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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看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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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上官铎看了看中间的两个少女,略带诧异的问了句:“娘娘,容臣冒昧,场下这两位好像是兵部尚书家的小姐,和端木大学士家的小姐吧?”

    麋赤雪看着清风俊逸的上官铎微微点头:“上官大人好眼力,的确是两位小姐,今日初次见面很是投缘,特意请示本宫说要切磋切磋,示意中枢和藩地之间的深厚情谊,正要开始你们就来了,来的可真是时候啊。mingmengme”

    麋赤雪的意味深长让他们垂着眼帘有些不好意思,赫连玦赶紧在她耳旁低声解释道:“我不是来看热闹的啊,我是来看你的,是他们想看热闹所以才跟过来的。”

    信你个鬼,难道就南属和北域的想看热闹,西境的官员一个都没有,这话说出来有人信吗?

    底下的女眷们都在想着陛下怎么会来?而且还带着北域和南属的官员来,场下的两个少女更是觉得如芒在刺,这下好了,原本还想点到为止意思意思就得了,如今完全不能输了。

    端木云朵在看到陛下的时候就吓得腿已经发软了,又看到北域的官员时心脏都在跳动了,现在好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场切磋可如论如何都不能输啊。

    夏侯舒媛更是心中悸动,陛下,宗室,守备军云烈将军,北域和南属官员,天呐,她如今心中也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输,绝对不能输。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喜欢看女孩子打架的缘故,好几个看热闹的直接催促场下的人赶紧开始,逗得众人哭笑不得。

    原本以为两个小姑娘之间最多也就是过家家一般打闹,可谁知比试一开始就让众人惊掉了下巴。

    妈呀,这哪里是比武切磋的花季少女啊,这简直就是猛虎出山武林高手决斗啊,虽然没有兵器但上手就是毫不留情的出招,直接惊的所有人目瞪口呆。

    麋赤雪都惊讶的张大嘴巴:“这俩小丫头这么厉害啊?”果然人不可貌相,这身手和宫里的禁卫军相较也不遑多让啊。

    赫连玦也饶有兴致的看了几眼,感觉还挺好有意思的,上官铎更是毫不吝啬的夸赞道:“还真是没看出来啊,大学士家的女儿这般厉害。”

    魏中扬也不禁感慨:“早前就听闻兵部尚书家的女儿乃是中都有名的将门嫡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吾等自愧不如啊。”

    廖霆禹点头附和:“的确是,小小年纪能有如此武力,确为天赋异禀,非常人所能及。”

    此时场上的第一局停歇了下来,两个姑娘纷纷喘息着,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显然都觉得低估了对方的实力。

    趁着间隙,麋赤雪朝着赫连玦疑惑的问道:“你这又是让那个丫头进宫,又是带着藩地官员来看戏,打的什么主意啊?”

    赫连玦捏着她纤细白嫩的手指头揉了揉,凑在她的耳旁暧昧起来:“皇后这么聪明,猜猜啊?”他不动声色的咬了咬麋赤雪的耳垂,将她吓了一跳,急忙离他远了一点儿。

    “你干什么呢你?”麋赤雪掐了他的胳膊一下,怒瞪着他:“不说就睡书房啊。”

    赫连玦眉眼一挑,心道玩儿这么大啊,立刻朝着身后的小北使了一个颜色,小北非常懂事的上前附在她耳边解释起来。

    “娘娘,北域和南属的官员在中都依旧是有些举步维艰,之前的力压也不过是震慑了其他家族不敢当面排斥,私底下还是会龃龉,无论端木家的人牵连了任何事情,从朝堂的层面出发,他们家是必须要保下的,因为他们不仅代表的鸣地,还预示着百越的局势走向,娘娘,这些您定然都明白的。”

    她当然明白,西境官员抱团固权,北域私下举步维艰,南属更是不敢有大动作,一时间也唯有将这个端木家给推上风口浪尖。

    她在思索着局势的境况,南属和北域的官员们则是不停的看着帝后之间的表情,皆是在揣度着圣上的心思。

    因为从他们方才过来看到这个局面的时候,就已经揣摩到大意,但谁都没敢乱动声色表现的太显眼,毕竟都是藩地之中的佼佼者,文官的思维和城府是不会允许他们以真面目示人的。

    陆大人和老爷子这两个年级相仿的人,一边儿津津有味的看着两个姑娘过招,一边儿窃窃私语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声音低到鬼都听不见。

    孔雀台上凌将军和云将军立于一处,多日不见阿烈长高了不少,和阿赞相比也矮不了多少了,两人经过时间的锤炼也愈发成熟稳重起来。

    从原来的小狼崽子一跃成了草原上的野狼,看着坚硬浑厚,鲜衣怒马又意气风发。

    阿赞看着一脸严肃的阿烈打趣道:“兄弟,夏侯家那丫头还在锲而不舍的骚扰你?”

    阿烈瞥了他一眼,冷毅又凌冽的眼眸闪了闪,低声恩了句,阿赞一副过来人的样感慨道:“你有什么好矜持的,模样和身手都不错,你看看人家见你来了都害羞起来了,你不考虑考虑?”

    “谁说不是呢,但本将军如今对姑娘提不起兴趣,总感觉差点什么。”阿烈也十分不解的摇了摇头。

    阿赞突然没忍住有点想笑,“你不是有毛病吧?”

    “胡扯,本将军好的很。”阿烈瞪了他一眼,极力的辩驳起来:“我说的差点东西是感觉,不是别的,你瞎想什么呢?”

    “这好办啊。”阿赞嬉笑起来:“去楼子里逛几圈儿,保证你有感觉。”

    “算了吧,爷有洁癖,去不了那地儿。”阿烈说罢又想起什么来着,继而问道:“你天天跟着七爷混楼子,不怕你们家那小厨娘介意啊?”

    “没有天天,偶尔”阿赞淡然的勾着嘴角,“那傻丫头就没有长介意的心,再说了小爷也没干啥,清白的很,可别坏了爷的清誉。”

    阿烈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心中腹诽信你个鬼,看你这经验十足的样子,这花酒定然没少喝啊。

    他不禁失笑懒得理他,阿赞则是疑惑的看着他再次问道:“楼子你不去,姑娘你不要,那你到底喜欢什么样儿的?”

    阿赞问的直接,阿烈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侧头看了看上首,低声回了句:“娘娘那样儿的!”

    “哎呦,那你还是打光棍吧,华夏几千年历史就出了这么一个,谁都喜欢,轮都轮不上啊。”阿赞一副唏嘘的模样很是好笑。

    阿烈也感慨的笑道:“谁说不是呢!”

    随着场上第二局的结束,众人的视线再次被拉回,但是两个姑娘依旧是持平之势,没有分出胜负,显然还因为各自用了全力导致体力有些不支。

    这样就有些尴尬了,想要赢的人赢不了,不想输的人也没有赢,这个局面直接让众人黑了脸,老爷子见状附身在赫连玦耳旁低声嘀咕了几句,而后赫连玦撇头看了看蓝汐姑姑。

    蓝汐姑姑起身朝着场内说道:“好了,两位小姐皆乃武艺非凡之人,即未能分出胜负,倒也表明了两地和睦之情意,依小臣看此番甚好,便到此为止吧,二位小姐不负陛下和娘娘众望,不愧为名门之后。”

    说罢就转身朝着上首开口:“陛下,娘娘,东方大人和端木大人教子有方,依小臣拙见,两位小姐可赏赐一番以示勉励才是啊。”

    麋赤雪微微笑了笑,点点头:“准”

    堂下的少女见状也早早停了手,随着席间的长辈统统站出来叩首谢恩,各自也铭感五内,感慨隆恩浩荡了一番后宴会也随之结束。

    赫连玦拉着麋赤雪起身离了孔雀台,身后的人也跟着走了,众人叩拜恭送之后随之散去。

    上官铎恭送了帝后便停住了脚步,默默的看着前头的背影陷入了沉思,身旁同样来自南属的一个官员周也然朝他看了看,不禁问道:“上官兄,北域那边的动作可是愈发迅速了,咱们百越是不是也该谋划一番了?”

    周也然同为今年的进士,殿试第十八名,南属百越宿州人士,目前也在翰林院任职,是上官铎的死党挚友。

    周也然的话说完,上官铎立刻回神过来,凝重的看着他,“事情没那么简单,你不要想岔了,陛下的一品堂无孔不入,万万不可造次,南属有百越王坐镇,轮不到我们操心,况且这个端木家看起来好像顺势而下,但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上官铎笑了笑,让周也然有些疑惑。

    他摇摇头思虑着:“何以见得啊上官兄,端木先生被陛下重用,虽没了长女,但幺女第一次进宫就被娘娘召至御前,这怎么看都是北域官场天大的喜事啊。”

    上官铎嫌弃的嗔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端木先生的重用不仅仅代表北域,更是百越之地进阶的牵引,陛下的帝王之术比你我想象的要精绝可怖,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你日后便能知晓,至于他们家的长女,你难道不清楚内里吗?”

    “既然是这样,那这个小女儿一进宫就被娘娘青睐,可有些解释不通啊?”周也然还是有些诧异,既然长女犯了大忌,那为何又将幺女弄到眼前,那不是添堵吗?

    上官铎伸手阻止了他继续问话,沉寂了半天才低沉说道:“这件事情不是你我能打听的了,这个小姑娘不简单。”

    他回想起了一些事情,心中渐渐清晰明了起来,这个姑娘可是他好兄弟忠实的仰慕者,如今被娘娘安置在了眼前,这件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另一边,凌将军和云将军带着禁卫军送帝后回了葳蕤堂,二人又带着卫队一起朝着西安门走去。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刚走到孔雀台宫苑附近时,远远的就看到前面宫道上站着一个竹青色锦衣的女子。

    禁卫军正欲出言询问是什么人来着,就被凌将军伸手给拦住了,他似笑非笑的看了看一脸不耐的阿烈,“这姑娘还挺坚持不懈的啊!”

    阿烈撇了撇脑袋,邪笑起来:“你说我要是把她怎么着了,兵部尚书会不会找本将军的麻烦啊?”

    “夏侯家的巴不得你把她怎么着了!”

    “有道理!”阿烈说罢就带着众人逐步走近了过去。

    女子见等了半天的人过来后,立刻变得有些娇羞起来,垂着眼帘有些不知所措,踌躇了半天才稳妥的行了个礼:“臣女见过云将军,凌将军!”

    阿赞邪魅的勾勒嘴角,打趣的问了句:“这么晚了夏侯小姐还在宫里晃荡,小心被当成刺客拿下了。”

    夏侯舒媛尴尬的垂了垂头,羞赧的回话:“凌将军恕罪,臣女臣女是特意在此等候云将军的,臣女有事情想请教云将军!”

    阿赞差点没忍住笑意,故作清清嗓子的咳嗽了一声,心道这丫头还真是个人物啊,如此直白又锲而不舍,西境的女子到底是开阔些,性子直率洒脱,求爱毫不吝啬。

    “云将军要回中山关了,恐怕没时间赐教夏侯小姐的事情”他戏谑的看着夏侯舒媛,故作逗乐的戏笑着。

    夏侯舒媛垂着眸子,带着娇羞状,声音温婉:“是吗?臣女在此恭候多时了,想来云将军不会这么狠心的连半刻钟都不给臣女吧?”

    她抬眸直勾勾的看向一脸冷毅的阿烈,从对方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饶有趣意的神色,阿赞忍住戏笑朝阿烈看了看,随后一挥手就带着近卫先行离去了。

    人走后,夏侯舒媛又娇羞又激动的向阿烈走近了几步,她身量修长但仍旧比阿烈要矮上许多,不得不仰着头带着情意看着他。

    她容貌在世家之女中属于上乘了,气质也很是不俗,成年后上门提亲的人几乎踏破门槛。

    但她一个都看不上,没有心思进宫享受富贵,也不愿勉强屈就自己不喜欢的人,只是偶然间看到当时的东宫储妃身边儿这个野狼般的少年,从此沉沦的便失了心。

    加上年初时听闻这个少年被调到守备军了,她当时还几度欣喜了好久,她的兄长也在守备军任职,所以打着兄长的幌子偷偷去中山关大营看过好几次。

    至此以后这个少年的模样就再也没能离开过她的脑子,少女的爱慕炙热而又浓烈,任谁都无法阻挡,所以当群臣世家之女都在惦记东宫亲信时,她也试图为自己争取一次,可是却被无情的拒绝了。

    在草原的时候,她原以为自己会因为被拒绝而放弃,但是却发现那个清冽少年的一切都像刻进灵魂中了一样,不能忘却,那便只有勇往直前了。

    阿烈微微低头看着眼前略显激动的少女,看来自己的微末示好就已经让她心生悸动,那若是自己表示对她有意,岂非要得意成什么样儿了。

    他穿着银缕铠甲,意气风发鲜衣怒马,俊魅的不成样子,看着夏侯舒媛沉声问了句:“现在是子初,这里到处都是巡防的禁卫军眼线,你一个姑娘家不怕人家说闲话吗?”

    夏侯舒媛还是第一次听他跟自己说话,一时间激动的有些失了神,诧异了半天急忙回神过来:“我自然是不怕,怕的是将军吧?云将军清风朗月,清白处世,想来应该是担心我损了您的清誉吧?”

    “知道就好!”阿烈一点面子都不给她,语气也很不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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