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所向披靡
“俏儿?”莫紫杰大喜:“赤雪这眼光也太毒了吧,别说俏儿跟你还挺配啊,对你霍家也是百利无一害,赤雪可真是太厉害了,我这表妹嫁给你我很满意,这事儿不用你操心,我管了,你只需准备好丰厚的聘礼给我就成。xinjunme”
霍寒羽来了兴致,见不得他那嘚瑟的样子,张口戏谑起来:“还要什么聘礼啊,我娶你表妹,你也把我妹妹娶了吧,你也年纪不小了,也该成家,更该放手了,尔岚钟情你多年,你早该动容了吧,是吧?两家干脆一块儿办了,聘礼就直接对冲不用给了,你觉得怎么样?”
莫紫杰当即变了脸:“不怎么样,我不娶,你也休想劝我放手,大不了这兄弟不做了。”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信誓旦旦又坚定不已。
霍寒羽气了个半死:“你这个混账,你就折腾去吧,你看皇后娘娘不找你麻烦才怪。”他气的扯他的衣服,二人胡闹成一片,殊不知临王殿下最期望的就是麋赤雪能找他麻烦。
另一边,清妍离开此处就正好被坐在不远处的四军处人喊去问话,都是亲戚所以就多寒暄了几句,而上首的帝后此刻正热络有致的嬉闹着。
小北她们打趣着说霍公子就是面子足,一盆姚黄牡丹换了两个媳妇,一个是西夏大家族嫡女,一个是东辽首富嫡女,这可真是祖坟冒烟,天降大喜啊。
麋赤雪得意的不行,再次强调着说霍家是自己这个皇后娘娘的人,自然面子足了,喧闹中小八拿了一个精致的金边儿木盒子递给麋赤雪,一脸谄笑的说道:“娘娘,这是老大孝敬的新婚贺礼,您瞅瞅?”
麋赤雪一听是仇老大送的,立马露出了一副惊喜的神情,打开盒子一看原来是一长串的手钏,还是几十颗海螺珠串起来的,看着光泽饱满,粉润十足。
“海螺珠?好漂亮啊?天呐,这么多海螺珠哪里来的?又下海了?”她欣喜的看了看后边儿的仇老大,但是人家仇老大头一撇,看都不看她一眼。
麋赤雪抿嘴无语,没事儿,反正已经习惯了,小北将海螺珠手钏拿出来给她戴上,刚好在手腕处盘了三圈,非常合适,非常的华丽漂亮。
小八笑嘻嘻回话:“我们老大对海螺珠情有独钟,一是娘娘喜欢,二是因为这个东西全天下就只有老大可以弄到,世间独一份,独一无二,天下无双,都在娘娘手里呢,娘娘,这份礼物开心不?”
麋赤雪哈哈大笑:“开心,超级开心,本宫原本就挺有钱的,现在更有钱了,哈哈。”
她边说还边晃荡着手钏跟赫连玦炫耀:“赫连玦,你看本宫现在可是天底下最有钱的女子哦。”
“恩,那我以后要指望皇后娘娘养了。”他宠溺的摸着她的脸,看得出来她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身后的仇老大难得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但也稍纵即逝,好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麋赤雪故作正色的望着赫连玦,诧异道:“你不是也有俸禄吗?大夏朝皇帝的俸禄应该不低吧,还需要本宫养吗?”
赫连玦嬉笑不已,小八愣瑟瑟开口:“娘娘,陛下的俸禄一分没动,都拿去做生意投放,然后再赚大钱回来给您充盈库房了。”
“是吗?“麋赤雪惊喜的低呼一声,掩嘴完全不敢相信,看着赫连玦的眼神儿都充满了仰慕和崇拜:“赫连玦,你可真是顾家的好男人啊,挣的钱全给媳妇了,自己一分不留啊,你怎么这么好呢?”
“那当然。”赫连玦得意开怀,一副骄傲自豪的模样溢满脸庞,周围的人看见帝后的心情格外的好,纷纷都喜不自胜,喜上眉梢,开心不已。
没一会儿,众人嬉闹间清妍就回来了,霎时所有人都低调下来不说话了,清妍本就单纯真挚,倒也没觉得不妥,只是看大家望向自己的眼神儿怪怪的。
她自己没想那么多,不过除了她以外,其他都在腹诽着皇后娘娘的行为,成功又将身边儿的人卖出去一个。
上首气氛融洽,渲染着周遭的每一个人,每个人都看的出来人比花娇,貌若姚黄的皇后娘娘是真的高兴,所以在场的气氛也不断炙热起来。
宗室百官们时不时敬酒,内外命妇们也随之附和,偶尔跟帝后喝一杯,广场舞台上的节目也越发精彩,从开幕的鼓舞,到第一场浑厚有力的所向披靡军舞,再到此刻这场由刚转柔的水袖舞,山河泼墨,让众人看的是热血沸腾又如痴如醉。
也让无数番邦外族之人看的满口赞叹,目不转睛,心中又是震惊又是激荡,震惊的是中原的文化果然不同凡响,激荡的是文武所致的底蕴和内涵,竟是自己国家毕生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番邦外族的使团们尽顾着瞻仰大夏朝的名族风采,对舞台上展现的一切都极为感叹,饮酒赏舞乐的开怀,但也有不少人面色各异,彰显着有些格格不入。
比如说波斯使团中坐在最前面的两位王室之主,伊林卓荦王子以及伊莲泰纳公主,二位和波斯跟随过来的使团不一样,今日这番盛大的典礼他们并没有心思观看,更别提开怀畅饮了。
伊林王子面色不愠,尽管场面宏大但依旧难掩眉眼凝蹙,一旁的小公主同样凝眉落寞,不敢直视王子哥哥,更不好意思去饮酒赏舞,只是垂着眸子默不作声。
最后见气氛实在是不体面,便用着波斯语问着伊林王子:“王兄,姐姐和公爵何处去了,今日的盛典为何没有一同参与啊?”她故作无辜,满脸的人畜无害,单纯可人,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十分引人注目。
她不说还好,一说伊林王子更加生气了,用着波斯语厉声开口:“他们为何没来,你不清楚为什么吗?”
冷冽的语气让小公主瞬间心中一震,当下便明白王兄是知道什么了,她愧疚的娇蹙眉头,低着脑袋不说话。
伊林王子见她这个样子更是气的冷哼起来:“知道自己的行为是什么罪名吗?你如此大胆的不管不顾,当真是不知死活。”
小公主被他说的眼眶瞬间红了,低着头不敢言语,伊林王子才不会因为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而饶恕她,心知她犯下的错乃是罪无可赦,心中更加坚硬起来。
“少在这里惺惺作态,告诉你,在使团离开前,你若不能让大夏皇帝封你为妃,本王子定要以叛国罪将你论处”
伊林王子气急,但也维持了表面的风度,不再理会小公主的哭泣,起身端着酒杯就去上首敬酒去了,而小公主这边不敢大声哭,只得暗暗抽泣,眼中尽显绝望。
另一处西戎使团的席位上,自西戎王开始,格里王子以及全数王室之人,从一开就注视着盛典上的一切,大夏朝的文化底蕴让他们心生惊讶,礼仪闻名以及文武双至的国力让他们更加震撼。
西戎王在波斯伊林王子的眼神儿示意下,一同端起酒杯上前朝着帝后敬酒去了,人一走后面的星奈公主就开口了,她说着西戎话,声音极低。
“那个波斯人打的什么主意,一边儿自己暗度陈仓,一边和咱们明修栈道,心思够阴的啊,这么无耻。”
格里王子邪魅的眼睛转了转,不以为然的说道:“一帮异族之徒有何好在意的,他想利用我们,那我们也自然可以利用他,妹妹尽管放心就是,这帮人嚣张不了几天了。”
他冷笑着很是阴森的模样,见星奈公主还是心有余悸,不禁戏谑一句:“妹妹可看到了,大夏朝的帝后伉俪情深,恩爱缠绵,想来是容不下其他女子了。”他深沉的眸子里尽是寒戾,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不出的邪魅。
“王兄多虑了,容不容得下是皇后娘娘的气度,能不能让陛下容下,是妹妹的本事,妹妹虽年幼,但十分清楚,这个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猫儿,也没有不爱吃肉的狗,陛下是男人,是男人就有弱点,妹妹早就打听清楚了,当今圣上勇猛强悍,床榻上龙威震天,仅有一个娇弱的皇后娘娘哪里够呢。”
她魅惑的眼波流转,十分的勾人夺魄,格里王子嘴角斜勾,望着她一脸的邪气:“那王兄就先提前恭喜妹妹了,若妹妹真的可以做了中原之主的后妃,那王兄跟你保证,西戎一定是你最大的后台。”
二人不言而喻相视一笑,端起酒杯满脸野心欲望,身后不远处的小公主夕颜心中十分不屑,但却未动声色,只是心中更加鄙夷起来,世人皆知大夏朝帝后乃是少年夫妻,情深义重,任何女子都入不了圣上之眼,西戎一个边陲异族,居然还敢打这样的主意,可真是愚昧之至。
这边气氛活络,另外一边就稍显落寞了,独自坐在使团最前面的古滇王一脸的不悦,但又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毕竟这个场面他可不能丢了古滇的脸面。
身后的几个皇子想跟他说话都不太敢开口,因为他们的大王子木浮自帝后大婚前日开始,就被中都京畿司的人给带走了,他们得到消息后找了很多人都没有将人带回来。
礼部和外交的衙门嘴上说放人,但一直没有处理妥善,加之昨天又是帝后大婚,根本无人会处理此事,直接导致古滇国的大王子在京畿司的狱中被关了两天两夜。
滇王十分恼怒,一直看着上首的帝后,最后一横心先去找了礼部尚书,希望礼部尚书能帮他代为传报面见陛下,因为经过他这两日到处找关系后发现,真正可以解决这件事情的,唯独上首的帝后了。
因为木浮这次牵扯事情太大,据说是得罪了西夏两个境军主帅,其中一个还是宣圣帝的母族,北军耶律培基主帅。
其实这件事情在京畿司拿人的时候,朝堂百官都上下知晓,并且都缄默闭口了,因为往小了说,不过是一件口角小事,但是往大了说,那便是异族王子,意图强抢官家之女未遂的大事,而且这个官家女还是西夏第一大豪门世家之女,你说这事儿大不大。
更要命的是,这帮子古滇之人进京后横行霸道,嚣张狂妄,从上至下都没给人留下一点儿好映象,这下犯了事儿,那所有人可不就只有一个想法了,墙倒众人推,落井下石。
更何况他得罪谁不好,竟敢得罪耶律家的嫡系,还是当今圣上的母族一脉,那可真是找死都没找对地方了。
但礼部和鸿胪司到底是负责外宾对接事宜,人家滇王找上门了也不好直接回绝,于是礼部尚书和鸿颅司大人两下一合计,决定先去和陆大人禀明一下滇王的意图,然后看看圣意之后再做决定。
这不,上首的帝后正在没底线的秀恩爱,结果就看到陆大人过来打扰好事,关键是人家陆大人也是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但架不住人情世故啊。
他压低身子跪在陛下身前,声音含蓄沉稳:“陛下,娘娘,礼部那边儿方才上报,说是番邦古滇的滇王木脱有事奏请陛下,陛下看看可要一见啊?”
赫连玦闻言没有说话,自顾自的给皇后剥石榴喂她吃,麋赤雪听了后皱眉,他自然是明白滇王奏请的意思,可不是单纯的要过来敬酒觐见的。
她看了看陆大人,回问一句:“滇王是有何事?”
陆大人笑笑没有说话,一旁的蓝汐姑姑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给她听,麋赤雪越听越惊讶,也越听越无语。
“古滇的王子木浮,当街强抢民女?抢的还是耶律家的女儿?大夏帝都还能出这种事儿,简直是闻所未闻啊。”麋赤雪冷笑,看了看一脸没有反应的陛下。
继而又漠然笑着说了句:“这事儿不用禀报上来,让礼部自行解决吧。”
陆大人立刻颔首称是,转身去礼部尚书那里回话去了,人走后,陛下身边儿的清栩娇皱眉心,看着麋赤雪开口:“娘娘,您不知道,古滇那几个王室在京都横行霸道,肆无忌惮,那个木浮可嚣张了,扰了不少良家女子,如今城里都在说这个事儿呢。”
麋赤雪闻言没有说话,张嘴吃了几颗赫连玦喂给她的石榴,小北在一旁冷笑了笑,“蛮夷之族,其心必疏,古滇的这个王室怕是时不可待啊。”她说完,明白的人皆凌冽的笑了笑,心照不宣的露出一副深沉心思来。
下边儿礼部得了信儿,知道娘娘因为此事还有些不悦,立刻将鸿胪司的大人给揶揄了一顿,说了不能惊扰陛下和娘娘非不听,这下好了,娘娘肯定觉得他这个礼部尚书没用了。
于是二人再次一合计,直接绕过宰辅大人去找了内阁齐大人,哪知道齐大人正高兴的跟几位相爷喝酒呢,听到此事就劈头盖脸的给他俩斥责了一顿,说什么大喜的日子,说这些不着边际的事儿干什么,诚心找不痛快呢。
直接搞得两位大人灰头土脸的回去喝酒了,还生怒的将滇王一起怨上了,任凭滇王如何求见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