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盒饭小说 > 其他小说 > 落雪无痕 > 第二百零三章无关对错

第二百零三章无关对错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赫连玦追上后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雪,雪,你等等我,你等等我,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麋赤雪不断的躲开,不断的撤回自己的胳膊,但都拧不过赫连玦的力气,最后干脆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口中伤人的话几欲吐出,但还是忍耐住了。xuanjime

    “我没事,我真的没事,你不用管我,也不需要解释,我都明白。”她强装镇定的看着他微笑,但怎么也掩饰不了眼角的苦涩。

    赫连玦忍受不了她那故作坚强的样子,眉眼一凝将她揽进怀里,紧紧的禁锢在胸膛中,“雪,对不起,我终究还是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对不起。”

    她紧闭双目,倚在他怀中心中沉寂,不争气的眼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赫连玦,不要说对不起,你没有做错,你去跟你父皇说好不好,你去娶端木家的那个女子,我同意,你也同意,让他不要再逼我了,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

    她泣声带着祈求,让赫连玦疼惜万分,心中难安:“雪,除了你,我谁也不要,若他们不珍惜你我给出的机会,那我们便不再强求了,雪,不要再强求了好吗?”

    事已至此,终究是要走到这一步了,她们一再的忍让,换来的是什么呢?换来的是旁人的无情,旁人的变本加厉,她不想死心,她还是心存侥幸,可这份单薄的亲情能维持多久呢?

    回想初入西夏,陛下那慈祥的模样历历在目,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沧海桑田,这世间的情义真的就这般廉价吗?所有人的心中只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只顾自己的利益吗,为何如此可悲,如此的可叹。

    仲夏的风吹过每个人的心头,酷暑的日光却将每个人照耀的无处躲藏,总政处库房的冰块一车一车的朝各处送去,总膳房的冷饮果浆一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但难耐的燥热依旧伴随着每个人的周身,无处可挡。

    唯有一地与旁处截然不同,那便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东宫了,自东宫内仪门开始,两位殿下的必经之路上都设立了凉亭,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凉亭中放着不间断的巨大冰缸,浓郁的凉气充斥着整个道路。

    不仅如此,除了道路上有冰块消暑以外,两位殿下会去的宫殿,楼阁,屋子统统放满了冰盆和扇叶子,确保每间屋子都充斥着凉意,即使两位殿下临时降临,也不会受到任何夏日热度的影响。

    整个东宫都被清凉弥漫,冰块不仅被用来消暑,还会被御膳房制作各种的冷饮,果汁,以及冰沙点心,主殿花厅的餐桌上放满了荷花盘,盘中放着细密的冰沙,冰沙上再搁着冰饮,燥热的时候喝上一碗可口的酸梅汁,一整个夏日的焦灼都会被消散殆尽。

    酉时,养心堂内,陛下高坐上首,朝着底下跪着的端木云华低声呵斥:“混账,你好大的胆子,朕只是说让你杀杀太子妃的威风,趁机挽回一些威望,你在做什么,竟然敢当众人行凶,你好大的胆子啊?”

    “陛下,陛下息怒啊,臣女没有这般做啊,臣女也不过是想让太子妃出丑罢了,绝对不敢行凶的,陛下要相信臣女啊,陛下,那枯藤草臣女是按照剂量放的,不会让马儿发狂的,臣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臣女不敢欺瞒陛下,请陛下一定要相信臣女啊。”

    端木云华哭的梨花带雨,可怜的像一朵茉莉花,陛下见状怒意就已消了一半,唉声叹息的半天才说了句:“眼下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什么都无意义,若是查出来,你便朝朕身上推吧…”眼下已无退路,也别无他法,唯眼前一人合适罢了。

    端木云华心中欣喜起来,但未敢表现在脸上,一连朝陛下磕了好几个头:“云华多谢陛下,谢主隆恩,多谢陛下的仁慈,日后定然谨记陛下教诲,遵从陛下旨意,事事以陛下为主”

    陛下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挥挥手示意她退下了,人走后他便有些虚脱的倚在座位上,心脏的跳动有些加剧起来,他一只手捂着心脏,一只手捏着眉心,身体越发的不适,宫人上前来准备给他吃药,他看了一眼丹药之后就摇了摇头,宫人无奈只得退了下去。

    沉静下来的他,眼中只剩孤寂,时至今日,他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更不在意旁人的看法,他只知道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储君,为了赫连氏的国祚绵延,即使所有人都不理解,他也会坚持到底,绝不退缩。

    亥正,夜晚的东宫依旧璀璨,麋赤雪早早的就沐浴更衣换上了舒适的寝衣,躺在舒适冰凉的床上暗自理着思绪,没一会儿太子殿下也沐浴完了,穿着寝衣就上了床榻,看着麋赤雪闷闷不乐的样子,心里也叹息了一声。

    他正欲将帐幔放下,想好好安慰安慰太子妃时,门口就响起一阵脚步声,转头望去发现是小北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麋赤雪闻声也坐了起来,诧异的问着:“这么晚了,还喝什么啊?”

    小北没有表情,径直走到麋赤雪那边,将碗递给她:“安神汤,上午受了惊吓,担心晚上会睡不安稳,特意做的。”

    “哦。”麋赤雪接过汤就准备朝嘴里送,赫连玦在一旁身子动了动,随即凝视着眼眸看向了小北,但小北却不去看他。

    见太子妃将汤喝完了,又给她漱口清理后才拿回了白瓷碗,而后浅笑的勾了勾嘴角,打趣的问了句:“喝的这么痛快,不怕有毒啊?”

    麋赤雪自嘲的一笑,靠在迎枕上就唏嘘起来:“赶紧给我一碗毒药吧,我宁愿躺在这里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想”

    小北嬉笑了她一番,而后无意的瞥了一眼太子殿下,随即悄然退了出去,赫连玦垂了垂眼帘,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光芒,很快又稍纵即逝。

    麋赤雪躺下后,他贴过去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深情的眸子看着她笑:“等我一下”

    不等麋赤雪疑惑,他就掀开冰丝薄被下了床,行至寝殿门口时老酒鬼魁山便迎了过来,二人站在三楼的廊下看着各处的灯火,明亮如昼,光彩四溢,东宫这个世间最尊贵的地方一如既往的华贵无比,人人向往。

    “东西没问题,只是会犯困几日罢了,殿下,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这丫头平日里少言少语,心思深厚,相较太子妃都不遑多让,眼下这般模样,想来是真的生气了,要不要?”

    赫连玦微微勾勒嘴角,摇了摇头:“发泄发泄也好,也给旁人看看,什么叫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说完他便转身回了寝殿内。

    床榻上麋赤雪盖着被子散着头发,疑惑的看了看门外,可还没看仔细人就进来了,太子殿下上了床榻就将帐幔全部放了下来,快速的贴到了麋赤雪的身上,抱着她亲吻了好一会儿才放开。

    随后面上犹豫了好几次,但还是问出了口:“雪,你对小北是什么感情啊?”

    麋赤雪眸子一闪,斜睨着他:“为什么问这种话啊,你想干嘛?”

    “没有,我知道你们俩从小一起长大的,她对你比亲人还好,我就想知道你对她是什么样的感情。”赫连玦解释着,一脸的正色。

    麋赤雪微微一笑,“感情嘛,自然是深厚到不能再深厚了,这么跟你说吧,北姐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人。”

    “最重要的人?”太子殿下当即就变了脸色,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心里最重要的人不应该是我吗?”

    “你也是啊。”麋赤雪朝他点头,信誓旦旦的模样让赫连玦心里好受了一些。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不能也是啊,你心里最重要的人只能有一个,到底是她还是我?”

    麋赤雪有些无语的看着他,这个人怎么连小北的醋都吃啊?女子又不是男子,这能一样吗?想着间她便随口问了句:“你能接受并列吗?”

    “不能!”赫连玦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麋赤雪惊了一下,赶紧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那你第一,她第二,不管怎么样你都是第一,永远第一,一直第一,永远不会变。”可怜的太子妃是真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连女子的醋都吃,这能同日而语吗?

    赫连玦这才满意的笑了笑:“这还差不多,我就知道太子妃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呵呵,太子妃这会儿心里的确是只有他一人了,至于别人,她可是想都不敢想了,连女子的醋都吃,他可真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她安慰的摸着太子殿下的脸,见他心情恢复了立马问道:“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啊?她怎么了?”

    赫连玦拉着她的小手放在嘴边儿亲了亲:“也没有怎么了,不过是觉得她好像在怨我,怨我让你受委屈了。”

    麋赤雪眉眼一挑,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了垂头,“你看出来了?”

    “呵…”赫连玦冷笑:“都这副模样了,还看不出来啊。”

    麋赤雪嘻嘻一笑冲他撒娇起来:“你别怪她啊,她脾气一向很好的,可能只是因为今天的事情单纯的有些生气,应该不会做什么的。”好吧,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没底。

    赫连玦捏了捏她的鼻子:“你也太天真了,还应该不会做什么,是绝对会做什么。”

    “这么说,你是知道她会干什么了?”她还挺好奇的。

    “目前就知道一点儿…”赫连玦侧身看着她,一手撑着脑袋,一手在她身上乱动。

    麋赤雪撇了撇嘴,讪讪道:“可能北姐也不会做什么的,毕竟她那么温柔和善,乖巧懂事,还深明大义,通情达理的…”

    她说完赫连玦心里就哼了哼,面上的确是,但是心里…那可说不好啊,披着羊皮的狼是他对小北最好的形容。

    麋赤雪见他不说话,还一副不相信的模样,立刻娇嗔一句:“你不要这么敏感,心思脆弱的,搞不好只是你想多了而已。”

    她努了努嘴不忿的说着,结果思绪还在神游的太子殿下就只听到了一个字,当即眉眼一凛就质问起来:“我…弱…?”

    一种莫名的不服气和不可思议瞬间蹦上心头,不等身边儿的人反应他这句话,他便一把扯过她的手,极具挑衅的看着她:“弱吗?”

    麋赤雪霎时间面红耳赤,一个劲儿的要抽开自己的手,但是奈何某人的力气太大,死死的压着她的手掌,急的她憋红了脸:“你,你干什么呢,我说的是你的心理,你想什么呢?赶紧给我撒开…!”

    她紧张的不行,但太子殿下就是不放手,不仅使劲儿逗着她,还一个劲儿的追问道:“你还没回答我呢,弱不弱?”

    “不弱,不弱,行了吧,你这个色坯子,赶紧放开我…”麋赤雪脸红的像个苹果,最后干脆闭上眼睛低着头,害羞的跟个小姑娘似的。

    赫连玦满意的笑了笑,松开她的手就又将她抱在怀里,而后在她耳边暧昧的吐着热气:“雪,你真有意思,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还害羞的像个孩子,怎么这么可爱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开始动手动脚,麋赤雪因为害羞将双手蒙着脸,但是被他用嘴给叼开了,抵上她的脖子就温柔的肆虐起来。

    一时咬着她的肌肤,一时吮吸着她的肩头,手上的动作还变着花样的不停歇,直接将麋赤雪给撩拨的化为一摊春水。

    她喘息着欲拒还迎,还不忘娇嗔一句:“你怎么日日都不消停啊,不累吗?”

    身上的人动作不停,亲着她的耳朵噬咬着:“年轻气盛,血气方刚,有何理由消停?”

    是吗?她咬着嘴唇,闭上眼睛,心中却在腹诽,年轻气盛吗?为何总感觉他是一个腹黑深沉,奸诈狡猾,神秘莫测的老江湖呢。

    神武的太子殿下再一次用实力证明了他的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太子妃也再一次的深有体会,而且还印象深刻。

    她估摸着算了一下,赫连玦这个人的血气还真不是一般的方刚,她俩在一起的岁月里,他总是对这种事情乐此不疲,孜孜不倦。

    抛开她的信期,身体不适,出门在外这些异常情况外,正常情况下,太子殿下还从未放她安生过一日,或一个时辰,或两个时辰,亦或更久,或晨起,或午休,亦或者夜晚,统统都阻挡不了太子殿下那无处安放的血气,她一度怀疑这到底是自己的福还是祸啊…

    子时已过,夜风微起,窗外的风将帐幔吹起,寝殿的冰盆早已又换了一轮,正散发着凉气,床榻上一个精神振奋,一个奄奄一息,交颈而卧微微喘息。

    “赫连玦,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又是一阵夜风起,吹开了帐幔,也吹到了她的肩头,一丝凉飕飕的感觉让她心旷神怡。

    赫连玦看着怀中的人,伸手捧着她的脸:“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麋赤雪也伸手搭上他的肌肉,用力摸了摸,“上次文曼说你的任何事情史官都会记录,事无巨细,毫无遗漏,那…这个事情…不会…”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