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芳缘 无心欢唱》
《秋芳缘无心欢唱》
作者:东世一
2021年9月15日
下午四点,我准时到达社科学院女生宿舍一楼……紫琴和她同宿舍的几位女同学已经在等我了……她们见到我,都十分开心……
我爱好历史,因此这四年来选修了不少社科学院的课——如我这般的管理学院学生实在是寥寥无几、少之又少,因此社科学院各年级、各系、各专业的许多同学都认识我,该系的老师也很熟悉我……我自从担任校文艺委会会长之后,曾邀请不少社科学院的老师来文委会作指导……
我每一次到社科学院女生宿舍一楼时,都有许多女同学主动和我打招呼、聊天,无论是否认识……记得有一回,紫琴发了条短信给我:“世一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们班的女同学都说你长得比我们学院任何一个男生都要帅……”
我对几位师妹道:“世一来晚了,让几位妹妹久等,实在不好意思……那我们快走吧……”紫琴忙道:“不晚不晚,等人齐了我们再一起过去……”我说:“也好,等你们的敏敏师姐(世界历史专业大四的女班长)下来了也好……”紫琴笑道:“敏敏师姐已经和茂辉师兄先去餐厅了……”我说:“那你们还等什么人……”紫琴道:“等我们年级今晚要去的所有女同学们啊——我们17:00集合完毕,到时一起过去……”
之后的一个小时里,她们年级的女生陆续下来了,个个欢欢喜喜、笑逐颜开,围着我问长问短的……我也不知何时才算人到齐了……直到17:00之后她们才舍得出发了……
紫琴的父母都是加拿大居民……她的父亲是白人,母亲为华裔……因此,紫琴是名混血儿……她长得非常美艳,金发碧眼,高鼻梁,肌肤异常白嫩……此外,她的中国话说得很好……
酒楼包房里,茂辉、敏敏和他们班的同学都到齐了……社科学院大三、大一的同学来的不多,其它学院的同学也没多少……社科学院除了大四的同学,就是紫琴她们大二的人来的最多了……茂辉见到我,忙起身相迎,道:“世一老弟,欢迎欢迎!上了大四之后,就难得见你一面了……”我说:“多谢茂辉兄记挂!老兄一向可好……”茂辉道:“还过得去吧……怎么样,老弟找到好工作了吧……”我说:“算是吧,联系了一家国企,如无特殊情况,毕业后就入职……”在一旁的敏敏道:“那就祝贺世一兄弟了……世一有才干,有胸怀,将来一定成就非凡……‘千禧年历史知识竞赛’总决赛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啊……”我笑道:“敏敏过奖了……那场决赛,管理学院最终败给了社科学院,败军之将又岂可言勇啊……”敏敏看了茂辉一眼,茂辉打开了一瓶红酒,倒满一杯,递给我,随后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举起酒杯,对我说:“世一老弟,当初是你有意相让……此事许多人早已心中有数,我却一直死要面子……今日先敬老弟一杯,以表谢意!”我说:“茂辉兄言重了……当时胜负已分,世一输得心服口服……”“两位哥哥……”说话的人是紫琴……她也举着个酒杯——不知她是何时给自己倒上酒的……“两位哥哥,谁赢谁输有那么重要吗?重要的应该是世一哥与我们社科系的真挚友谊,不是吗?”紫琴说道。“说得好!”茂辉道:“我们干了这杯,祝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
宴席之上,社科学院的同学们频频敬酒……金发美人紫琴坐在我身边,也许已经留意到我今日有些异常了——她了解我,知道我从不纵酒贪杯,也不是没有推挡之技巧,今日显然是多饮了一些……
21:00左右,一些吃饱喝足的社科学院男同学又提议去附近的卡拉ok厅唱歌……社科系的同学平日里是极少如此贪玩的,然而毕业之前想好好开心一番也应无可厚非……紫琴对这个提议非常赞同,她说:“很久没听世一哥唱歌了……我们这届学生刚来时,那位化学系的飞洋师兄在学校‘迎新晚会’唱了一首《careless whisper》,感觉他唱得真不怎么样……还是世一哥的粤语歌唱得好……我就奇怪了,飞洋师兄在99年的全校歌唱大赛是怎么夺得冠军的……”“那是世一没有参加……”说话的是恒静:“95年我们高中母校的全校歌唱大赛,世一拿了第二名,飞洋当时连复赛都没进……”
恒静、飞洋与我都是高中同年级同学……
我在上大学时是校合唱队队员,99年的三、四、五月,我校合唱队为庆祝五四运动八十周年,先是积极排练,后又多次代表学校在外演出……因而我没有参加那年四月份的全校歌唱大赛……
在去卡拉ok厅的路上,我感觉自己今日确实喝多了……
ktv包房内,紫琴对我说:“世一哥,你唱那首《日出时让恋爱终结》给我们听吧……”她们年级的女生们也纷纷赞同……可我不知怎么了,当时竟对那首颇为流行的粤语歌有一种莫名的排斥感……“各位妹妹……我们不唱这首歌好吗?”我说:“换一首吧……”紫琴有些惊讶,道:“哥哥,你怎么了……你不是很喜欢这首歌吗……”她的同学们也纷纷附和,又说:“世一师兄,你就再唱一次给我们听嘛……”“……好吧”我不忍扫她们的兴,还是唱了:
“是你睡了,这日出悄悄,写一张最后的字条,来望你一次,寻梦眼中,轻轻的转身,一切抹掉。没有话说驾着车悄悄,想过去哭中带着欢笑,承诺过跟你,能同渡每朝,想这里又再终于哭了。车厢中多悲哀,愿你今天起珍惜你未来,不必等一天我再次复来,冲不开天色悲哀,是两颗心相恋欠未来,背弃你即使不应该。车远去(心更碎),前尘被日出掩盖……
望你别要到睡醒了,失去我一生接收不了,平淡里相对,人无话再讲,想这里又再终于哭了。车厢中多悲哀,愿你今天起珍惜你未来,不必等一天我再次复来,冲不开天色悲哀,是两颗心相恋欠未来,背弃你即使不应该,车远去(心更碎),前尘被日出掩盖……
车厢中多悲哀,愿你今天起珍惜你未来,不必等一天我再次复来,看曙光天色悲哀,是两颗心相恋欠未来,背弃你即使不应该,车远去(心更碎),前尘被日出掩盖……”
(——《日出时让恋爱终结》歌词)
然而,这首歌一唱完,我似乎觉得心力憔悴,顾不得感谢同学们的掌声与赞美,坐在沙发上便沉沉睡了……
感觉没睡多久,就被他们的唱歌声吵醒了……我发现身上盖了一条薄薄的毯子……紫琴就坐在我的身旁……我问她道:“紫琴,这毯子是……”紫琴靠近我,笑道:“你刚才睡着了,是我叫服务员给你拿的……”她从她的包里拿出一个手机,递给我,道:“世一哥,你刚才睡着时曾侧过身,手机就掉了出来,我帮你收着了……”我接过手机时,才想起了两件重要之事——已经十二点多了,兰兰姐姐打来过很多个电话,其余都是未接,而最后一个却是已接的,通话时长超过七分钟……这个七分多钟的已接电话打乱了我的思路,我准备匆匆赶回酒店的念头打消了……
“哥哥,你赶快给你女朋友回个电话吧!”紫琴说道。我看着她,试图在最短的时间内猜透她与兰兰姐姐的全部对话——但这是不可能的……
我没有任何一点责怪紫琴的打算——这位金发女子的天真无邪、纯洁率性正是兰兰姐姐身上所缺少的……
我们离开ktv时,已经超过凌晨一点钟了……紫琴坚持要送我回宿舍,于是其余同学便先后告别而去……紫琴挽着我的手臂缓缓而行……我轻声问她道:“好妹妹,你刚才帮我接了电话是吗?”她说:“是啊……你怎么不给她回个电话呢……”我说:“太晚了,她已经睡了……”
紫琴问道:“世一哥,你女朋友是个怎样的人?”我说:“她,她与你不太一样……”紫琴又问道:“那我比她如何?”我没有回答她……
“那你会和她结婚吗?”紫琴问道。我叹了口气,道:“但愿天公作美,有缘有份……”
紫琴沉默了一会,又问道:“哥哥,你高一时的那次歌唱大赛是哪位女生得了第一?她唱了哪首歌?”笔者道:“她叫小青,是我们班的班花……她的参赛歌曲是《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她唱得好听吗?”“好听……真的好听……”“那年的迎新盛会她演唱了什么歌啊?”“迎新盛会上她没有演唱……”“为什么……看来世一哥还是比她受欢迎啊……”“并非如此,我的中学母校历年迎新盛会只有歌唱大赛的冠军才有资格上台演唱……只是那次迎新盛会之时,她偶感风寒,喉咙发炎,无法登台演唱,故而由我代劳了……”
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到了我的宿舍楼下了……紫琴趁我不注意,轻轻的亲吻了我的左脸……我有些吃惊,但也不是十分愕然——她也不是第一次亲吻我了……上一次,她亲了我的脸后,对我说:“哥哥,我喜欢你,但还不敢说爱你……”而这一次,她是这么说的:“哥哥,我觉得我已经爱上你了……”
“好妹妹,这么晚了,我还是送你回宿舍吧……”我说。紫琴笑道:“我好不容易把你送回来,你又要送我?”我说:“是啊,夜深了,我有些不放心……”紫琴道:“没事的,这是校园里……你今天累了,就早点上楼去休息吧……”我见她这么说,也就不坚持了:“那你路上小心一点,尽量走有灯光的路……好吗……”“好的,哥哥……”紫琴道:“再见,晚安……”我也道:“晚安……别再拐弯了,早点回宿舍,到了给我发信息……”她点头答应,随后依依离去了……
我目送她渐渐走远,直到望不见她的背影了,才准备上楼……宿舍管理员刚好在一楼站着,想是他刚完成一轮巡楼……我向他打了个招呼,他便把铁门打开了……他是个老实人,见了我,也不多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