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竷万岁盛宴
五月半乃当今圣上仁昭帝寿诞，举国同庆，同昭日月，陛下特赐盛宴于承乾宫清凉殿，一时间属地亲王，宗室族亲纷纷前往金陵恭贺陛下寿诞。qinglingme内务府至月初便开始准备寿宴所有一应所用，广发圣谕，所以宗室亲眷以及三品以上官员携带家眷均入承乾宫参加寿宴。
那天正好也是朝堂休沐，麋赤雪便提前收拾整齐进宫先去见了陛下一面，陛下今日似乎很高兴，和麋赤雪说了好多话，麋赤雪也十分懂事的画了一幅辽国的山水泼墨图给到陛下作为寿礼，麋赤雪知道陛下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纵情山水的翩翩少年，只是因为责任而放弃自己，辽国的山水如画，想必陛下每日见了也能宽慰一二。
而后时间还早，麋赤雪便在宫里随处的转了转，因为麋赤雪是皇宫的常客，宫里现在大多数人已经认识她了，就算不认识她也该认识她腰间挂着的那个大喇喇的御前令牌。
御花园的花开的挺好，下午阳光没有那么刺眼了，麋赤雪便在御花园的一处偏僻凉亭里坐下乘凉，战鹰十分懂事儿的给她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碗冰梅汁，随后就离开去御前侍奉了。麋赤雪刚喝了一口，抬眼就看见一堆花红柳绿走了过来，一阵环佩叮当，香粉四溢。
麋赤雪缓缓起身朝着凉亭走了下去，眼前在众多宫娥的簇拥下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面带微笑，直直的看着自己，麋赤雪快速的在心里过了一遍，圣上的五个公主，皇后所出的大公主二十多岁，儿子都有了，淑妃所出的八公主十六，娴妃所出的九公主十三，剩下两个还没满七岁，这个应该是八公主了。
“臣女麋赤雪见过公主殿下。”麋赤雪朝着八公主微微颔首，没有表情。
八公主含笑看了一会儿麋赤雪，随即开口，声音如同黄鹂婉转，十分好听，“你就是相爷家的麋姐姐？”
麋赤雪站直微微点头，八公主温柔一笑，“麋姐姐，你好，我乃春熙宫白淑妃的八公主，我叫紫宁，麋姐姐可以叫我宁儿。”
麋赤雪抬眼仔细看了看这个面容娇俏，像一株花骨朵含苞待放般，“公主太客气了，臣女不敢，不知道公主可是找臣女有何事？”
莫紫宁嘴角细细笑着，煞是柔和美丽，“宁儿没事，只是母妃听说麋姐姐在宫中让我特意来和麋姐姐打个招呼，顺道看看麋姐姐，是否如外界传言那般倾城美貌，绝世无双。”
特意来看？麋赤雪留了个心，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听见莫紫宁继续说着：“如今宁儿看到了，麋姐姐不能用这般肤浅的词汇来形容，要用高山流水遇青荷，万花一缕坠胧烟，麋姐姐给人的感觉就是这般。”
这姑娘可真有学问，小小年纪竟这般才情，说起话来别具一格，麋赤雪赞赏的看了莫紫宁一眼，后者娇羞的低头一笑，“是宁儿在姐姐面前卖弄了，宁儿自小就听说麋姐姐从幼时就是才情冠绝整个金陵城的人，宁儿很是仰慕姐姐的风采，姐姐幼时所做的丹青宁儿住处也藏了几幅的。”
麋赤雪微微撇头，一脸慈爱的看着莫紫宁挑了挑眉眼，莫紫宁一副娇俏一笑，“好了，母妃不让宁儿出来太久，宁儿该回去了，姐姐再见。”说着便附身颔首，看了麋赤雪一眼，便转身走了。
夜幕降临，宫里陆陆续续进来了很多人，皇子宗亲，官员家眷，太和门，太临门，太安门都是络绎不绝，马车声声入耳。
麋赤雪随母亲梁氏带着两个妹妹入清凉殿，清凉殿的下方，左边是男席，右边是女席，高高的上首便是陛下和一众妃嫔之位；梁氏乃一品诰命丞相夫人，在女眷中属于皇室宗族之下，百官之上，故而位置还是挺靠前，麋赤雪在梁氏身后一个位置，殿内来的人愈发多了起来，梁氏便微微侧头朝着麋赤雪介绍了好几个。
“这是圣上胞弟汝阳王王妃，封地就在隔壁的汝阳城。”“这是圣上另外一个胞弟淮阳王王妃，封地距离金陵城不远，这两个王妃之前派人来过府中，雪儿还记得吗？”
麋赤雪点了点头当然记得，这两个可以关键人物，而后梁氏又介绍几个皇室宗亲，比如先帝的兄弟们，老雍王，老绥王等等，还一应将他们的家眷指给了麋赤雪看，麋赤雪看的都有些晕，那些个世子，郡主，小世子，小郡主，郡王什么的，麋赤雪还真是全部给记下了。
晚宴即将开始，先是众位皇子公主们全部到场，引起场上一片轻呼，太子莫紫恪，大公主莫紫柔，三皇子莫紫璃，四皇子莫紫麒，五皇子莫紫睿，六皇子莫紫夜，七皇子莫紫杰，八公主莫紫宁，九公主莫紫安，还有几个不认识，真是全都来了，席间的那些个小姐们个个都是面红耳赤又带着惊心动魄的样子，麋赤雪看了觉得很好笑，美色误事啊，但别说，辽国皇室的皇子们真的是一个赛一个俊朗，全部继承了陛下的浓眉大眼，每个人的母妃也是一个赛一个的美，完美了传承了优良的血脉基因。
众位皇子坐下，就见一直在禁足今日被特赦的江王和五皇子面色铁青，一副情绪低落的样子，莫紫杰和莫紫麒坐下便朝着麋赤雪看去，麋赤雪装作没看见的样子，一直低着头；全程都在听着左右身后的那些小姐们议论着莫紫杰的俊逸，莫紫麒的冷逸，莫紫夜的沉稳云云。
最后在万众期待下，陛下协同他的皇后以及四位爱妃，姗姗而来，据说太后病了故而未到场；众人全部跪地山呼，大喊着陛下万岁，皇后千岁等等，待陛下皇后以及四位妃子坐下，便看见下方殿中，所有人都跪着，除了麋赤雪，麋赤雪福身拱手行的是平礼，不过鹤立鸡群的十分扎眼，有几个胆子大的微微撇着头都看到了没有跪的麋赤雪。
陛下眉眼一挑嘴角带着戏虐的笑意，便未动声色，皇后和四妃纷纷看了陛下一眼，也没有言语，就见陛下大声喊道：“众卿平身。”而后下方大殿中呼呼啦啦一片衣衫摩擦，环佩叮当的声音。
待众人坐定，陛下又继续开口：“众位爱卿，今日乃家宴，无需拘束，皆可开怀畅饮。”陛下一发话，殿中众人便轻松一些，刚开始肯定先是吃喝一阵，陛下一边和身侧的几位爱妃说话，一边又时不时的问候几句淮阳王和汝阳王，真的是像家人聚会般轻松自然。
陛下饮了几口酒，便觉得口感清奇，眉眼舒展的问着垂立于一侧的叶公公，“老叶啊，这酒朕喝着仿佛不是宫中的贡酒啊，口感新奇，回味甘甜，是何酒啊？”
叶公公咯咯尖细的声音一笑，翘着兰花指，“万岁爷可真是好舌头，这酒是新来的。”说着指了指殿下，“这是近日渭阳候新贡的酒，特意在陛下寿诞前酿制完成，恭贺陛下寿诞万年的。”叶公公娇俏的掩嘴，说着极为欣喜。
“哦~”陛下一阵欢喜，望着下方的人群，“渭阳候有心了，此酒甘香绵软，深得朕心，不愧是号称酒中仙的孟渝啊。”陛下夸赞完，只见堂下左边席位出来一个人，沉稳大气，朝着陛下颔首行礼，“陛下谬赞，能为陛下效劳一二，乃我渭阳之福，此酒酿造半年之期，有益寿延年之功效，后劲平和多饮也不伤身，陛下可尽情品尝。”
“恩，的确不错，众位爱卿都尝尝。”陛下说着自己喝了一口，殿中的人都纷纷抬手喝了起来，顿时纷纷夸赞，的确是与众不同，只是麋赤雪不喝酒，故而没能体会。
“那此酒孟侯可有取名啊？”陛下又接着问道。渭阳候孟渝淡淡一笑，随即开口：“回陛下，此酒乃我一双儿女亲自酝酿所出，一经数月，酿成之时正值渭阳海棠盛放，故而小女不才取名为海棠春。”
陛下满意的点了点头，“倒也恰如其分，想不到孟侯的一双儿女竟如此能干啊，今日可来了啊？”陛下在殿中扫了扫。就见从左右两边各走出一男一女，少年英姿勃发，少女清爽秀丽，只见二人朝着陛下跪地行大礼，“渭阳世子孟星河，郡主孟水清，参见陛下，恭贺陛下千秋万代。”
陛下满意的点了点头，喊着免礼，二人起身规规矩矩的站在殿中，陛下淡淡的夸赞了几句，麋赤雪心想这个渭阳候真不愧是辽国有名的酒中仙啊，渭阳自来就是辽国酿酒发源地，朝中贡酒，京城大的酒楼都是从渭阳进的酒，渭阳候自己年轻的时候嗜酒如命，想不到生的孩子名气取的都是跟酒有关，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接着堂中那个孟水清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陛下很是开心的笑了起来，大喊了几声要赏，众人都觉得这个孟水清不简单，哄得陛下如此高兴，看来是有后福了；果然，陛下笑了几声就开口问道，“不知孟侯之女可有婚配啊？”众人皆是一惊，特别是几个皇子，除了四皇子莫紫麒没变化，其他几个包括太子都是面色一变，因为他们都知道父皇喜欢在他们之间搞事。
孟侯被问的一愣，随即假咳一声赶紧回道，“回陛下，小女水清并未有婚配。”说着眼睛还瞄了瞄莫紫杰，七皇子莫紫杰当做没看见，一脸的寒气垂着头。
麋赤雪心中一凛，几个意思？那渭阳候莫不是看上莫紫杰了，心中正思趁着便看见前面的母亲梁氏朝后仰了仰靠近一些麋赤雪，用扇面挡在脸上，悄声说道：“渭阳候和林家二房的那个馆陶公交好，的确是相中了七皇子，两家私下都说好了，要进七皇子府做侧妃。”
麋赤雪眉眼一挑，为什么是侧妃，不是正妃，渭阳候家这条件还是可以的，那孟水清这么漂亮。正想着就听见梁氏又仰了过来，用极其小的声音说道，“那孟小姐自己相中的是四皇子，所以这事儿有的瞧了。”
麋赤雪又是一凛，给了母亲一个我怎么不知道的眼神，而梁氏则还给她了一个全世界都知道的眼神。麋赤雪抬手掩嘴假意抬头看了看一脸不耐的莫紫杰，和好像没他啥事儿的莫紫麒，心中一阵凌乱。
只见上首的皇后娘娘突然开口：“渭阳候之女娇嫩美艳，又颇具才干，这般品貌想是不愁嫁娶的，陛下的几位皇子都是年纪相仿，与之甚配，几位妹妹可要好好珍惜啊。”
皇后一开口，陛下就不开心，全世界都知道，陛下是多不喜欢这个嫡妻啊，继而也不说话只顾喝酒，两侧的四妃则是心里骂了一遍皇后，才端庄而又温和的开口。
惠妃：“娘娘说笑了，老三早已有正妃，侧妃，恐不适合再委屈孟小姐了。”你咋不弄到东宫去呢，惠妃腹诽。
皇后：“那不是还有老四吗？”皇后一脸嘚瑟的样子肯定是知道惠妃和老四的关系。
惠妃脸上一阵青红，低声道：“臣妾做不了老四的主，管不了。”声音越说越小。
众人一阵尴尬，就听见淑妃端庄持重的出来缓解气氛，“臣妾多谢娘娘关怀，只是老五现在正罚于禁足，陛下仁厚才准其参加寿宴，能在陛下身前尽孝，已然是天恩，如何还能这般无礼，想着婚配呢。”嗯，淑妃娘娘言之有理。
轮到娴妃，则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没看到刚才不好的气氛，“陛下，娘娘，臣妾瞧着孟小姐温柔和善，很是喜欢，若是陛下和娘娘能做主，臣妾替紫夜谢恩。”不愧是娴妃，以退为进，都不要你赶着上，厉害。
最后轮到莫紫杰的生母德妃了，众人都看着她，她却默不作声，皇后又看了她一眼，她则一副不爽的样子，“臣妾瞧着，东宫的地方宽裕，不如皇后娘娘给太子殿下再纳个侧妃吧。”众人吸气，德妃也真是和外界传的一样和皇后水火不容啊，谁都知道皇后只收朱家的血脉进东宫，德妃就是要气她，德妃自己也知道林家和渭阳候之间已然是说通了，想着孟水清给莫紫杰做侧妃也可以，正好让他收收心忘了某些人。
于是看着即将要发脾气的皇后立刻转换了口气，柔和的说道：“臣妾说笑，娘娘别生气啊，这渭阳候的女儿，娇俏温柔，端庄能干，陛下和娘娘做主便是了，紫杰年纪不小了先立个侧妃也是可以的。”
这一番下来，陛下听的都皱了皱眉头，皇子间除了莫紫麒像个局外人，其他人的脸色都很难看，心中各个腹诽，当他们是白菜啊，挑来挑去，这么不值钱了，莫紫杰更是听到德妃后面那句话气的想起身就走，但还是忍住了，陛下面前不能失礼。
殿中的渭阳候和孟水清更是脸色一阵青红，什么嘛，虽然把女儿亮出来就是为了此事，但也不至于为了赐个婚搞得跟大街上挑菜一样，太丢人了。
陛下似乎也感觉到了渭阳候的不满，也是，人家好好出来相个亲，让后宫帮女人弄的跟什么似的，于是乎便欲开口，“那…”陛下刚说一个字，堂下众人皆是屏气凝神，孟水清更是手心一紧，麋赤雪也放大了耳朵想要仔细听听。
“那便如此吧，朕近日对老五缺少关怀，白家毕竟忠君多年，淑妃侍奉朕尽心尽力，便将渭阳候之女赐予五皇子做正妃，再免其禁足之罚。”说着还意味深长的看了莫紫睿一眼，“日后定当躬身自省，好自为之。”堂下一片哗然。
莫紫睿起身朝着陛下叩首，“多谢父皇恩典，儿臣定当自省，不辜负父皇的嘱托。”莫紫睿说完咬牙切齿的看了一眼渭阳候，心中烦闷至极，谁都知道渭阳候和林家牵上线，孟水清自己中意四皇子，现在赐给他算怎么回事。
其他皇子松了口气，四妃和皇后之间脸色极其难看，渭阳候眼中一片灰白，孟水清自己几乎要落泪，但还是强忍着谢了恩回去坐着了，听着旁边不走心的恭维声，孟水清使劲儿的掐自己致使自己别哭。
麋赤雪心中啧了一声，陛下这个老狐狸，明知渭阳候想要攀附七皇子，就是不如他的意，在他面前结党营私是不可能的，可怜了孟小姐一片深情给了莫紫麒，却要转嫁一个既不受宠又暴虐没品的皇子，什么缺少关怀，什么尽心尽力，陛下什么时候关怀过五皇子，就只差废了好吗，陛下那么多儿子少一个无伤大雅。
就这么气氛迥异下，大家接着推杯换盏，中途欣赏过一曲长袖善舞，又轮到皇子间纷纷献上寿礼，陛下今日开怀大笑了好几次，也不知道是不是来上瘾了，接着又在几位官员和宗室之间赐了几个婚，说是赐婚其实都是私下商量好了，借陛下的口说出来，今天来的都是辽国的中枢重要人物，只要无伤大雅不涉及党争，陛下都会同意的。
又过了会儿，陛下正和淑妃说的起劲儿，想着五皇子的婚事成了，也该考虑考虑八公主宁儿的婚事了，两人戏虐的逗笑了一番莫紫宁，把莫紫宁弄了个大红脸时，就听见一旁的德妃朝着陛下朗声开口，“陛下，臣妾有个内侄女儿，往日进过宫的，您还记的吗？先前陛下还夸她仁善有礼，温柔和煦，让她在八公主身边儿伴读的。”
德妃的声音不大，但是穿透力极强，堂下的一众人皆是故作喝酒但都竖起耳朵听着，麋赤雪眉心一皱，就感觉德妃可能要作妖，果然就看到莫紫杰听到德妃说话时，瞬间变了脸色，眼神中抑制不住的寒意，麋赤雪正诧异时转过眼就看见一脸肆意挑眉邪笑看着自己的莫紫麒，仿佛饱含深意，又意味深长，麋赤雪顿时想到了一些事情，但是未动声色。
德妃的话说完，陛下便收回停在淑妃身上的目光，又像装作没听懂的样子，“爱妃不是有两个侄女儿吗？这说的是哪一个？”
德妃有些失意的掩嘴咳了咳，都说的这么明白了，陛下还装糊涂，“是臣妾长兄的嫡女，陛下，她今儿也来了，还给陛下特意准备了一份寿礼，恭贺陛下万岁。”说着便朝堂下挥了挥手，陛下也不好驳了德妃的面子，既然来了就见见。
只见从不远处的右边席位中，缓缓走出一个女子，一袭青翠月牙白抹胸长裙，外罩湖水绿交颈大袖长衫，套上一件烟雨拢纱，腰间同色玉带盈盈一握，身姿苗条含蓄柔和，缓步走入堂下，举止端庄秀丽温和，朝着陛下稳稳叩首：“臣女林馨悦，参见陛下，恭祝陛下千秋万代，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举止有礼容貌美丽，端庄持重淑善柔嘉。
众人纷纷窃窃私语，没想到林家还藏着这么一个娇美的女儿啊，一时间纷纷赞叹起来，德妃似乎很是受用，眉眼开怀的笑着，还看了莫紫杰一眼，后者则是一直低头不语，看不出情绪，倒是莫紫麒一副啥都知道的样子，笑的很欠揍。
麋赤雪也觉得这个女子挺好，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刚才隐入席间低调的根本没注意到，现在一站出来就露出光芒；一旁的秦南姝则是轻轻假咳一声，侧到麋赤雪身边，低声说了句，“麋姐姐，她虽端庄，但还是一副小家子气，辽国可不兴这般小女子，还是麋姐姐的大气更好，似骄阳烈日，星光普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