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圣徒之陨
“我的伤好了！”
“我的也是！”
随着‘黎明之光’的照耀。
在这场灾难中受了伤痛的生灵，竟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治愈！
“这是……那位！”
戈尔勒沐浴着神圣之光，遥望着那救赎一切的身影……
他仿佛重获了新生。
虽然这光芒并不能真正治愈一切，却可以扫清心中雾霾。
让人感到平和。
让争斗终结。
……
“那是……老师！”
城市另一端的凯伦也抬起了头。
遥望见了那并不刺目的光辉中心。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自己老师真正的实力。
但不知为何，她平和的心底，竟难以抑制的生出了些许难过。
……
“多隆不想打架了……”多隆·黑手，也受到了圣光一视同仁的治愈。
暴躁之心头一回得到了平复。
“老师！”
城中所有人——唯独欧格在感受到身体伤势精力回复时，没有一丝开心……
食人魔化解除，一抹清泪从欧格脸颊上滑落了下来。
只有欧格知道。
亲人挚友的失去……又一次在他的身边发生了。
“老师。”欧格喃喃重复念叨着，这位相处时间并不长久的老师。
“老师……”
一位真正的圣徒，就要陨落了。
“欧格……不必悲伤。”亚伯的声音出现在了欧格的耳畔。
“我已完成了救赎。”
这位救赎了无数生灵的圣徒，最终张开了双臂，迎接向了属于自己的结局。
他以自己的死亡，换取了众生的救赎。
最后的最后，亚伯笑了。
“大家，要坚强的活下去啊。”
……
风呼啸最终的风吹过了亚伯，只带走了一阵飞灰。
吸血鬼，是没有灵魂的……
自此。
黎明失去了虔诚的圣徒。
真理失去了人间的侍从。
……
“老师，您为什么总说角落的野鼠，也有眺望黎明的权利。”年轻时的亚伯很喜欢追溯问题的本源。
那时，他还不是神官。
那时，他还没继承，说出这句话先贤之名。
“因为，所有人都有资格侍奉黎明。”亚伯的老师回答道。
“也包括那些异种吗？”亚伯疑惑的问道。
“你以后会知道的。”亚伯的老师只是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
“那为什么不现在就告诉我？是有什么原因吗？”亚伯与其他神官侍从（预备役）不一样。
他喜欢知识，他喜欢真相。
“你啊，什么时候能学会以两种不同，甚至相悖的角度去待事物时，才能真正明白这个答案。”亚伯的老师揉了揉亚伯的头：“不然，你会发现，问题是回答不光的，人类看待事物的角度，大多都有偏颇。”
“哦……”亚伯应和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如果你真的想得到答案的话，就得学会自己与自己辩证，自己当自己的指路人。”亚伯的老师将手背在了身后。
随后他缓缓的教导道：“既要学会相信，也要学会怀疑——你要客观的看待一切；而不是被动的得到答案，你要有自己的理解才是。”
“哪儿，那些圣贤的话也是如此吗？”亚伯抬起了头。
他怎么好像感觉自己的老师。
是在对黎明大不敬？
“英雄，也是这样。”亚伯老师肯定的点了点头：“英雄也是人，是人就会被超越，不盲目尊崇英雄的人，才能走的更远。”
“人的才能啊，其实是很大的；往往困住一个人的，其实不是什么资源、资质，而是眼界与思想。”亚伯的老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那为什么我们又要崇拜黎明，崇拜英雄呢？那不是自己困住自己吗。”亚伯下意识的问了出来。
“我想，你应该有了答案吧。”亚伯的老师笑了笑。
“不崇尚英雄的个人，或许可以走的很远；但不崇尚英雄的民族，必然走不远！”
……
随着亚伯的生命临近终点，那些被圣光解放的灵魂，也迎来了短暂清明。
弱者留下思念后，便归于了黎明。
而强者，则还能看望最后的人间。
‘亚伯……是你吗？’亚德的灵魂在缓缓飘向天空之时，遥望向了那焕发光芒的身影。
这一刻的他，好像才真正得到了救赎。
没有什么是比挚友完成救赎，更加让他高兴的了。
‘那我也能安心的去侍奉黎明了……’
恍惚之间，亚德好像看见了亚伯在笑。
他的灵魂，也不由的露出一个笑容；在神圣的黎明之光下，渲染成了金色。
‘瑟兰、欧格……’最后的最后，亚德才看向了地面的弟子。
‘我真是个，不称职的老师啊……还好，还好你们……没有像我一样。’
曾经的圣光双子……也终是迎来了他们的结局——好在黎明接纳了他们。
……
“亚伯老师！亚伯老师！”凯伦的心底，也是升起了亚伯最后的临终言。
她不顾一切的向着黎明升起奔去。
最终，摔倒在了地上。
再度爬起之时，治愈一切的黎明之光，已然消逝。
“不……不该是这样的。”一向坚强的凯伦，此刻已泪流满面。
这时，一只燃烧着圣光的蝙蝠，却扑腾的叼来了一串十字项坠。
来到了凯伦的身前。
“老师？！老师是您吗！”凯伦激动的伸出了手。
而然，却抓了个空。
那蝙蝠，已在圣光下化作了飞灰。
唯留下了一串项坠。
凯伦捡起了项坠，她发现……这是一件空间储具。
那是，老师最后的礼物。
……
“呃啊！”遥望远方的玛卡尔忽然头疼欲裂的弯下了腰。
“卡尔你怎么了！”灰袍神官快速来到了玛卡尔的身边。
“没……我没事……”玛卡尔抬起了脑袋。
“那你……”灰袍神官忽然不说话了。
因为他亲眼看见了玛卡尔额头的黎明禁制，正在显现燃烧。
黎明禁制的燃烧，通常象征着一件事情。
那就是施术者的死亡。
“我真的没事，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我好多了。”玛卡尔抬起了手掌。
他发觉自己体内，那因过度开发而枯竭的龙之血脉——又一次复苏了。
‘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待玛卡尔完全反应过来后。
他头上的禁制也消失了。
“那位叫做亚伯的大人……都死了吗？”灰袍神官有些不可置信的颤抖开口道。
“亚伯？亚伯是谁？”玛卡尔迷茫的问道。
他已忘却了有关亚伯的一切——这也是，亚伯留给玛卡尔的最后温柔。
亚伯不希望，一名心怀黎明的孩子倒在黎明的路上。
他知道，玛卡尔并没有想象中的坚强。
“你都忘了？”灰袍神官瞪大了眼睛。
“我只是觉得有点耳熟……”玛卡尔感觉脸上有些湿湿的。
他抬起手掌往脸颊上一擦。
发现。
那是不知何时自己留下的泪水……
“我怎么，哭了……”
……
“老师啊，我想我明白为什么要有英雄了。”年幼的亚伯抬起手指向了天空的太阳。
“英雄，就是指引的太阳！不管是什么时候，总会出现。”
亚伯无比肯定的说道。
“傻孩子，从来就没有什么真正的英雄，只是我们需要英雄——所以，才赋予了那些在黑暗中前行的拾火者……一个高尚而又尊敬的称呼。”
……
‘我将在黎明到来前，化作长夜中的火把，燃己成焰！照耀前路！’
——《黎明神言》信徒篇：宣誓词。
……