都不解释一下就逃跑了？”
那倒没有，我这是正义地离开，不算逃跑。
“昨天闹完就不负责任？”夏油杰抓着我的脚踝坐起来，抬头看我。
“没有没有，小的哪敢啊！”我动了动腿发现根本没办法轻易甩开夏油杰，鉴于他现在还是个病人的份上，我不和他计较，一屁股坐到地铺上，努力回想我昨天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昨天我举着酒瓶子就冲进夏油杰寝室，门口还有硝子看着，除了我口出狂言造成不太好的影响以外，照道理来说我应该也不会干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情。大概。
我看着面前这张直戳我审美点上的脸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他说：“那你说说怎么办。”
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啊！
我一点都记不起来了现在还在宿醉呢能不能先放过我！我回去找硝子了解完情况一定会给你个准确的答复的！真的！虽然答复可能会在几百年之后到来的，但是至少你这张脸绝对能当我老婆的！信我啊！
一时间我难以控制表情，面目狰狞。
夏油杰似乎早就摸清了我究竟是个什么性格，完全不给我离开的机会，直接逼迫我就在现在给他个交代。
我看着夏油杰，夏油杰挑挑眉，上半身凑过来。
不知道他们这种男子高中生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个子蹿得飞快，我被他堵到墙上，就差一只手抵在我脑袋边上就能完成一个完美的壁咚。
夏油杰凑得好近，我都能看见他眼睛中我的倒影，呆愣愣的，像只装死的兔子。他没有说话，只是这样看着我，由于刚刚起床而没有扎起来的头发披散在背上，又从肩膀处滑下来，呼吸间带着让人舒服的味道，和我刚刚睡的被窝、身上穿的棉t恤一样，就好像我整个人身上都沾着他的味道。
他的头发好像长长了不少。
“就没什么想说的？”他问。
夏油杰带着笑意，我不知道是他因为没睡醒，还是故意钓我，声音里有点沙哑，格外有诱惑力。
一般这种时候，我必然因为被美色震撼住了而说不出什么好话，这次也是。
我大喊：“洗衣粉牌子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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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看着我，他忽然就抬起身子，看上去打算放我离开了：“梨奈你还真是……”
他扶额，过长的头发随着抬手的动作又重新被带到肩膀上。我看不见他的眼睛，只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巴和弯弯的嘴角。
他是不是瘦了？
很久没见，再加上重伤未愈，现在的夏油杰似乎和我当初印象中在医疗室的阳光下向我道歉的男孩子不一样了。他的笑容里多了很多我看不透的东西，不够开心，是我不希望在他这个年纪的男生脸上看到的。
我也本就猜不透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总觉得现在不该离开。
我吸了口气，郑重地凑上前去，在我清醒的情况下完全是处于我本人的自主意识地，将脸颊凑近他的胸膛。我抬着头看夏油杰，他似乎完全没有意料到我的举动，扶额的手抬在空中，像是某种木偶戏的表演。
我想，我这么主动地想要改变，还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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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请务必告诉我洗衣粉牌子是啥！”
但是完全说不出别的什么骚话啊可恶！！！！！
这根本就不是人能做到的事情吧！！！！
这种内容要故意想谁能想到啊！！！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正穿着夏油杰的衣服坐在夏油杰的房间里马上要和夏油杰贴贴，脑子里完全一片混乱，像是被夏油杰这三个字黑体加粗特大号刷屏了一样，一时间过热重启了。
夏油杰听见这句话倒是重新整理好了心情，眯起眼睛笑得像只狐狸，低下头在我耳边一字一句地悄声说：“不告诉你。”
我的鼻尖重新萦绕着好闻的味道，嗅觉系统似乎才刚刚苏醒，现在才堪堪提醒我除了洗衣粉的味道，好像还有一部分是夏油杰自己的味道。
我上辈子看到过一个知识，大概说是你的基因会对于别人的气味有特异性的识别，也就是说，你的基因早就帮你找好了你的真命天子。
总感觉这个味道我在别的哪里也闻到过，迷迷糊糊地像在梦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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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梨奈还有什么事吗？”夏油杰把我推开，我们俩之间的距离又拉开到原来那样，只是朋友的界限。
这话一出，我就觉得这人是要赶我走了，虽然前几秒我还巴不得他快点放我离开，等到真的让我回去的时候，倒又有点舍不得了。
“那个，”我开始支支吾吾，上下打量着房间，思考有什么别的话题，反正夏油杰他现在也要静养，我就算死赖在这里他也不能用武力赶我走，“其实，呃，嗯……”
房间里的摆设完全没有变化，空空荡荡的，床上放着不知被翻过几遍的大藏经。
“你想听故事吗？”我问。
其实我还有不少报告要写的来着，诸如送那个小男孩进深处，有关我自己的身份。但是工作报告嘛，总归是可以水一水糊弄过去的。
夏油杰已经习惯了我跳跃的思维，后背靠在他的床上，盘着腿，双手抱胸，颇有兴趣地点点头：“没想到梨奈还有讲故事的天赋吗。”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开口道：“在一间种满梨树的小院子里，老奶奶和她的小孙女说：‘观世音菩萨下凡投胎，成为了国王的女儿……’”
讲故事根本就只是我的心血来潮，看着佛经就想到了观世音菩萨的故事。
我讲故事讲得磕磕绊绊，很烂，完全不是一个讲故事的料，甚至喜欢自己添油加醋一些故事外的内容，但是夏油杰是个很好的听众，他只是安静地听着，不时给我一些回应。
“最后小孙女说：‘如果是我的话，肯定没办法做到这么多的！’老奶奶笑眯眯地摸着小孙女的头说：‘所以菩萨是菩萨，我们只是普通的人罢了。’”
其实谁都知道故事到这里已经结束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继续乱说一气，哪怕这和故事本身毫无关系。
于是我告诉夏油杰那个小院子在梨花开的时候有多好看，春雨微微打湿花瓣，娇嫩欲滴，我告诉他院子所在的小镇上有给戏班子，有时候会唱戏，听不懂在唱什么，但是调子很好听，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了，告诉他老奶奶人很好，就是有点迷信，观音菩萨这种故事一听就是假的，但是她还是很相信，导致她孙女也变得有点迷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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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有说完，夏油杰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这个表情倒是很像当年对我说没必要开术式的时候的那个样子了。
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听出了什么，还是只是我的语气太过于落寞了。夏油杰把我拉到他的怀里，拍了拍我的背，只是朋友间的安慰。我靠在他的肩膀上，他的头发蹭在我的脸颊上，有点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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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合时宜地想到，如果要do的话，会不会扯到夏油杰的头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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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应该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啊喂！
到也不对，硝子说爱请就是会让人对对方产生x冲动的，有这样的欲望是正常的。
也就是说，我真的是喜欢上夏油杰了吗？！
卧槽？
我突然推开夏油杰，一手抱胸一手托腮低头沉思。
不应当啊。
按照硝子这套理论，我上辈子对那么多纸片老婆都斯哈斯哈了那么久，难道我每个都想要谈恋爱吗？
好像确实是这样吼。
那现在夏油杰从纸片老婆变成了真正的活人，好像这种想法也没有变过，那谈一次恋爱应该也问题不大？
我抬眼看了一眼夏油杰，他已经见怪不怪了，朝我挑了挑眉。
这可是拯救世界啊梨奈！
我拍拍自己的脸，重新抬头看向夏油杰。
我托着夏油杰的脸，抱着必死的决心：“那个，杰，其实，我也喜欢你来着。”
然后我就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