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成就好事
大鸟迅速开口回话：“娘娘，霍公子今儿一早上给您敬献了一盆姚黄牡丹，娘娘瞧瞧吧，很是稀奇。luoyume”
说着就让宫人去将牡丹搬过来，麋赤雪奇怪：“姚黄牡丹园子里不少，有何好稀奇的？”
小北浅笑盈盈：“稀奇，宫里的姚黄虽也是稀罕品种，但都是单朵的，霍公子这次敬献的是六朵并蒂的姚黄牡丹，一盆价值连城，有价无市，放眼整个中原就这独一份，是他花费数年，耗费无数才培育的，自然是稀奇了。”
“诶呦”麋赤雪呵呵一笑：“那他可真够闲的，费这么大功夫折腾一盆花出来，多不划算啊。”
“划算，划算的很。”若离娇俏的回话：“娘娘可是一国之母，牡丹乃花中之王，姚黄乃牡丹之王，唯有娘娘可以衬托，自然是值得的。”
麋赤雪笑嘻嘻的戳了一下她的脑袋：“你这丫头，越来越嘴甜了。”众人嬉笑，气氛很是和谐热络。
没一会儿，宫人就将那盆牡丹之王的姚黄搬了过来，果然一束并蒂六朵花，美艳绝伦，艳丽无比，将原本悦花无数的老七都惊讶了一番，纷纷夸赞着这盆姚黄绚丽多姿，非同一般，世间绝无仅有。
麋赤雪高兴的咋舌，这个霍寒羽可真是大方，这一盆牡丹只怕是耗费十万黄金都不止了吧，居然只为在今日敬献给自己，这份大婚礼物可真是特别啊。
赫连玦拉着她的手，看着这盆牡丹觉得很是不错，“霍家这礼送的不错，配放在皇后身边儿养育。”他笑眯眯的又附耳低声说着：“但还是没有皇后好看。”
麋赤雪也笑嘻嘻的瞥了他一眼，伸手用长长的赤金嵌红宝石护甲抚了抚花蕊，随后朝着下首的蓝汐姑姑吩咐：“姑姑，这盆牡丹本宫很是喜欢，陛下也觉得不错，姑姑替本宫回给霍家一份赐礼吧。”
蓝汐姑姑俯首称是，笑容稳妥，麋赤雪点头示意又接着看向云烈吩咐：“阿烈，去将霍公子请过来。”
“是，娘娘。”阿烈拱手称是，立刻下去请人去了。
她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赫连玦，赫连玦则是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儿，端起自己的燕麦粥亲自喂她喝，场下不少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好几个藩王宗室们也都朝着上首敬酒，还顺带夸了几句娘娘的姚黄牡丹真是国色天香。
阿烈带着霍寒羽缓步上来，霍寒羽今日穿着一身儿淡蓝色锦衣华服，温润如玉的气质格外引人注目，他面带微笑缓步上前，伏地跪拜行礼，而后被请到帝后的身前稳妥跪坐。
麋赤雪看着他微笑，同他说了几句姚黄牡丹的美丽，接着不经意的看了看场下宗室里坐着的莫紫杰，此刻正被一堆赫连氏的弟兄们争相敬酒，故而有些蹙眉起来。
她朝着陛下那边儿的清妍吩咐：“清妍，这碟糟鸭舌临王喜欢吃，你拿去放到临王的食案上吧，另外叮嘱那几个王爷，不要老是灌他酒。”
清妍立刻俯首称是，起身拿着盘子就下去了，霍寒羽还觉得有些疑惑，他俩说话说的好好的，怎么突然提到紫杰了，而且娘娘这般维护紫杰，怎么也不见陛下介意啊，陛下什么时候这么大度了？
他正想着自己送给娘娘的花儿让娘娘青眼，心里十分开心来着，就听见眼前人笑着和自己说道：“霍公子，陛下昨天同本宫说了，夜歌城那里修建的很好，本宫非常喜欢，早知你有建造天赋，没想到如此惊人不凡，本宫当真是惊喜啊，那地方被你修建的恍若仙境，举世无双，本宫感激涕零啊。”
说到得意的地方，霍寒羽的脸上也渐渐愉悦不已，颔首有礼的回话：“娘娘客气了，难为娘娘看得上在下的手艺，在下荣幸之至，陛下建造天雪宫的目的就是想将天下最好的东西送予娘娘面前，这一点，在下和陛下想到一处去了，娘娘值得拥有天底下最好的一切。”
麋赤雪点点头：“你的心思玲珑剔透，这世间无人可比，这么优秀的想法和惊人的手艺，怕是让鲁班都汗颜了。”
“娘娘谬赞，在下虽出了不少心思，但园林的建造也有你那女使的多番功劳，清妍姑娘心思纯真，天赋异禀，对待园林景致颇具想法，有些巧妙之处在下都自愧不如，让人十分佩服。”
他说完满眼都带着感慨的欣喜，仿佛很是赞叹的样子，麋赤雪垂了垂眼帘，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看着霍寒羽沉寂了一会儿后，正色开口：“霍公子既有欣赏之心，不如替本宫了却一桩心愿，将这丫头娶了吧？”
霍寒羽瞬间震惊的心中疙瘩一声，幸而多年的镇定自若淡然气势让他没有变色，他有些彷徨失措，佁然不动的呆在当场，左右看了看其他人，见他们皆是当作没听见一般看向旁出。
就连陛下都抬手跟着一旁的莫老爷子喝酒说话，他几次欲张嘴回绝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一来他虽欣赏，但并未喜欢人家姑娘，虽然那姑娘的家世比自己要好上许多，但关键是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二来是他虽然得陛下看中，但到底是商贾之家，贸然张口回绝人家一西夏大家族的嫡女，好像太失礼了吧。
筹措了半天，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话，这让麋赤雪有些觉得自己唐突了，急忙不好意思的说道：“你不必为难，若是不愿意，本宫也不会强人所难”
霍寒羽拧眉沉重了几分，心中思虑了一会儿，抬眸望着她：“娘娘这是旨意，还有建议？”
“你若是愿意那便是旨意，若是不愿意就当是建议吧，清妍的家世你必定清楚，他祖父乃耶律氏二房嫡系，多年封疆大吏，任职西南第一大州之总督，父亲和兄弟都在北军中任职，是正儿八经的嫡系世家，且她自己性格贤淑，聪慧纯质，想来可以讨霍兄的欢喜才是。”
她的一番话说得很是实在，既将耶律家的姿态放的很低，诚意十足，又没有刻意捧高踩低，将霍家当做弱势，这样的话麋赤雪是出自真心，但也让霍寒羽无言以对。
“娘娘谦虚了，霍家再有声望也乃一介商贾，如何能与大夏朝三大家族之一，还是当今圣上母族的嫡女相提并论呢，娘娘将在下抬举的这么高，真是折煞在下了，是在下高攀不上耶律家才是。”
霍寒羽很是谦逊的样子，微微垂着眉眼看不出情绪，麋赤雪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他肩膀，“耶律家的确势大，位高权重，身份显赫，但你霍寒羽也非势弱，霍家商贾不假，但世人皆知，你霍公子乃是大夏朝皇后麋赤雪的人，别说是世家嫡女，就是皇嗣公主都娶得。”
霍寒羽瞬间又是眉眼一惊，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支吾了半天才不可思议回了句：“娘娘说话可要慎重了，您这话我可当真了啊。”
他用着最轻松的语气来化解着麋赤雪的忧虑，也用着最好的一面来释怀自己心中隐藏至深的情愫，二人相视笑着，说不是释怀，也不说上释然，总归是希望让这个女子开心，不再忧愁，不再郁郁不安。
他几经感慨，还是俯身叩首谢了恩，他知道这已是最好的安排，也是最利于霍家的安排，可他除了感激外，并未有太多欣喜，毕竟他的心中从来都没有真正的留下过第二个女子的存在。
麋赤雪见他同意了也开心不已，同他喝了一杯酒，又讪讪的开口：“霍公子既已通情达理，那不在乎再多一个吧？”
“啊？”霍寒羽感觉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担心自己是不是没明白她的意思。
麋赤雪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嘀咕着：“那个，紫杰有一个表妹，就是东辽林家二房的嫡女，叫林俏，你肯定也认识，那个姑娘单纯善良，心性洒脱，本宫很是喜欢，你要是不介意多一个，就连她一起娶了吧，毕竟这姑娘对你也挺有好处的，是吧？”
她心虚的赶紧喝酒，不好意思直视他，霍寒羽扶额苦笑，真是感觉不敢相信了，望着皇后娘娘无奈：“娘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之前刻意无视在下的心意，现在好了，直接赶鸭子上架送好几房妻室，您可真是”
可真是让人无言以对了，不过他也挺欣慰，林家二房是东辽首富，在东辽的地位举足轻重，他若是娶了他们家嫡女，倒也是个好事儿，最起码他两头都有了保障，不仅在西夏如鱼得水，就是东辽那边也不敢动霍家，也算是两全其美了。
他虽觉生气，但也不得不佩服麋赤雪的良苦用心，更感动她为自己想的十分周到，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几经哀声叹息感慨自己不容易，太可怜，比紫杰还可怜。
麋赤雪笑嘻嘻的看着他，嘴角带着趣意：“反正娶一个也是娶，娶两个也是娶，都是一样的嘛，耶律家的姑娘本宫就直接做主了，林家的姑娘就不用本宫做主了吧，你要是没意见，那这个事儿就这么定了啊，你也老大不小了，等过了年春暖花开之际就办喜事吧，好吗？”
霍寒羽更加无语了，温润如玉的脸上挂满了无可奈何，最后没办法，胳膊拗不过大腿，也不想眼前的女子对自己失望，或者露出失望的神情，便只得答应了。
“霍寒羽谨遵娘娘懿旨，多谢娘娘隆恩。”他故作正色的谢恩，让麋赤雪即刻松了口气，立马吩咐了一旁的蓝汐姑姑将霍家和耶律家二房的喜事接手下来。
霍寒羽摇头感慨的退了下去，麋赤雪高兴的又喝了一碗汤，边喝还边问着赫连玦：“我没乱点鸳鸯谱吧？也没坏你的事儿吧？”
赫连玦握着她的手亲了亲：“安排的挺好，非常好，越来越厉害了。”
“那当然了，我可是你赫连玦的皇后呢。”她俩逗趣起来，非常的开心。
而霍寒羽回了席位后就立刻哀声叹气起来，他的位置就在莫紫杰边儿上，是莫紫杰刻意安排的，本来不合规矩，但是拗不过临王强势，宫里没人敢惹。
此时临王殿下正对着清妍姑娘问东问西，知道是麋赤雪让她送东西过来，更加高兴的合不拢嘴，得意的跟着周围赫连氏的宗室们炫耀，还左右问着清妍关于皇后的事情。
霍寒羽看着一直耐心稳妥的清妍，心中有了一丝满意，莫紫杰看到他回来后赶紧问他上去干什么去了，赤雪找他有什么事。
他没有说话，而是看了看食案前的清妍，清妍迅速领会朝着二人颔首：“临王殿下，霍公子，二位无事小臣就退下了，今日酒水醇厚浓烈，二位慎饮用之，小臣告退。”
姑娘贤惠柔淑，又温柔稳妥，莫紫杰都很是赞赏的夸奖着皇后身边儿的姑娘各个出挑又漂亮，霍寒羽一脸苦笑，想笑笑不出来。
莫紫杰看他那奇怪的样子问道：“怎么了？赤雪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哎“他叹了口气：“奉皇后娘娘懿旨，霍某要娶妻了，就是刚才那位身家赫赫，权势通天的耶律家嫡女，清妍姑娘。”
“这是好事儿啊，你一大把年纪了，还死赖着孑然一身，跟你爹都杠多少年了，现在好了，连赤雪都看不下去了，你这亲不成都得成了，再说了，那姑娘多好啊，又懂事儿又贤惠，你知道他父亲是谁吗，你知道耶律家是什么地位吗？这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亲事啊，还是皇后娘娘亲赐的。”
莫紫杰说完霍寒羽更烦了，“我知道，天下人尽皆知，西夏三大家族的嫡系子女，那可是比赫连氏公主和皇子都要吃香的存在，我倒也不是不上道儿，只是只是”
“只是忘不掉她，是不是？”他说不出来，倒是让莫紫杰替他回答了。
霍寒羽当即有些心虚的惊讶起来，立马解释道：“那个，紫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
莫紫杰拍着他的肩膀：“你不必解释，我都明白，你当年见她第一面的时候就喜欢，而且一直喜欢她了这么多年，你父亲逼你成亲你就死扛着，也是因为她对吧？其实这些我早就知道了，你还瞒个什么劲儿。”
霍寒羽见他给抖搂个底儿掉，立刻脸上挂不住了，尴尬的看着他：“你都知道了？”
莫紫杰嬉笑着点头，霍寒羽又撇头问道：“你不介意？”
“这有什么好介意的？”莫紫杰嫌弃的看他：“她那样儿的遭多少人惦记，我若是人人都介意，那介意的过来吗？你是我兄弟，你既心悦她就能明白我的感受，所以我很欣慰，你能看到她的好，这么多年也从未劝过我放手，我当然不会介意，这是人的感情所致，不能磨灭的东西，我若是介意，那也只会是介意她在意的人，哼”
他说着说着就又说到赫连玦身上去了，让原本还颇受感动的霍寒羽狠狠鄙视了一番，他这个兄弟可真是越来越幼稚了，幼稚到极致了。
看他那莫名其妙的样子，冷飕飕的吐出一句：“对了，她还说了，让我把你那个叫林俏的表妹也娶了，她说她喜欢那姑娘，让我娶一个也是娶，娶两个也是娶，干脆就一步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