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天定元年
子正的最后一声钟声结束,新的一年正式到来,大夏朝也彻底从朝宗时期改为天定之年,宣圣帝的天定元年,这一年注定不会平凡。jingfengme
从他十六岁参政到如今登基称帝,六年的时间足以承载起千秋万载,也足以建立起旷世山河,成就自己无可比拟的壮志雄心。
时光还会继续流逝,时间也会停止不前,历史的车轮滚滚前行,重要的是过程中一切,莫问前程凶吉,但求落幕无悔。
只要爱人在侧,永不放弃,守住初心,坦然面对一切,即使事与愿违,即使前路艰难,那便也不负少年之志,不负时光韶华,不负帝王之心,不负黎明之意。
少年帝王,须臾成长间足以震慑万物,足以带给世间一片真正的乐土
新一年的烟火激荡在苍穹之上,所有的事物都将迎来它全新的一面,以及全新的开始。
丑时,华彩弥漫下的皇后娘娘早已熟睡,臂弯和怀抱中的温暖让她不再孤寂生寒,即使在梦里也不再感到孤单。
少年帝王眉眼生辉,低头落下一吻在妻子的额间,耳边传去呢喃:“雪,新年快乐,辞暮尔尔,烟火年年,愿你所见如意,所得欢喜,我永远爱你”
他从袖中掏出一枚白玉戒指,轻轻套进麋赤雪的左手无名指上,严丝合缝,尺寸正好,这种顶级的羊脂白玉清透水润,没有丝毫杂质。
玉雕的工艺目前是最难的一种,可是这枚白玉戒指却被雕刻的精密光滑,指环刻花走丝布满缠花纹,戒指的顶端是一朵栩栩如生的灿烂玫瑰,看得出来这枚戒指是一整块白玉雕刻而成,浑然天成,又不着一丝痕迹。
他亲手做的,亲手雕刻的,亲手戴在他皇后的手上,他只希望用这个天底下最好的东西,最贵的东西,最独一无二的东西,来祝福他的皇后,来疼爱他的皇后。
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身旁人的不断催促,他又不得不放下怀中的皇后起身离开,可是他不舍,怜惜,心疼,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如此耽与情爱,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因为女子而心软至此,可他并不后悔自己的心意,自己的情意,这是他此生最重要的东西,最美的东西,唯一全副身心拥有的东西。
他起身将她抱回寝殿床榻,看着她熟睡的容颜心生悸动,给她盖好锦被揶好背角,无限眷恋的吻着她的额间,鼻尖,唇畔,脸颊,荡然心扉的情意,无限绵延的爱意,在这一刻淋漓极致,弥漫周身。
丑正,夜深冷寂,少年帝王策马前行,朝着那个属于他的责任之地出发,或许他不是一个好夫君,可他一定是一个好帝王。
行宫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和煦安宁,让整个山间的夜变得格外浓厚,寒鸦时不时经过而飞,在暮色中萧条寂寥,在人们的心中平静安定。
而皇城帝都的一切却又是那么喧嚣炙热,和别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除夕之夜旧俗便是要守岁到新年的天明,故而即使子时已过,丑时来临,帝都还沉寂在一片欢喜热闹的氛围中。
大街上灯火通明,花灯肆意,烟火早已放了一轮又一轮,大街小巷的游龙花灯络绎不绝,街头人行攒动华服锦衣,大人小孩儿,鳞次栉比喧嚣至上,无不彰显了大夏朝的盛世之景。
寅正,兵部尚书夏侯大人家的府上灯火肆意,前院儿的男丁们于祠堂祭祖上香,后院儿的女眷们热闹过后就各自回了房间守岁。
落英居的夏侯舒媛一直在房间里默默无言,失魂落魄,失意伤怀,坐在梳妆台前呆呆的盯着烛台发呆,深深的夜间她的心底如水,可丝毫激不起波澜。
沉寂中她感觉门外有人走近,原以为是丫鬟萍儿前来送点心,可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影推门而进,诧异间她突然嗅到了一久违熟悉的味道,那一瞬间,她的心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让她从头到脚都开始生寒。
她猛然走过去打开房门,跨过门槛朝外望去,刹那间,她愣在原地全身僵硬,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心中痛彻心扉,支离破碎。
黑衣少年抱着双手轻轻靠在廊下,他的眉眼冷毅,眸色微垂,精绝的侧颜充满了野性和冷魅,整个人散发着无尽的朝气,还带着丝丝诱人的烈酒气息。
夏侯舒媛顿时泪流满面,一步一步走过去冲进少年的怀里,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将军,将军,将军”
一声声的喊着他,一点点的将他抱紧,在他的胸前感受着悲戚,和久别之后难以自持的心意,梨花带雨,惹人怜惜。
云烈明眸闪烁,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少女的芳香冲淡了他浑身的烈酒气息,也让他有了片刻的安心,他将她一把横抱起来走近了房内。
少女的闺房同以前一样,处处温馨娇贵,带着姑娘家自有的精致,他脚一提顺势将门关好,转身将姑娘放在床榻上。
少女还在抽泣,让他无奈的叹息一声:“别哭了,大军辰初开拔,我没多少时间在此耗费,你若再哭我便走了。”
“不要!”夏侯舒媛急忙坐起身一把将其抱住,“别走,将军,别走,我不哭了,我再也不哭了,我太想将军了,我太想你了,将军”她不争气的眼泪还是落了下来,却又急忙伸手拭去。
云烈将她扶稳坐好直直的看着她,眼中深沉冷魅,说不出的意味深长,也看不明的是非恩怨,只是俊朗的面孔上微微泛红,许是饮酒过多的缘故吧。
夏侯舒媛不再抽泣,转而喜极苦笑,她将头磕在云烈的肩膀上,一边儿伸出小手解他的衣扣,一边儿温柔似水的开口:“将军,此去西行过千里,即使战事顺利也需数月才能归家,舒媛只愿将军平平安安,早日归还。”
云烈嘴角微勾,握住了她的小手,少女一惊以为他要拒绝,可下一秒就被他俯身压在了床榻上,耳边传来低沉邪魅之音:“后悔吗?”
少女鼻尖再次一酸,眼角滴泪:“誓死不悔”
云烈低头吻掉了她眼角的泪水,转至稚嫩的唇上停留迷恋,让首次接触亲吻的少女心中如小鹿乱撞,也彰显了她的青涩懵懂。
少年满意她的稚嫩,满意她的青涩,转而更加急促贪婪,三两下将她的寝衣扯了个精光,手一挥床幔随之落下掩盖,静谧又暧昧的气氛随之弥漫,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丝丝传来。
少女在她的绵绵情意下付出一切,喜极而泣,疼痛席卷全身,山水林间的云雨怅然。
她不敢大口呼吸,仿佛将要溺水的鱼……
半响,她呼吸凌乱,生死难料,只听耳边传来一句低沉之语:“痛吗?”
她艰难的点点头,火烧一般全身冒汗,少年咬着她的耳垂,声音冷寂:“痛就对了,这个世间没人可以活的轻松”
激浪再次席卷而来,没有丝毫怜惜,直达灵魂的最深处……
云烈也想温柔以待,但发现好像做不到,干脆算了……
夏侯舒媛不敢挣扎,她知道,也感受得到她的将军很快乐,她想让他快乐,她知道自己一定可以让他快乐,她也只要她的将军快乐。
时光掩埋在无尽的沉溺中,断断续续,缠缠绵绵,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一晃时间就到了卯时,她全身被汗水浸透,四肢更是无法动弹。
云烈则是起身穿好衣衫,一副吃干抹净不想认账的表情,这让夏侯舒媛再次心中慌张,看着他的眸子都带着忧郁。
只是他收拾妥当后,便坐到床边儿摸了摸她的脸,眼角带着邪魅笑意:”你这是什么表情,现在后悔可来不及了。”
夏侯舒媛赶紧摇头,声音有些颤抖:“我是将军的人,生死都是将军的人,我只是担心将军会又不要我了”
她像个孩子一样无措,让云烈叹息一笑:“大过年的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呢,本将军竟然这般让姑娘没安全感吗?”
见她不说话,他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本将军的人是不会死的。”说着就从怀中拿了一个赤金的令牌放在她胸前,开口交代:“把这个东西给你父亲看,谁也找不了你的麻烦。”
那个令牌不大但是十分精致,上面写着云烈将军的名字,还雕刻着很多的龙纹,夏侯舒媛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感觉很重要,于是点点头示意他放心。
时辰已不早,他也没时间再盘桓,嘱咐了两句就欲离开,少女紧紧握着令牌撑起身子唤住了他:“将军,我我你方才会不会?”
她心中有些不安也带着试探,他刚刚那么的蛮横强硬,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又持续了那就久的时间,也不知道会不会怀孕,更不知道他对于此事的态度。
云烈转身看着她,也明白了她的意思,虽不发一言可冷寂的眸子却也表明了他的态度,夏侯舒媛看的清楚,对他的了解早已超过自己。
于是露出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看着他微笑:“将军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府里有这种汤药,不会出问题的。”
云烈沉默着点了点头,冷魅的眸子里尽显深意,而后打开门消失在夜色之中,只是人一走,她的丫鬟萍儿就急匆匆进来了,看着床榻上的情景就是个傻子也明白发生何事了。
萍儿又急又气,一边儿找药一边儿嘀嘀咕咕的责备:“小姐啊小姐,你可真是糊涂啊,你还嫌自己伤的不够深啊,居然还相信那个冷面阎王的话,之前被骗的伤了心倒也还能补救,现在好了,居然连身子都给了,若是以后他再反悔你可怎么办啊,我的祖宗啊。”
“你都看到了?”夏侯舒媛有些羞涩,自己毕竟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这样的事情说出去可就是伤风败俗了。
萍儿无奈叹息:“小姐,咱俩一起长大的,我知道你喜欢云将军喜欢的不得了,可你也不能因为一个男子就放弃自己,自甘堕落啊,若是云将军这次转了性愿意娶你还好,若是他过个几天又反悔了,你可怎么办啊,那个云将军虽然厉害,可看着就是个浪荡子负心汉的样儿。”
夏侯舒媛摇头:“他不是,他一定不是,这次不一样,我现在是他的人了,是他说的,我是他的人了。”
哎呦,萍儿真心觉得她家小姐病的不轻,还药石无医,但又劝不动,无可奈何无奈至极。
她马不停蹄的赶紧将房内收拾好,又将她的小姐扶起来去围房沐浴,接着涂药处理那红肿又遭了罪的患处,看着那惨烈的样子,萍儿不禁骂骂咧咧的说云将军居然这么不知道怜香惜玉,下手如此狠,如此蛮横,都伤成什么样儿了。
将小姐伺候完又赶忙去前院偷偷摸摸的煎药,只是她觉得自己是偷偷摸摸,可她煎煮避子药的事情直接传到了夏侯夫人的耳中。
闺房内夏侯舒媛刚把落红的床单藏好,就听见父亲和母亲气势汹汹的过来问罪了,她料到瞒不过父母,也没想瞒他们,她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会负责。
夏侯大人就和夫人两个人过来的,因为兹事体大他们可不敢惊动外人,消息传出去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两人带着吃人的目光进了卧室,夏侯大人二话不说上去打了女儿一巴掌,“你这个逆女,干的好事儿,你是疯了还是傻了,你这是要拉上夏侯家跟你一起死啊!”他气愤的面色发青,动身就要将女儿打死。
夏侯夫人虽心疼,但也架不住生气:“媛儿,你可真是太让母亲失望了,你以为百里家是什么人,你以为大夏朝的氏族都是什么权势,你简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那个云烈几次三番的弃你不顾,负你无情,你都已经跟百里家订婚了,居然还跟他,跟他你可真是糊涂至极啊你!”
“你读的哪本圣贤书教你如此不知廉耻,不知羞愧,违逆父母,还失信不义,你简直是可恨,简直是可恶,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非打死你!”夏侯大人气的头晕,简直是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夏侯夫人一边儿哭一边儿拦着他,夏侯舒媛坐在床上捂着脸,看着父亲和母亲这么激动的样子心里还挺想笑。
“行了,你俩差不多得了!”她淡然的语气将爹娘惊的不行,但很快就见她从枕间拿出一块赤金的牌子。
她将那块刻了云烈名字的金牌举到父亲面前,得意的开口:“云将军让我把这个给你看,说你看了就不会找我麻烦,女儿不知道这是什么,想来父亲定然知道了!”
夏侯大人眉眼一拧,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九龙令这是,九龙令!”他一把将金牌夺过手中仔细查看。
夏侯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弄的十分诧异,“九龙令是什么?这个东西很重要吗?云烈把这个给媛儿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