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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打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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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赞司自然是知道这里头的奇巧,可陛下毕竟是陛下,下了圣旨,册封一个臣女他们就遵照执行了,当即宣告四个宫城留了册子,只是还未折腾完,陛下又担心夜长梦多,逼着他们提前宣旨加封端木云华为太子侧妃,等考核过了再行传达即可。qinglingme

    那这就不是礼赞司可以决定的事情了,太子殿下的事情,谁敢随意下旨,更何况殿下对这个事情的态度那可不是一般人可以置喙的。

    原本礼赞司顾忌陛下的颜面,册封女君爵位都已经是顶风作案了,现在还要被逼着另行加封,那这帮子在宫里当差已久的老人儿们可就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了。

    掌史大人禁不住陛下的再三威逼,还是去寻了总政处的陆大人和蓝汐姑姑求意见,谁知被两位大人直接给骂了个狗血喷头,说他在宫里这么久了都看不清楚形势,那就准备掉头脑。

    给掌史吓得直接玩儿起了消失,任凭陛下怎么传唤和寻找都不出现,气的陛下直接下令养心堂的侍从们前去捉拿。

    养心堂内有女宫人十位,掌事侍女一人,随扈侍从十位,统领一人,这些都是跟随陛下多年的人,也是陛下的心腹,只尊陛下行事,深得陛下的信任。

    于是在五月初十的这个夜里,宫里到处闹哄哄的一片,直到陆大人心烦气躁的处置了几个说闲话的人才消停下来。

    宴会散却,逐步出了宫的官员们无不在惊讶着今日所发生的一切,端木丛在回府的路上原本是想着好好问一问长女是怎么回事的,但谁知陛下竟然下旨将其留在宫里了,于是他急忙回去试图从夫人的口中好好查核查核,今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第一个也是第一时间出宫的探花郎杨思源,也在有些心慌意乱的情况下策马欲回府中,他有些不好的感觉,今日所为有些超出他的预料,但看着太子殿下被堵得完全无法开口,他就知道高高在上的储君并非没有弱点,想来因为陛下的原因,他终于会妥协的。

    出了中直大街,他加快了一些速度,明亮的月光在穹顶璀璨散发着光芒,圆月之下的房顶上,几个一身儿玄衣斗篷的人立在那里,黑亮的斗篷熠熠生辉,帽檐下的脸恍若冰山。

    刹那间杨思源的马突然嘶鸣一声,止住了发狂的脚步,而后狂吠的叫喊着,在这深夜里显得十分渗人,他立刻警觉起来,环顾了周围一遍,却发现并无一人,正当他又欲放松警惕时,高空中传来了一句低沉而又邪气的声音,让他的脊背顿时冒汗。

    “探花郎今日春风得意,为何如此着急回家啊?”头顶上的声音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魔,冷厉的伴随着让人发馈的寒意,让杨思源从头到脚汗毛竖起。

    他心里一片冰凉 ,惊惧的有些发颤,能在中都的夜里横行无忌,敢如此声张还不被京畿司发觉的人,除了那个让世人胆寒的组织还能有谁呢?

    他惊吓之余不停张望,但就是看不到人,随即还算有些清醒的抛出了袖中一个信号烟火,烟火瞬间在天空炸出一个特殊的记号。

    这是他身边儿死士的召唤信号,他来中都的时候让死士跟着来的,现在遇到危险他唯一依仗的就是他们了。

    他此番涉险不是没有想过会有险境,不过到底是低估了赫连玦的冷血无情,竟然真的会不顾及一切的痛下杀手,他毕竟还顶着一个探花郎的身份,自认为西夏太子是不会做出此等遭人非议之事。

    只是信号放出的那刻,他就成了这个世上最愚蠢的人,他的那些死士还未出现在眼前就已成了一堆真正的死尸,寂静深沉的夜里,压抑的气氛直冲云霄,进入每个人梦里,肆虐着每个人的神经。

    万物散尽,兔起鹘落,碧瓦红墙,流水潺潺,园中几株玫瑰开的正鲜艳,点缀着万景之图,花蕊入露珠,红艳的花瓣娇艳欲滴,恍若画中仙境。

    太子殿下安排好一切后就径直过去了蓬莱水榭,推开房门就感觉到一阵炙热的空气弥漫了整个漆黑的卧房内,他顿时怒意丛生,走到榻前掀开被子,将里面浑身冰冷的人拦腰抱了起来。

    转身一脚踢开房门抱了出去,他冷睨着眸子面色不悦,冲着怀中的人直言:“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他疾步朝着主殿回去,眼中燃烧着火焰。

    麋赤雪不说话,闭着眼睛倚在他的怀中,沉寂好久才喃喃了一句:“你娶她吧”

    他止住脚步,低头不可思议的望着她,想要斥责却又不舍得,只得忍着怒意吐出一句:“然后呢?”

    麋赤雪垂目不敢看他,半响回了句:“没有然后了”

    又是这句话,又是没有然后了,当初因为她要去找莫紫杰,想要一去不复返的时候也是这句没有然后了,赫连玦再也忍不住怒意,冲她发脾气,“你当我是什么人,见异思迁?还是色利熏心?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非要这样对我?”

    麋赤雪红着眼眶声泪俱下,“我相信你,可我不相信我自己,赫连玦,我做不到心狠手辣,做不到狠心绝情,做不到在陛下的威逼时,不顾一切的跟他幡然抵抗,做不到在群臣的胁迫下,强势的大声说不,更做不到在民意沸腾时依旧我行我素,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赫连玦!”

    她声泪俱下,悲怆不已,赫连玦猛然闭了闭眼睛,咬着牙齿冲她大声喊出一句:“我说过,这些我来做,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你能不能相信我?”

    “你能做什么?陛下这场局,拿着天下逼迫我们就范,你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你要规矩他给你规矩,礼部,总政处核查最快三天就可以结束,你要理由他给你理由,储妃无子嗣,翰林院嫡女,北域名望,北疆恩德,圣上之命,这哪一个是你可以拒绝的,他是你的生父,他不怕你不答应,他也有千百种的方式让你不得不就犯,赫连玦,你清醒一点”

    “我清醒的很!你才应该清醒一些,你明知这些都是你那师尊的阴谋,你还要往他的陷阱里跳,你明知陛下是受了他的蛊惑,你还要将这一切都当真?”

    麋赤雪悲戚的皱眉闭上眼睛,滑出他的怀抱,赤脚踩在白玉石板上走了几步,散下的发丝被夜风吹起,她心里难受至极捂着自己额头,“我不当真怎么办,你以为陛下仅仅是受了他的蛊惑吗?你以为陛下会不知道他们打得什么主意吗?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也不过是一场正中下怀的设局罢了,我就是因为知道这是他的阴谋,才要你娶那个女子的,我说过我们未必是他的对手,我们在明他在暗,他翻云覆雨间就可以将我们逼入死局,从江下之战的开始,便是设局的开始,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今天。”

    她摇头无比痛苦,“他是个魔鬼,泯灭人性,拿暗藏了十年的幽冥狄冥,苍山的两大长老,无数昆仑之人的性命,来换这一死局的开端,我们都被他骗了,先任翰林院掌院的薨逝,同王一脉的策反,上元夜的谋逆,是他故意放出来的幌子,打乱我们的心思,让我们以为他是想搅弄帝都风云而已,殊不知他早已将谋划放在了陛下身上,他利用陛下想要整肃东宫心思,让陛下生了给你纳妃的想法,他在南北生乱制造舆论不过是为了今日做铺垫,让陛下前脚看到东宫的名声一落千丈,后脚就誓不罢休的逼你娶侧妃挽声望,我是他教出来的,你被他研究了十年,他太了解我们了,他知道我们的行事手法,所以才会不惜一切不择手段的孤注一掷。”

    她心惊的无以复加,她的师尊是多么的可怖啊,这一环环一扣扣紧紧相连,密不透风,无懈可击,任谁也无法看破,他究竟是丧心病狂到何种地步,才会利用了无数无辜的性命来保全自己的利益。

    江下之战死了那么多将士,上元夜谋逆死了那么多杀手,他不是道家之首吗,他不是悲天悯人吗,难道这一切对于他来说都不如沽名钓誉重要吗?

    赫连玦行至她的身旁捏着她的手腕,“所以,你是认输了吗?”

    麋赤雪悲戚的看着他,“我说了这是个死局,我不认输能怎么办?赫连玦,先帝时期巫灵阁断言四皇子之下会出一个天定之主,所以你来了,朝宗十年巫灵阁断言天女在东辽,所以我来了,时隔二十年巫灵阁再次断言,荧惑守心,大凶之兆直指当今圣上,你说,我不认输怎么办,不认输看着你忤逆不孝,看着你狠心绝情,看着你誓不顺从,看着我们一点一滴打下的江山分崩离析,看着民怨沸腾,看着百姓寒心,看着我这个储妃被口诛笔伐扣下一个祸国妖妃的罪名吗?”

    她越说越激动,最后泣声扯着赫连玦的衣衫:“太子殿下,我认输,你也要认输,我们认输万事大吉,你顺了陛下,安抚了万民,所有的困难都迎刃而解,所有的阴谋都不攻自破,皆大欢喜他们再也威胁不到你,而你也再没有软肋!”

    她心悲凉,苍山所谋不过是因东辽而起,目的仅仅是为了拆散她和赫连玦罢了,西夏之主弃道学重佛教,而苍山所图不过是要换一个可以传承道法发扬光大的帝王而已。

    显然赫连玦这个君主并不合适,可长生天命定之主,加上长生天命定天女,这样的组合势必会一统整个山河,这样的结局却不是苍山所愿的,所以他要帮东辽铲除一切阻碍,夺回天女,摧毁西夏的力量,转去供奉一个可以为其传承的帝君,来尊奉他道家的万年千秋。

    他此番不顾一切的设下死局,牺牲了不计其数的无辜,就是为了一举摧毁他想要摧毁的一切,搅弄风云挑起舆论,让东宫的名声遭受非议,利用朝堂置换变迁,环环相扣引出关键,铺垫好了一切,利用时局时态蛊惑陛下,让陛下自主走进他所谋划的一切,成为他手中的一把利剑。

    太子殿下若是顺应民意顺从帝心娶了那个关键,阴谋不攻自破,但他和麋赤雪的将来已然成为一场显而易见的遗憾和空白,那么大宗师目的就已达到。

    若是太子殿下不顾一切的拒绝,那么声誉受损,名望受损,民怨丛生,民意沸腾,藩地的期望落空,陛下的期许化为虚有,这个结果所需承担的代价将会是非常大的。

    因为此番死局的关键并不在于民意,而是在于那个天象,直指当今圣上的荧惑守心,赫连玦再铁血,再狠厉,能看着自己的父皇抱憾而终吗?他能吗?

    这是个生死抉择的时刻,也是他给西夏太子出的选择时刻,民心和父皇,和他最爱的太子妃之间,他只能选择一个,这便是道家之首,苍山大宗师惊为天人的手段和阴谋。

    寂静的夜里寒风微起,麋赤雪的话深深的刺痛着赫连玦的心,再无软肋,皆大欢喜,他赫连玦什么时候会被如此掣肘了,什么时候会被人威胁至此了,真是可笑!

    他低头冷睨着她,猛然掀开她的胳膊,狠厉的喊出:“皆大欢喜?再无软肋?可笑,我劝你想都不要想,我赫连玦不想要的东西,谁都勉强不了我,你尽管认输,反正我是不可能会认输的,你说的这一切我统统不会在意,忤逆不孝如何,民怨沸腾又如何,我拿得下这个江山,就不怕它分崩离析,若你的顺应民心,兵不血刃已经不适合这个世道,那便正好试试我的方式,是穷兵黩武,还是征战四方,我都认了,百年之后史书记载,后人评说皆随它去,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麋赤雪愤恨的无以复加,伸手就扇了他一巴掌,而后又心疼的伸手覆上他的脸,无奈中夹杂的无尽的悲戚,恳求着:“赫连玦,你听我一句,你娶她,我不介意,不会因为此事就离开你,这是我的命,是我们的命,你这次就认命好吗,我们认命好吗?”

    “可笑,认命?我为何要认命?”他不忿的侧过脸不去看她,喘着粗气,“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你心中是不是觉得我就算这次不妥协,以后也会因为别事情而妥协,因为我们的身份,因为子嗣的原因,我早晚也会再娶别人,你根本就不相信我是不是?”

    麋赤雪发现跟这个疯子根本说不清楚,也讲不清道理,气的她再次红了眼眶,怒瞪着他就吼了一句:“是,行了吧!”说罢转身就朝前走了。

    赫连玦自己也气的大口喘息,撇着脑袋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行!不信是吧!行!行!我会让你相信的!”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上去,一把将他的太子妃捞起来抱在怀里,大步急速的回了主殿。

    麋赤雪惊吓之余,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赫连玦给丢在了寝殿床上,只见他猛烈的扯开自己身上的衣衫就覆了上来,又三两下扯烂了她的衣裙,麋赤雪大惊边推边骂:“你这混蛋,不许碰我!”

    她那点儿力气在万兽之王的手里不值一提,但好歹也是个练家子,有点技巧能阻拦一阵儿,愣是抵抗了一刻钟都没让太子殿下得逞,赫连玦也是气急了,见她一直不就范,立刻轻车熟路找到她的敏感处,驾轻就熟的下死手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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