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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东辽使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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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娘娘。feishuangme”蓝汐姑姑俯首称是,挥手招呼宫人立刻安置席位于帝后之下,接着又一一指挥侍女们将东辽使团引带入席。

    使团的人都顺势而行,唯有宁元帝还在原地看着麋赤雪不放眼,身后还站着五个锦衣轻装,一脸严肃的年轻男子,里面的人她只认识两个,一个是莫紫麒多年的心腹战鹰,一个是誓死效忠他多年的裴洹。

    至于另外三个少年她确实没见过,但从他们冷厉的面容上不难看出应该都是高手,而且还是绝顶高手,莫紫麒行事谨慎,生性多疑,以身犯险自然不会什么都不准备,身边有高手也无可厚非。

    只是沉寂思虑过后,麋赤雪心中仍旧难安,他不免看向莫紫麒,眼中带着忧虑:“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宁元君上行事还是这般毫无顾忌,让人惊讶。”

    莫紫麒嘴角微勾,倒是真没想到她跟自己说的第一句竟然是关心的话,深沉邪魅的眸子闪了闪,上前一步笑道:“我以为你早就知道我会来,但看你惊讶的表情,想来并不知晓了。”

    不说还好,一说麋赤雪心中就渐渐生怒,东辽过来无论水路陆路皆需数月,这期间若说赫连玦不知晓,鬼都不会信,他瞒着自己就算了,居然莫紫杰也瞒着自己。

    想着间她便侧头盯了莫紫杰一眼,对方立刻眼神一瑟,反驳道:“别看我,我也是今天早上刚知道的。”

    她无语,又转头看向揽着自己的赫连玦,对方同样反驳:“也别看我,我是知道,但是不想说。”

    大爷的,瞒着自己居然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麋赤雪不好跟他计较,嗔了他一眼又转头看着莫紫麒去了,见他一脸的不以为然心中骤然不悦。

    “莫紫麒,这里是西夏,是你的敌对国,你不远千里过来这里,究竟想做什么?”

    莫紫麒邪睨了她一眼,大袖一挥,双手一背,头一撇,一副不愿多言的嚣张表情,身后的战鹰立刻上前躬身递过一本折子,肃然开口:“皇后娘娘,早前西夏帝后大婚旨意昭告天下,君上便着手准备访夏参加娘娘大婚,这是娘娘母族故土东辽之主送上的礼物清单,请娘娘过目。”

    小北上前接过折子没有动,麋赤雪却觉得好笑,带着礼物来参加大婚,鬼都不会信好吗?她淡然一笑,望着宁元帝:“参加西夏帝后大婚?大婚典礼是昨日,你们今日才进来,莫紫麒,你心里怎么想的,你自己清楚,你会好心过来参加我的大婚典礼?来给我送祝福,送礼物,你觉得我会信吗?”

    “你爱信不信,路上耽搁了不行吗?”莫紫麒瞥了她一眼,不以为然,而后又觉得自己语气不好,怕她生气,故而柔和了几分:“本君不还是你名义上的兄长吗?怎么?本君作为母族故土的身份来参加自己妹妹的婚礼不可以吗?”

    麋赤雪眉眼一惊:“你承认我是你妹妹了?”

    “并没有。”他脱口而出,将麋赤雪气了个半死,没有你说什么废话。

    麋赤雪喘息了一下平复心绪,这是大场面所有人都看着在,不能失礼,不能失了体面,她回以微笑:“好,宁元君上远来是客,大夏好客有容,胸怀宽广,今日乃万邦庆典,还请君上尽快入宴,一同参与庆贺大典吧。”

    典礼还需继续,所有人都需等着帝后入宴才能正式开始,麋赤雪也不想耽误正事,太多事情想不通,但是一时半会儿也得不到答案,所以干脆晚些再思虑。

    赫连玦很是排斥这个觊觎自己皇后的家伙,一直没有一个好脸色的邪睨着他,满眼都是煞气和不屑一顾,见礼数周全后,他拉着皇后就要回到宴席上,只是还没转身,就听见宁元帝找茬的开口。

    “既远来是客,本君乃皇后母族娘家之人,难道不配让皇后相陪吗?”

    赫连玦顿时就要生怒了,斜眼看他冷笑:“一介异族之主,何须朕的皇后相陪,宁元君怕是还不够资格。”说话间就要拉着麋赤雪上去。

    宁元帝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看着女子:“怎么?做了人家的皇后连自由都没了吗?他这是在强迫你吧?”

    赫连玦看在麋赤雪的面子上忍很久了,撇了撇头就要发脾气,身后的一品堂跃跃欲试就等动手,但还是被麋赤雪给按住了。

    她一脸不愠看着莫紫麒:“我现在是大夏皇后,你最好老实些,也安分些,撕破脸对谁都没好处,就算他强迫我,我也愿意,哼,你少挑拨离间!”

    说罢就拉着赫连玦上去了,莫紫麒一脸寒戾,嘀咕了一句有病,人都走后莫紫夜过来请他入宴,莫紫杰也悻悻的走到他旁边,看着他那一脸的深沉邪魅,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皇兄,她好不容易高兴几天,你你别再伤她了”

    莫紫麒一听这话就来火了,瞪着他开口:“朕都还没找你麻烦,你倒先来说教朕了,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肆无忌惮,身为辽国亲王天天往敌国跑,你还对得起你的姓氏吗?”

    莫紫杰不愠的撇了撇头,不甘示弱反驳:“臣弟对不起,皇兄就对得起了,你对得起你别来啊!”

    莫紫麒当下就生怒了,冲他吼一句:“你跟谁说话呢?”

    莫紫杰自知理亏,躬身颔首行礼:“皇兄恕罪,臣弟知错。”

    莫紫麒懒得跟他计较,现在也不是计较的时候,莫紫杰见他不计较了继续劝了一句:“皇兄,您生臣弟的气臣弟不介意,但是她她真的没高兴几日,您不要再为难她了。”

    “你这话真是可笑,她在西夏不高兴是因为朕?朕一来她就不高兴,朕不来她就高兴了?不高兴她还在这里怡然自得,果真是病的不轻!”他冷哼不已,寒意挂满眼眸。

    莫紫杰不想将话说的太直白,犹豫了一下斥道:“她为什么不高兴,您心里没数吗?您别说苍山的行为您不清楚,外围东番军的作为您也不知晓,她这几年受了这么多委屈,被伤的体无完肤,您脱得了关系吗?”

    莫紫麒不说话了,不是他哑口无言,而是无言以对了,他不想承认,但是也无可否认,伤害造成了,即使不是他所愿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一旁的莫紫夜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头嗔斥着:“紫杰,你注意分寸,皇兄是君吾等是臣,你别失了规矩,再者你是东辽的亲王,莫氏皇族的子嗣,你不要心里眼里都是这个大夏朝的皇后。”

    莫紫杰也被他说的无言以对,但是莫紫夜却没想放过,继续朝着二人训斥:“原本这一切,臣弟都觉得是那个红颜祸水的女子罪过”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二人异口同声的一句话吓了一跳,二人难得的同仇敌忾,冲着他喊道:“赤雪何时得罪你了?你竟敢这么想?”

    莫紫夜无语的要死,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二人:“原先我还觉得是人家女子的错,现在我总算看清了,人家是一点儿错都没有,是你们自己贱骨头!”说罢自己也不管不顾的上去赴宴去了,压根儿不管下面两个混账。

    莫紫杰倒没说什么,觉得他兄长说的对,就是作为帝君的宁元帝邪睨他一眼,口中斥责:“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谁都敢说。”

    说罢就觉得自己的几个兄弟怎么都这么不中用,再看看赫连氏那十几个兄弟,简直是天差地别啊,愈发觉得先帝不会生儿子,不是忤逆就是混账的。

    一阵喧闹后,宴会即将逐步开始,宁元帝高昂的气场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他本就钟意排场,这次过来自然是高调的不像样子,浑身上下不仅华贵绝伦,就连跟着的五个人都是贵气十足,不知道的还以他是大夏之主呢。

    在蓝汐姑姑的指引下,宁元帝器宇轩昂的上了高阶,东辽使团的席位设在距离帝后席位的四五步之下,其他人都已安置妥善,立于席间等待帝君的到来。

    莫紫麒上来后先是看了一下位置,接着又侧身抬头看了看上面平台的帝后位置,双手一背,冷哼道:“本君不坐这里!”

    使团里的众人全部颔首垂眸,看的出来十分无语,蓝汐姑姑更加为难的眉眼急促,抬手行礼回道:“君上,这里是除了帝后,地位最高的席位了,还请君上明鉴。”

    “那本君也不坐这里。”宁元帝嚣张的气焰很是让人气恼,使团的人尴尬的不敢抬头,蓝汐姑姑为难的说不出话,见过难伺候的,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还难伺候的。

    距离使团不远的宗室和四军处席位上的人,早就看不下去了,四大威猛虎帅们瞬间站起了身,耶律培基朝着宁元帝就喝道:“你爱坐不坐!”

    气氛霎时间僵硬,左右两边的旁观者们都吓了一跳,西夏的人各个面目寒戾好像要动手的表情,而显然势弱的东辽使团们则是不敢开口。

    更要命的是莫紫杰回到东辽队伍中,比谁都要为难,他是开口也不对,不开口也不对,简直没见过比这更尴尬的场面了。

    面对主帅的轻视,宁元帝不以为然的邪睨了他们一眼,身后的裴洹披风一甩,上前眉眼邪气的冷冷吐出一句:“奉劝几位注意言行,东辽帝君不是你们能置喙的。”

    他面带煞气的声音将四位主帅瞬间惹怒,剑拔弩张的气氛随即展现,蓝汐姑姑死死的挡在中间生怕闹出乱子,这个场面闹出乱子,那可真是会贻笑大方,笑掉大牙了。

    但两边都是人高马大的壮汉,她一个女子显得异常的势弱,不得已急忙看向上首的皇后娘娘,这事儿估计也就只有皇后娘娘能解决了。

    麋赤雪想哭的心都有了,咬着牙齿扶着额头,气的脑子发昏,居高临下看着下边儿那群站着的人,压制心中的汹涌冷厉开口:“不得放肆!”

    皇后开口,西夏这边的人都安定下来,颔首听命的退后了一步,麋赤雪真心觉得这个莫紫麒就是故意来找事儿的,简直是可恶。

    她不愠的看着蓝汐姑姑,示意她将宁元帝的席位搬上来,她当然知道那个混账的意思,但是这个场面一直这么闹腾也不是个事儿,真的会失了体面,也不成规矩的。

    大夏乃礼仪之邦的大国,怎可在国宴上失礼,他宁元帝想闹腾让他闹腾去,反正他不嫌丢人,那她麋赤雪更不怕。

    蓝汐姑姑没办法,为了尽快息事宁人,赶紧招呼人将宁元帝的席位搬至上首,放到皇后娘娘的左手位置,但中间间隔了四五步的距离。

    然后又亲自引领着他上前入宴就坐,因为中间还隔着五个女使,麋赤雪担心他等会儿又找事儿,所以又赶紧吩咐着小北她们去下边儿照看若惜和幽兰她们。

    可谁知麋赤雪自以为是的将她们之间的障碍都清理了,那个混账还不满意,立在原地不悦的看着他的食案和麋赤雪的食案相隔的间距。

    战鹰十分懂事儿的将食案挪动近了一些,两个食案之间只剩三步距离了,但莫紫麒还是不满意,战鹰无语的撇了撇嘴,双手一扯就要将食案跟皇后娘娘的贴在一起。

    麋赤雪吓了一跳,这个莫紫麒是疯了吧,这像个什么样子啊,她神思一转急忙见缝插针的将方才那盆姚黄牡丹卡在中间,这才致使两张食案没有靠的太近。

    她抬眸白了他一眼,“这盆花十万两黄金,压坏了你赔。”

    莫紫麒居高临下的看她,冷笑一声:“战鹰,给她二十万两黄金!”

    周围的人都要惊掉牙齿了,麋赤雪气了个半死,朝他低声咬牙:“你别太过分!”

    莫紫麒见她面色赤红着实气恼了,便也不再强求,极为勉强的安稳就坐下来,任由那盆姚黄牡丹挡在中间,但是跟没挡一样,距离是如此之近。

    赫连玦也不知道是不是自知理亏的缘故,全程任由麋赤雪发挥,异常的低调不说话,只是见她一直忍让,便有些不服气的吐槽一句:“何故忍让,不行就直接撵出去。”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麋赤雪就更加生气了,这么大的事儿瞒着自己就算了,居然敌人到了家门口才打算坦白,简直是过分至极。

    她斜睨瞪他:“你少说这话,晚些再跟你算账!”赫连玦心中一凛不好意思再开口,扯着她的胳膊将她拉近自己一些,离左边那个煞星远一些。

    场下所有人皆是面面相觑,搞不清楚上首的一切是什么状况,只看到最高的席位上坐着三个人,大夏皇帝赫连玦,皇后麋赤雪,东辽帝君莫紫麒,位置贴的十分的近,左边五个侍女,右边儿五个随从,身后十一个神秘一品堂。

    那场面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下首左右两边侍奉的陆大人和蓝汐姑姑第一次感觉失了体面,就连他们下首的禁卫军和守备军统领们都无语的寒着一张脸。

    更别提全程垂头不语的东辽使团了,他们帝君的行为,已经让他们觉得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

    午正已过,庆典宴会继续开始,沉寂了半天的中和韶乐再次响起,沉稳大气的乐声将人们的思维安定下来,拉回视线于舞台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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