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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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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长寒将母亲服侍再次睡下,回到自家小院时,下巴都快惊在地上了。幸而他很快就调整了神色,好奇地看着面前气氛微妙的二人:

    “堂哥你何时来的?女侠等你许久了呢。”

    这殷勤献的,也不怕尾巴骨上长了真东西。春晓咂舌。

    任卿裕神色不明的看了春晓一眼:“女侠?你?”

    “嗯嗯。”

    任卿裕一时语塞,他想了想:“还未问过,这位女侠叫什么名字。”

    “春晓。”

    任长寒这草包顶多知道天渊圣女叫楚南之,春晓放心。

    只见任长寒认真地点了点头,抱拳道:“春晓女侠,幸会!”

    春晓恨不得连人带椅瞬移回楚府。

    任长寒喋喋不休:“女侠说堂哥与她有几面之缘,此次也是为了那几分薄缘来的。如今看着倒是一见如故,我也好安心了!”

    春晓心道:……你在安心什么?

    任卿裕点点头:“你如今已过了最佳的学武时机,春晓还愿意教你,你应当感恩。”

    任长寒立即附和:“是啊,堂哥说的有道理啊!”

    “那你拜师学艺,就空着手?也无报酬吗?”

    “堂哥说得对,是我思虑不周了!”任长寒急道,“待明日女侠过来,我再把礼补上。”

    任卿裕看向春晓,询问道:“你明日还会来?”

    这二人一唱一和,春晓终于有机会开口:“闲来无事,来便来了。只是不知将军如何安排?”

    “也许要负责安排宫中夜宴,迎接北乾郡主,你要一同来吗?”任卿裕看了一眼任长寒,“方才你说要教长寒武艺,也许时间上会有冲突。”

    任长寒后知后觉地说:“啊?那雪时夫人也同意春晓女侠做我老师吗?”

    “不是母亲同意,”任卿裕垂眼,“春晓……想做什么都可以。”

    春晓惊地一颤,脸色竟有些发红。她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将军诚意十足,我心领了。”

    “若你决定赴宴,我今晚进宫与陛下说就是。你无需多跑一趟。”任卿裕倒跟个没事人似的,语气如常。

    春晓却吸了口气,那清冷低沉的声线挠得她心里一阵发痒。青鱼忽然变得这么百依百顺,倒真叫太不习惯。

    春晓偏头随口问道:“任长寒你去不?”

    任长寒倒也看出一二:“……女侠身份尊贵,我、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他不去我就不去。”春晓摊手。她不太喜欢违诺。

    任卿裕淡淡地说:“天渊圣女要去,你去吗?”

    春晓忽然有了不太好的预感,只见任长寒忽然眼睛一亮:“去!”然后又扒拉着春晓的衣袖:“女侠,我想看看天渊圣女,你也去吧,好吗?”

    看着任长寒期待的眼神,春晓暗自瞪了一眼任卿裕。

    任卿裕却若无其事的模样,静静等着春晓下文。

    哪知春晓索性不装了,忽然往长椅上一坐:“行了,我坐端了,看吧。”

    “看你干什么?”任长寒疑惑。

    春晓嘴角抽了抽:“……不干什么。”

    任卿裕实在看不下去,好心提醒道:“记得你有一回来任府,你一直追问我去了何处,为何长期不在任府吗?我说了什么?复述一次。”

    “堂哥忽然问我这个做什么?”任长寒虽不知所以,但还是说道,“你说是去做甚么卧底,还说有个拿着天渊同心佩的怪人,就是后来的天渊圣女!叫我听话,后面就引荐我见她,但倒今日还未曾见过。堂哥知道我嘴最严了不会说出去,嗯……?”

    任长寒越想越不对劲,看了看面色尴尬的春晓,慢慢把嘴张成了一个鸡蛋形状,随即将崩溃二字明晃晃地写在了脸上:“天渊圣女?你,你搞欺诈……我要告诉……唔唔唔唔!”

    春晓捂住任长寒的嘴,把他拉到一旁小声道:“没这回事。你不也听说过吗,天渊圣女对任小将军别有用心一事,我设计这一切,只不过是因为……你明白的。”

    任长寒情绪逐渐平稳了下来,冲春晓点点头:“是这样吗?那我倒确实看出来几分,我也是娶妻生子的人,对闺阁女子的心思,还是略知一二的。”

    “对、对,理解万岁,”春晓正应和着,忽觉不对,“你?娶妻生子?!”

    任卿裕默默把任长寒支走了。

    春晓目送任长寒回了屋子,似乎有些不解:“他说的是真事儿?”

    “是啊,长寒已有三房。只不过顾虑到长寒母亲有恙,这段时间先遣送她们回了娘家。”

    春晓:“啊?”

    任卿裕疑惑:“你我这般年纪,谈婚论嫁不是正常的事吗?长寒不过比我小半岁多罢了。”

    “啊?”

    任卿裕不解道:“……你在啊什么?”

    “啊!”春晓终于反应了过来,“我一想到任长寒已经娶了三房,我,我胸闷气短喘不过气!”

    任长寒这样的脾性,哪里有当家的样子?

    怎么看都还是需要管教的孩童才对吧。

    任卿裕瞥了她一眼:“如何?”

    春晓见任卿裕一脸平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那你为何还不娶妻生子啊?雪时夫人都不着急的吗?”

    “你……”春晓莫名其妙把火烧到任卿裕身上,只见他忽然垂眸,看不清神色。

    说来也怪,既然任卿裕对任长寒十五六娶三房的行为并无多大反应,怕不是自己有什么隐……

    “你咸吃萝卜淡操心,我真应该去庙里求神拜佛,叫这天数走快些,好叫你早些回天渊歇着!”

    春晓恍然大悟:原来任卿裕是在酝酿情绪啊!

    任卿裕很快离开了任长寒的小院,那人神色匆匆,双眉微蹙。看来此次确是百忙之中得空,来此探望任长寒的“师父”。

    直至余晖浇了朱红宫墙,春晓才缓缓入了宫。

    大殿中歌舞升平,乐声悠扬。殿内发散着朦胧昏黄的光,地面上皆铺白玉,玛瑙珠帘倾泻而下,遮住帘后宾客。此间奢华异常,陛下为东尘郡主远道而来,竟还特地在室外设下曲水流觞,以谋欢庆娱乐。

    春晓不记得自己这是第几回参加夜宴了,总之每回参加这种乱七八糟的场合,自己都要有所磕碰……不过呢,来不了吃亏来不了上当。

    她依旧秉持着积极态度面对夜宴之事。

    春晓表情恢复如常,抬头看向盛装出席之人,东尘郡主。

    那是个连衣角都带着张扬的北乾皇族。

    眉眼灵动、赤衣飘扬,东尘郡主瞳孔乌黑,眼神里充满了豪爽与不羁,她纤细却有力的小臂上戴着三四个形色各异的玉镯,随着她张扬的步伐叮当作响。

    豪爽不羁,这基本是所有人对北乾人的刻板印象。同时,也自私好战。故而北乾政权动荡,不比云泽安稳。

    “卿裕,我先去那边坐了,夜宴以后我去任府再找伯母叙旧呀。”

    声音也足够豪爽呢……春晓暗自想道。

    春晓没听清任卿裕回了什么,倒是听见殿上皇帝无脑称赞几句:什么郡主张扬有个性云云。

    春晓忽而想起幼年时期听楚青游讲睡前故事,也讲过诸如此景的:每一个清俊出挑的天之骄子,身边都会有一个貌美的青梅。

    春晓撇了撇嘴,正准备偷摸着吃两颗花生,却不想一阵冷风刮过,盛左津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她右侧席位。

    “太傅大人。”春晓皮笑肉不笑地打了招呼。

    盛左津今日拿了把水墨折扇,悠哉游哉地在胸前扇着,仿若像他这样的人,面上永远都是从容镇静的。

    盛左津冲春晓微微颔首,无辜道:“天渊圣女本该与陛下同坐的,然而圣女说的太迟,只好委屈你与我同坐了。”

    春晓看了看四周,好奇道:“委屈谈不上,不过有些意外。盛府只来了太傅一人吗?”

    原先春晓想着,此次场面宏大,盛烟岚的父亲也许也会出席。

    盛左津嘴角微扬:“盛府大多活动都是臣出席,圣女若对臣的家人感兴趣,可常光临盛府。”

    “不必了,”春晓立即回绝,“如果可以,我最好连太傅的面都不要见。”

    “几日不见,圣女的底气倒是足了不少,”盛左津轻笑一声,“可是因为快回天渊的缘故?”

    春晓提醒道:“夜宴要开始了,盛太傅还是专心看表演罢。”

    “比表演更好看的,正在圣女身侧呢。”

    盛左津玩味的声音响起,春晓心中一惊,抬起头来,只见东尘郡主正依依不舍的往殿上走,而她目光所及,是自己身侧的……

    “任将军。”

    任卿裕落座以后,冲盛左津颔首示意。

    碧血军直接隶属于皇上,某种意义上是完全可以与盛左津平起平坐的。

    盛左津接着道:“距上一回与任将军交流,已有一月多了罢。”

    “记不清了。”任卿裕淡然道。

    盛左津嘴角噙着笑意,若有若无地看向春晓:“听说此次迎接北乾使者的晚宴,是任府全权安排的。”

    言下之意,便是这布局与座位,都是任卿裕手笔。

    春晓疑惑地看向二人。

    在这歌舞升平、乐声悠扬的宴厅之中,忽地茶香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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