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苦尽甘来！
特别是听说这顿丰盛的饭菜出自曾经的傻子许卫国之手，聋老太太更是欢喜不已。许卫国自幼在她眼皮底下长大，从看他走上歪路变成二溜子，不务正业，整天混迹于狐朋狗友之间，再到被打成傻子，即便是傻了还不安分，时常欺负妻女，每次见到许卫国，她总会厉声训斥，甚至用拐杖教训他。
爱之愈深，责之愈切！
可以说，聋老太太是除杜月、许小丫之外，最盼望许卫国能够变好的人。
此刻从杜月口中得知许卫国变好的消息，聋老太太自然是惊喜交加！
傻子康复！
迷途知返！
孝心感人！
这每一件事都是喜事，更不用说这三桩喜事聚在一起！
但此刻，聋老太太无暇表达更多的感慨，因为她已被眼前的美食香气深深吸引！
她从未闻过如此诱人的饭菜！
扑鼻的饭香顷刻间弥漫鼻尖，老太太口中不自主地咽了咽口水，惊异问道：“这真是许傻子做的吗？”
还未待杜月回应，许小丫便抢先答道：“祖奶奶，这确实是爸爸做的，特别美味呢！”
聋老太凝视着眼前的四道菜肴——除了常见的土豆丝之外，还有炖煮的老母鸡、清蒸的鲜鱼、以及番茄炒蛋等硬菜，即便是普通人家，即使是逢年过节，也不一定能享用得起。
若是在家中宴请宾客，仅凭这四道佳肴上桌，定能让客人赞不绝口，主人家的颜面自然随之提升！
然而……
许傻子家的状况……
虽说是今日喜庆，如此铺张，难道是打算之后不过日子了吗？
聋老太握着杜月的手，“闺女，看来许傻子是真的变好了啊！”
“我这老婆子活了这么久，什么世面没见过？经历过八国联军、朝代更迭、艰难岁月，最终还是迎来了新中国！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有阿谀奉承的、有抛妻弃子的、有嗜赌如命的、甚至有当汉奸的，但像许傻子这般亲手下厨为妻女烹制丰盛菜肴的男人，我还真是头一次遇见！”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从今以后，你们娘俩就好好跟许傻子过日子，过上好日子！”
杜月听着聋老太这番话语，心中既感欣慰又觉心酸。
老太太说得一点没错！如今这个时代虽比战乱时期好了许多，却是一个物质极为匮乏的时代，不仅要吃饱，连吃好都是一种奢侈。
而在这样的环境中，女性遇到一位有担当、有能力的男人就显得尤为重要！
毕竟，大多数情况下，一个家庭的生活主要依靠家中的男人维持！
不论是大伯的八级钳工，二伯的七级钳工，三伯的小学教师，还是许大茂的电影放映员，包括傻柱亦是如此，他们都在支撑着各自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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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有能耐，全家衣食无忧；男人无能，全家只能喝西北风！
重男轻女……传宗接代……女子被视为赔钱货……甚至连同桌吃饭的权利都被剥夺……种种陈规陋习无不反映出这一点！
而穿越而来的许卫国仿佛一股清流，打破性别偏见，公平对待杜月和许小丫，杜月深知其意，内心更是五味杂陈。
“老太太的一字一句都是为我们着想，真心实意为我们谋划，看来卫国一直说院子里只有老太太和娄晓娥是好人，这话确实没错！”
“看来卫国所说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杜月忽然想起一件事，急忙说道：“咱们院子里给女人做饭的不只是我家卫国，傻柱大哥不也天天给秦淮茹做饭吗？”
听闻杜月的话，聋老太却有些不屑，淡淡地道：“丫头，你不提他还好，一提起来，我这老婆子就来气！”
“我们院里有两个‘傻’，一个傻柱，一个傻子，如今傻子改好了，可傻柱却一点没变，都说傻柱不傻，我看他是院里最傻的那个，被人牵着鼻子走还不自知！”
“你以后可别在我面前提他，烦死个人了！”
听完聋老太的话，杜月彻底信服了许卫国的说法。
秦淮茹一家或许真的在榨取傻柱的“价值”！
回想过去，她曾一度将秦淮茹视为楷模，现在看来，千万不可效仿！
细想秦淮茹过去的所作所为，杜月愈发觉得恐怖，不禁背脊发凉。
既然卫国说的都对，那她就必须听卫国的！
“老太太，快趁热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聋老太太望着食盒中的饭菜，脸上再度绽放笑容，“嘿，老太婆我还真没尝过许傻子的手艺，今天就尝个新鲜！”
“好的。”杜月连忙应声，并将筷子递给了聋老太。
聋老太落座后，望向杜月、许小丫，“你们也坐下来吃啊，这么多菜我这老太婆吃不完的！”
杜月微笑着说：“这些都是特意为您准备的，我和小丫在家没忍住先吃了些！”
“小丫，你要不要陪祖奶奶吃点？”聋老太慈爱地看着许小丫问。
懂事的许小丫拍拍鼓鼓的小肚子，“小丫已经吃了很多，真的吃不下啦。”
说着还打了个饱嗝。
“哈哈，看来许傻子真的很不错嘛！”聋老太笑言。
“行，那我就不管你们娘俩了。”
随后，聋老太夹起一块番茄放入口中。
“哇！”
聋老太双眼骤然亮起，“这太好吃了！”
尽管还未品尝到鸡蛋，但她口腔已被鸡蛋的清香充盈，满口生津，让人欲罢不能。
聋老太再次伸筷向食盒，这次她夹起的是鸡蛋，金黄的蛋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诱人的汁水与清香令人垂涎。
“嗯嗯，好吃极了……”
可能是一个人吃稍显孤单，聋老太再次将视线转向许小丫，“小丫，真的不和祖奶奶一起吃吗？真的很好吃哦！”
许小丫再次摇摇头，“小丫也很想吃，可是真的吃不下了。”
杜月赶忙解释：“老太太，您就别逗她了，小丫在家吃掉了一个大番茄，后面还吃了土豆丝、鸡汤和鱼肉，早就吃撑了。”
“嗯嗯，真好！”
聋老太听杜月这么说，便不再勉强，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老太太，您别只吃番茄鸡蛋，试试这鸡汤，卫国炖了很久，容易消化的。”
“还有这鱼，送来之前卫国已将鱼刺剔除干净，您尽管放心吃。”
杜月笑着建议。
“好嘞，我都尝尝！”
聋老太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鸡肉放进嘴里。
入口即溶！
聋老太瞪大了眼睛，鸡肉她并非没吃过，但这般入口即化的口感，如梦似幻的滋味，她还是头一次体验。
难以置信之下，聋老太决定再试一块，仍旧是如此！
鸡肉的醇香与营养丝毫未减，却变得如此易于咀嚼，这对于像她这般上了年纪的人来说，无疑是极大的福利！
“你家男人这厨艺比傻柱强太多了！”
“闺女，你真是享福了啊！”
面对聋老太的赞叹，杜月只是满脸幸福地笑着。
苦尽甘来！
倘若早知道许卫国只需撞一下墙就能恢复正常，哪里还需要许大茂插手。
此刻，杜月心头的苦闷与委屈早已随着确认许卫国好转而烟消云散。
她现在只想按照许卫国的那句话去做，全家人共同努力，过上新的美好生活！
聋老太吃得津津有味，将四个食盒中的菜吃得一干二净，她突然想到什么，“你们家做的饭菜实在太好吃了，让我都不想吃别人家的饭菜了！”
“闺女，如果可以的话，以后能不能多送点来？当然，如果你们家条件不允许就算了。”
聋老太明白许傻子家境并不宽裕，如果加上她的这份口粮，可能会加重这个家庭的负担，只是这饭菜实在是太过美味！
听闻聋老太如此说，杜月立刻答应：“老太太，如果您不嫌弃，我可以天天给您送饭来！”
“出门前，卫国也说过，只要老太太您喜欢吃，他会一直做给您吃！”
“好好好！”聋老太满脸欢喜地点点头，“既然如此，我这就去找小易说一声，以后就不用他们家送饭了！”
就在这时，院子中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靠！哪个缺德鬼动了老子家的鸡？快给我换回来，否则让我查实了，咱俩没完没了！”
听到这话，杜月心中一紧，“这声音好像是许大茂的！”
“有人偷了他的鸡”
杜月心头一沉，不由得联想到自家男人今天带回的一只鸡，莫非
忙摇摇头，
不可能，卫国拿回来的不止是鸡，还有鱼、番茄、土豆等东西。
卫国应该不是偷鸡之人，但到底是谁呢？
聋老太抬眼看向杜月，“闺女，你在嘀咕啥？”
杜月回应：“老太太，好像是许大茂家的鸡不见了，这会儿正破口大骂呢！”
聋老太皱眉，侧耳倾听：“你说什么？我刚才没听清。”
杜月无语，
瞧，聋老太又没听见。
“我是说让你多吃点。”杜月笑着掩饰过去。
“多吃好哇！多吃好哇！”
聋老太吃得津津有味，“好吃，嗯，真好吃！许傻子烧的菜就是美味！”
杜月一脸无可奈何，这会儿聋老太又能听见了，正如自家男人所说，聋老太太若不想听的事，那是铁定听不见；可若她想听的事，保证听得一字不漏！
难道聋老太是真的聋还是假聋？
与聋老太太这里的宁静截然不同，院子里的许大茂正火力全开，不断在院里咆哮怒骂！
“许大茂，不就是一只鸡吗，至于这么大呼小叫吗？”傻柱从屋里走出，满脸鄙夷地盯着许大茂。
“一只鸡而已？”许大茂气愤地说：“这是我下乡放映电影时，乡政府领导送的！那可是能下蛋的老母鸡！”
许大茂像嗅到线索一般，疾步走进傻柱的房间，掀开炉子上的锅盖，赫然看见一只炖熟的鸡！
“好啊！果然是你这个傻柱偷了我的老母鸡！”
“这可是每天能下一个蛋的老母鸡，你竟把它炖了！”
“说吧，现在怎么办？”
“今天你要不给我个说法，我许大茂跟你傻柱没完没了！”
“傻柱……赔钱！”
四合院虽分前后中三院，其实并不大，许大茂这一通喧嚣，立刻让整个四合院不再平静。
杜月原本想安安静静陪聋老太说说话，但许大茂的嗓门犹如炸雷，吓得许小丫躲进了杜月怀中。
反倒是聋老太仿佛置身事外，仍然乐滋滋地享用饭菜。
那饭菜实在是香极了，不仅口味绝佳，而且似乎蕴含某种神奇力量，让聋老太越吃越精神焕发！
无论是老母鸡、鲤鱼，还是番茄、鸡蛋、土豆，这些都是神秘农场精心培育出的，堪称世界顶级食材！
加上许卫国精湛的厨艺烹制出的佳肴，绝对是顶级美食。
聋老太虽已饱经风霜，尝过的美食也不少，但哪曾品尝过如此美味？
聋老太边吃边赞不绝口，
“闺女，你真是享福了！”
“你家男人手艺远胜傻柱那家伙，不，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
“你得好好珍惜你家男人，别让别的狐狸精把他勾走了！”
“哈哈，不过我看许傻子如今洗心革面，我想他做不出那样的事来！”
见聋老太泰然自若地享用着饭菜，丝毫不受外界嘈杂声的影响。
杜月终于明白自家男人所说，老太太才是院里看得最明白的人，也是最有智慧的。
让她来给聋老太送饭，一方面作为晚辈尽孝心，另一方面也是让她多观察、多学习老太太的为人处世之道。
杜月虽然单纯，却并非不明事理。
通过观察老太太的言行举止，杜月很快领悟到，
自己何必为此烦恼？
左邻右舍吵架拌嘴，这样的事情在这个年代司空见惯，大家住得近，难免有些摩擦和冲突。
明白归明白，但要做到像聋老太那般淡然，则是另一回事。
杜月终究无法做到那么从容，毕竟这件事可能还牵涉到自家。
聋老太仅用一眼就洞察了杜月的心思，“闺女，你现在还学不来我的这份心境，想去瞧热闹就去，别让自己憋出病来！”
“带上小丫一起去，让她见识一下，人一旦争吵起来，会是怎样一副嘴脸。”
杜月刚要开口说话，
这时，许卫国走了过来。
“老太太，卫国给您问安了！”
“要是他们把小丫吓着了，我饶不了他们！”
杜月看到许卫国，喜上眉梢，“卫国！”
“你……你不是担心老太太责怪你吗？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