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麻烦不断
翟煜熠不知道景然是怎么知道自己在哪的，但是她总是能每次都刚好赶过来。
他怀疑她在自己身上安了定位器。
所有人都看着她，景然十分的拽，手揣在兜里，吐掉嘴里的泡泡糖，然后对着翟煜熠说：
“带着你的人走吧，这里我替你解决。”
翟煜熠没走，景然又说：“别忘了我们的约定，这里有我。”
翟煜熠转身抱起六六，有几个人要来拦他，景然瞬间把他们放倒，秦沫二话不说掏出枪对着翟煜熠就是一枪，景然扑倒翟煜熠，子弹从她背上划过。她说了句：
“越拖越麻烦，快点走。”
翟煜熠毅然决然的抱着六六离开，身后又是好几声枪声，翟煜熠一个就地打滚躲过子弹，逃到了门外，而此时枪已经到了景然手里，她对着门上的开关就是一枪。
门砰的一声落下，惊起一阵灰尘，翟煜熠回头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景然骑在秦沫身上，似乎正要对着她的脑门来一枪，秦沫一把打掉她手里的枪，门关上了。
翟煜熠抱起六六继续往前走，这附近没什么人，翟煜熠拿她的手机打了电话，然后找了个地方把她放下说：“我给付九打电话了，他们的人马上来。”
六六一把抓住他：“二哥”
“你先别说话了，”翟煜熠拿开她的手，“你在这待一会儿，我回去看看。”
他转身往回走，天很黑，手机还在响，他没接，一路快速的回到了刚刚的地方。
门还是关着的，翟煜熠按了一下开关，估计刚刚被景然打坏了，按不开，旁边停着车，翟煜熠在门口被打晕的人身上摸到钥匙，才看到那个人的脖子上有两个牙印。
他上车，倒退，然后一脚油门撞开了那扇门。
他看到的是，地上倒了一片人，那么多人，现在只剩下景然和秦沫，秦沫抓着景然的衣领，拿起手上的刀狠狠的插进她的胸口。
秦沫拔出刀正要再来一刀，身后赶过来的翟煜熠一脚把她踢跪下，提着她的头发拿住她的手接着她手上的刀往她脖子上一抹，鲜血喷涌而出，秦沫倒在了一旁，当场咽气，景然也已经倒下，翟煜熠把她扶起来。
“景然？景然？”
她的意识有点涣散，身上好几处伤口，还有枪伤。
他赶紧把她抱起来，刚走出去，前面赶过来一伙人，他们看到了翟煜熠，脸上都是震惊的神色。
为首的人看到是他，十分的震惊：“十十七爷？”
“保护好六六。”翟煜熠抱起景意和他们擦肩而过。身后的人叫了一声：“十七爷！”
翟煜熠停下脚步，那人又大声问：“你还会回来吗？”
怀里的景然睁开眼睛：“有些事，一旦有了开头就收不回去了，既然有这个决心，就往前走，别回头。”
翟煜熠什么也没说，带着景然离开了。
“这句话曾经也有人跟我说过。”
“是吗，他怎么说的。”
“他说往前走，别回头，身后一切有我。”
景然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笑容。
“人一生总有难回首。”
“再难回首，也要往前走，因为回头路已经没有人了。”
“对啊，你和我一样，不敢回首，却又不得不活在过去。”说完这句话，她闭上眼睛，好像是睡着了。
翟煜熠带着她回到了书店里，这次回去，他才注意到，门口的那把黑伞居然还在，一直放在那，那是景然第一次来店里的时候撑的伞，放在这里不知道多久了。
景然睡的很熟，一直没睁眼。
她的胸口处沾满了鲜血，翟煜熠想了一下，找了把剪刀把她的衣服剪开了。
他没有心思去想别的，把沾满血的衣服拿走然后给她盖上被子，又去打了一盆水给她擦了一下血迹。
景然全程没睁眼，要不是还有呼吸，翟煜熠真的会怀疑她死了，想了一下，他从楼下翻出一把水果刀，还是上次捅景然那一把。
他上楼坐到床边，然后割破了自己的手掌，鲜血一滴一滴滴在她的嘴唇上，随着鲜血一滴一滴落下，景然突然睁开眼睛，是红色的。
她立马起身扑倒了翟煜熠，一口咬住了他的肩旁，翟煜熠并没有反抗，鲜血进入她的喉咙，翟煜熠心里的那股□□又起来了，而且她上半身还只穿了个内衣，可是他倒还没有失去理智的那一步。
终于，竟然清醒了，她推开翟煜熠，然后说：“你疯了吗？”
翟煜熠把衣服整理了一下：“这样你不是会好的快一点？”
“我要是失去理智，你就会失血而死。”
“但是你好像没有。”
“下一次可就不一定了。”
翟煜熠没说什么，起来带上门出去了。景然再次一头载在床上睡着了。
他找了个纱布包了一下手，刚坐下付九的电话又来了，他接起来直接问：“六六怎么样了？”
“在医院。”
“情况怎么样？”
“没有生命危险。”
顿了顿，付九又说：“秦沫胆子也是肥了。”
“注意看着点。”
“她死了，你干的？”
翟煜熠点了一根烟：“后面的事处理一下吧，死了不少人。”
“这些不用你说，你自己注意吧，先有王燚再有秦沫，之前那几年，你为了迅速稳住翟氏，动用了很多手段，离开了这里，只会有更多的麻烦找上你。”
“我知道。”
“没想回来？”
“照顾好六六。”
付九沉默了一下：“要是有人找你麻烦，给我打”
“挂了。”翟煜熠挂断电话把手机撇到沙发上。烟拿在手上，他又再次看到了那个手背上的纹身。
一根烟抽完，他把烟蒂按下烟灰缸里，然后起身打开柜子，那瓶酒又被景然喝的只剩下一半了。
他上楼推开门看了一下，景然睡的很熟很熟，他走过去掀开被子看了一下她的伤口。
没有恢复，又或者说恢复的很慢很慢，他想起了那个吊坠。
那个吊坠在莫绒雪身上，保护着她的安全，翟煜熠把被子给她盖好，又去把窗帘拉上，没有阳光透进来，他这才出门轻轻带上门。
店里没什么人，他坐在那看书，瞥见旁边的一本《仲夏夜之梦》
那是景然看的，时不时还要冒两句里面的台词出来。
他拿过来翻了一下，戏剧的表现形式多有些夸张，不知道景然是怎么看进去的。他起身去翻了一下，又翻到了其他的几本，这旧书店里又时候还藏着他自己也不知道的东西，他把那几本书全都拿过来堆在收银台上。和《仲夏夜之梦》放在了一起。
反正闲来无事，他随手抽过一本《十四行诗》随便翻了一页。
“我有时思量，
生长的百物其全盛时期都非常的短暂,
人生舞台只有戏剧的演出，
由满天星斗暗中指导评判;
我有时看出，人和草木一样生长，
受同一老天的鼓舞与训斥，
在青春时候趾高气扬，
盛极而衰，盛况从记忆中消逝:
所以，想到了人生无常，
我愈发觉得你年少翩翩,
这时节光阴正在和毁灭商量，
要把你的灿烂青春变为黑暗的夜晚;
我为了爱你而与光阴奋斗，
我要为你移殖新枝团，他要把你的生命夺走。”
翟煜熠把书合上放到一边，还是留给她自己看吧。
他随手去抽了本旧杂志开始看起来，店里不时的有人来，如同每一个往常的日子，他窝在店里，做他的书店老板，管他外面是什么样子。
迷迷糊糊的，他趴在收银台上睡着了，或许他应该去沙发上睡，但是他好像忘了景然不在后面的沙发上，她在楼上，所以他趴在那睡着了，还做了个梦。
梦里的一切都很模糊，任人物或者是景像都看不清楚，隐隐约约听到有谁在和他说话，但声音也如同被厚厚的被子捂住不透气一样，一句也听不清楚。
然后是一阵钢琴声传来，有两个人在弹琴，看着那两个模糊的背影，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女人长发披肩，他一瞬间差点以为那是莫绒雪。
可是旁边那个男的他觉得很熟悉，又说不上来是谁。
但可以确定的是，他和莫绒雪没有一起弹过这首曲子，那那两个人是谁？
风铃声惊扰了他的梦，一睁眼，刚刚梦到的什么又全都忘了，顾客结完账后又走了，他再次进入睡眠，却梦到了一个熟悉的书房，有人坐在那看书，一个小男孩站在门口看着他。
“阿煜，你过来。”
明明自己没有发出声音，但他好像知道自己在他身后，翟煜熠走过去站在他旁边，他在看一本书，叫做《酉阳杂俎》旁边还放着《子不语》和《阅微草堂笔记》。
“大哥，你在看什么？”
“这个？”男人拿起那本书，“一本志怪小说罢了。”
“你什么类型的书都看。”
男人和蔼的笑笑：“只需要一点点金钱就可以阅读别人很久的心血，这不是很划算的事吗？”
翟煜熠拿起那本书，上面都是他看不懂的古文。
“我看不懂，大哥你给我讲讲吧。”
“好，来。”
翟煜熠拖了个凳子在他旁边坐下，男人翻开书，开始给他讲里面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