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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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整,我拉着硝子甩开两个烦人的dk站在牛郎店门口。我鼓起勇气,拉着她进了门。
这家店的装修风格倒是挺符合我的审美,和我之前上网搜索的照片不太一样,灯光虽然昏暗,却有一种欧洲宫廷风,不是大富大贵的红金配色,反而更多是内敛的深色。据我了解到,来牛郎店玩的流程是先挑几个陪你去包房,然后唱歌喝酒玩游戏,开解你的烦恼。但是真的看到一排男的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还是怂了。
死宅哪见过这种大场面啊干!
一群男的,也没多好看,堆笑着在你面前自我介绍,希望你能把他领走。怎么说,感觉有点油腻。我脸上一派淡定,完全没有任何表情,主要也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来,暗地里重重地捏了她一把,然后呼出一口气,转过头问:“硝子,你说工作太累了让我陪你来,你有看中的吗?”
硝子转头看了我一眼,略带烦躁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叼起一根却没抽,随手指了两个人:“就你们吧。”然后转头小声道:“你付钱。”
好好好,我付钱。我付钱就我付钱。我的钱不是钱,是我当初脑子抽了想来牛郎店忘记自己还有社恐的治疗费。
家入硝子大手一挥,点了一座上来就点了一座香槟塔开了一瓶红酒,有人拿了打火机给她点烟,她就叼着烟吸了一口,一手晃着酒,颇有种大姐头的感觉。
好家伙。
我本着钱花都花了,不享受白不享受的原则,叫人也给我倒了酒。我不怎么会喝红酒,或者说二次元死宅老涩批会喝红酒是一件挺奇怪的事情。我装作挺懂行的样子摇着酒杯,然后抿一口,酸酸的,有一股橡木桶的味道,比起我以前和闺蜜一起尝过的便利店买的廉价葡萄酒要好喝不少,不冲,口感顺滑。
我一口一口喝着酒,有牛郎就围上来,语气温和:“公主殿下,您有什么心事吗?”
心事?我能有什么心事?没钱了马上又要变回穷鬼算不算心事?
我又喝了一口酒,说:“没事啊。”我实在不会和陌生人聊天,尤其是男生,把顾客是上帝这句话在心里默念几遍之后,我为自己壮足底气问:“你可以给我唱首歌听吗?”虽然还是没什么气势,但是好歹有交流了。
硝子喝了口酒,坐过来,说:“你这过来不像是放松的,反而像是参加那种社恐互助小组。”
“没办法,没有我喜欢的类型。”
硝子看了我一眼,我又抿了一口酒,杯子见底,另一个牛郎很自觉地给我倒酒,我就接着继续□□要是这酒真的挺好喝。她又吸了口烟,我坐得离她远了些,她把香烟按在烟灰缸里灭掉,拿出手机敲敲打打,然后说:“你喜欢的马上就来了。”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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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没想过喝红酒居然也是会醉的,当年的廉价便利店红酒害人不浅。我一口一口抿着酒,喝完了就有人给我继续倒,我就继续喝,整瓶红酒除了硝子最开始倒的那半杯其他全被我喝完了,期间另一个男生就在我的指挥下唱歌,整个包间气氛极其古怪,但是我和硝子出手又大方,这两人态度倒是一直很好。
我坐在靠门的地方,远远能看见走廊。说实话这红酒喝的我有点上头,硝子又拿了一杯香槟给我,我混着喝了不少,感觉马上就要再现当年五条悟生日时的惨状了。我开了门透透风,希望能借此机会让我清醒一点,不至于耍酒疯。我有极大预感这次如果失态硝子也不会管我。
正当我看着走廊发呆的时候,我仿佛出现幻觉了一样看见两个特别眼熟的人,穿着不知道哪里来的白衬衫和西装马甲,白头发的那个身后跟一堆漂亮姐姐,黑头发的那个像是带了一堆小弟。
我一脸惊恐,酒都醒了不少,转头凑过去抓住硝子问:“我们俩就喝个酒的功夫五条家破产了?!”
硝子根本不想回答我这种笨蛋问题,把我推回门口,递过来一杯香槟说:“压压惊。”
我一口闷,展示什么叫做乡下人风范。
她又递来一杯,我总觉得这场面似曾相识,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怎么说,酒精有点上头,理智大幅度下降,颇有种当年高考前夕打明日○舟的失智刀客塔的感觉。两杯香槟下肚,我觉得没有什么能再惊吓到我了,除非那两人直接□□,不然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这事没发生过。我又拿了一杯酒,喝了一口。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五条悟和夏油杰居然回来做牛郎打工,今天算是我开眼了。
然后我就看到门口出现的这俩人。
不得不说他们这衣服架子的身材穿这一套衣服是真的很好看,换别人可能就是一股子服务生气质或者是那种房地产中介的感觉,他俩不一样,自带贵公子气质,走路带风。
总之给我不甚清醒的大脑又来了当头一棒,我只能盯着这俩人痴呆。
然后他俩一人靠住一边门边,死死挡住出去的路。这包房设计有问题啊,没有前后门,火灾的时候逃生怎么办。我又咽了一口酒,想到上辈子选修课老师对我们老教室的吐槽,当天晚上我宿舍就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毒奶的功力。
这两人就靠在门边上看我喝酒,我叹了一口气:“你们要进来吗?”
他俩似乎没想到我这个反应,然后非常自觉地关门进包间一左一右坐我旁边,那两个牛郎小哥一脸尴尬,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俏皮话缓解一下气氛,我倒觉得没必要,大家相处融洽,其乐融融。硝子拿着一杯酒,叫他们再开一间包间,我们付两倍的钱,非常自然地就带着两个小哥走了,留我一个人面对两个看上去破产的可怜孩子。
我又喝了口酒,鼓足勇气朝着五条悟开口:“悟你还年轻,不要想不开啊!破产了姐姐借你钱我们还可以东山再起的!”然后我转身握住夏油杰的手,“你这样的男人走在歌舞伎町比悟更容易招gay佬的快逃跑吧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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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一个人说话没人接话还是很尴尬的一件事。
我感觉这样坐着仿佛回到了当年那个社死的下午,挑起话头打破沉默的技能没学到,倒是脚趾扣地挖掘机功夫长进不少,现在我可以很自豪地挖出一整个新西兰,和纽崔莱。开玩笑的。
五条悟终于开口了,他带着一点漫不经心,拉过我的手,我自然而然地转过头看他,他问:“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觉得很奇怪,可能是上头了,说话不经大脑:“来这里放松啊,不然还有什么理由?”
“不许再来了。”夏油杰说。
“哈?为什么?”我非常确定我就是上头了,有点飘飘欲仙的感觉,胆子比平时大十倍,什么敢说的不敢说的都想说,“你什么身份啊命令我……”
五条悟把我的手抓回去,我又转头看向他,夏油杰凑在我脖子后面,对着我的耳朵压低声音说:“凭我喜欢你,现在在追你,不想看见未来女朋友出现在这种场所。”好像最后还亲了一下我的耳朵。
“别太自信了杰,对着未来五条家当主夫人应该要尊敬一点吧。”五条悟玩着我的手,十指相扣,凑到我的脸旁边。
草。
草,他妈的。
草,他妈的究极无敌大螺旋球球。
瓜主竟是我自己。
我终于明白硝子之前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