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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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爸爸没有你这样的崽！
“梨奈酱～”
“绝对不可能！”
“来嘛来嘛～去试试嘛～给我当模特嘛～”他把那件简约的白色吊带递给我，笑得一派无辜单纯，“不是说好了要赔偿我的吗，梨奈要反悔吗？”
“……那买回去请你务必自己穿。”我咬着牙接下了那件没多少布料的衣服，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穿过这么客气的衣服，这就是所谓的我为郭嘉省布料吗。
我去试衣间换衣服，出来的时候只有五条悟和夏油杰。我问：“硝子呢？”
“她说想出去透透气。”
“是看见你们俩心烦吧。”我小声吐槽。店里不冷，暖气开得很足，我还是不太习惯腰和大腿都露在外面的感觉，我穿着试衣间的高跟拖鞋就出来了，感觉很别扭，只想快点把它换掉换成我习惯的宽松舒适型的衣服。
“很好看哦。”
“看完快点决定要不要买，我要去换掉它了！”
“那要拍照留念一下！”五条悟拿着手机就咔嚓咔嚓拍了起来。
呃啊，我的黑历史又增加了！
“是真的很好看哦。”夏油杰说。
“我要去换掉它了。”我转身就向试衣间走去，露出我腰上骇人的淤青与那朵紫色的梨花。
“你没去找硝子吗？”
我转头，意识到腰上的伤，语气淡淡：“啊这个啊，没事，就昨天和杰打架磕到了，还没来得及找硝子治疗，不痛，问题不大。”我踩着高跟回头走进试衣间。
硝子好像回来了，也不知道她看没看见。我一边换衣服一边想着，然后捧着衣服出来，在五条悟肯定的眼神下结账。硝子走过来挽住我的腰，我“嘶”了一下，装出一脸痛苦的样子看她，
“硝子回去要帮我治疗！”
“我只是轻轻碰你一下。”
“那也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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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起风了，天一下子阴了起来，颇有一种黑云压顶的感觉，我们有说有笑地坐上回去的电车，到站时天已经黑了，回学校路上两边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我和硝子走在一起。
她突然猛击我的腰。
“你是不是感觉不到疼痛了。”她眼神中透露着肯定。
她发现了。
“嘛，感觉不到疼痛是好事啊，”我笑着向她打哈哈，企图糊弄过去这件事，“你看我平时杀咒灵拳打脚踢全会反馈到我自己身上，现在我没有顾忌啦，是好事情啦。”
我的声音在她的注视下慢慢轻下去。
“我不想让你们担心。”我向前走了两步，橘黄色的路灯照着我，扯出一条长长的影子，像是要将我拖下地狱，我转过身笑着看向他们，“这不是因为诅咒或者打斗，硝子也没办法的吧……”
“难看死了。”五条悟扯着一张臭脸，“就像是你那个假惺惺的术式一样。”
我不明就里，笑容僵在脸上。
“我说啊，”五条悟走了上来，“你笑得难看死了。”
笑容渐渐消失jpg
“哈？有你这样说一个美少女jk的吗？喂……”
“嘛，勉强给你一个拥抱吧。”我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不想笑就不要笑，反正有我保护你。我和杰可是最强啊！”
被十六岁安慰了。
可恶啊。
可恶啊。
我没忍住，悄悄地哭了。很不争气，很不坚强，很委屈地哭了。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哭，我怕丢脸，只敢小小声地哭，不打扰别人的那种，一个人哑着嗓子歇斯底里。
可恶啊。
都怪这个十六岁的怀抱太温暖，让我这个二十五岁丢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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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子还是给我做了一个全身检查，用反转术式尝试治疗我这个毛病，但是很可惜的是她没能成功，我还是感觉不到痛，就像是做了一场春秋大梦，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夜蛾也知道了这件事，他没说什么，只是让我最近减少做任务的次数，尽量和五条悟他们一起出行，他需要和上层汇报一下这件事，看看怎么处理我的情况。我说好。歌姬来我寝室看我，提着一篮水果，开口又扭扭捏捏，我都能看出她希望我放宽心，又担心自己说话戳中我的伤心处。我笑笑，说：“学姐你没必要这么紧张的啦。你就像是老妈妈一样欸。”
“我这是为了谁啊！”她有点恼羞成怒。
我笑着和她打打闹闹。
不得不说我在高专就像是某种奇怪的生物一样被保护了起来，除了没钱赚以外其他都很好。硝子愈发沉迷实验室，我叫她去吃饭她都要过半天才能回我，我知道她是在做这一方面的研究，加上她本身有的任务，忙得脚不沾地，香烟一根一根接着抽，只有我们和她开玩笑的时候才露出一丝笑意。
夏油杰对待我小心翼翼起来，虽然平时还是和五条悟一起吹牛扯皮，但当我走到桌脚或者锐器附近，他会先用手给我挡住，仿佛我是个刚学会走路颤颤巍巍前行的小孩子，生怕磕着碰着。不过也的确，我这个状况，如果磕着碰着大概反应过来的时候伤口已经在自愈了。就是我不太习惯这样的保护，有种我得了绝症命不久矣的错觉，我不喜欢。
这也是我为什么不想告诉他们我痛觉丧失的原因，虽然我知道瞒着不好，但是大家不也无计可施，只能治标不治本地保护我。让我有种本身快乐的高中时间被剥夺，一股脑地塞进医院，满鼻子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五条悟倒还是原来那个样子，这人本身就心大，对自己实力有充分的自信，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捉弄我的时候仍然下狠手，满不在乎地提着我到硝子那里去治疗。挺混蛋的，但是人生有些时候就需要一个混蛋。
没过几天就是寒假，虽然我还是住在学校里，但是硝子他们全是要回家的。我去找了夜蛾老师，想问问他有关我身世的事情。
他不在，倒是有一只熊猫咒骸在他办公室，大概有小学生那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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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这才是真正的奇怪生物吧！！！！
我不会痛算个屁啊玩偶都会说话了啊喂！！！！
夜蛾你捏咒骸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版权问题啊！！！！
这可是我们国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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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夜蛾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满天红霞的傍晚了。
就，撸了一下午的胖达。
虽然不是真的，但是也很爽。
以至于我出门之后才意识到我今天要干的事情完全没做。我还是不知道这个壳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算了，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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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期间我老老实实地窝在寝室里，完全不想出门接任务，靠着学校给的补助生活，本分地做一个死宅，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沉迷各个老婆，连歌姬学姐约我出去玩的短信我都是第二天晚上七点起床的时候看见的。
硝子吐槽我仿佛生活在加拿大，隔了十四个小时时差。
这个也是第二天晚上七点起床的时候才看见的。
我在手机上和他们吹牛打屁，虚度光阴，在各大番剧里周转，完完整整地浪费整个寒假的时间。夜蛾终于带来了上层的讨论结果，他们认为我仍然可以执行任务，一切照旧，无需特殊照顾，毕竟咒术师本身人数就少，不能因为我的特殊情况而减少战斗力。
我又过上了有事没事出任务，打完架回去找硝子体检，防止有我自己不知道的伤。我的积蓄一点一点攒了起来，正在朝着赚到大钱去包养小白脸的美好目标前进中。平时大家都在学校上理论课的时候依旧该吵吵绝不嘴软。新学期刚开始还是一月中旬，连立春都没到，气温跌破零下，我实在不明白歌姬学姐和冥冥学姐为什么能穿着短裙就出来。
对不起我是真的做不到！
我之前还摸了歌姬学姐大腿来验证她有没有穿光腿神器之类的好东西。
手感光洁细腻。就是我被锤得去找了硝子。
不找冥冥学姐是因为她虽然可能不介意被我摸一把，但是事后一定会收费。
总之这个天气我嫌光腿神器穿着冷，每天把自己裹成熊一样去上课，体术课的时候慢吞吞地把自己从一件又一件衣服里巴拉出来，上完课就再套回去，勉勉强强维持体温的样子。这倒不是最近这个毛病带来的副作用，我上辈子就这样，现在也这样，每个冬天都冷的要死，夏天不怕热。
夏油杰给我递了一个暖宝宝，我满脸感激，握着暖宝宝，看它从滚烫变得和我的手一样冰冰凉。硝子问我要不要戴手套，我眼神死，对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不抱任何希望：“冰冰的手套只能隔绝开我冰冰的手和冰冰的空气，并不能起到升温作用。”
“这样会暖和起来吗？”夏油杰用手包起了我的手，掌心干燥温热。
我把脸埋在软乎乎的羊毛围巾里，这是夏油杰送我的新年礼物，五条悟很有他风格地送了喜久福大礼包，口味深得我心，硝子送了我一顶漂亮的帽子，我现在天天带着它保暖，歌姬学姐送了我一盒眼影叫我好好用，因为有次我和她说我立志学好化妆技术。虽然这个新年我还是一个人过的，但是收到了很多祝福，很多礼物。很开心。
而且我买的三日月宗近等身抱枕到了。
战损那种的。
嘿嘿。
我收回思绪，抬头看着夏油杰，操着老妈子的心老气横秋地说：“以后哪个姑娘嫁给你真的是有福气啊。”
他一怔，想说什么，被我打断：“你和五条悟究竟吃什么长这么高的？没用的身高能不能捐给有需要的人？”他的手超暖和，我的手却怎么也热不起来，我趁着他给我暖手的时候问，“明明大家吃的都是一样的饭，为什么你们像窜天猴一样就冲上去了，而我还是缓慢生长。”
他朝我眯起了眼，笑得像只狐狸，说出来的话和五条悟一脉相承：“基因决定的。”
可恶啊。我只想给他个头槌，可惜身高限制了我发挥。
可恶啊！一六三的我还是能长的！以后我就天天穿高跟鞋！
上课铃响了，夏油杰放下我的手，我们一起走去教室，我凑到硝子身边想用我不算热的手吓她一下，没想到她又用那种看傻子的眼神看我，幽幽地说：“你到底是真蠢还是假蠢啊。”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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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课我才意识到之前硝子告诉我夏油杰和五条悟都有喜欢的女孩子，而且还是同一个人。我好不容易忘了，按耐住我的八卦之心，现在一想起来只想吃瓜。现代水果中，哪有什么比瓜还好吃的呢？
硝子看见我亮晶晶的眼神用手扶住额头低头叹了一口气：“是真蠢，是真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